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全集》第3/219页


苏小芸似乎变得爱说话了,前后座的同学开始经常找她讨论问题,偶尔还能听到她的笑声。她的笑声没什么特殊之处,发声也是“哈哈哈”,只不过声音显得爽朗清亮些,但在我听来,还是略感刺耳。

我似乎也变得幽默活泼了些,这是我的自我感觉。

苏小芸学习很好,各门功课的成绩都很优异,尤其是数学和外语,几乎每位任课老师都喜欢在课堂上点她的名字来回答问题。在这方面,我和她区别很大。

我的经历除去之前叙述的高中阶段,往最早年追溯:幼儿园没有读,在爷爷奶奶住的农村里充当野孩子王;小学糊里糊涂,基本靠天赋取得成绩优秀;初中结交一帮**,差点混迹社会……高三上学期突然神经质地领悟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然后开始勤奋又近乎盲目地学习。

我的学习状态是封闭又有点另类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性格习惯胡乱施为。目前来看,考试成绩是取得持续进步了,但是由此带来的副作用尚不可知。

然而苏小芸的出现似乎是一针镇静剂,我开始日均五次以上地思考是不是该和这个冷冰冰的女孩发生点什么故事,即便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周立刚说过一句极富有哲理的话“没有爱情的中学时代是不完整的”,言词朴实、道理浅显,我很赞同。

我欣赏的女孩必须是符合温柔、纤巧、聪明、大方等等近似形容词的,以我对《红楼梦》的粗鄙了解,可以将此臆想形象分解为四分的林黛玉、三分的薛宝钗、二分的晴雯和一分的袭人……而眼前的苏小芸,似乎至少是六分的妙玉。

太早时代的“感情经历”没有研究参考的价值,初中时代我的确是喜欢并追求过一个女孩。

那时的想法和行为都相当单纯,就是认为女孩很漂亮,想多些时间看着她。在教室里故意找机会和她搭几句话,在她生日时送她件小礼物,感觉看着她放学回家的背影都很开心。

初中毕业时,她在我的毕业留言本上写的赠言硬是被我分析成为了饱含暧昧的暗示,甚至连她家的电话号码都被我主观“破译”为了谐音的文字暗语。至于她送我的单人照片(注意是彩色的单人照,不是黑白的免冠照),整整让我晕眩了一个暑假……

这段所谓的感情,以初中毕业为分界线,再无下文。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结束的,可能根本就未曾开始。

我和周立刚早在初中时候就相识,他家里开着一家小日用杂货商店,紧挨我们初中的学校。他老爹几乎就相当于学校的编外门卫,持续三年对他实施了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管教。

这个“有利因素”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周立刚能够比较顺利地考入高中,但是也必然地造成了他初中阶段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悲惨意外。

周立刚的老爹虽然对他管教甚严,但是也很宠他,周立刚考入高中的奖励就是一辆嘉陵125的摩托车。

可能是因为绝大多数老师也还是以自行车为交通工具的缘故,我们学校不允许学生骑摩托车出入校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门卫老头的手势不容置疑。

周立刚只得给学校旁边的小卖铺老板塞了两包自家商店进货来的香烟,在小卖铺后的院子里占了块固定停车位。这辆摩托车也就成了我每天放学回家的专车,周立刚是我的司机。

上午最后节课万幸不是“老拖”的语文,老师刚一宣布下课,我和周立刚就前后脚冲出了教室。

跑出去取车,发现小卖部居然锁着门,老板过了十多分钟才回来,周立刚被饥饿折磨的开始骂街。我俩跨上摩托车,发动,转入学校前的小马路。

放学回家的学生很多,路边相伴步行的不少,路上骑自行车的也不少,让这条小马路显得很是拥挤。

突然,周立刚在前面说:“路边走的好像是你同桌哦,要不要打个招呼?”

我仔细向路边找去,看到苏小芸和她的朋友正互相挽着胳膊,一外一里在路边的人行道上走着,她们边走边聊,苏小芸还在单手比划着。

我说给周立刚说:“开慢点,靠过去,我给她们打个招呼,完了马上加速走。”

他沉闷地应了声:“哦,好。”

我的设想是摩托车慢慢地由后赶前,我侧身向她们挥手,然后说声“嗨!”,这样设计的场景可能会给刚熟悉起来的苏小芸带来一点惊喜。

不料周立刚提速过早,等我反应过来,急忙挥手时,已经是与她们插身而过,“嗨”是来不及说了,我挥起的手借着摩托车的惯性拍到了苏小芸的肩上,把我的身体也带着一歪。

摩托车疾驰而过,我尴尬地回头一看,她们已经在原地站住了,恍惚我还看到了苏小芸愤怒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表情。

下午第一节课前,我写就了一封道歉说明函:“小芸同学,今日中午之事,我本意问好,无奈司机愚钝,技术低劣,以致仓促误拍,实乃无心,亦无它意,万望海涵。顿首。”

我满怀忐忑地等着苏小芸进教室、走过来、落座、放书包,她的表情和动作没有异样。我急忙把“道歉说明函”按程序递了过去,她也没有拒收。

我正要为我的仿古文笔以及处理策略自鸣得意,就见她忽地转身过来,眼睛瞪的很大,直视着我,压低声音沉沉地说:“是不是觉得骑摩托车很得意?拍了几个女同学的肩膀啊!?”

我当时怔住了,慌忙挤出一丝笑,说:“没有啊,今天就是不小心嘛”。

“不小心?”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接着说:“我认为你就是故意的!不过没关系,你又没有拍痛我,就是你拍别人的时候,力气最好小一点!”

我又辩解说:“你不要这么说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脑袋一偏,从嘴角处释放出一个似乎很熟练的冷笑,接着“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整理书本,不再理我。

她那个眼神,那个腔调。我顿时感觉到有点厌恶,不仅因为她不接受我的道歉,更是由于我这些天来对苏小芸设定的那些幻想遭到了意外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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