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全集Zei8.net》第11/28页


  眼前的一诺虽完全一副少年郎的打扮,可就这么静静站着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而然就滑过胤祉的脑海。
  一诺注意到两道肆无忌惮的视线打量自己时,迅速低下头,往后退了两步。
  见此,胤祉干脆转身走到一诺跟前,自己是皇子,用不上难为情。
  “我见过纯亲王的另一位伴学,好像叫罗代,你也是如他是纯亲王辖下镶白旗的?”
  “回三阿哥,小的不是。”一诺的回答点到为止。
  “能做纯亲王的伴学,也不能是普通人家。那,你出自哪旗哪户人家?”
  一诺迟疑了,他不想回答。
  并非自己的家族让人难以启齿,恰恰相反,家族历代的血性男儿们,为大清的定鼎中原、日渐强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历代皇帝都曾表彰过他们的卓著功勋,自己也深为这样的家族骄傲。
  实话实说自己的阿玛是谁,不是问题,关键是出生在一门虎将的家庭,却又不是像罗代那样做单纯的伴学,而像个小主子一样打小就养在王府。
  可以预见,三皇子的疑问只会越来越多。
  唉,谁让自己有着如此尴尬的命数?
  一诺的沉默往胤祉眼中送去不满,想想那时富尔祜伦抱着太子哥哥要人的时候,也感觉出一诺的分量。可自己好歹也是皇子,这小子是哪来的傲气就敢这样闷声不理睬。
  “我的问题很复杂吗?你不想回答,我反而好奇了,索性痛快些,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不然,趁着这会儿我也清闲,我就挨个问询王府下人们,没准听到的更多更有意思。你说是吧?”
  一诺轻轻咬住下唇,没想到看着文质彬彬的三皇子还挺难缠。
  可若是去问王府下人,一诺倒是松口气。王妃宣布过自己是她娘家亲戚的孩子,大家也要把他当小主子尽心伺候。三皇子要较真跑去问,下人们也只能说出这一点。
  胤祉脸上的不痛快堆得有点高了,激将法显然对这小子不起作用,看样子,他还真不怕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好对一诺如何,胤祉便抬头看天,眯眼迎向刺目的光芒。
  “日头高照,纯亲王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太子哥哥倒是练惯了的。”
  听及,一诺心里也为富尔祜伦担心,不由抬起头往训练场看去。胤祉余光一直留意一诺,一诺抬头时,胤祉得偿所愿又怏怏不快地看向一诺的脸容。
  得嘞,定睛瞅着秀逸清新的小伴学时,胤祉脑海里居然又织起了《木兰辞》,“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胤祉正莫名其妙模糊性别强调颜值的躁动着,却不料一支箭正浑浑噩噩飞速往这边疾驰而来。
  一片惊呼声中,大家纷纷闪避,而注意力全在一诺身上的胤祉浑然不觉。一诺本欲自顾自朝一旁躲开,谁知不经意间瞥见胤祉已转身背对来箭且对危险无动于衷。
  不及多想,一声“三阿哥,小心”喊出,一诺用尽全力扑向胤祉。
  猝不及防的胤祉眼睁睁看着一诺扑向自己的瞬间,一样东西擦过一诺肩头飞过,插-进-了不远处回廊的柱子上。
  看清柱子上箭头扎入、箭尾晃荡的来箭,躺在地上的胤祉倒吸一口凉气。
  “三阿哥,得罪了,您可有受伤?”
  一诺已经腾身,并扶向胤祉的胳膊,把他搀扶起来。
  胤祉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待回神过来,却瞧见一诺肩头的薄衫已被划破,进而还渗出鲜血。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大家慌慌忙忙纷纷涌向前去,喊“太子爷”的,喊“御医”的,乱作一团。
  一诺撇下胤祉,飞跑过去,挤进中央,却见太子爷倒地不省人事。而富尔祜伦惊恐失措,丢开手里的弓,眼神涣散地看着太子,惶惶辩白。
  “我头晕,分不出方向,一着急就朝着口令发出的方向放箭。我不是存心要射太子哥哥,他明明躲开了箭,谁知又倒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求热心的天使给我解答。
我注意到不少粉雍四爷的文都要把德妃写成反派,请问这是有历史依据的吗?好比是有个什么出处之类的?
接着求收藏求花花求留言哦,谢啦!

  ☆、第十章

  纯亲王府正堂东暖阁内,胤礽悠悠醒转。此时,日薄西去,昏暗来临。
  胤礽的近身伺候太监程圆见状,立时喊过一旁候着的御医,同时赶紧着往暖阁外的正堂明间通报去。
  明间大堂,之前训练场上的一干人等,除了胤祉,全都跪在地上,富尔祜伦领先跪在最前方。
  听过程圆的禀报后,等候在此的索额图、尚之隆以及胤祉全都起身,疾步走进暖阁。尚氏虽是王妃,可总归是女眷,只是跟到暖阁门前便停下脚步。先听着里头的动静,实在不行,为了儿子,就算失礼,也要亲自向太子求恕,谁让富尔祜伦今儿个可是闯下大祸了。
  胤礽自己坐起身,靠向床头,御医把脉检查过后,松了一口气。
  当时训练场上的富尔祜伦因为胤礽的口令越来越快,渐渐就手忙脚乱,晕头转向。气躁难平的他便循声胡乱放箭,飞箭冲向胤礽。
  虽烈日下久站,热汗淋漓,但胤礽依旧身形敏捷地让开了飞箭。然而,就在刹那间,一道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骤觉体力被消耗透支,全身无力,炫目紧接缠绕住他,随即就失去知觉昏厥过去。
  王府里留有大夫,及时按照中暑的处理方式缓解了胤礽的症状。御医赶到后,迅速施针诊治,消除了因此可能引发重症的可能性。
  沉沉睡足两个多时辰,胤礽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常色,清俊的面容平静温润。
  可当看清冲进来聚集在床前的一张张脸庞后,尤其是索额图,胤礽倏地错愕失色,双手抓紧身下铺就的床褥,久久不能松开。
  闭上眼,张张面庞,种种冲突,明争暗斗,血雨腥风。从太子到废太子,从毓庆宫到咸安宫,又从出生失母、踉跄学步时被立为皇太子,再到如今青春焕发的十七岁,他这是又要重新活一回太子吗?
  雍正二年的十二月十四日,他在咸安宫咽下最后一口气,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囚禁生活终于走到了尽头。五十一岁,曾是皇阿玛仍旧意气风发的年纪,可到了他头上,就已是解脱桎梏的油尽灯枯。
  上天到底是要厚待他,还是要刁难他?为何不是投生往去开始新的生活,反而重生回到了康熙二十九年?
  再让他被皇阿玛厌弃?被兄弟们算计?再次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跌落不复深渊?
  这样的痛苦煎熬再重复一次,是何意义?
  睁开双眼,尽管脑海中斑驳的前世冲撞着今生十七年的单纯荣华,胤礽还是努力让自己面上趋于波澜不惊。
  胤礽避开索额图关切的眼神,看向尚之隆。此时的尚之隆除了和硕额驸的身份,还有太子太保的官衔加身。
  “尚太保,你们怎么也来了?”
  原本是皇帝正在议事,纯亲王府来人禀告太子在王府晕倒,皇上立刻就点名在场的尚之隆与索额图过来处理。
  尚氏才一听到胤礽的声音,当即就没沉住气,不顾一切冲了进来,跪在床边,泣声连连把罪过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求太子饶过富尔祜伦,他绝不会存有伤害太子之心。都是妾身的错,平日里舍不得严加管教,才把孩子宠惯得太过随心随意。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可他都还没降生,就没了阿玛。是妾身无能,没把孩子教好,辜负了纯靖亲王,也辜负了皇上。妾身愿意担下一切惩罚,只求太子您看在富尔祜伦还小的份上,不要重罚他,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尚之隆眼眶湿润,也随着尚氏跪下了。站在父亲的角度,尚之隆是极为疼爱女儿与外孙的,也是极度体会女儿的不容易。纯靖亲王去世时,女儿痛不欲生,若不是腹中还有孩子,她早就没了求生的念想。
  富尔祜伦的到来,给了女儿无穷的力量支撑下去。哪次富尔祜伦生病,女儿无不是苦守在孩子身边,不眠不休地连续照料,等孩子痊愈时,她自己都是累得大病一场。为了富尔祜伦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除了无时无刻仔细富尔祜伦的日常点滴,各种所谓有益富尔祜伦的方式她也要尝试,哪怕半真半假,哪怕捕风捉影。
  不可否认,女儿对富尔祜伦在管教上确实娇惯了些,可尚之隆还是自认今日这种不敬犯上的逆行,富尔祜伦断不敢故意而为之。
  胤礽见到尚之隆还好,可瞧见俯身哭泣的尚氏,禁不住就哆嗦了几下。再听说富尔祜伦就跪在外面,胤礽居然有种汗毛倒立的惊悚。
  也难怪,胤礽前世的康熙朝,富尔祜伦在继承纯亲王的爵位后一年,即康熙十九年,就不幸夭折了。而王妃尚氏痛不欲生之下,竟也病逝随子随夫而去,纯亲王一脉就此断根,纯亲王一爵就此消除。
  重生,意味着自己了解过往、知晓将来,要改变,也该是熟悉原委的自己去改变才是。可怎么现在头一件面对的就完全是陌生的人和事呢?
  快速翻阅这十七年的光影,皇阿玛还是一如从前,事情的发展轨迹还是保持原样。
  只是,富尔祜伦这里却是例外。
  清清嗓子,胤礽招呼尚氏与尚之隆起身,“婶婶,姑父,说起来,也是我自己急于求成,而没有考虑到富尔祜伦平时的练习进展,是我没有掌握好分寸才是。”
  太子的谦和有度并未打消尚氏与尚之隆的忧虑,更何况是尚之隆这类御前行走之人,高低深浅是摸得准的。
  之前太子与富尔祜伦的冲突,都不是富尔祜伦主动挑起,太子因此挨皇上训斥,也不能对富尔祜伦如何,否则就是公开挑衅皇上不偏不倚的教子有方。

当前:第11/28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