《慧剑心魔》第8/181页


那年,你妈年方十五,剑法已很高明。和窦家五虎一扬恶战,在空空儿指点之下,谈笑之间,便把窦家五虎全都杀了,你外祖父大获全胜,将窦家数十口人全都杀光!”

展伯承大吃一惊,道:“全都杀光?这不太残忍了吗?”褚遂道:“王窦两家争霸,有百余年。你外祖父好不容易才获得这场大胜,岂有还让窦家死灰复燃之理?当然是斩草除根了!绿林中的仇杀都是这样的,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即使残忍,也顾不得了!

唉,说是全都杀光,也未见得,如今看来,至少己有一人滑网了!”

展伯承道:“可就是杀我父母的这个仇人。”褚遂道:“不错。依我看来。杀你父母的这个仇人,一定是当年漏网的窦家后人。你说他用的月牙钩和混元牌,这正是窦老大和窦老二当年的成名兵刃。不过,这人能够与你妈妈打成平手,还能够硬接你爹爹以毕生功力的一击,则他的本领,已是远远胜过当年的窦家五虎了。他有多大年纪?”

展伯承道:“看来是四十岁左右。”

褚遂道:“当年我们杀了窦家几十口人,可能因为他是个孩子,我们不怎么在意,一时给他躲过了。这人隐忍了三十年,待武功大成之后,才来报仇,也可算得是苦心孤诣了。”

展伯承听完了整个故事,心中一片茫然。他母亲杀了窦家五虎。如今窦家的后人又来杀了他的爹娘。“怪不得妈说这是冤冤相报。”他心中委决不下,抬起了茫然失神的眼睛,问褚遂道:“褚公公,前因后果,你都明白。依你说,这仇我是该报呢?还是不报?”

褚遂叹了口气,说道:“你妈当年所做的事,也不能说完全是她的错。我猜度她临死之时的心意是怕冤冤相报,永无己时。因此才不要你报仇的。可是,你不报仇,那人伤好之后,也未必会放过你。”

展伯承道:“是,我妈也这样说的。所以她要我托庇于你老人家。”

褚遂说道:“绿林仇杀之事,很难分出个谁是谁非。报不报仇,我不敢替你作主,按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若报仇,也没人能说你的不是。你自己决定吧。

不过,无论如何,你必须加紧练好武功,方能有备无患。孩子,你外祖父曾是绿林盟主,我希望你日后也成为绿林中的第一号人物。这样,他日我死了,在泉下见到我的王大哥、你的外祖父,我也可以瞑目了。”

展伯承道:“这话说远了。再说,我也不想抢铁摩勒的盟主。”

褚遂说道:“铁摩勒如今也是四十多岁年纪,他总不能一辈子当这绿林盟主。

你妈不让你告诉铁摩勒,她是有难言之隐的。铁摩勒是窦家义子和你家又有着深厚的情,他即使不帮你的仇人、想来也不会帮你。告诉了他,反而令他为难,于你也未必有利。”

展伯承道:“我懂得。”

褚遂接着说道:“所以,若要报仇,你只能靠你自己了。但我虽然年纪老迈,不能亲自出马,助你一臂之力,却还可以成全你的心愿,帮你练好功夫。”

展伯承:“公公说得对,我报仇也好,不报仇也好,功夫总是要练好的。还得请公公严加督促。”

褚遂说道:“我虽是无能,但自金盆洗手之后,这三十年来,没有事做,也练成了几样武功。我把你当做孙儿看待,我的功夫,只要你肯学习,我就一古脑儿都授给你。你父母给你的家传武功,集正邪两派之长,你也不能荒废。我对你家传武功的奥妙,虽然末悉其中底蕴。但武学上的诀窍,我自问有几十年人候,多少也还懂得一些,你若碰到疑难之处,或许我也能与你切磋。”

展伯承垂泪说道:“公公对我恩重如山,我没了爹娘,一切都靠公公了。我发誓苦练武功,但求无负公公期望。”

褚遂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好,这才是好孩子。你我今后是一家人,感激的说话,你是不必说了。

从明天起,你和龄儿一同练武,我给你们定下日课。”

展伯承应了一声:“是”。褚遂又道:“龄儿性子有点野,她倘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看在我的份上,担待一些。”

展伯承惶恐说道:“只恐我少不更事,惹恼龄姐。”

褚遂笑道:“好在你们是从小一起玩的,彼此都知道对方脾气。她应该多体贴你。她闹些小性子,我知道你也会体谅她的。你们只须像从前一样,彼地亲爱,我也就高兴了。”

展伯承听了这些说话,想起旧日情景,心中又不禁阵阵辛酸。他本来不愿意与褚葆龄一同练武的,可是他却怎能向褚遂提出来?而且褚遂也绝不能分开来教。

展伯承沉吟半响,说道:“褚公公,我,我――”褚遂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展伯承道:“我父母之事,我想还是不要让龄姐知道得好。”

褚遂老于世故,一听就知过了展伯承的心思,是怕褚葆龄泄漏给外人知道。他皱了皱眉头,却不点破,说过:“好吧。待将来你觉得可以告诉她的时候再告诉她。”顿了一顿,再缓缓说:“你,的龄姐己经长大,我又渐渐年老,不大方便管束她了。她年轻爱动,性情也有点野。但这都是没人和她作伴的缘故。如今有你陪伴着她,我娃娃也可以安静下来在家中练武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得褚葆龄在门外笑道:“爷爷,你在小承子面前,编排我什么了?”

褚遂笑道:“龄丫头,进来吧,小承子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你那副野性,小承子还会不知道吗,用得着爷爷编排你?我正在和小承子说呢,叫他帮忙我管束管束你。”

褚葆龄手上捧着一套新衣裳,走进屋来,说道:“好呀,爷爷,你偏心。小承子来了,你就和他联手欺负我。嘿,小承子,看你倒仁个小老头模样,你当真要帮爷爷管我?”

展伯承脸上一红,连忙说道:“爷爷是说笑的。我正要姐姐管教凭。”

褚葆龄笑道:“谅你也不敢,好,咱们就像小时候一样,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你要管我,我就也管你。我不搭姐姐的架子,你也别招恼我。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常常和你打架。要是你现在把恼了我,我还是会与你打架的。”

褚遂斥道:“疯丫头,越大越疯了。小承子虽然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懂事多了。唉,只可惜你爹娘死得早,我又没精神管你,

褚葆龄听得爷爷提起她的父母,心中伤感,低下头道:“我不过爱闹些儿,瞧,你就把我说成个野丫头了。好吧,我以就跟小承子学,不吵不闹,免得你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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