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全集Zei8.net》第15/28页


  “胤礽,朕头一回感受到了你对皇阿玛的爱护。索额图是越老眼界越狭隘,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出,你总算是自己拿了回正确的主意。朕还真担心你对索额图的任何做法都习以为常的认同、默许。”
  胤礽豁然开悟,自己对叔姥爷的依赖的确无可替代。所以当叔姥爷被囚禁、处死,赫舍里一族被清理整顿,那时的自己竟是两眼抓瞎,完全不知所措。
  胤礽垂下目光,从前叔姥爷站在自己与皇阿玛中间,自己理所当然把叔姥爷看成是联系自己与皇阿玛的纽带。殊不知,曾几何时,叔姥爷却变成了一道屏风,隔断了自己与皇阿玛彼此的视线,从此渐行渐远。
  那么,从今往后,该是适时改变,从长计议了。
  胤礽当即跪下,“儿臣愧对皇阿玛,查阅富尔祜伦的箭术本就小事一桩,儿臣却弄出这些个动静。皇阿玛已忙得不可开交,却又给皇阿玛添乱。叔姥爷的好意儿臣心领,可皇阿玛的教诲儿臣更是谨记,往后儿臣定愈发谨慎行事,不能再闹出这样的笑话。”
  皇帝拉起胤礽,“你隆禧皇叔英年早逝,朕心里非常难受。朕疼爱富尔祜伦,就是在替你皇叔疼爱儿子。你今天做得很好,既教育了富尔祜伦,也关爱了富尔祜伦,听说富尔祜伦还一路把你送进车辇。兄友弟恭就该是这样,从前朕与你隆禧皇叔也这样。”
  “往后,朕就把富尔祜伦交给你,且看你是要把他教成它日你所需要的得力战将,还是把他纵成庸碌之辈只会给你裹乱。”
  皇帝把扳指套上胤礽的右手拇指,稍稍用力握了握,“回毓庆宫歇着吧,你今天也累了。明儿多休息半个时辰再去书房正常学习,往后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心里要有数,皇阿玛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不能够时时刻刻想着你。”
  胤礽连连点头,向皇阿玛道晚安退出乾清宫。回毓庆宫的路上,胤礽的左手一直包住右手,特别是紧紧压住扳指,生怕扳指上皇阿玛的温暖就此散去。
  只要先正确处理与叔姥爷的关系,这时的皇阿玛其实还是那个全心爱护自己的皇阿玛,也是那个敞开怀抱容自己依靠、贴近的皇阿玛,自己是不是先要主动守护呢?
  ***
  康熙二十七年,漠西准噶尔部的首领噶尔丹率军攻入漠北喀尔喀地区。漠北部落初战失利,噶尔丹的部队趁胜大肆掠夺牧地、抢占财物,致使喀尔喀遭受空前浩劫,不得不举步内迁,进入漠南地界。
  蒙古漠北、漠西与大清是朝贡的关系,但漠南却早已归属大清版图,成为大清北部最坚固的屏障。
  噶尔丹的侵占与喀尔喀部落的南逃打破了北部边界的宁静,且噶尔丹有了沙俄的暗中支持后,更是肆无忌惮停驻喀尔喀,甚至野心勃勃向南靠近。
  康熙二十八年,清廷与沙俄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之后,沙俄对噶尔丹的援助偃旗息鼓。再加上准噶尔部内乱纷争,陷入被动局面的噶尔丹只得带领残余厄鲁特兵冒险不时踏入漠南,劫掠驼马牛羊,养兵蓄锐。
  逃入漠南的喀尔喀难民由清廷划出区域安置,并不断提供粮食、衣物、马匹、武器。失去家园的喀尔喀首领落难如此,便率领所属军民彻底投顺清廷,成为大清子民。
  康熙二十九年,面对噶尔丹的步步侵入,朝廷先派出尚书阿喇尼带领清军前往阻截,不想轻战失利,退兵撤回。噶尔丹气势高涨,乘胜长驱南下。
  至六月,侦探的厄鲁特兵安扎之所,距离科尔沁汛界仅仅一天路程,而距离京师不过七百里。月底,大批厄鲁特兵进汛界,侵入境内。
  几个月来,随着噶尔丹的狂妄逼近,康熙皇帝朝乾夕惕时时关注前方奏报,积极部署。授命的内大臣、都统率领被抽调的各旗兵马已先后动身往科尔沁各就各位,火器、大炮、武器、战马、粮食等等也都在积极运输中。
  表面上京城俨如太平,实则早已是暗中戒严,情况危急。继平三藩之乱、收复台湾之后,大清又将在北方广袤的草原为收复失地,与噶尔丹裹血力战。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朋友们,我就这样写下去,可以吗?
因为是基于部分历史史料,所以难免会加入一些历史背景、事件,不会是纯粹描写儿女情长,有时文文读起来就会冷峻一些,但是我保证胤礽与太子妃的感情戏绝对是美美的,甜甜的,也很感人的。
晋江的文有自己的风格,我努力在坚持自己风格的基础上,也加入主体趋向,例如甜宠、happy ending之类的。能把我的文看进去的朋友们,也可给我建议,我前进的每一天都离不开大家的支持!
谢谢乃们的支持!

  ☆、第十四章

  七月,前方奏报,噶尔丹率厄鲁特兵深入我境内乌珠穆沁地区。康熙皇帝下令,兵将陆续先行,而皇帝本人也将亲临前线坐镇指挥。
  和硕裕亲王福全被授抚远大将军,皇长子胤禔为副,出古北口。和硕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和硕简亲王雅布、多罗信郡王鄂扎副之,出喜峰口。
  内大臣舅舅佟国纲、佟国维,内大臣索额图、明珠、阿密达,并五位都统、两位护军统领、两位前锋统领俱为参赞军务。
  进入首秋,炎热没有渐行渐远,反倒穷凶极恶。即便如此,乾清宫西暖阁每一天的紧张、忙碌却不曾停止,大臣们受召进进出出,而前方局势的奏报也是一摞摞堆满御案。
  胤礽这些日子都是随在皇阿玛身边,君臣议政,他听着,父皇调兵遣将,他看着,甚至一些不及批阅的奏折,胤礽也在父皇跟前,听命代父落笔。
  今日,因被授安北大将军的恭亲王常宁翌日就要率军先行,故来向皇帝辞行,并奏请何道进兵等事宜。胤礽恰时也在一旁,且皇帝也并未让他回避。
  皇帝早已胸有丘壑,如何与大军会合,哪些道相近都一一说与常宁。
  “皇兄远在京城,却对千里之外的大路小径了如指掌,真是令人佩服。”常宁一壁听一壁查看舆图,连带感叹。
  皇帝不以为然,喝口茶润了润嗓子。
  “皇兄,”常宁直身,正视皇帝,“臣弟有一事不明。”
  皇帝抬眸,就听常宁问:“为何王兄所率出古北口之兵的粮储充沛,而臣弟出喜峰口这边的粮储精打细算,半点没有富余?”
  放下茶杯,皇帝和颜悦色,“尔等驻喜峰口时日不长便要转道会合古北口之兵,一路辗转,粮草负重过多,反成累赘。不要浪费,合理节省,到会合之日粮草不成问题。”
  常宁并未就此接纳皇帝的说法,而是自有主张,“皇兄既已点索额图为参赞军务,可否命其随我军出发。万一粮储不够,索额图处事圆滑,也好帮忙就地周转。”
  一簇火苗在皇帝眼中迅疾灼起,弹指一瞬,消失无踪,“无需索额图随你。以朕看,出边后,当会有人助糗粮、牛羊家畜,你可接纳,但要问明悉数有记。”
  常宁似不甘心,欲言,却被皇帝抢先,语重心长,“常宁,朕能顾及的都已考虑。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乎社稷安危,领军的大将军朕只能信任最亲近的人。你与王兄是朕的兄弟,朕不信你们还能信谁。”
  常宁不得不咽下不满意,躬身表态,“皇兄放心,臣弟定当尽心尽力。”
  “炎暑尚烈,尔等行军恐怕人马劳苦,可昼休夜行。”皇帝起身过去拍拍常宁的肩,宽和淡然,“去吧,早些回府歇着。告诉弟妹,多来宁寿宫走动,你出征在外,朕也要亲征,陪陪太后,也省得她老人家牵肠挂肚。”
  恭亲王前脚方离开,本是精神矍铄的皇帝立刻扶住额头,不适状陡然显露。胤礽讶异,慌忙搭把手,把皇阿玛送上御榻。
  “胤礽,快传太医过来,朕头疼欲裂。朕暂时不见大臣,递上的折子留下便是。”
  拉住胤礽,皇帝声音萎蔫,“胤礽,守在朕身边,哪儿都别去。”
  胤礽轻轻拿开皇阿玛的手,温和却坚定,“皇阿玛放心,儿臣寸步不离。”
  胤礽叫来梁九功一一吩咐下去,然后自己亲手帮皇阿玛脱下鞋,宽去夏袍,只留中衣裤,又往皇阿玛身上盖好单层薄被。
  梁九功端来温水,胤礽浸透巾子,再绞成半干半湿,仔细帮皇阿玛擦拭额头、颈脖、手心等易出汗的部位。
  御医李玉白及时赶到,见皇帝一身清爽,额头敷着温水巾子,赞语太子所做周到。把脉检查之后,李玉白认为外热内火里外夹攻,且皇帝过于劳累,方导致头疼。
  李玉白备好艾绒,便开始燃艾熏灸穴位,减缓皇帝的疼痛。
  胤礽立于一旁,静静看着。皇阿玛与恭亲王叔说话时,自己竟是没有察觉出皇阿玛有丝毫痛楚,这份克制力沉甸甸稳如泰山。
  其实当胤礽听到常宁王叔提及叔姥爷,他就想立刻开口制止。想都不用想,该是王叔与叔姥爷提前合计好了,王叔这才开口要人。
  有些时日有意无意避开叔姥爷,没曾想叔姥爷自己倒是积极活动着。皇阿玛授常宁王叔大将军带兵出战,并不代表对王叔已不存芥蒂。统共就两位兄弟,若非迫不得已,皇阿玛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
  胤礽心下叹息,自己知道的是多,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储君,事实上是一个被摆在明处的夹心处境,大刀阔斧开辟崭新人生,未免猴子捞月徒劳无功。但如果重新来过,却还是眼睁睁看着明知的悲剧重演,那真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的了。
  灼艾结束,皇帝的头疼好转。晚膳传进,皇帝不过一碗清粥几口小菜就停下筷子,倒是留下陪同用膳的胤礽却被叮嘱着吃这吃那。布膳的梁九功忙得不亦乐乎,却是苦了胤礽大热的天忍耐着吃了个十二分饱。
  拿皇阿玛的手短,吃皇阿玛的嘴软,亘古定律总结精辟。这不,胤礽晚膳后便是坐到书案前,一本接一本的奏折念给皇阿玛听,然后皇阿玛口述批复,胤礽再一字一字端正写上。
  皇帝或坐或躺或立,胤礽始终如一坐如钟,时辰点滴流逝,直至夜深人静。
  拿起最后一本折子,胤礽都觉有些吃不消了,肩颈酸硬,手腕手指木讷僵直。
  沙哑嗓音念完奏折,胤礽精神为之一振,不是兴奋,而是诧愕。折子写自和硕额驸石华善,他请求参战效力。
  皇帝脑中一一过滤,石华善的大概情况便逐一圈点而出。心里明明有了评断,皇帝却暂且收住,反问向胤礽,有何看法。
  胤礽再次看了一遍折子,有些迟疑,“华善年纪将近六十,怕是不合适。”
  “哦?”皇帝很是意外,“你竟然知道华善的年纪?你留意过?”
  胤礽当然知道,石华善是太子妃的祖父。说来也是令人惋惜,那时太子妃才刚被册立,华善就去世了。不过一年时间,太子妃先后失去父亲、祖父,且兄弟们的仕途也尚未有起色。待后来成长起来,胤礽却被废,一众又被打压下去。
  胤礽拘住过往一幕幕,静下心绪,“儿臣所知仅此而已,无法评判,还是皇阿玛明言,儿臣写上就是。”
  皇帝没有全信,但也不疑其它,毕竟石华善闲赋在家,来往之人不过亲朋好友,最重要的是与索额图不在一个圈子内。
  如果胤礽的视线只局限在索额图的交际范围,皇帝不会乐意,所以听胤礽对石华善有印象,皇帝心里有了惊喜。
  身为天子,目光所及就应该长远、宽广,不同领域搜寻自己需要的人,如此手上的棋子才会层出不穷,否则就是抱着一棵树不上不下困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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