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122/203页


梭发那·富马亲王也站到了“求和派”的一边,他道:“王兄,如果中国政府和东北军能尊重我们老挝王室,如果允许我们继续保留王室卫队并能给我们的子民带来更好的生活,那王国以一个大自治区的身份加入日益强大的中国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争论中,苏发努冯亲王和西萨旺·瓦达纳亲王仍然希望能与东北军一战,但老国王没有赞成他们俩的意见,他在心中其实已经默许了大多数王室成员的建议了。
就在老挝的王室政府还忙着争论是战是和的时候,东北军的三个旅已经以日行百里的高速分别推进到了老挝首都万象城外仅仅几十公里处。6日上午1 0时,东北军第7旅旅长方经纬上校带着一个装甲团开入了万象城内,一直开到了老挝王宫的门口。方上校从指挥的“2号”坦克上跳下来来,在老挝王宫内侍官点头哈腰的引导下,昂首大踏步地走进了王宫。由于东北军和老挝王国军队基本没有发生任何武装冲突,因此万象城和整个王宫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但方上校对此并投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他现在明白,中华民族和东北军现在才是脚下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国王会客室内,西萨旺·冯国王见到东北军的这名小小的旅长后,虽然在表面上他还极力地保持着作为一国君王的威严,但在心里已经微微地支持不住了。这种历史罕见的尴尬气氛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国王用低沉沙哑的声音绥绥开口道:“方上校先生,我不得不对您和您军队的到来表示欢迎。”
方上校微微一笑:“国王陛下,我个人对您的热情欢迎表示感谢,同时代表张学良副总司令向陛下您和您的子民们表示深厚的友谊。老挝民族和中华民族同渊其源,千百年前就本是一家了。在当前东方世界和东方各民族遭到西方列强的欺凌和侵略的时候,我们更加要团结起来,不是吗?”
老国王在心里不得不暗暗对这个东北军上校旅长的口才感到惊讶,虽然对方的话隐隐有强词夺理、自我粉饰的成分在内,但也说得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成为对方的阶下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西萨旺-冯国王还是懂的。想通了这些,老国王咳嗽了一声,接着沉声道:“上校阁下,我和我的王室以及政府将会为了维持老挝全国的秩序和社会的稳定而继续发挥着作用,但我也深深地希望我的国家和我的人民不要再遭到任何的苦难和不幸了。”
“这一点请国王陛下放心。张副总司令郑重承诺中国政府和东北军将对老挝人民像中国本土的人民一样一视同仁,老挝的老龙族、老听族、老松族等民族和汉族、朝鲜族、蒙古族、满族、藏族、回族、壮族等中国本土的民族一样都是中华民族的一员。老挝将以自治区的身份加入大中国是一件利于中华民族各民族的大事情,以后老挝民族将与整个中华民族一起奋斗,共同前进。”
“那我就放心了。我马上将下令解散老挝的王国军队,而重建老挝武装力量的事情就交给由张学良元帅了。但不知道我能否保留我的王室卫队呢‘}”国王问道。
方上校回答道:“请国王陛下放心,张副总司令已经下了命令,您和整个老挝王室成员将受到中国政府和东北军的保护,而您的王室卫队也全部保留。”老国王在心里感到了一点慰藉,他点点头道:“替我谢谢张学良元帅。”“是,国王陛下,我一定将您的谢意转告给张副总司令。”方上校微微鞠身地行了个礼。
1939年12月8日,老挝并入中国;15日,柬埔寨国王西素瓦·莫尼旺也明智地顺应时代趋势和历史潮流,向开入柬埔寨首都金边的东北军第8机械化步兵旅宣布接受中国(政府)的要求,率领整个柬埔寨并人中国。
仅仅二十天时间不到,印度支那三国便变换了主人,成为了中国的新领土。越南、老挝、柬埔寨合并为“中国中南自治区”(“中南”寓意“中国之南”),其行政区和军事武装力量暂时归属中国东边特别行政自治区政府管辖,全区划分为十八个省(张学良为了防止养虎为患,特地将越南细细地肢解为了十三个省并在随后的数年内从东北本土、西南四省等地大量迁徙了数百万的汉族人口至这里,最终力求将越南民族给彻底同化掉),中国(东北)增加了约7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4200余万人口。

第一百二十九节 南疆烽火(1)

东南亚中南半岛的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并入大中国版图的战报飞遍大江南北和长城内外后,全中国上下顿时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狂热欢腾之中,五万万中华国民一起为祖国的日益强盛而举国若狂,全国各地纷纷竞相昼夜不息地举行各种盛大的欢庆活动,“中华民族万岁!”的口号声直撼动了整个地球;沉落沉默了数百年的华夏帝国此时不可阻挡地重新崛起更是令全世界都震惊不己,一道道惊讶、羡慕、嫉妒、警觉的目光纷纷射向了古老的东方。而身为轴心国集团领袖兼东北军最铁杆盟友的德意志帝国的态度自然是最热烈最欢悦的,毕竟中国(东北)越强盛对于整个轴心国集团争霸世界来说便越是如虎添翼,而且东北军在这次闪击中南半岛的战役中所取得的堪比德军闪击欧洲的辉煌战果更加让希特勒纳粹政府大为欣喜,因为东北军表现的要比意大利争气多了,没有像意大利军队那样一走出国门便成为扶不上墙的烂泥。而东北军显示出来的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也无疑极大地鼓舞了轴心国中芬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希腊等“小兄弟”们,增强了这些仆从国对以后轴心国与美苏这两个超级大国开战的必胜信心。
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合并为“中国中南自治区”成为了中国的新领土后(实际控制权掌握在东北军和东北边防政府的手里),不但使得中国增加了74. 74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和4200余万的人口(其中越南3300多万人口,老挝300多万人口,柬埔寨600多万人口),还使得中国从此获得了中南半岛地区极其丰富的煤田(越南鸿基煤田的储煤量十分惊人)、粮食(主要是稻米、小麦、淡水鱼)、铁矿、橡胶、石油、天然气、森林等各种战略资源,无疑使中国(东北)的战争潜力再次无与伦比地猛增到了新的高度;同时,占领了这里还让中国(东北军)的陆军和海军分别取得了进军东南亚、南亚印度(此时的缅甸被英国入并入了印度)、西南亚阿拉伯地区的陆地通道和通往浩瀚的印度洋的人海口,另外也牢牢地确保了中国南海掌控在了中国海军的手里,各种战略意义可谓非同凡响。
占领了中南半岛的东北远征军在牢牢控制住这里的同时,立刻遵照张学良和东北边防部的命令从当地的华人华侨中征兵组建“中国中南自治区防卫部队”(下辖30个乙等旅,约20万兵力,相当于东北军正规军的预备役民兵部队),以此加强东北军对这里的军事控制力量;同时东北边防部的行政部门和社会建设部门还积极联络当地的华侨组织(中国的海外华侨组织分为三大集团,第一大集团为东南亚华侨和南洋华侨,以陈嘉庚先生为领袖;第二大集团为美洲华侨,以司徒美堂先生为领袖,该组织也是中国洪门在美国的分支;第三大集团则是欧洲华侨),利用他们的力量和影响力将经济、教育、文化、交通等诸方面的统治力量深深扎根进当地的华人民众基础中;另一方面,远征军后续的第250、第251、第252、第253、第254师共五个乙等步兵野战师约6万的兵力也逐步从云南境内出发,分批通过滇挝公路开赴进中南自治区北挝省(原老挝王国的北部地区)的首府万象市.为远征军接下来的西进南亚的战役做好集结战斗准备。
国内西南战区,几十万东北军、中央军、新川军、新滇军、新黔军备部官兵被东北军远征军在中南半岛所取得的辉煌胜利激励得更加是士气沸扬、愈战愈勇,12月12日,遵义市光复;20日,安顺市也被攻克,十五万中国军队犹如两柄钢刀呈钳子形地从正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势不可挡地进逼向日军在西南战场上最后的盘踞点一一贵阳。而这座城市也是九个月前日军突袭中国大西南的出发位置,而如今时运倒转,当初“武运长久”的日军正在逐步被中国军队重新赶回了出发点并即将被赶出了整个大西南。
日军西南派遣军虽然经过川东南和滇省的两场惨败后元气大伤、损失惨重,兵力已经骤减到原先的一半多,但小林浅三郎中将仍然试图依据黔西的崇山峻岭、丘陵沟壑等险要地形顽抗死守并层层设防,以求能完成东京大本营的指令继续持久抗衡下去。
鉴于日军的防御战术和兵力部署,西南战区长官部的将领们经过研究商讨后决定,仍然由战斗力和机动力都最强的东北军担任对贵阳的正面强攻任务,而川军、滇军、川军等部则从两侧迂回穿插以牵制日军兵力并力求能包抄西南日军退路将其最终全部包围在贵阳城内成为瓮中之鳖;同时,参谋总长楚奇明少将还向西南战区总长官兼四川省主席王瓒绪上将和西南战区副总长官兼云南省主席龙云上将以及西康省主席刘文辉上将(这三人手中的军权此时基本上已经被东北边防部和东北军给剥夺得一千二净了)分别申请从川、滇、康三省调集五十万民工修筑川黔和滇黔公路,用以运输军用物资和重型装备支援贵阳战役。
王、龙、刘三位主席自然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那个能力来拒绝此时实质上已经是整个大西南四省“太上皇”的楚奇明的要求。很快,数十万的三省民工纷纷汇聚四省交界处,雄壮的号歌声中,民工们和军队的工兵部队一起齐心台力奋勇苦干。军民们顶霜冒雨、风餐露宿,挖土运石、开山辟岭,在大量推土机和压路机以及几十万双长满老茧的双手的开路下,短短两个月不到,三条分别从宜宾、昭通、曲靖通往六盘水、安顺的军用公路修筑完毕。紧接着,运载着数以万吨计的罐头、子弹、炸弹、火炮零件、炮弹等物资军械的一辆辆重型军用汽车开始日夜不息源源不断地穿梭在盘绕于山峦丘陵中的公路上。白天,汽车的喇叭声震彻山谷林野;夜晚,汽车的灯光映照得山林亮如白昼。
西南大地的一九四〇年元旦在西南战区百万军民们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的苦干忙碌中悄然到来了,此时距离张学良给楚奇明下达的“三个月收复西南”的最后期限还有短短的十天。1月1日中午12时,苍白冰冷的阳光下,贵阳城正西方向十多公里外的将军山的一处正东山坡上,东北军炮兵总司令吴克仁中将亲自指挥着炮兵部队的炮兵们将十六门新式208mm巨型加榴炮的零件组装完毕。在进行数据校正的飞机嗡嗡嗡盘旋声中,十六个巨大的黑洞洞炮口一起对准了被日军盘踞着的贵阳城。
下午一时整,第一批东北军的轰炸机群准时地出现在了贵阳上空,顷刻间日军阵地上弹落如雨,火光四起、爆炸隆隆;“轰!一一”将军山上的巨炮阵地也发出了地动山摇的轰射咆哮声,火光闪耀间,将军山方圆十多公里内的山峦沟谷一起被音波震得发出“嗡嗡嗡…”雷鸣般的巨大回音。尖利的呼啸声中,黑烟腾空、直冲云霄,208m炮弹的每一处落地点直接化为了一个个直径上百米的超级大坑,其爆炸范围内所有的有生目标绝无生还的可能性,人员、器械、岩石…统统灰飞烟灭,一起化为了齑粉碎末。这种近乎毁天灭地般无与伦比的超级杀伤力直震撼得全体日军毛孔冰冷、心惊胆寒。
持续一个小时的火炮覆盖和空军轰炸让日军在城外的阻击阵地尽皆陷入火海中。两时整,站在将军山上亲自督战的楚奇明放下望远镜,振臂凛然高呼道:“将日寇彻底驱逐出大西南的最后时刻到来了!我命令——总进攻开始!”
贵阳城外北、西、南三面的老鹰山、白云区、营盘坡、兰花坡、天河潭、凤凰山、水牛坡等阵地在霎那间一起陷入了剧烈的癫狂战栗之中。裂地震天的炮火和遮天蔽日战机下,“杀…”震天的喊杀声中,几百辆坦克和装甲车一起发动着隆隆飞驰突击向前,跟随装甲部队之后是东北军第22、第33、第45旅以及新川军、新滇军、新黔军等部队组成的汪洋大海,斗志高昂的官兵们漫山遍野犹如怒涛拍岸般汹涌扑向贵阳城。
“杀给给…”在中国西南大地上已经无路可退的日军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开始反击,躲藏在暗堡战壕内的日军火力点疯狂地喷吐出一道道火舌,十一式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咯咯尖叫着扫射轰击着,密如雨点的子弹打得东北军的坦克上火星四溅,双方士兵互相掷出手榴弹像一群群乌鸦般乱飞,炸起成千上万朵遍地开花的火球,四面八方迸溅的锋利炙热弹片射杀得周边士兵倒下一片又一片。刚开始便进入白热化的胶着战中,“轰!轰!轰!”东北军“1号”轻型坦克的37 mm速射炮和“2号”中型坦克的75mm滑膛炮纷纷朝着有日军藏匿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凶猛开火,直炸起一片片漫天飞舞的血肉漪澜;“哒哒哒…”撕亚麻布般的尖啸声音中,冲锋的东北军士兵们手中的AK突击步枪火舌闪耀,将面前对射的日军给扫成一个个血肉模糊的马蜂窝;而最令日军魂飞魄散的还是东北军的火焰喷射手,“呼!呼!呼!…”一条条滚油火龙飞啸而过后,顽抗的日军成片成片地变成一堆堆焦尸。
已经被中国军队赶逼到绝境上的日军也玩了命,成百上千名浑身缠满炸药和手榴弹的日军敢死队的人肉炸弹争相从战壕中冲出来,高呼着“天皇万岁!”一头扑入中国军队的士兵群中或者钻入东北军的坦克下,直炸得双方都血肉横飞,血肉迸溅子弹横飞中,双方阵地的相隔距离由五十米很快缩至十米、五米,直至犬牙交错地重叠交叉起来。尸山血海的贵阳城下很快浓烟冲天、炸点密布,城墙多处被后方东北军的巨炮或坑道爆破手给撕开裂口,炸成碎片的日军尸骸肢体混杂在碎石废墟之中,触目惊心、比比皆是。担任正面主攻彭家湾据点任务的第45旅官兵们不顾伤亡狠冲猛撞,一部分先头部队直接冲进了日军挖掘的战壕地道里面与之进行起了刺刀肉搏战,而双方的厮杀也愈发残酷血腥;你死我活的血战中,有的手榴弹被东北军士兵扔进了日军掩体的射击孔内后,里面的日军直接不要命地捡起来再扔出来;“我操你个日本鬼子!”“八格牙路!”的汉语和日语的狂喊嘶吼声在血雨中交杂汇集在一起、震耳欲茸,直令人血脉喷张丧失理智;受伤倒地的伤兵直接被冲杀中的双方士兵的无数双皮靴反复践踏,直被踩得面目全非、七窍流血,有的伤兵血流满面而看不见东西或者被横飞的子弹给打瞎了眼睛后直接不管周围是敌人还是战友,心一横便直接拉响身上的手榴弹和周围一大片人同归于尽。恶战中,两方官兵都杀红了眼。东北军每进一步和日军每退一步,双方都要丢下大片的尸体,交战区域内;曼透着猩红色的迷彩服和土黄色军服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另一路东北军主力的第22旅在旅长荆德文少将的率领下,猛扑向贵阳城西北处的小关水库,目标是攻占水库切断城内日军的饮水来源。奉命坚守在这里的日军第139师团立刻与第22旅展开了拼死血战。第139师团分为两部,分别屯兵在水库正西面的尖顶坡上和西南的清凉谷里。尤其扼守通往水库必经之道的清凉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山谷内被第139师团师团长田中新一中将构建了整座错综复杂的阻击阵地,各阵地间有深深的堑壕地道相连,用木头和沙袋堆积的掩体向四面八方横卧延展,地下据点和暗堡火力点星罗棋布密密麻麻,山谷两边山坡上还居高临下地构筑了大量的由石头和水泥混凝土修建的山炮阵地,综合防御火力极其强大。第22旅的试探性进攻遭到了极大的伤亡,日军疯狂地顽强抵抗,山坡上和山谷里炮弹子弹如飞蝗般,第22旅的几辆“1号”坦克也被日军的敢死队肉弹和掷弹筒给炸毁了。
眼看进攻裹足不前,荆德文顿时急红了眼,立刻呼叫空军支援。很快,“嗡嗡嗡…”十几架“鹈鹕”轰炸机赶来助阵,航空炸弹雨点般被倾泻进了清凉谷内,山谷间顿时天崩地裂电闪雷鸣、硝烟弥漫碎石横飞。等飞机投完炸弹撤离后,满心以为山谷内的日军已经全部见了阎王的荆德文再次下令全旅发动猛攻,结果被炸得满目疮痍一片死寂废墟的山谷沟壑里面再次复活了般喷出百千道炽烈的火舌,顿时进攻的第22旅官兵再次伤亡累累,尤其炮手、火焰喷射手、基层军官、通讯兵…更加成为日军的重点目标而纷纷中弹。刚才轰炸机虽然炸毙炸伤了大批日军,但却只摧毁了山坡上的日军炮位和山谷里地表的日军阵地,而建于地下的日军暗堡地道却依旧完好如初,而且坍塌了的地表工事相当于又给日军的地下工事增加了一层覆盖物,反而使其更加牢固了。
荆德文气急败坏但却束手无策,只好向楚奇明报告第22旅进攻受阻。楚奇明在接到荆德文的电报后稍一思索,直接命令第22旅集结待命准备再次进攻,同时命令负责驰援第22旅的空军第47轰炸机中队将航空炸弹全部更换为凝固汽油弹和白磷燃烧弹后再次出击。
转眼间已经夕阳西沉,在晚霞的余晖残光和第22旅官兵们望眼欲穿的急迫目光中,二十四架“鹈鹕”武中型轰炸机和四架“秃鹫”式重型轰炸机威风凛凛地再次飞临在清凉谷上空。地面上第22旅的官兵们早已经布置了多处指向日军阵地的醒目标志,旅部的通讯军官也飞快地打开了对空联络机急促地与空中的飞行员对话,向他们报告地面上日军的方位和坐标。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荆德文恼怒地再次望了一眼清凉谷,怒不可遏道:“狗日的小鬼子,老子马上就让你们好好地清凉清凉!”他一把夺过通讯军官手里的对空联络机,握紧拳头大吼道;“同志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使劲地烧这些狗日的!”
对讲机中立刻传来了东北军飞行员们潇洒的“Gut! Gut! Gut!”(Gut,德语,相当于英语中的OK。东北军的早期飞行员基本都是从德国毕业的,后期的大部分也是由德国教官训练的,所以都会简单的德语)的回答,“呼啦啦…”轰炸机群立刻铺天盖地飙突入山谷的上空,舱门大开,“咻…”的落弹声中,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凝固汽油弹和白磷燃烧弹劈头盖脸地从山谷的一头一路一直扔到了另一头。“轰隆隆…”整个山谷旋即在连续不断的爆炸中陷入了火海之中。每一枚白磷炸弹在爆炸开始时的最初第一秒都爆发迸溅出一片白磷“云层”,继而迅速地和氧气燃烧成铺天盖地的“火雨”倾污到每一片地方,顿时整个清凉谷内每个地方都漫山遍野地腾起了熊熊的冲天烈火,猩红色的漫天红光映照了半边天空;而凝固汽油弹爆炸散飞出的大量粘稠胶状汽油更加给这场烈火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山谷中躲藏在堡垒废墟里和地下掩体内的日军立刻尝到了这两种现代化武器的残酷威力,纷纷皮焦肉烂、鬼哭狼嚎。凝固汽油弹在剧烈燃烧时会消耗掉了周围每一丝氧气,使得附近的人即使不被烧死也活活窒息而死;而白磷燃烧弹在爆炸时往四面八方飞射出的万千点火液只要一沾到人的身上就会一直不断地燃烧下去,将皮肉烧烂烧透并直至烧到骨头为止。顿时日军的惨叫哀嚎声在熊熊烈火中撕心裂肺地响起,整个清凉谷成了修罗炼狱般的大熔炉,无数条火龙飓风般地来回横扫肆虐。几千度的高温中,大量的日军直接当场被烧烤成木炭干尸或者窒息中毒而死,部分逃出阵地的日军浑身笼罩在苍白色的烈火里凄厉地惨嚎着遍地打滚试图灭火,但很快都被凶猛燃烧的磷火给烧成了一具具焦黑色的骷髅骨架。
“烧得好!”“烧死这些狗日的!”炙热的滚滚气浪混合着刺鼻呛人的人肉被烧焦的焦臭味迎面扑来,直让山谷外的第22旅官兵们看得痛快解恨不已,纷纷大呼过瘾。一个半小时后,大火慢慢熄灭,青烟袅袅的整个清凉山谷内寸草不生,一片漆黑焦臭,浓厚的尸臭味令人窒息,上千具姿态千奇百怪的黑色骨头架子横七竖八地堆积遍地,甚至连头上戴的钢盔和手中的枪械都被高温烧得融化变形了,日军第139师团的一半多兵力就这样全部被烧成了灰烬。“弟兄们,冲啊!”士气高昂的东北军官兵们踏着滚烫炙热的地面长驱穿过山谷蜂拥扑向尖顶坡。
被火燎烟熏得灰头土脸的师团长田中新一中将带着几百名残部惊魂未定地从清凉谷刚刚逃命到尖顶坡,空中便再次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巨响,东北军的十八架“秃鹫”重型轰炸机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了尖顶坡上空,顿时田中中将和所有的日军将兵都头发倒竖、毛骨悚然。大量的凝固汽油弹和白磷燃烧弹再次雨点般倾泻到了日军的头上,整个尖顶坡顷刻间犹如正在爆发的火山般陷入了重重烈焰火海中,山坡成了日军的火葬场,滚滚黑烟翻腾上空,遮盖了方圆数公里的区域。山坡上领教了这两种炸弹厉害的日军士兵肝胆俱裂,纷纷在火光中四散弃逃、抱头乱窜。远远望去,整个尖顶坡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炬,滚烫的火流气浪甚至都将空中的“秃鹫”重型轰炸机给掀腾的震荡不已。东北军飞行员们不得不爬升高度,被浓烟挡住了视线后,飞行员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山坡上哪里爆炸声最密集便把炸弹一股脑儿丢下去。“秃鹫”们不但携带着汽油弹和白磷弹,还带了上百枚专门对付日军地下堡垒和地道的云爆弹和穿甲弹。巨弹凌空而下之后,只见一朵朵黑色的蘑菇云漫山遍野翻腾而起,日军的水泥堡垒和日军士兵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支离破碎。这一幕幕直看得东北军士兵们感到痛快淋漓。
“杀啊!…”“活捉田中新一!”冲到山坡下的第22旅官兵们呐喊着挺着AK突击步枪和火焰喷射器狂澜巨浪般蜂拥着席卷而上,弹雨和火龙以及炮弹组成的死亡之网直杀得日军尸骸枕藉、溃不成军。对付日军在山坡上挖掘得错综复杂的地下工事坑道,官兵们先是用火焰喷射器狠狠地烧一遍,然后丢进手榴弹不也问里面日军死活地直接炸塌出入口封死,大批日军就这样
被活埋在了地下。残余的日军不甘心在暗堡地道里被东北军火焰喷射器给烧死或者被活埋,纷纷跃出坑道举起刺刀嗥叫着与东北军混战在一起。官兵们则尽量不与这些精神已经崩溃的日本兵展开近身战,而是用手榴弹、突击步枪和冲锋枪死死地阻隔开这些发了疯的日军。混战中,双方杀得尸体充填塞满了战壕沟壑。
傍晚5时40分,楚奇明致电荆德文:“荆旅长,尖顶坡还要多久拿下?”
荆德文望了一眼尸山血海的山坡,很肯定地道:“两个小时足以!”
持续数个小时的血战厮杀中,夜幕已经降临了。“嗖!嗖!嗖!”官兵们纷纷发射照明弹和曳光弹,在白光下继续杀上山坡扑向日军师团部。日军第139师团一天下来死伤殆尽,但困兽犹斗,野战医院的军医们、野战仓库的军属们、师团部的文书、警卫、参谋军官、炊事兵、工兵、通讯兵、辎重兵等后勤杂牌兵们也纷纷抓起刺刀和手榴弹参加最后的反扑。而在山坡上一处坑坳内,已经四面楚歌的第139师团师团长田中新一中将听着东北军到处响起的枪炮声和喊杀声,已经彻底绝望了。万念俱灰且筋疲力尽的中将把师团军旗烧掉后,向贵阳城内的小林中将和神原中将发送了最后的诀别电报:“司令长官阁下、总参谋长官阁下,尖顶坡和小关水库情况迫急,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职当初所率本师团之一万零八百五十名大和勇士此时己所乘无几,后方勤务人员与军属也己尽数投入了战斗,敌军已彻底包围我师团部,职身边此时仅仅十数人;第一三九师团的命数已尽,军旗已焚毁,惟剩玉碎一途。下官指挥拙劣,有负司令长官阁下和总参谋长官阁下之重托厚望,不甚惶恐愧疚。最后,谨祝天皇陛下万寿无疆,大日本帝国皇运昌隆,亦祝司令长官阁下和总参谋长官阁下武运长久。”随后,田中新一命令部下将密码本、电台全部烧毁砸碎,继而举枪自戕。
进入后半夜,尖顶坡的枪炮喊杀声趋于平静,东北军第22旅经过浴血苦战攻占了这里,继而控制住了小关水库。但周围地区的山林野地的夜色里还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那是东北军在搜索日军的残敌。清凉谷和尖顶坡的战役中,东北军第22旅以伤亡3300多人的代价歼灭了日军第139师团主力7700余人(一半是葬身于火海),并成功地在贵阳日军防御圈的西北角上撕开了一道缺口。

第一百三十节 南疆烽火(2)

隆冬时节加上被群山环抱,因此贵阳的黄昏极为短暂。苍白无力但已经被地面上残酷激烈的血战给笼罩上一层红晕的夕阳来不及用残光余晖点燃天边的云霞,便被大山丛林给吞没了。料峭寒风的呼号中,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贵阳城以及交战区域内漫山遍野横七竖八的死尸都很快融入了巨大的黑暗之中。夜幕中的枪炮厮杀声逐渐停滞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匍匐挣扎在尸山血海中双方未死的伤兵发出的痛叫声和呻吟声,黑暗中偶尔还爆腾起一朵朵的火球,那是进行最后撕咬的双方一些伤兵在疯狂红了眼的情况下直接拉响了身边的手榴弹。余烟袅袅间,东北军野战医院出动了大批的搜索分队和医疗兵在暗影夜幕中全力搜救着己方伤兵并清除日军的残敌。
黑夜中已经成为残垣断壁并且尸积成山宛如一座巨大坟场的贵阳城战场,此时无疑是“幽灵”部队和“暗箭”部队最如鱼得水的狩猪战场。神出鬼没的幽灵们和暗箭们像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贵阳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和缝隙中,从日军任何疏忽的方向射出一颗颗致命的狙击子弹。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日军伤兵、正在烹煮饭食的日军士兵、刚刚划起火柴正要点烟的日军军官…只要在黑暗中暴露了自己位置的日军官兵随时都会被一颗7.92 mm的狙击子弹给一枪毙命地狙杀掉;一座座日军的轻重机枪阵地、追击炮阵地、暗堡据点、弹药储存仓库…等重要地点也接二连三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炸药包给轰上了天。这些活跃在黑暗中看不见的杀手死神给夜幕降临后的日军带来了巨大的惊恐混乱和心理上的极度震撼。
持续一个下午的高强度战斗已经让第一进攻梯队的东北军官兵们筋疲力尽了,而养精蓄锐的第二梯队的弟兄们则接替了他们在黑夜中继续向贵阳城的核心地区奋勇前进。设立在后方的东北军野战医院内,川流不息的医务兵们冒死从交战区域内将大批的伤员源源不断地给抬回了来,军医们和护士们忙得来回如梭,一个个的双手和浑身都沾满了血迹,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伤员们疼痛的叫喊声、呻吟声交杂在一起不断从帐篷内飘出来。野战医院外的空旷地域上,大批刚刚从第一火线上撤下来进行休整的士兵们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烟土斑驳,这些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的老兵们对近在咫尺充斥耳边的这些伤兵们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因为他们早习惯了。一堆堆篝火边,士兵们兴高采烈地享受着晚餐和这战斗间隙中难得的宁静时光。中国东北军不但火力强大、装备精良、弹药充足,而且在后勤伙食的保障供应上也一向非常不错,自黔滇、黔川的公路开通后,后方堆积如山的军用物资便通过彻夜不息的运输汽车队从东北本土通过西安中转站源源不断地运入这西南战场上,咸肉罐头、脱水蔬菜、压缩饼干、啤酒、香烟、咖啡、口香糖、可乐(张学良在创建了东北“工农香烟”公司后又创建了东北“非常可乐”公司)等统统管够,军需部门甚至还给各部队分发专门给士兵们改善伙食调解胃口的“方便面”。这种新式食品深受东北军上下官兵的喜欢,因为这玩意实在太“方便”了,放进铝制餐盒内再倒上开水泡几分钟就能吃,色香味俱全,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什么营养。据说这东西还是张学良少帅发明的,因此东北军的士兵们都对此感慨崇拜不已:少帅真是太厉害了!不但能带领整个东北和东北军日新月异地强盛壮大,而且还是发明创造的高手!
贵阳的战役仍然在继续中。第二梯队的官兵们奋勇争先地从白天被撕开的日军防御圈缺口上前赴后继地突击进去,一辆辆轻中型坦克犹如一座座移动堡垒般势不可挡地在日军阻击阵地上横冲直撞,“通通通…”“哒哒哒…”坦克炮弹和步枪机枪子弹一起暴射如雨,一伙又一伙的日军连人带工事被轰到空中并炸得粉碎。部分日军试图趁着夜色发动夜袭反扑,但基本被以逸待劳的官兵们给打得连滚带爬、死尸盈野。官兵们每推进一步,死守顽抗的日军都被杀得尸骸乱舞、血溅三尺。激战中,东北军的火焰喷射手们争相上前,刺眼的一道道火龙来回狂舞,一个又一个日军堡垒据点连同里面的日本兵一起被烧得焦黑。被这种武器都快逼疯了的日军纷纷如发狂的野兽般,浑身大火的日本兵怪叫嘶吼着,决死地冲向东北军,有的火焰喷射手猝不及防被进行最后一搏的日本兵死死缠身抱住,一起在火焰喷射器油箱的巨大爆炸中化为漫天燃烧的碎片。
惊心动魄的喊杀声中,贵阳城的内外延地区阵地上,一面面战斧旗和太阳旗搅乱混作一团,战旗下双方士兵拼杀得血肉横飞。后方将军山上的东北军巨炮阵地继续发威,轰射的火光漫天通红,“轰!轰!轰!”摄人心魄的雷霆天火中,一波波巨炮炮弹拖着赤红色的尾痕烟迹如漫天的流星陨石般飞入城内,全城天翻地覆硝烟弥漫,大批大批的日军被炸得灰飞烟灭、身首异处。子夜12点后,第22旅炸毁了小关水库后踏着日军第139师团遍地的死尸冲入贵阳西北的白云区;南路的第33旅在经过数番浴血苦战后也突破了日军的数道阻击线,一路冲杀进了贵阳西南的花溪区。两路东北军都与日军陷入了犬牙交错你死我活的残酷巷战中。阵地全线动摇了的日军玩命地在东北军的突破口赶筑工事,碎砖、石块、木头,甚至死尸都被用来添堵缺口,成千名日军敢死队或者伤残士兵浑身缠满炸药手榴弹后赤手空拳地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对突击扫荡的东北军发动自杀性逆袭,全线遍地开花的血雨火球中,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日军和东北军士兵一起化成残肢断臂四面八方飞舞。
被日军垂死挣扎的同归于尽战法给刺激得血脉喷张的东北军官兵们也同样成为了一群群狂暴嗜血的屠杀者。尽管上级颁布命令,活捉一名日军士兵可以获得一百大洋的奖励。但此时此刻都已经杀红眼失去理智的官兵们哪里还会为了区区一百大洋而对这些日军手下留情。腥血飞扬的夜战和巷战中,东北军士兵们只要看见房屋或者疑是日军暗堡的废墟便统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火焰喷射器一通猛烧或者丢进去几颗手榴弹。当遇到日军的重型堡垒时,官兵们便用手榴弹在墙壁上炸开缺口,然后用火焰喷射器对里面狂喷,或者将爆破筒塞进去,将日军连人带房炸成碎片。贵阳城内外,两军绞杀兵锋所到之处,城区建筑尽皆化为瓦砾废墟。
贵阳城中心南明区的战斗最为激烈残酷。位于这里的贵阳火车站是争夺的焦点,车站在双方没完没了的炮击和东北军的战机轰炸中被彻底夷为了平地,以火车站为中心数公里范围内的高楼房屋尽皆轰然倒塌,铁路上的一条条铁轨被炸得如麻花般,街道边的一些百年大树被炸得连根拔起。东北军第45旅和日军第133师团两方的两万多大军将这里扭曲成了一个死亡漩涡。第133师团的师团长百武晴吉中将一开始以为东北军在白天的血战中已经兵锋受挫,攻势也必然“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了,他判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东北军在夜里不会再继续穷追猛打了,但百武中将大大地低估了亲自披挂上阵的楚奇明的决心了。烈火硝烟间,楚奇明身着崭新的少将军服,乘坐一辆“野马”军车来回穿梭奔驰在45旅的阵地上。冒着被日军冷枪打中的危险,楚奇明高高站在车上,振臂高呼给全旅官兵们鼓舞士气:“弟兄们!进攻!拿下贵阳!将日寇赶出大西南!”
看到此时已经身居西南战区参谋总长兼东北军西南方面军总司令高职的旅长仍然在和自己并肩作战共处第一火线,第45旅的官兵们愈发士气大振、战意沸腾,各团长营长们也都以身作则地身先士卒,基层士兵们纷纷嗷嗷叫着如狼似虎地扑向日军。前面的一排弟兄倒下去了,后面的士兵们继续猛冲上去拼尽全力地扫射轰击,直杀得日军尸横遍野、节节败退。
得知市中心火车站即将不保之际,小林中将心急火燎之下从残缺不全的第136师团中抽调了一个大队加上总司令部的几百杂兵继续填了上去。两股日军汇集之后,依靠着蜘蛛网般密布全城的明沟暗道继续负隅顽抗,双方官兵踏着遍地的死尸反复顽强冲锋,上万把白花花的刺刀在黑暗中闪耀着雪亮的光芒。黔驴技穷的小林中将对百武中将声色俱厉地下达了死命令:“天皇陛下正在东京密切关注着贵阳战役!切记!大日本的皇军将士只能战死,而决不能后退一步
接到这个死命令后的百武中将意识到贵阳城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心情异常平静的百武晴吉先给妻小家人写了遗书,然后将师团军旗从旗杆上取下来缠在自己的腰间并浇上汽油,做好了“人旗共焚”的准备。被师团长如此悍勇的举动而深受激励的日军各部官兵纷纷悍然不畏死地继续攻杀向东北军。
市中心的厮杀陷入了艰苦的胶着之中,夜幕下杀声震天,第45旅副旅长木赞春上校浑身硝烟地从前沿赶回来,对楚奇明建议道:“旅长,鬼子上下自知死期己至,所以基本都陷入了疯狂状态。部队伤亡很大,必须要请求空中支援!我建议让空军轰炸机往鬼子的聚集地投掷燃烧弹!”
楚奇明摇摇头否定道:“不行!现在城区中央敌我双方已经犬牙交错,这燃烧弹只要一扔下去就会是满城大火,误伤我方官兵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现在冬风凌厉,一不小心整个贵阳城会变成第二个辽阳城的!那我们怎么和贵州父老交代?”
“那怎么办?鬼子抵抗的太顽强了!部队打的太艰难了!”军官们心急如火地议论纷纷。
“大家请放心,我们还有一柄利刃!只要刺到最要害的地方,那日军的顽抗必然土崩瓦解。现在我们只要再等几分钟即可。”楚奇明虽然神色焦虑,但眉宇间隐隐早有自信之色,战况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中。他看了一下手表后,走出指挥部仰望夜空,此时已经是凌晨3时40分了
百武晴吉中将的师团指挥部设立在与火车站隔着一条南明河的黔明寺内,四周架设着数座重机枪阵地。僧侣被驱赶一空的大雄宝殿内,军装破烂满脸胡须的百武中将此时看上去和大殿两侧的金刚罗汉一样凶神恶煞。满脸杀气的百武中将神惰从容不迫,淡然对部下将佐们道:“在此危急之刻,诸君请听我一言。圣战至今,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虽然在兵器、火力、辎重补给等诸方面与满洲军相比己落入下风,但是请诸君牢牢记住,我们的‘武士道’精神和‘大和魂’是满洲军乃至整个支那军都永远比不了的!战局顺利的时候,任何一支军队都会士气高昂、斗志旺盛,这并不足为奇,但是!唯独只有拥有‘武士道’精神和‘大和魂’的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在战局落败、全面失利的情况下还能继续保持奋勇的浴血精神!继续死战不休!继续进攻!继续前进!这个,才真正是我大日本皇军拥有的最值得我们骄傲的优势!而此时此刻,正是我们向满洲、向支那、向整个世界证明这一点的时候!”百武中将目光炯炯地望向众将佐军官,沉声道,“我们的死,只是轻若鸿毛,但‘武士道’精神和‘大和魂’得以从我们身上传承下去,才是永远光耀千秋的伟迹!”“请看我大和男儿热血!…‘死战到底!绝不后退!”佛寺里顿时群魔乱舞。
凌晨4时整,交战区域的火车站、南明河的夜空中传来了一阵阵;冗闷而急促的螺旋叶在高速旋转时发出的呼啸轰鸣声,地面上的交战双方士兵只觉得一阵阵猛烈的暴风从天而降,刮得地面灰土漫卷、飞沙走石,顿时个个都惊讶住了。昏暗的晨曦微光下,四个浑身闪动着金属流光的巨大飞行物气势恢弘势不可挡地以极低的高度快速掠过天际,直扑向南明河东岸的黔明寺。
“鼠窝坐标:D-209,B-402;乌鸦(中将)一只、麻雀(少将)三只、苍蝇(佐官)无算,完毕。”一串暗语从潜伏在河东岸的幽灵手中的对空联络机里和一颗血红色信号弹“嗖”地一起腾空而起,发送往空中,也把阎王爷的请帖送给了正在对部下进行“思想动员”的百武中将等人。
“收到,完毕。”空中“黑鹰”武装直升机上的陆军航空兵飞行员们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八双戴着夜视仪的眼睛迅速捕捉到了空中的信号弹,“黑鹰”们立刻敏捷地掠空而去,“目标锁定! 30秒后准备进攻!”飞行员们互相交换着指令,一双双按在电控武器摁扭上的手指慢慢蓄力。
寺庙内的百武中将等人只觉得空中突如其来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直至震耳欲茸,一股股从天上刮来的狂风呼啸着,直吹得众将佐们衣襟簌簌猛抖。百武中将极度震惊,他敏锐地感觉了是一种新式武器正在逼近向自己,而且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己方的。一股巨大的不祥预感冲上了中将的心头,他连忙冲出大殿仰望天空,顿时面如土色地僵住了。
“哒哒哒…”师团部周围的日军警卫在短暂的迷惑惊恐后回过神来,连忙举起步枪和机枪对空扫射。“啪!啪!”四道探照灯光柱从空中射了下来,一起对准并笼罩住了黔明寺大殿,“开火。”随着命令,直升机上的飞行员们手指一起用力,“哗哗哗…”撕裂幕色的巨大轰鸣中,天空中霎那间金蛇狂舞,万千道刺眼火星爆炸开了般漫天迸溅,夜空中瞬刻陷入了通明火亮中。四架“黑鹰”武装直升机的两翼下共八挺“火神”六管机枪一起暴发出破空裂地般的毁灭力,暴风雨般的子弹流组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金属火力网铺天盖地飓风般覆压向寺庙,站在大堂上的百武中将以及簇拥在他身边的三名少将、十几名佐级军官和几十名护卫的士兵在同一瞬间一起被狂暴的弹流击碎撕裂成了向四面八方弥漫飞溅的肉雨血雾。“火神”狂啸中,迸满血浆肉泥的石板地面也在“噼里啪啦”的断裂破碎声中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不计其数的碎石碎砖以子弹般的高速横飞乱舞。眨眼睛,原本站在地上的几十名日军将兵统统不见了,全部化为了遍地的肉末骨粉,和面目全非的黔明寺大堂的碎砖烂瓦混杂在了一起。
“嗖!嗖!嗖!嗖!”四发“铁拳”地对空火箭弹齐齐从直升机上飞射而出,整个黔明寺的主体殿堂在巨大的爆炸中被彻底夷为了平地。
“目标清除!重复,目标清除!”飞行员们迅速向总司令部报告,继而纷纷改变航向飞扑到日军阵地上空。子弹和火箭弹密如雨点而下。“火神”六管机枪和“铁拳”地对空火箭弹耕地般在日军的防线上横扫而过,炸得日军阵地上天翻地覆、血肉迸溅。第一次见识到直升机以及其巨大威力的日军尽皆肝胆惧裂、魂飞魄散,继而纷纷四散奔逃、抱头鼠窜。东北军总司令部内欢声一片,楚奇明紧绷着的脸也舒展开了:“总进攻开始!”
“嗖!嗖!嗖!”三颗信号弹腾空而起。“冲啊!…”“杀啊!…”士气如虹的东北军官兵们呐喊着跃上战壕,奋勇争先地扑向溃不成军的日军,曳光弹交错横飞,照明弹此超彼落。已成惊弓之乌的日军斗志全无,顷刻间一溃千里,各个重要阵地纷纷被气吞如虎的东北军给一一夺去。三路东北军宛如三柄钢刀般狠狠地捅入了日军的软肋。
设立在贵阳东北处乌当区的一所中校内的日军西南派遣军最高司令部内,通讯联队联队长武藤馨少将近乎失魂落魄地奔进来,他带来的消息更加让这个位于地下的司令部内的气氛更加惨淡了:“司令长官阁下,南明河和火车站都失守了…百武中将壮烈玉碎,第一三三师团的主力被击溃…防线崩溃了…”
小林浅三郎中将脸色黯然得如同房间内飘忽不定的那几支蜡烛,此时他觉得自己和自己麾下的全体日军也如同这烛火一样摇摇欲灭。他摆了摆手:“知道了,命令各部收缩防线继续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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