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全集Zei8.net》第14/28页


  胤礽自是看出了胤祉的疑问,可他不想与胤祉说明,更何况富尔祜伦也在场。所以胤礽直接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就完全把胤祉堵回了饭菜里。
  制止住胤祉发问,但胤礽的淡然自处其实不过伪装而已。一石激起千层浪,以此形容他的内心再合适不过。
  石文炳他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前世的岳父。娶太子妃时,石文炳不幸已去世半年,不曾打过交道,但太子妃的家中情形还是清楚的。
  重生醒转的第一时间,富尔祜伦的生龙活虎就已经对胤礽冲击不小,谁知伴学竟是石文炳的儿子,崭新的刺激还真是一波强过一波。
  追忆过往,石文炳根本就没有一个儿子叫做一诺。可今天尚之隆却是回禀,一诺是石文炳的第三子,石文炳目前统共就四个儿子,没有女儿。
  石文炳的嫡长女明明就是自己的太子妃,怎么没了?
  胤礽听到这时,大惊失色,一声“不可能”,竟是从椅子上跳站起来,倒把尚之隆和尚氏吓了个无所适从。
  胤礽是在新婚第一夜首见太子妃,那时的太子妃二八花季,一身喜庆红装的她,鲜艳妍媚,明丽动人。至于此前的成长历程,胤礽从没刻意去了解,也觉得没有必要。
  娶妻娶德,太子妃的存在就是发挥聪明才干,打理好毓庆宫,孝敬后宫长辈,和睦兄弟妯娌。如此而已,也就如此。
  直至最后,泪光盈盈的太子妃指责胤礽不曾当他作结发妻子,不曾放她在心上,胤礽才幡然自问。这位与自己相伴荣华、共度风雨的女人,这位从来都是典雅端庄、含蓄宛然的女人,自己只是习惯于她身份的存在,而不是夫妻感情彼此互动的沉淀。
  太子妃的个人喜好、厌恶,胤礽一无所知,而太子妃却对他的一切了然于心。
  只可惜,等胤礽想要重新开始时,为时已晚。太子妃的生命已走到尽头,她终究是含泪而去。
  或许就是对太子妃的这份歉疚太过深切,胤礽才会期盼着来生再次遇见。他希望与太子妃做一回真正的夫妻,有情有义的夫妻。从前她是如何一心一意地为自己付出,往后,他就加倍地呵护回她,再不让她为自己受委屈。
  按理说重生再来一次,胤礽根本都不用担心遇不见太子妃,目标清晰明确,就等着疼人就是。
  可是,这回,石文炳他就没生女儿,该上哪儿去找太子妃?再等石文炳生女儿?要等到猴年马月。胤礽的沮丧可想而知。
  胤礽心头一笔一划描摹着太子妃年轻时的容颜,忽地,一诺的五官浮出,缓缓叠加上去。不得不说,不愧是一家人,确是七八分的相似度。
  虽具体不知一诺的年龄,可看着与富尔祜伦该是不相上下,这不正是前世太子妃的大概年龄吗?
  胤礽大惑不解地问去,“好端端的作甚把石文炳的儿子养在王府?”
  没有答案,尚之隆与尚氏的态度斩钉截铁。一则,尚氏的额娘和硕和顺公主是请示过孝庄太皇太后的,也是允了的。二则,过了今年,胤礽若还是好奇,他们也是愿意和盘托出的,但目前不行。
  努力克制心烦意乱,胤礽慢条斯理吃吃喝喝,索额图却早已等不及,几次提醒着该回宫了,免得皇上着急。胤礽眼里掠过怏怏不快,但还是不得不领先朝外走去。
  纯亲王府门前,宫里派来的马车已经恭候。尚氏与富尔祜伦一路相送门前,富尔祜伦自信满满向胤礽保证从今往后一定认真练习,再不会辜负皇伯父的爱护,也不让师傅们再为自己受罚。
  胤礽倒也不吝惜鼓励的话,他也觉得富尔祜伦的性格不难相处,日后倒也可以多走动。
  只可惜,就这样离开纯亲王府,略微遗憾。
  遗憾的感触还没叹到底,一袭月白夏衫、束黛蓝色腰带的一诺就出现了。端正步伐而来,规规矩矩下跪,郑重谢恩。
  俯身地上的少年恭恭敬敬,留给胤礽目及的只是一诺头上那顶黛蓝帽檐月白色圆顶的凉帽。那一声谢恩的清亮嗓音倒叫胤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是小舅子?
  胤礽大大方方请他起身,没再多看一眼,也不容自己再多想一分,大步朝马车走去。
  富尔祜伦得尚氏指点,一直把胤礽送进马车。程圆将要放下车帘之际,胤礽突然对近前的富尔祜伦说出,“你的伴学该是年长于你,举止得当很有分寸。有个好伴学,对你是件好事。”
  富尔祜伦咧开笑容,乐颠颠回应胤礽的走眼,“一诺是好伴学,不过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还小我一个时辰呢?”
  胤礽挑眉惊讶,“这么巧?”
  “就是,我们都是生于康熙十八年十一月十一日,难得的缘分,所以打小我们就是在一起的。”
  富尔祜伦尚美滋滋介绍着,胤礽却僵直了身体僵硬了舌头。程圆见太子不吭声,便放下车帘,与小王爷告别。
  马车在马蹄踏地的“嘚嘚”声中前行,胤礽不自禁握紧了双拳,他的太子妃的生辰就是康熙十八年十一月十一日。
  嘴里反复念着“一诺”,念着念着,多出两字儿,“一诺千金”。
  此千金非彼千金,胤礽的双眸陷落深邃,思念沉浸幽暗。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晚八点,还是迟了些,见谅,作者后台一直进不去。
大家看出太子妃是谁了吗?我写得很明显,对不对?没准儿第一次出场你们就猜出来了,我应该把她藏得更深一些才是,(*^__^*) 嘻嘻。
谢谢看文的朋友们!

  ☆、第十三章

  夜幕笼罩下的紫禁城,灯火通透的殿阁,富丽堂皇,昏惑幽暗的院落,则显得神秘妖异。
  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踏入紫禁城,胤礽内心时而惊叹,时而厌恶,时而迷惘。
  梁九功把胤礽和胤祉请进乾清宫东暖阁,而索额图、尚之隆却被召入西暖阁,说是皇帝正召集领侍卫内大臣在西暖阁商议要事。
  东暖阁里候着荣妃,一见上胤祉,荣妃与胤礽客气招呼后,就忙不迭拉住胤祉。一会儿摸摸脸、探探额头,一会儿又前后上下细看,荣妃爱子心切的举动让胤祉好一阵尴尬。
  “额娘,您这是做什么?我都长大了,您别这样动手动脚的,多让人难为情,二哥也看着呢。”
  今晚,皇上特地召荣妃过来,一道用了晚膳,随意聊了聊胤祉的情况。荣妃本以为与太子一道去纯亲王府的胤祉表现不错,皇上才有此一谈。谁知,晚膳后,皇上却说胤祉差点受伤,所幸无碍,她留在乾清宫等着,见上一面也好心里踏实。
  皇上的语气轻描淡写,□□妃立时脸色就慌了。但察觉皇上的眼中覆上冷色,荣妃毕竟是后宫中的老资历了,瞬间便调整出温顺状态,柔声谢过皇上体贴之心。
  胤礽坐下拿过呈上来的茶水慢悠悠喝着,目前康泰无恙的兄弟们生母都还健在,后宫妃子们心疼儿子的各种模样胤礽早就见惯不怪。
  荣妃委婉说着皇上已经同意允她送胤祉回阿哥所,胤礽起身有礼貌地与母妃道别,同时也以哥哥的关怀嘱咐胤祉好生休息。
  转眼间,暖阁里就只余胤礽一人。荣妃急着带三弟走,无非是选个合适的场所再把三弟里里外外扒开看个踏实,自然母子俩的悄悄话也得避开旁人。
  胤礽的生辰便是皇额娘的忌日,所以他与皇额娘的悄悄话只能是对着牌位说,皇额娘从来都没有应过声。他与皇额娘的牌位单独相处时,要么是他自言自语,要么是静寂无声。
  现今,带着太多记忆再见皇阿玛,胤礽叹口气,闭上眼,只觉锥心之痛从心底深处慢慢渗出。
  那时,就差咽下那口浊气,甩手解脱,登基为新帝的四弟胤禛在自己耳边如是说。
  “二哥,凡事且看开想顺,你这一走,何尝不是圆满。”
  “朕如今坐在龙椅上一刻都不得安宁,每迈出一步都如腿缚千斤。实心臣服于朕的人寥寥无几,朕可托真心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皇阿玛身前曾亲口说过,‘朕若不讳,二人断不可留!’即便如此,朕如今也不曾对二哥、大哥如何?二哥的子嗣朕会一视同仁,二哥且宽心而去。”
  胤礽思及此,嘴角勾出冷笑,自己与胤禔最后都已被压制到了最底层,皇阿玛还是一句“断不可留”?
  梁九功进屋通报,胤礽连忙起身。略微俯首,胤礽视线尾随皇阿玛石青云龙纹妆花单袍的海水江崖水脚下摆以及脚上的青缎织金花平底尖头靴去到紫檀御座。
  皇帝方落座,胤礽已站到跟前恭敬行礼。皇帝仅一声不轻不重的“起来吧”,就没有再言语。
  胤礽站定原地,目光落在自己的浅杏黄缎面方头皂靴。方才心底汩汩的恨意陡然间褪去,一种想亲近却又惧怕亲近的矛盾浮上心头。
  “抬起头来,朕瞧瞧。”皇帝很快就打破平静。
  抬首看向皇阿玛的那一刻,胤礽提前深吸了一口气。待对上皇阿玛眼中的威仪,胤礽没有惧怕,却因为皇阿玛眼里布满的血丝,情不禁有些眼眶湿润。
  “气色如常,恢复得挺快,瞧着已无大碍。看来纯亲王府的膳食挺对你胃口,不催促你,你倒还有些不想回宫了。”皇帝淡淡微笑。
  胤礽略微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胤礽,”皇帝的这一声喊颇有些感叹,“你懂事了。虽然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可朕油然而生安慰之感。”
  胤礽有些不好把握皇阿玛的安慰之感,听起来皇阿玛口中的懂事来自于自己在纯亲王府的行为。其实用不上胤礽向皇帝详述纯亲王府的事情,皇帝想要知道儿子都干了什么,伺候在胤礽身边的太监、侍卫就是皇帝的耳目。
  胤礽不是不知道,可他向来自认没做对不起皇阿玛的事情,爱怎么回禀就怎么回禀,皇阿玛自有判断。
  “倘若富尔祜伦今日伤了你,就算是误伤,就算王妃哭死,朕也要狠狠整治富尔祜伦。你是皇太子,朕断不会允许你的尊贵被冒犯。”
  皇帝取下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通体翠绿的莹润光泽掺入皇帝炯炯有神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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