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775/901页



随后他又拨通电话,听语气应该是给阿赞巴登打的,好像是某个驱邪的活。我连忙走进卧室,向躺在床上的方刚打了手势。他疑惑地又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问:“什么意思?”

“你这边是有驱邪的生意要接?”我问。

方刚说没错,我对他说了登康想多接生意攒钱的事,方刚点点头,说:“好吧,等我这边明天的准信,客户是澳门人,要是行的话,你就马上给登康打电话,他让来曼谷就行。”

次日中午。方刚把这桩生意定下来了,定金到账之后,我立刻给登康去电,让他最迟两天内最好能到泰国。登康特别高兴:“还是两位泰国佛牌业巨子够朋友,我后天一早就动身!”

后天中午登康先到了,仍然穿着一身白色衣裤,上来就主动跟方刚握手,还夸他最近变帅了。方刚推着墨镜:“什么时候在澳大利亚学会的拍马屁?欧美人好像不擅长这个。”我哈哈大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登康说起马玲的事,说:“没想到连鬼王都解不开。看来是降头发作时间太长,已经把魂魄全都给破坏了。”方刚没说话,只喝酒,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我悄悄对登康使了个眼色,他明白了。

为岔开话题,我问起登康父亲的病情,他说:“现在不能确定,但起码没有恶化,听天由命吧。”我们三人都端杯相碰,预祝登康的父亲手术顺利、身体健康。聊天中,登康得意地说他在澳洲很受欢迎,不少人看到他的那身宽松衣裤,和脖子上的暗红色骨珠,都争着要跟他合影。

“没想到连澳洲人也对东南亚的阿赞这么了解。可惜大洋洲没有多少降头术,不然我们可以去澳大利亚,把佛牌生意做到七大洲。”我兴奋地说。

方刚瞪了登康一眼:“别得意,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阿赞!”

登康不太高兴:“方老板,你知道你是在嫉妒,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方刚倒了杯酒,笑着说欧洲人哪里知道什么南洋邪术、降头的,他们看到你这身打扮,误以为你是东方什么宗教组织的教派领袖,所以才对你感兴趣。因为东方的宗教在欧美人眼中很神秘。而且他们习惯人权至上,也愿意去支持这类人。

经方刚这么一解释,我和登康才明白过来,登康脸上露出灰溜溜的表情,为掩饰尴尬,只好为我和方刚倒酒。

客户是傍晚才到的曼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脖子上有个瘤子,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被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妻搀扶着。老者看上去很痛苦,说这种瘤子半年前就有,每天都比前一天要大,晚上总能梦到自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有无数只老鼠在身上爬来爬去,还咬自己的脖子。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三位应该是中产阶级,那对夫妻对方刚说,他们的老爹总说自己中邪了,去医院拍X光片,医生建议手术切除。可没想到的是,切除后不到半个月,竟然又开始长,比上一次的还要大。老爹不同意再去医院,说是邪术,要他们找法师解决。

那女人是老者的女儿,她说:“方老板,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邪术的说法,可我爸爸非逼着我们用这种方法,也只好来了,您看怎么治疗?”从语气表情来看。她明显是没抱希望,只是为了安慰老爹而已。

登康告诉我们,在午夜的时候开始施法。方刚翻译过去,三人同意了。那老者不停地呻吟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午夜十二点。登康让老者平躺在地上,他没带域耶,只用骨珠轻轻绕在那个瘤子上。开始念动经咒,老者好像被催眠似的,昏昏沉沉睡去。大概十几分钟。我们惊讶地看到老者脖子上的瘤子居然在慢慢蠕动。从外表来看,给人的感觉很像在子宫里的胎儿。

登康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轻轻扎在瘤子上,再慢慢拔出来。并没流血,只有少量的浅黄色的脓状物。登康加大念诵经咒的音量。瘤子蠕动得更厉害,看上去似乎里面不止有一个活物,而是多个。脓状物也越流越多,但没什么异味。

“不要……不要吸我的血……”老者额头全是汗,左右扭着脑袋,似乎在说梦话。

这时,登康又示意我把一柄小刀递给他,他动手在瘤子上扎进去。这小刀很锋利,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把瘤子的外壁切破。登康像切西瓜似的。把瘤子切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老者的女儿两口子忍不住叫出声来,过去就要阻止,被我和方刚拦住。

“这是在施法!”方刚瞪着他们,低声说。这两人欲言又止,只好焦急地坐下来。那边登康已经把瘤子切开。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几个满是粘液的浅粉色东西,像是小小的胎儿,放在大塑料盆里,还在不停地爬动。

老者的女儿和女婿都傻了。完全说不出话,嘴张得比青蛙还大。我仔细一看,塑料盆里的东西原来是那种刚出生的老鼠仔。皮肤是粉红色的,很薄,眼睛没睁开,尾巴倒是又细又长。

登康用小刀把老者脖子中的那个瘤都切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念诵着经咒。人的脖颈处有大血管,说实话我真怕登康一不小心就把老者的大动脉给割破,那血就得像水枪似的喷出来。

第0915章鼠仔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登康并没犯那种错误,而是成功地切掉瘤子。方刚找来药棉和纱布,帮忙老者把伤口止血。我把铁托盘放在他面前,登康从塑料盆里把那几个小老鼠崽抓起,扔在托盘中,再打开一瓶白酒,慢慢浇上去。

老鼠崽爬得更厉害,有的甚至想爬到外面去。登康将骨珠缠在手腕上,划着火柴,点燃了一根尸蜡,在经咒中。把蜡烛的火苗凑近托盘,忽地火苗腾起来,屋里顿时弥漫着焦肉的味道。登康高声念诵经咒,而且速度很急。那对夫妻捂着口鼻,看来是想吐。

方刚已经把老者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说也奇怪,方刚并不是护士,但老者的伤口却已经不再流血。登康等火苗烧得差不多时,把左手掌探进托盘,再取出,手上满是还没燃烧净的酒,他用还在冒着火苗的手掌去摸老者脖子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老者好像有了知觉,痛苦地痉挛着。

施法结束,登康将手掌用清水洗干净,我看到他的手掌并没有烧伤,只是比右掌要明显发红一些。两夫妻连忙跑到老者身边,他还在昏迷,方刚说:“今晚你们不要打扰他,明天再说!”

两人都吓傻了,只有连连点头的份。

次日,那老者到了下午才醒,脖子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老者脖子暂时不能转动,他女婿问怎么,老者说:“昨、昨晚没有做那个怪梦,没梦到老鼠……”

老者的女儿刚要说话,被我拦住,这是昨晚登康嘱咐的,说最好别让老者太早就知道老鼠崽的事。以免老者一激动,再把脖子处的伤口给挣开。我向这夫妻使了眼色,两人顿时明白。

在客厅里,方刚暗示两人交钱,那老者的女儿仍然是满脸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的脖子上怎么会有、有老鼠崽?”

方刚说:“这是东南亚降头术的一种,也被称为异物降,就是降头师用阴法咒语,能让人产生各种症状的法术。之前我在电话里已经给你们讲过了。”

“讲过是讲过,”老者的女婿问,“可是怎么会有、有老鼠的仔呢?”方刚告诉他们,降头术有很多种,主要是法门的不同。这些法门之间还可以混用,主要目的就是让人痛苦甚至死亡,而降头术用常规医学是无法医治的,必须也用巫术才能解除。至于老鼠仔。那肯定是降头师在施降或者炼制降头油的过程中,故意用了老鼠这种动物做为原料。

老者的女儿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降头师用刚出生的老鼠仔来施法?”我说不见得必须就是老鼠仔,也有可能是把风干的老鼠仔磨成粉末,用这种粉末来制作降头油或者水,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以前我遇到过好几桩此类生意,客户体内还能长出石头块、鱼钩、铁钉甚至榴莲,这都是异物降的一种。

为了让两人更加相信,我从手机中调出一些客户身体长出异物的实拍图片给他们看,两人看得眼睛发直。他们俩互相看看,脸上仍然有不太相信的表情。那女婿苦笑着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巫术存在!大家都说是因为我岳父喜欢吃三叫。才遭的报应,现在可以辟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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