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全集》第178/219页


姚亦淑说让我带着护身符去帮她还愿,我竟然忘记了问她这个护身符上寄托的本愿是什么。如果是祈愿一生平安,那只需要好好保留就是了。如果是祈愿什么幸福美好,那我又如何有资格去帮她还愿。还愿是一件不可冒失的事情,必须确定之前许下的愿望是否已经实现,否则,只怕必须许下新的愿望去代替。

楚灿今天还在重庆,电话里给我说她在我们房间里贴了一张大红的福字,图案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娃娃。我说,等明年就把福字换做喜字。她笑着说随便我,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明年春节去她家里,等她晚上回到成都,就会先告诉她爸爸。我说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峨眉山许愿。

2月3号晚间的特快列车,抵达省城是次日下午4点。

去汽车站乘了一辆回县城的长途客车,走新建好的高速公路,正式到家时,刚好赶上吃晚饭。看着父母慈爱的笑脸,把已感沉重的行李放下,关于愿望什么的事情,也就暂时想不起来了。

吃饭的时候就被母亲在旁边守着问这问那,我都是给她讲工作上的事。她后来试探问我有没有找对象,我告诉她有一个女孩正在相处着。她说有就好,人性和长相都不要太挑剔了,对人家好一点,最好明年带回家里来。

在母亲面前,我还不太习惯和她谈论这些问题,总感觉自己还应该是个不能谈情说爱的小孩子,因此被她问到这些,内心竟然有些害羞。我回答她说我们现在工作都很忙,还需要更多一些相互了解,需要时间。

母亲说了解是必需的,但是不能时间太久,没有完完全全合适的两个人,父亲像我这个年纪时,我已经会走路了。父亲在一旁坐着喝茶,听我们对话,一声不吭,但是脸上藏笑。我说好吧,我会抓紧时间。

晚上将要休息时,又和母亲聊了一阵。她突然给我说,有个叫贺娴的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去年结婚了。我说我不知道,关系不熟。

她接着又问,原先和那个叫苏小芸的女孩相处得很好,为什么发展到后来没下文了。我有点惊讶地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以前从没有告诉过他们我和苏小芸的关系。

母亲微笑着说她早就知道了,父亲比她知道的还要早,他们都是看出来的,也没有谁告诉他们。我略微有点尴尬,回答说就是自然而然分开了,没有什么原因。母亲说他们去年碰到过好几次苏小芸的爸妈,有一次还是在别人家孩子的结婚宴席上,和他们聊过天,人家父母认为我不应该放弃考研……

我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应什么,母亲也没有继续追问,我认为苏小芸肯定也没有和她的爸妈详细讲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对于父母亲来说,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恋爱就好了,不要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分手。

在家安稳地休息了一天,时间已经是腊月廿八。我和俞俪、周立刚都联系了一下,约好一起见个面。

俞俪的公务员考试报考的单位是国家旅游局,笔试成绩已经公布。分数比较理想,年后还有面试体检政审等一系列事务,如果顺利,八月份左右就可以去上班,地点应该在北京。

周立刚比我早回来两天,回来就在帮忙家里料理生意上的事情。他家的杂货店规模已经扩大为了小型超市,重新找了营业场地,另外还雇用了营业员。地址距离县城的书店不远,生意客流比书店要好太多。

见面地点约在了俞俪家。我在电话里问她我们过去方便不方便,她说那天家里估计就她一个人。我问她有没有把男朋友带回来,她笑着说没有,本来想带来着,但是又感觉时机未到。我又问我们过去要不要带什么礼品,她说我废话变多了,直接过去就好了,中午留我们吃饭。

我和周立刚步行去的俞俪家,没有骑他的摩托车。据说那辆嘉陵125已经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毛病,除他之外也没有人去开动,常年在院子里停放着,日晒雨淋之下,锈迹斑斑,几乎快到报废丢弃的状态了。

我问他要不要再买一辆。他说重庆那边学校里还有一辆呢,还有点发愁毕业的时候该如何处理。他老爸想买一辆轿车,这次回来询问他的意见,他自己更喜欢越野吉普,父子两个为此还闹了点不愉快。

上午的天色阴暗,看样子会要下雪。

我们绕小巷去的俞俪家,到达之后发现院门虚掩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院子里的格局有一点变化,菜圃边修了一道砖砌的矮墙,上面摆着六七个青灰色的陶土花盆,有的留着枯枝败叶,有的是满盆泥土,有的空空如也。

推门进屋,俞俪正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旁边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除了果盘那些,还有一套织毛线的工具,已经织好的部分像是一副未成形的手套。屋子里的摆设也有一点变化,原本紧挨窗台的沙发位置搬离开了一点,电视机旁边多了一盆用架子支撑着的文竹。

“一个人在家,院门都不关好。”周立刚先开口说。

“我知道你们差不多快到了,刚刚才去把院门打开的。”俞俪微笑着。

“预感很准嘛,居然能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来。”我说。

“不是我预感好,是你们习惯好,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就经常是这个时间点过来,现在也还是。”

“那说明我们都比较念旧。”我说。

“我是说你们守时的习惯好,可不是说念旧也是好习惯。”她的话有点反驳的意味,但是依旧笑容满满。

“那就不说念旧,说记性好,意思应该差不多吧?”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你能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就好。”

“当然记得了,怎么敢忘?”我连忙笑道。

“喂!你别乱动那个……”

那边的周立刚拿起了茶几上的毛衣针,俞俪急得大声嚷了起来。

我和俞俪去年春节回来只见过一面,前年似乎也只是一面。感觉见面次数少了,有限的记忆就更容易保存,一年只见一次,几年也就像几天。

除了外表,感觉对方总有一些内在的变化,但是又不能立刻辨识出来,没等细细琢磨,便又再次分别,于是保留下的仍旧是很久以前的印象。

俞俪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浅绿色的高领毛衣,但是牛仔裤显得有一点瘦。和我们一起聊天,又帮我们削苹果,感觉还是以前那样温和体贴。笑容变得更加善解人意,手腕上那个白玉镯子的光泽也更加滋润了。

我想起大一那年寒假回来,周立刚和俞俪闹的那场矛盾,起因就是这个白玉镯子。时间已经过去四年,矛盾早已烟消云散。今天坐在这里,周立刚肯定不会再去问什么有关镯子的问题,他刚才被俞俪喊了一声,就乖乖把东西放下了。俞俪把东西都收拾了去,回来时看见他在笑,直接说了句“笑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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