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太凶残》第82/178页
祁明秀望着她纯澈的眸子,一颗心落在了半空,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虽然在心上已经念了无数遍,可是在她面前,却是第一次。可是她只是简单的疑惑,就好像在街头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叫住一样,根本无其他的波动。
他很想让她过来,好好的抱抱她,可是她站得远远的,很规矩,很陌生,甚至比那次她学完规矩后他从容城回来时还要疏离。
那时候她还有着隐隐的热切,现在却只是一片平静。
所以,她送这面也只是敷衍吧。莫青晚了几步才追来,他一定是跟她说了什么。
她知道他没有吃饭,所以给他盛了一碗面过来,应付着,甚至还有同情着。
祁明秀心上突然有些难受,似乎都不能再呼吸。
“没事。”好半晌,他才垂下头憋出了这一句。
宝盈看了他一会儿,便又道:“那我走了啊?”又站了一会儿,见他再无反应,便当真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祁明秀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一口气松散,瘫倒在了椅子里。
他把他的宝盈丢了……
许久过后,目光落在那碗面上,他却还是拿起了筷子,然后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什么滋味?
尽是苦涩。
……
宝盈走出门外,却是呼出一口气。她感觉到雍王爷很不对劲,好像很期盼,好像很难过,又好像有满腹的话要说。
可是他期盼什么又难过什么呢?
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莫青虽然说了王爷一直惦记着你,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敢想象。
他为什么要惦记她呢,西苑有那么多人,而且也是他亲自将她赶到了庄子上。
更何况,如果真惦记,为什么一早不过来?
雍王爷心思难猜,莫侍卫一定是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过她总算是给他送了吃的了,听到了也不能装不知情,就只能意思一下了。
就是可惜了,那么大一个鸡翅膀呢!
只是――想着那声“宝盈”,她的眸光又动了动,这好像还是雍王爷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呢。
宝盈的心里突然有些烦乱,好像是因为一只鸡翅膀,好像又是因为别的什么。
走过拐角的长廊,有婆子经过。见到她后赶忙停下,俯身行礼,前所未有的恭敬。
宝盈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
婆子回道:“先前小的几个怠慢了贵主,还请不要怪罪。”
宝盈头皮发麻,这几个婆子倒没有太为难过她,也就是冷清了些,没太把她当个主子,倒也说不上什么怪罪。不过她也看出了怪异来,想着先前莫青说的,便又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是我们去树林后雍王爷又来了?”
那几个婆子现在唯恐她秋后算账,只是一味地殷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爷来了找不见您,着急坏了,您没见他当时的样子,真叫吓死人。他是真怕您出一点意外,还说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就要叫小的们统统陪葬……后来听说整个庄子上都找不到您时,小的远远瞧见,他的手都抖了。听说树林那边燃起了烟,更是第一个就跑了过去……王爷对您,那真是一顶一的在意……”
乡下婆子嘴碎,说起话来便是没个停顿,估摸着主子爱听,又使劲夸起王爷对她的好来。
宝盈听着却只是怅然,原来莫青说的都是真的啊。
婆子又说到了后来,“从树林回来后,王爷大发雷霆,就发落了莫大管事和尤大娘子几个。如今他们早已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就是季大管事和刘妈妈也一并被牵连,说是置他们一个坐视不理的罪名,也幸好后来问得他们一家,刘良跟他媳妇对您多有照拂,这才网开一面饶过了他们……”
宝盈不曾知道其后的事,不由听怔了。怪不得没人送晚饭过来了。
不过想着尤大娘子的模样,她倒也没想着给她求情,只要刘妈妈一家子没事就行了。刘妈妈虽然也不热络,但总归给了帮助,沈姐姐他们更是关照了她们不少。
婆子们很快又退下了,宝盈却开始有些心绪难宁。
她没想到一切会是这样。
莫青只是提了一句,几个婆子的话却将所有的画面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所以雍王爷是真的想着她的吗?真的那么害怕她出事吗?
可是当初,他是那么直白无误的告诉她――你不过是个玩意儿!
宝盈的心里有些闷,她一直没去想,可是她也一直没能忘。
……
走了半天,终于回到后院。一屋子的人都等着。
唐悦第一个迎了上来,她蹙着眉道:“宝盈,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雍王爷的生辰啊?”
“啊?”宝盈抬头怔住了。
今天七月初二,可不就是雍王爷的生日嘛!
眼前祁明秀的目光拂过,恍然间,她仿佛明白过来,他刚才到底期盼什么了。
第56章 皇叔认错了
当天晚上,唐悦抱着被子睡得酣,宝盈却有些难眠。
她是从迎春那里打听到雍王爷的生日了,得知还有不到一个月,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就急急忙忙写信问了唐悦。她没有太多的钱财,置办不了太过昂贵的东西,就想弄个特别一点的尽尽自己的心意。那时候她白天夜里想得脑袋都疼了。可是谁知道,她还没想出什么名堂,雍王爷一怒,就将她赶出了王府。
她不是不难过的,可是再难过都于事无补,雍王爷说一是一冷酷无情,她不能让迎春迎夏担心,就只能打起精神向前看。而在后来,为了改善生活她们每天奔波,所有的事都抛诸到了脑后,渐渐的,雍王爷的生辰也就一并忘记了。
可是他之所以到今天过来,是别有深意的吧?唐悦说她写了好几封信都得不到回音才去了雍王府,她没有收到那些信,那些信又去了哪里?底下的人是不敢乱处理的,只怕是都送到了雍王爷的案前。他一开始没看,后来大概也看了。
唐悦信上写了什么她也跟她说过了,雍王爷一定是知道了她要送他贺礼的事这才在今天赶来了庄子。莫青说他一直念着自己,他或许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一个祈求他原谅的借口。
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可是雍王爷能做到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
他说的那句话,真的太伤人了。
曾经她将他视为天,全心全意哄他开心,而他对她的那些好,也一度让她以为他已经被她打动,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她很欢喜,也很珍惜,可是到头来,他只是一句――你不过是个玩意儿。
她有她的真心,虽然微不足道,可是赤忱,火热,不容践踏。
他不要,她就藏起来,不给人看见,也不给人轻视。
宝盈突然有些难过,她使劲眨着眼睛,可一滴眼泪还是淌了下来。
……
第二天起来,天气凉爽。昨晚又下了一场雨,走在外面,暑热全无。
“宝盈,你起来啦。”对面薛燕妮遥遥喊道。
“是呀,你好早。”宝盈伸了个懒腰,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唐悦却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宝盈,我们早上吃什么?你不是说后厨的人都被带走了吗?那现在早饭谁做啊?要不我们还摊鸡蛋饼吃吧,我记得还有韭菜呢,我们就做上次在沈姐姐家吃的那个韭菜饼好不好?”她睡眼惺忪,见到宝盈打了个哈欠,也跟着打了一个。
“好啊好啊。”宝盈一想起那喷香的韭菜饼,眼睛里也立马来了精神。
这时,沈氏却从角门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食盒。一个送到了薛燕妮屋子,一个却送到了这来。
“这是什么啊?”唐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