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全集Zei8.com》第2/439页


幸好病愈后的杜萱娘性情大变,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园子里闲逛,也不再见人便娇声怯语,只是成天窝在自己屋子里和与她娘家同村的姜婆子说说话,还破天荒地请姜婆子去书房借了几本杂书来看。

这姜婆子是王家老太太的陪嫁丫头,嫁了王家管事后便在杜萱娘娘家村子里置了田地,老夫人病故前给了姜婆子两夫妇放良文书,如今也算有子有孙有家有田的良籍人家,因感念王府大恩,仍在王府做些闲差,其它重要的事自然有杨氏的心腹。

当她听说杨氏有意为王亦诚典妾,为杨家继后,便想起了可怜的曾经同村的小孤女杜萱娘,将杜萱娘的身世说与杨氏听后,杨氏立即便召了人来看,当时看到杜萱娘老老实实的村姑样,杨氏很满意,姜婆子也得了脸,只是谁会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呢?

六月十五,是王亦诚从洛阳归家的日子,王亦诚早早遣人送了信,说是回来用午饭。

时到正午,王家正堂内,杨氏端坐正堂右首,身后站着穿红着绿,香气袭人的大丫鬟乐儿与趣儿,右下首站着大病初愈的杜萱娘,堂下则站满了屏息静气的打扮整齐的有脸面的丫鬟婆子。

杨氏中等姿色,因只生养过一个孩子,再加上保养得宜,虽三十出头仍颜色姣好,身段粗细合宜。尤其是在相公王亦诚归家的日子,在装扮上用了点心思,梳了时下流行的彩云髻,戴了点翠镶蓝紫金八宝攒和紫色镶南珠的抹额,耳垂两粒石榴红宝石,薄施了脂粉,上身穿黄色贡缎襦衫,白色牡丹花绸?裙,下穿大红提花缎长裙,显得既贵气喜庆,又不失娇艳可人。

杜萱娘则一改往日的张扬,在大热天里穿了绯色窄袖合领细棉布罗衫,同色长裙,外面还套了件暗紫色的元宝纹半臂,头上简单地梳了个团髻,鬓边压了朵粉红色绢花,脸上未施脂粉,显得有几分苍白,美貌如昔,只是凭空多了几分稳重大气,这让杨氏十分满意。

杨氏身后的乐儿趣儿却非常不满意,心中埋怨杨氏竟然将此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也叫来站在这大堂里,忍不住时不时地将鄙夷加怨恨的目光投向一直垂着头看脚尖的杜萱娘,想着虽然主母下令从此后不许再提那事,但她们可不会这么仁慈,定要找个机会将杜萱娘的做下的丑事偷偷告诉他们家老爷。

杜萱娘却在心底冷笑,“生得蠢笨些不是你们的错,但是心思歹毒却是活该没有好下场了,本人暂时没有机会找你们算帐,单等着你们两个毒妇将来随便配个小子的那一天。”

杨氏连她这个典来的苦命女人都容不下,岂会轻易让她们上了那王亦诚的床?这二人比杜萱娘还大两岁,不出意外这二人一到官配年龄,杨氏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们二人配了小子,然后再重新买两个漂亮小丫鬟养着,对外暗示这是为王亦诚准备的,一边博了贤惠的名声,一边对王亦诚严防死守。


二 接风

杜萱娘穿来这大唐盛世前是家乡最年轻的剩女镇长,除了不陪人上床,只要不明显违法,前世的杜萱娘什么缺德事都干过,在快要荣升县正局级干部之际,突然查出得了肝癌晚期。

前世杜萱娘临死之前将贪来的巨额财产一分为二,极小部分留给父母养老,其余的绝大部分匿名委托给香港某慈善机构,指定全部用在了乡亲们身上。当她做完人生中唯一一件善事后,安心赴死,没想到却穿到了唐朝的一位苦命的小寡妇身上。

杜萱娘对这件事的最后总结是,善恶有报,前世里自己临死前的幡然悔悟并诚心改过,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活得比前世更精彩。

杜萱娘穿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以生病病糊涂了为借口,向王家唯一肯与自己说话的姜婆子打听清楚了有关自己与王家的一切事宜,还托姜婆子去向王家小少爷借了几本杂书,这些书里面恰好有两本《果州县志》与《大唐博物志》,再结合前世里课本上学到的有关唐朝的历史知识,杜萱娘已经对这个社会的一些游戏规则和禁忌有了粗略了解,再加上这个果州郡在唐代虽属山西南道,但在现世却是四川南充地区,而前世杜萱娘恰好就是四川人,所以语言上没有障碍。

杜萱娘清楚地记得历史课本上唐朝的开元盛世后,便是八年的安史之乱,盛世大唐便由此走向了下坡路,而安史之乱就发生在天宝十四年年底,也就是说如今距离那场战乱只有四年时间了。

有句老话叫做“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杜萱娘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对于她这种社会底层,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女人来说,任何动乱都将是灭顶之灾。

为了安全活过乱世,杜萱娘首先要做的便是离开王家,回到婆家再谋将来。

虽然传言中这里的男主子王亦诚有意要正式纳她为妾,姜婆子也劝她忍耐,但是对于一个现代灵魂来说,做妾是一件很违和的事,况且杜萱娘本尊或许已经二为人妇,如今的杜萱娘却还是老处女一枚,与一面都没见过的男人上床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王亦诚马上就要归家,所以筹谋离开王家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而且必须是在今天,因为谁都不能保证那王亦诚不会回家的当晚就跑来对她行使做相公的权力。

杨氏面露焦急之色,王亦诚午时已过两刻都还没到家,难道有了什么变故?

杜萱娘心里微嘲,这位杨氏看起来倒象是经过世面来的,原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都到这时候了,还会有什么事呢?有事早打发人回来通知了。

果然,门外跑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白白胖胖的小子,边跑边叫道:“母亲,父亲到大门口了,我们一起去迎接父亲!”

杨氏赶紧迎上前去,用手中的云罗绫香帕子心疼地给她唯一的儿子王谏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谏儿,你跑慢些,我们这就去迎接你父亲!”

杨氏领着一群人快步向大门处走去,杜萱娘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任何时代,任何群体中,一个人行事若是太特立独行,太与众不同,那都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杜萱娘不愿意做这样的人。

王谏之是王亦诚夫妇唯一的儿子,据说从小聪颖过人,乖巧懂事,王家几代单传,王亦诚夫妇将这儿子是当眼珠子一样的疼。

杜萱娘在王家除了姜婆子,最有好感地便是这位小少爷,因为作为王家小主子能借给她这位地位与奴婢一样的典妾几本书就已经是很难得的善意了。杜萱娘想着他与姜婆子的这份情,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当报还。

王亦诚一脸疲色地从马车上下来,快走几步首先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才将目光转向满脸笑容的杨氏,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人群后面沉静的杜萱娘,就这都已经让杨氏心里犹如被猫抓了一下。

杜萱娘算是第一次见到王亦诚,只见他一袭青色长衫,五官方正,双目有神,因要管理家里几百亩核桃林,还要将果州最出名的皮薄肉厚的干核桃运到长安,洛阳等地自己的开的干果铺子售卖,常常要在外面奔波,所以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再加上他健硕的身材,与读书人的形象相差甚远。

这王亦诚的形象不错,可惜已经有主,杜萱娘可不愿淌这浑水。

一群人移步正堂,寒喧几句后,王亦诚随小丫鬟进正房净面更衣,乐儿趣儿没得杨氏开口,不敢上前帮忙,急得眼珠子乱转。

杜萱娘仍目不斜视地站在一旁,让杨氏稍稍放心,便吩咐在花厅开饭。

饭菜很是丰富,有去年秋天打下的的王亦诚最爱吃的熏獐子肉,还有南边运过来的二两银子一条的清蒸鲈鱼,以及各式时鲜小菜。

杜萱娘吃得很不客气,吃了这一餐后,还不知道晚饭有没有得吃,所以这最后一餐好的定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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