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太子胤礽全集Zei8.net》第17/28页


  “你要射我?”胤礽拧起眉头,声色肃烈,“放肆,把弓箭转回去。若是有人进来瞧见,你想被扣上忤逆犯上的罪名吗?”
  一诺惊惧,掉转弓箭,匆匆扫过一眼箭靶,便把箭迅速放了出去。结果如何,想都不用想,又是直插土里,招摇刺目。
  胤礽松了一口气,谆谆教诲,“往后别乱发小脾气,富尔祜伦都学乖了,你怎么反倒目无尊长了。也难怪,王妃把你当自个儿孩子养着,也是宠溺惯了的。要改,知道吗?”
  一诺闷头咬唇,太子爷怎么跟祖父一样,唠唠叨叨的,烦不甚烦。
  见一诺垂眸听话,胤礽等寸进尺,“咱一开始就说好的,要连中三箭。现在看来,你需要更好的师傅教导你,方能进步神速。”
  清清嗓子,胤礽昂首挺直,气度扬扬,“本太子殿下自认学艺有成,指点你也绰绰有余。索性,你就拜我为师,我也不嫌弃姑且就收你这个徒弟吧。”
  一诺眼珠子都快飞出来砸到胤礽脸上了,嫌弃?明明是挖好坑把我踹进去,然后又倒贴上来强行收自己为徒。
  “太子爷您学业繁重,还要忧国忧民,小的何德何能,王府里的师傅教我就好了。”
  上次见太子,害得肝儿颤,这回轮到胆寒了。真是每见一次,就要拎出一种器质备受锤炼。
  而胤礽打从吩咐为一诺量身定做新弓时,就已经笃定了要缠上一诺。谁让你的阿玛是石文炳,谁让你的生辰还与太子妃一模一样,不盯紧你才怪呢。
  胤礽主动拿过一诺手里的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叩头三次,简单的拜师仪式就算成了。我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只要你的心意诚恳就行。平日里确实忙碌了些,但抽出时间指点你还是富余的。”
  一诺完全不为所动,明显的强人所难,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嗫嗫嚅嚅,一诺拐弯推脱,“承蒙太子爷您看得起小的,小的受宠若惊。可小的学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不是小事,更何况是拜您为师。小的实在做不了主,可否容小的回头与祖父商议,再行答复。”
  到了这会儿,胤礽算是要重新估量自己的魅力了。抛开皇太子的身份,自己明明也是英俊倜傥、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就这么上赶子推送作堆地傍上来,你一个小伴学不感激涕零,居然还退缩不从。
  胤礽把手里的弓捏紧了些,豁出去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着是有些沉重。换个说法,你也就不用问你祖父。我平生头一次收徒弟,既然开了这个口,断不可驳了我的面子。”
  邪恶的诡异在胤礽眼中流连忘返,“一日为师,终身为夫,你今天必须拜我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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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诺再三冷静,努力去理解太子爷的表述。可怎么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太子爷的话挂着妖风娆惑,很快一诺就被凌乱到找不到北了。
  “太子爷,您说的终身为孵,是孵蛋的‘孵’?”
  孵你个头的蛋啊,胤礽差点就失态-爆-口-不雅。真是空长了一双晶亮明眸,脑子却浑沌不通。
  胤礽本欲一字一字清晰纠正,恰巧一对黑羽剪尾的燕鸟从上方飞过,清脆呢喃,比翼双去。
  虽秋老虎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湿热持续,但凉秋已经动身不远了。顶多一月后,双双对对的燕子又开始成群结伴南下,空空落落的旧巢又将在寒风呼啸中默默等待,期盼新一季的春暖花开及早到来,巢里便又是你侬我侬,春意盎然。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胤礽的视线追随飞燕而去,口中的念念有词也渐轻渐无。不想身旁的一诺却接续念出,音润朗然。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胤礽眉眼捎带赞许瞥向一诺,还好,跟着富尔祜伦,倒也读过不少书。谁知一诺紧接着就不无遗憾的感叹:“可惜手边没个弓箭,好歹弹弓也行,不然就可以烤鸟吃了。”
  就算猎场上大家大展身手射猎无数,可也没有谁去动燕子。胤礽剑眉竖起,真是个没情调的小愣头青。多少文人骚客都青睐燕子,诗词歌赋画作都常有燕子飞入其中,传情达意。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胤礽双目落定一诺的脸容,越看就越像,似曾相识的稚秀清丽,“一诺,你就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吗?”
  一诺舒眉展眼,“顺其自然的花开花落,拦不住的生老病死,走了也就走了,又哪来的似曾相识。小燕子年年都这样,那些诗词歌赋都是写的人自己的感触而已,我没那种体会。”
  胤礽仿若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可还是心有不甘,“你看燕子都是双双对对,比翼-双-飞,你若是伤了一只,另一只岂不孤苦凄凉。”
  碧空如洗,连片云朵都躲得无影无踪,更别说再飞来一对燕鸟。否则,一诺没准真打算稳准狠地实践一把。
  “太子爷,请恕小的直言。我若伤了那只雌鸟,雄鸟估计没您想的那么悲观,没有伴,再寻一个不就得了。我若伤了雌鸟,它也可以再嫁,又不是女人,必须从一而终。”
  仰头四处张望,一诺丝毫没察觉胤礽那内敛的俊脸已经笼上阴霾,仍旧自顾自侃侃而谈,“诗人们一面羡慕燕-双-飞,一面情意溃堤,满室妻妾,风雅下流两不误。”
  一诺朝空中做出拉弓射箭的虚幻姿态,“依我看,方才那对燕子要真是恩恩爱爱一对,那我就索性成全了他们。一石二鸟,全都射下,岂非同生共死,地久天长?”
  舔舔唇,啧啧嘴,一诺都觉得有些饿了,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道:“吃两只肯定是比一只过瘾多了。还别说,我突然特别想吃烤鹌鹑,至少也得吃两只才能勉强充饥。”
  胤礽的沉痛已经陷入重重阴郁,忍无可忍之下,呵斥而出,“一诺,王府到底是缺了你多少吃的,你就知道吃吃吃。王府的汉文师傅都是谁,整天给你都灌了些什么阴阳怪气的论调?”
  一诺吃了一惊,好端端的谈诗论鸟,太子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如何又要追究起师傅的罪责起来,莫要又鞭打师傅才是。
  想起骑射师傅血淋淋的惨样,当下一诺不敢再口无遮拦,立刻躬下身子,“回太子爷,我确实有点饿了,才会饥不择言。至于小王爷的汉文师傅,那可是学富五车的内阁学士,讲的都是好学问,您别怪罪。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与旁人无关。”
  吐出一口长气平复情绪,胤礽痛心孺子难教,“我真是眼拙了才会想要收你做徒弟,典型的绣花枕头一包草。”
  被胤礽花花草草的贬低,一诺心下明白也不上气,倒是胤礽口气中收徒弟的懊恼让一诺瞅见希望。
  双手抱恭,一诺态度极为认真,“太子爷,拜师孵蛋一事,请恕小的没这个资格。君子不强人所难,倘若小的这就连中三箭,就请太子爷忘了我这包草吧。”
  “谁说是孵蛋的,是夫君的‘夫’。”胤礽差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啊,你倒是连中三箭给我瞧瞧。”
  管你是什么夫,一诺都权当太子爷是脑子一时不清醒,才会抛出这种耍猴的提议。要真拜了师父,自己的五脏六腑还能保住?不如简单粗暴些,一次性定结果,往后一听您大驾光临,自己远远闪一边去不就得了。
  一诺打定主意便放开了手脚,拿起弓箭,朝向箭靶,勾弦拉满,志在必得。
  胤礽见这架势,发觉情形不对。别的没底,但一诺的箭术他早就心里有数。一时情急冲上,握住箭头,胤礽极为不甘心,“一诺,你就那么不愿意拜我为师?”
  一诺刚想实话实说,却被胤礽抢先打断,“我渴了,要喝水,给我拿水来。”
  气不顺的胤礽手上带劲,强行夺过弓箭。伺候太子爷喝水,一诺觉得也是应该,于是转身小跑去端了杯凉茶过来。
  凉茶是递了过去,可一脸怏悒的胤礽却是不接,“给我恭恭敬敬奉茶。”
  高高在上的太子就是了不得,摆起架子来,谁也不能违抗。奉茶就奉茶,一诺单膝跪地,躬下身子,双手捧杯举高敬呈,低眉顺目,“太子爷您请喝茶。”
  胤礽接过,喝下一大口,清凉由内而出化作一抹得意的诡计得逞,“很好,尊师重道的态度诚恳可嘉,喝了你的诚意,你我师徒关系就这样定下了。从今往后,私下时,你也不必拘束,为师不是古板的老学究。”
  受骗上当的一诺抬起头,难以置信胤礽为了非要当他的师父而出此下策。刚要出口辩驳两声,却瞥见胤礽手掌正渗出鲜血。想起他方才的手心握紧箭头,后又掌心包住箭头抢过弓箭,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射出箭。
  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诺的倔强还是被压软了,“太子爷,您的手不要紧吧?”
  “不是说了吗?私下时,彼此师徒相称即可。”胤礽一直不忘循循善诱,同时吩咐一诺起身。
  一诺请胤礽随他去王府里的医官处包扎,胤礽却借机得寸进尺,“你不是说你有好药吗?我倒是想用用看到底有多好,比御医们调制的还要好?”
  把弓递给一诺,胤礽笑里含春,“为了收你这个徒弟,专门为你打造了这把弓,还为你受了伤,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师父。”
  感觉木已成舟莫可奈何,一诺扭扭捏捏终是不自然地轻轻唤了声“师父”。
  ***
  硬行拿走一诺仅剩的一瓶伤药,赖在纯亲王府吃晚膳,并且,竟然,还优雅地吃了一只烤鹌鹑,几个烤鹌鹑蛋。太子爷的这种强取豪夺、言行不一足足让一诺腹诽串串,半筹莫展。
  若不是太子爷的一再逗留,一诺也不会耽搁到夕暮时分才动身出纯亲王府往自家府宅赶去。
  府门前车驾停稳,一诺利索纵下。门房看清来人,上前殷勤招呼,一诺点点头,便直径上台阶跨入大门。
  一诺急匆匆行至垂花门下,就见阔步而来的大哥庆达戛然止步。庆达看清一诺,意外之余也松了一口气,“一诺,你总算是回来了,祖父问了好几次。这不,我正要备车亲自接你去了。”
  一诺不好对庆达明说原因,只得全揽在自个儿身上,“都赖我,磨磨蹭蹭耽搁到这会儿,害得祖父着急,连带着大哥你也跟着受累。”
  “瞧你说的,我去接你也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可累的。”庆达带着一诺穿过前庭,往石华善居住的正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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