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59/901页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姜哥在楼下按喇叭,我下楼钻进他的汽车,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戴了块崭新的大英格。我就知道他肯定没还皮包,姜哥兴奋地低声说:“你猜那皮包里有多少钱?”

“三万?”我猜。

姜哥嘿嘿笑:“光人民币就四捆,每捆一万,还有一叠外币,我托人去银行换,原来是德国的钱,叫什么马克,比人民币还值钱呢。”

我说不错啊,但最好还是把皮包还回去。姜哥说:“昨晚我和你嫂子研究了半天,她说那俩老外连发票都没要,肯定也不懂记我的车牌号,那还有啥可怕的,就让我留着。”

听他的意思,看来是不想还钱了,我也不再多劝。姜哥找了一家丹东海鲜酒楼,我俩边吃边聊。从聊天中得知,姜哥和老婆今天到中街的几家商场大开杀戒,他先给自己买了块瑞士手表,他老婆又要三金:项链、手镯和戒指,乐得嘴都合不上。

吃完饭出来,在加油站把油箱补满,姜哥说要带我去抚顺的一家洗浴中心,从沈阳开车到抚顺要近两个小时,我嫌远,说在本地找一家洗浴就行了,但姜哥坚持要去抚顺,说那家店是朋友开的,不但能打折,主要是服务好,妹子漂亮。

客随主便,我就同意了。在沈抚高速公路上,我问姜哥今天交班怎么那么晚,因为沈阳出租车的交班时间都在下午四五点钟。姜哥说:“开白班的那个傻逼,我昨天把他给骂了。那家伙开车特别费,每次交车的时候我都得收拾半天卫生,说他也不听,昨天还和我嘴硬。今天到了交班时间,故意拖延,说车坏了在外面修车,等晚点儿。他妈的,跟我耍心眼,想整我?没门!”

我劝他和为贵,不要跟别人交恶。聊天中,我看到挂在古曼右胳膊上的那个金手镯,就拿下来看。惦量了几下,大概有二十几克,五六千块钱吧。我笑着说:“你还真还愿了。”

姜哥说:“那是,说话得算数啊!不过说实话,要是不给它买这个金手镯,能出啥事吗?”我笑着说不知道,但最好别做这样的假设。

除了金手镯,古曼旁边还有几包旺仔QQ糖,几小瓶喜乐,两板巧克力,还有一个擎天柱版的玩具货车。我看到其中一包QQ糖的封口已经被撕开,就想拿一颗尝尝,将包装抓在手里,看到QQ糖里有个蓝色的方形塑料物体,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个杰士邦的安全套,还是带胶粒的。我立刻问姜哥怎么回事,姜哥愣了:“怎么有这玩意?不是我放的啊,我从来都不用安全套!”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再把那几瓶喜乐拿下来,发现其中一瓶的封口有些奇怪,似乎被撕开然后再粘上,里面的液体也不是淡黄色而是纯白。贴近鼻子一闻,有白酒味,连忙把封口扯掉,浓浓的白酒味弥漫整个驾驶室。

“这里面是白酒啊,大哥!”我说。姜哥把车停在路边,夺过喜乐瓶一闻,果然是白酒。他急了:“这是咋回事?”我又拿过那板巧克力,撕开包装,里面放了一张印有裸体美女的色情服务卡片,满大街发的那种。我和姜哥互相看看,姜哥一把拿过玩具货车,左右看了看,打开货车后厢板,一股腥臭味冲出来,姜哥伸手进去,竟然掏出一条用过的卫生巾,还带鲜血的。

第0062章搭车

姜哥顿时傻了眼,我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这……这不是我放的!”姜哥急了。

我很生气:“不是你难道是我吗?供奉品都是你买的,总不会是你那个白班司机吧?”我刚说完,姜哥脸色变了,我也猜出了什么,姜哥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那人。两人在电话里大吵起来。挂断电话后,姜哥恨恨地说:“肯定是他,这个王八蛋,看明天我怎么收拾他,操你奶奶的!”

我把这些供奉品全都扔到公路旁边的杂草丛里,又驶了几公里,在服务站的24小时超市买了糖果、糕点和酸奶果汁,重新放在古曼身边。折腾完已经是深夜,公路上除了路灯,就只有偶尔经过的汽车。

我和姜哥都没说话,心里各有所思。其实都是没底。不知道地童古曼会不会生气。汽车行驶中,面前视野开阔,一辆车也没有。我掏出手机想查看一下今天的短信,忽听姜哥大叫起来,急打方向盘,汽车朝右侧猛冲过去,撞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幸好我系了安全带,但也被勒得胸前疼痛,驾驶室方向盘的气囊可能出了故障,并没有弹出,姜哥的安全带也断了。他被撞得鼻孔流血,方向盘顶在胸口,人也疼昏过去。我叫了半天他才醒过来。处理了鼻子的伤口,还好没什么大事。

我俩忍着痛钻出汽车查看情况。那棵有大腿根粗的树已经被撞断,我问姜哥:“你怎么回事,打什么方向盘啊?”

“我眼前一花,看到有个小男孩正在跑着横穿马路,只有不到五米远就得撞上,我能不打方向盘吗?”姜哥脸都白了,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我前后左右仔细找,哪有什么小男孩的踪影?可姜哥一口咬定肯定看到了,不然为什么打方向盘。我心想。如果是阴灵出现,那也是我能看到,而姜哥看不到,可现在正相反,他刚才的幻觉我却完全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汽车前保险杠已经变形,左大灯也碎了一地,但好在车还能开,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吉利,就让姜哥原路返回,今晚不去那家洗浴中心了。姜哥打电话给他开洗浴中心的朋友,那朋友却仍然让他把车开过去,说认识那边4S店的人,修车全免费。

姜哥说:“再有大半个小时就到康平,我看还是开过去吧。”我一想也只好这样,反正高速路上都有监控,撞坏行道树,第二天去交警大队交罚款就是了,于是我们上车继续朝康平方向驶去。

十几分钟后,前面有个向左的拐字路口,中央摆着“前方施工,请您绕行”的警示牌。汽车只好左拐,又开了十几分钟,这条路真叫一个笔直,不但来往的汽车看不到,连路灯也没了。黑漆漆什么也没有,要不是汽车前大灯,估计都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刚要说话,在开着远光的前大灯照射下,看到面前约一百米处站着两个人,正站在路边朝我们挥手。姜哥说:“奇怪,刚才没看到前面有人啊,是要搭车的?”

我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来的人要搭车?”

那两个人慢慢朝汽车走来,到车前的时候,看到这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女的穿白色连衣裙,长得都很文雅清秀。我警觉地把副驾驶车窗摇下一小半,问:“你们有事吗?”

那男人笑了:“我们要回家,可越走越黑,有点儿害怕,麻烦你们能送我们一程吗?”

姜哥问:“你们家在哪?”

男人说:“就在前面,开车的话可能要二十分钟。”

看着这对男女,再看看四下荒凉的公路,我忽然想起前几天从沈阳市殡仪馆出来,误上鬼摆渡车的事,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就拒绝了,说我们走错了路,正要掉头回去,你们还是步行吧。

那男人说:“帮个忙,我们要是走路过去,至少也要四五个小时。”

姜哥很大度地说:“没问题,上车。”

我连忙用眼神阻止:“真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快没油了,要是送你们回家,我们可能回程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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