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毒医弃后全集》第424/475页


我想,能将自己与凌司烨的身份和影子脱离,才算是花迟最终的解脱吧。

于是,我们都解脱了。

凌司炀说,他封了梨花谷的山口,而在另一个只我们我知道的地方重新打通了一条路,从此,除了十三之外,其他人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亦从此,梨花谷,真的永远成了传说。

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谷,是在小白十五岁大婚的那一年,我与司炀拿着十三亲自送来的空白的请贴,站在人群的尾端,默默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嫁衣的我们的女儿,和那个站在不远处满脸成熟与光彩的我们的儿子,亦看着女儿身旁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年轻人,我与我亲爱的凌司炀,非常有默契的满眼释怀的笑了,在人群未散之时,为了怕见到这双儿女,我们一起默默的离开。

而其实,就在我们走的没有多远时,我与他一起感觉到了身后遥遥相望的目光。

或许,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总是无法了结的清了吧。

我们用了小半生的时间了却了上一辈与这一辈的恩怨,可我们终究没有力气再去补偿对两个孩子的亏欠。

虽然,想念可以蔓延成汪洋大海,虽然,只要我们肯回一下头……

却终究还是默默的互相搀扶着离去。

但是失去了父母依靠的两个孩子,却可以比我们更勇敢的长成参天大树。

总有一天,在我与我的凌司炀老去的那一天,总会再见到的。

不会很久。

在回梨花谷的路上,我们在皇都城不远处的山头对着那边的巍峨皇宫遥望。

那里,从此终于不再属于我们。

而那座皇宫的角落里,总有一本叫做《耀都皇朝志》的书上,其中几页,定会有那样一整篇的野史记载,告诉你们,属于我们的故事……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1

耀都皇朝景帝十五年元月,景帝于印阳山驾崩,睿王凌景玥继位为皇,次年一月顺为睿元帝一年。

而就在景帝十五年临近夏末,七月十五上元节。

于耀都皇朝北部靠中的明月城中,平时于天黑后都会关了门各回各家的百姓皆点起了明灯,亮了整座明月城的路。

按说七月十五上元节为鬼节,是为祭奠祖先,另于前一日祭祖上坟之节日,而中元节当晚,这里的百姓则习惯于酉时之前在贯穿整座城的那条最大的明月河中放下河灯,意为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托生,缠绵在地狱里非常苦,想托生,又找不着路。这一天若是有个死鬼托着一盏河灯,就得托生。

明月城中于晚饭后,刚色刚刚暗了下来便热闹的紧,虽不足元宵节喜庆,但人人面带崇敬之色,手中捧着河灯,轻轻放于河面之上,满眼承载着对已故之人的想念于更多的情感。

“娘,这已经是第十只河灯了。”

一声盈盈玉手将叠的万分好看的纸花拖盘上放了一只全体通白的蜡烛,烛光摇曳中,将河灯轻轻置于水面,随意的以手指拨弄了一下河灯一旁的水,目光温柔却又依恋的看着小小的河灯顺着清清的水波一点点游走。

“阡陌姐,这已经是你给老夫人过了第十个年头的上元节了,想必老夫人也早已经安心投胎去过好日子了!你怎么还是不死心的非要送这河灯呢?”

身后传来有些甜腻清脆的小丫头的声音,使得刚刚放好河灯的官阡陌在沉默了片刻后,便倏然转过头来,扯开一张明朗的笑,清澈好看的眼里闪出一丝水润的光芒,又慧黠又可爱。

“死丫头!这哪是死不死心的问题!河灯送给的是我娘,就算是她投胎了,这好歹也是你姐姐我的一个念想,你急什么急,小小年纪像个猴子似的!”

“嘿!阡陌姐,你转变的可真是极快,刚刚放河灯时还一副温柔惆怅的样子呢,现在就又恢复成你自己的模样了!哼!咱们荷月楼里出了名的悍妇!”

官阡陌未恼,倒是垂下眼眸,明亮的双眸轻轻的扫过那边已经远去的仿佛是最最明亮的河灯。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想必十年前的变故中,再有这十年的厉炼,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的自己是真正的官阡陌了。

闭上眼,眼前仿佛划过一丝火红的身影,轻轻在烛光下摇晃,手中,仿佛举着闪着银光的东西,就那样轻轻的一个旋儿,便送了她的娘亲上路。那时,她还未完全从睡意中醒来,只是在赫然间看见窗子上边被溅上的那些腥红的血点子时,才她开始了父母双亡成了流浪孤儿的噩梦。

她从不知自己的母亲是何种身份,亦不知那个红衣之人眼中那样邪冷的笑究竟从何而来。

她只知,不管日后自己独身一人是活的卑微还是万人景仰,若是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人,会亲手将腰间的腾云匕首刺进那个人的心脏,直到亲眼看着仇人气绝身亡。

小丫头在官阡陌身后忽然一跳,大大的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揽住官阡陌轻纱绣荷的素白衣袖:“姐,我们什么时候回荷月楼,咱们好久都没有出来玩过了,你让小喜再今天在外边多逛一逛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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