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138/203页


“我们的到来,英国政府和自由法国政府已经知晓了,所以南京政府索性直接和英国宣战了。为了防止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状况,三天前,丘吉尔严令奥金莱克和蒙哥马利抢在我们进攻英联邦军队背后之前先将北非的德意盟军赶下海,英军第44步兵师在进攻中遭到惨败,一下子损失了将近一个旅,因此蒙哥马利拒绝了丘吉尔下达的继续进攻的要求,因为他能冷静地看见,退守到突尼斯的德意盟军此时仍然有与其一战的能力。根据德军军方送到的文件显示,随后,德军隆美尔元帅特地命令德军工兵部队总指挥的海克尔上校用50万颗地雷为德意盟军建立了一条地雷阵防线,其中的一万五千颗是专门杀伤步兵的钢珠地雷,德军把这片区域叫做‘魔鬼花园’。司令,隆美尔元帅和龙云峰参谋长一样,都是崇尚‘进攻、进攻。再进攻’的将领,但他现在却用如此憋屈窝囊的方式进行消极防守,这显然说明他们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未了。此时的英军正在全力扫雷,倘若英国人破开了德意盟军的地雷防区,那非洲军团就要完了!”木少将的语气中尽是掩抑不住的担忧和焦灼,“旅长,英国人在和我们抢时间呀!最新情报显示,英军驻苏伊士运河的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和一个空军轰炸机中队正在赶赴苏丹!明显就是针对我们的!”
“我强烈建议!趁他们尚未构筑好完善的防御战线之际,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揍他奶奶的英国佬!”陈少将一把掐灭烟头,激情难抑地道,“十几个小时前,我们大家在‘胜利’号上不是大谈特谈怎么修理英国佬和法国佬的吗?怎么刚踏上了非洲,我们就全熊掉了?”
“副座,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呀!”庄上校急道,“第108装甲师和第8、第11野战旅都还在几十公里之外。这段距离既没有公路也没有铁路,只有几条崎岖不堪的羊肠小道,他们的重装备和辎重物资运输得十分困难,我们起码还要等五天的时间。我们必须要等待这三个师旅和我们集结后,整备完毕后才能发动进攻。还有,我们还不熟悉这东非至苏丹的地理环境,就靠意大利人送来的那几张大而化之的陈年老地图,肯定要要出事的!”
会议室内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楚奇明平静地开口道:“第一条路线虽然能让我们碱少损失得以自保,但根本无法及时地驰援北非盟军的,假如德意盟军都被消灭在了利比亚和突尼斯,那就靠我们的这5个师旅,是绝对无法和英法联军争夺非洲大陆的控制权的,而且北非战役的溃败对于轴心国联盟在全球战略上带来的恶劣影响更加是无可估算的。既然从根本上就已经否定了第一条路线,那我们别无选择,唯有踏上第二条道路。既然英国人已经在和我们抢时间了,那我们更加等不的了。诸位,准备战斗吧!”

第一百五十一节 血战东非(1)

在意大利所属的东非殖民地素马里的首府摩加迪沙城仅仅休息了一天一夜,第45旅和第1旅不等与第108装甲师以及第8、第11野战旅汇合集结,便在清晨时分立刻乘坐着汽车踏上了征程,颠簸在崎岖坎坷的破旧公路上。一路上坦克飞驰轰鸣、直升机凌空呼啸,汽车队风尘滚滚,艰难地沿着年久失修、路况极度恶劣的索马里交通线开赴向意属殖民地埃塞俄比亚的首府亚的斯亚贝巴市,在那里,意大利驻东非的总督奥斯塔公爵将迎接他们,并给部队补充燃油和物质,然后预计继续北上,直挺向英国所控制的苏丹国西南边界。在楚奇明和东北边防部以及整个轴心国非洲军团总司令部的强大压力下,加里博尔迪上将不敢懈怠,派出了大约五个师的意大利军部队和大量的当地黑人民工彻夜不息地修筑着从东非至北非的军用交通补给线,同时还调拨了三个“驻东非的意大利军最精锐的部队”协同东北军北进作战,并将指挥权交给了楚奇明。这三支意军部队分别是第38“阿米亚”师、第45“布雷迪西”师以及第66“米兰”师,共2.2万多人,虽然这三个师号称“机械化步兵师”,但却只装备了少量的汽车和意制“安萨尔多”式轻型坦克,总指挥是意大利军的卡瓦莱罗·巴多里奥中将。由于麾下一下子多了一大堆没有汽车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可以乘坐的意大利士兵,楚奇明不得不绞尽脑汁地让他们和东北军的士兵们挤着同乘着东北军的汽车,并从当地的黑人和阿拉伯人手里购买了大量的骆驼、马匹、骡子来充当运输工具,才勉强上路。
颠簸在号称“非洲屋脊”的东非高原上(埃塞俄比亚全国处于高原地区,平均海拔2500米至3000米),楚奇明在他的新坐骑内——加里博尔迪上将为了向误击事件表示歉意而送给了楚奇明一辆意大利制造的“猛犸”重型装甲指挥车,给非洲军团的德军总司令隆美尔元帅和意军总司令格拉齐亚尼元帅分别发了同样内容的两封电报:“NNE的先遣军已经向苏丹出发,预计五天后向驻苏丹的英军发动进攻,后续军正在全力赶赴中”。(NNE是“中国东北军北非派遣军”的德语“Nordos-China Korps Nordsfrika Expedi t i onsaernee”的缩写,非洲军团的德国和意大利高层军官以此来称呼派遣到北非的中国东北军;德国非洲军团的德语缩写则是DAK)
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楚奇明此时的心情略微放松了点,从外面汹涌而入的热浪让他有点不适应。不得不承认,意大利军在战争中的表现很糟糕,但制造出来的东西倒是相当地舒适实用和人性化。“猛犸”宽大的车厢内基本上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包括台灯、收音机、沙发、冰箱、吊床等奢侈品,不但可以同时容下八名军官召开战地会议,而且里面甚至还安装了一台坚固耐用的大功率空调。但是楚奇明很快下令拆掉了空调,因为他不希望自己部下官兵在平均温度达到50度以上的非洲沙漠上艰苦地行军和战斗的时候,他这个最高指挥官却躲在空调车厢内享受着冷气。另外,车上那以前被意大利军官用来存放啤酒、果汁、冰水的冰箱也被楚奇明下令用来储存特殊药品。“军官和士兵必须要同甘共苦、患难相扶,绝不允许搞特殊”,这是楚奇明当年担任“东北军第一笑柄部队”的第45旅旅长职务时就再三强调并一直以身作则贯彻的原则。
沿着奔腾咆哮的谢贝利河,第45旅和第1旅以及意军的3个师一天行军了一百四十多公里,在夜晚7点的时候抵达了素马里和埃塞俄比亚交界的贝莱德汶地区(此时的厄立特里亚是埃塞俄比亚的一部分,和吉布提一样被英军放弃了然后被意大利军“胜利攻占”的殖民地,此时的吉布提也是素马里的一部分)。在楚奇明的命令下,疲惫不堪但仍然斗志高昂的东北军官兵以及叫苦连天、唉声叹气的意大利官兵结束了仅仅半小时的晚饭和休息后,全军车灯大开,继续在崎岖坎坷的荒原上和蚊蝇肆虐的丛林沼泽中前进。在意大利士兵们的抱怨牢骚声和牲口们的叫唤中,哈欠连天的士兵们一边拍打着蜻蜒般大的野蚊子,一边小心提防着脚下的毒蛇、蝎子、蜈蚣、蟾蜍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虫,互相搀扶着进入了埃塞俄比亚境内。夜空中,一群群蝙蝠和不知名的野鸟在官兵们的头顶上飞舞着,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一条条经过专门训练的纯血统德国军犬充当着地雷探测器和危险预警器在队伍前头探着路。
“总司令,工兵团的张翼团长来电,紧急。”正打着手电筒趴在“猛犸”内的书桌上研究着苏丹地图的楚奇明突然接到了副总参谋长葛亮上校的报告。
“念吧。”楚奇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股股寒气刺得他一阵战栗。非洲的气候就是这么地奇怪,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却冷得要命。黑黢黢的原始从里间,一股股寒气和瘴气混合弥漫着,陌生的异域环境内,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凶险。
“是。总司令,今天下午4时,空军第25航空大队的飞行员和第一批的‘猎隼’战斗机、‘金雕’俯冲轰炸机以及水平轰炸机已经陆续被运送到了摩加迪沙港,但是当地的意军机场设施陈旧不堪,飞机跑道损坏极为严重,根本无法停驻我们的空军部队。张团长奉命修筑机场的时候,大量缺少水泥、钢筋、石灰岩、油漆等建筑材料,和意大利那边谈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后来我们才得知,不是意大利人不给,而是他们也没有。意大利军原本拥有的那些用来修筑机场、仓库、兵营、港湾、公路等军用设施的钢筋水泥都被当地的意大利军官给贪污掉或者私自挪用去贩卖了,或者干脆就拿去修筑他们自己的别墅住所。张团长请问怎么办?”
楚奇明的心头一阵冰冷,他深知丧失了制空权对于一支征战在外的军队意味着什么。他立刻又想起了加里博尔迪上将那富丽堂皇的豪华私人别墅,不由一阵悲从心来:“唉,这样的一支军队,怎么能打胜仗呢?这样吧,你立刻与北印度洋军区总司令文盛将军和印度洋舰队总司令董岩杰将军联系一下,请他们尽快地从索科特拉岛的物资基地运来张团长所需要的建筑材料,如果索科特拉岛没有,那就从斯里兰卡岛或者塞舌尔群岛、马尔代夫群岛运来!再和两位将军强调一下,这事万分火急!刻不容缓!请他们多多费心一下。”
“是!”葛副参谋长一脸焦灼地迅速转身而去。
“这个曾诞生了凯撒大帝、伽利略、达芬奇、米开朗琪罗、但丁等伟大人物的欧洲文明古国,怎么就这么地不中用呢?”楚奇明叹息一声,他此时都已经没有了生气的念头了。极度的抑郁中,一直紧张难眠的他在后半夜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11月l9日下午,第45旅、第1旅以及三个意大利师艰苦地翻越了埃塞俄比亚的西南地区的穷山恶水,终于抵达了意属埃塞俄比亚的首府亚的斯亚贝巴市,军队上下个个蓬头垢面。一路上部队非战斗减员了三百多人,要么是被猛兽毒虫毒蛇给咬死的,要么是掉进了沼泽淹死或者是在渡江中被水流给冲得没影了,另外还有二十六名东北军士兵和意大利士兵则是被当年意大利进攻埃塞俄比亚时埋设的老式地雷给炸死炸伤,除此之外其中还有200多名官兵误食了有毒的野果或者饮用了有细菌的水而感染上了森林疾病,腹泻、脚气、疟疾、森林热、血吸虫病、钩虫病、黑热病,甚至森林脑炎,各种各样在原始丛林内流行的瘟疫通过蚊虫的叮咬而在官兵们中蔓延开来。生在亚洲东北黑土地上的东北军士兵们基本上没有抵御这些热带疾病的免疫能力,纷纷一病不起,军医们和医务兵们个个忙得团团转;还有好多汽车在过悬崖峭壁的时候连人带车滚下了山涧,很多士兵病怏怏得骨瘦如柴。第45旅副旅长木赞春少将在朝鲜飞虎山战役中受的腿伤又犯了,而且祸不单行地感染了病菌,伤口化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脓疮,不停地渗出腥臭的脓血,军医不得不用特大号针管给他直接抽掉脓血。痛苦不堪的木副旅长根本走不了路,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一辆“1号”坦克上。
艰难行军的路上,意大利军队基本直接将己方死掉的官兵就地埋了,顶多在长官部的花名册那里留个记录。而东北军的官兵们则郑重而虔诚地点起一堆堆烈火,将遇难了的弟兄穿戴整齐后给认真地火化掉,军官们亲自将焚化的骨灰捡出来小心地放进骨灰盒内并集中存在几辆坚固的装甲车内。总司令楚奇明不止一次难过地流下泪,他亲自保管着那些遇难官兵的军牌和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对那些骨灰盒说道:“弟兄们,你们先好好歇着。等打完了仗,我们一定带你们回家。”
在意大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东北军官兵们泪流满面。
进入斯亚贝巴市后,楚奇明谢绝了那些大大小小邀请他参加宴会的意大利军官或政府官员,仅仅和意大利驻埃塞俄比亚的总督奥斯塔公爵吃了顿便饭。饭席上,楚奇明简洁明了地和奥斯塔公爵商量了一下东北军部队的物资、燃油、弹药等补给保障以及从素马里至埃塞俄比亚再到苏丹和北非的后勤交通运输线的建设问题,还有将东北军严重受伤和严重患病的官兵入住进当地意大利军医院内疗养的事宜。停留了五个个小时后,稍微休息了一下的东北军和三个意大利师继续上路,一路北上逐渐进入沙漠戈壁地带,准备横穿那里进入苏丹并发动进攻。另外,后续东北军的第108轻装甲师和第8、第11沙漠作战旅紧随在NNE先遣部队后面两百公里处,沿着先遣部队的道路前进。
在原埃塞俄比亚王国流亡国王海尔·塞拉西一世所组建的埃国反抗游击队的偶尔骚扰下,NNE的先遣部队于21日遁着尼罗河逐步进入了苏丹国南部努巴山脉东部的沙漠戈壁地区,全军踏上了进入非洲后第三个国家的领土。
沙漠戈壁的恶劣环境让东北军士兵们震惊不己,天空低沉而又昏暗,在刺眼的烈日的暴晒下,荒漠上的气温将近六十摄氏度,戴上茶色护目镜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军着的士兵们被晒得头晕目眩、汗流浃背。贴身的军装就像炙热的铁皮般烫人,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拼命排汗,最后直到整个人浑身被一层盐晶所覆盖再也流不出汗来为止。空气像烧开了沸水般热得烫人,令人透不过气。轰隆隆开动的汽车上,士兵们直接在引擎车盖上煎起了鸡蛋。一辆又一辆沉重的坦克或装甲车接连陷入了流沙中无法启动,尤其数量很少的“东北虎”,五十五吨重的钢铁巨兽纷纷陷入了松软流动的沙子中不能自拔,装甲兵们不得不调动十几辆轻型坦克或重型汽车用钢素将它们拖出来。沙漠戈壁上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酷热还是其次的,最可怕的是沙尘暴。木赞春少将后来是这样描述他第一次遇到沙尘暴的情景以及在沙漠里的时光的。
“我的天哪!我的视野中遮天蔽日、漫山遍野都是触目惊心的土黄色,让我顿时有了种错觉,似乎我已经不在地球了,而是在荒芜的外星球,地球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恶劣的景象?一场巨大的沙尘暴就这样犹如黄色的海啸般铺天盖地席卷向我们,带着数万吨的沙土和碎石势不可挡地滚滚咆哮而来,当时我因为腿伤犯了而躺在一辆5吨重的装甲车内不得动弹,透过车门,我怀着惊悚畏惧的心态观看着大自然残暴而疯狂的这一幕。两名贴身卫士死死地扑在我的身上,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努力地为我遮挡住一点风沙,我感到头昏眼花,一阵强烈的室息感涌上胸口,所有的氧气似乎都随着风暴而去了,无数令人作呕的绿豆般大的苍蝇漫天飞舞,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十分恶心,特别想吐。犹如千军万马般疯狂呼啸的沙尘将我们给彻底地包围住了,我的衣服里、头发里、眼圈里、耳朵里、鼻子里全都是沙子,我张开嘴想呼喊,可是在一秒钟之间我的嘴里立刻填满了肮脏的沙子。满天乱舞飞滚的碎石敲打在装甲车的外壳上“乒乒乓乓”犹如一挺7.92毫米的轻机枪在扫射我们,砂石劈头盖脑而下,我身边的卫兵们、士兵们脑袋上戴的钢盔一起发出雨点般清脆而密集的声音。外面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了般,昏黄惨淡的太阳在沙暴中看上去犹如一个烧红了的铁球。我屏住呼吸,使劲闭上眼睛并用手捂住耳朵,忍受着大自然对我们的摧残。噩梦一般的这场浩劫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在它结束后,我的勤务兵用一块滚烫的湿毛巾为我清理脸部和腿上的伤口,这时我才发现,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脸、手臂、小腿等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飞沙打出了血丝。我挣扎着蹒跚起来,发现我们的军队已经被半活埋了,所有的坦克、火炮、装甲车、步兵战车、重型汽车,都横七竖八地掩埋在沙子中,现场混乱不堪,车队看上去犹如一座废弃在荒漠中的孤城废墟,落魄而狼狈。只有那一匹匹骆驼非常有灵性地在背风处跪卧着躲避沙暴,每一头骆驼的侧面都挤趴着不下十名的士兵,那些德国牧羊犬惊恐不安地狂吠不已。楚总司令乘坐的那辆绰号“猛犸”的装甲指挥车直接被暴风掀翻在地,沙尘暴通过车门往车内足足灌了一吨的沙子,险些把我们的总司令给活埋了里面。我们的士兵还好,毕竟他们曾跋涉过东南亚的雨林沼泽、翻越过大西南的崇山峻岭、攀登过青藏高原的雪原冰山,历尽艰险、久经考验,因此很快地便从惊惶不定中恢复了镇静;但和我们一起行军的意大利士兵们则一个个面如土色、丧魂落魄,他们成群结队地跪倒在地祈祷着,祈祷着他们的耶稣和圣母玛利亚保佑他们。
…除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酷热和可怕的沙尘暴外,在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沙漠戈壁内还有第三样令我们头疼烦恼不已的东西,那就是苍蝇和其他的虫子。白天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成千上万的苍蝇嗡嗡嗡地聚集在我们的车内或者帐篷内,密密麻麻地在官兵们的身边来回飞个不停,发出的声响犹如一百架“猎隼”战斗机同时在轰鸣,令人烦透了。这些巨大无比、令人恶心的大头苍蝇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烦恼,当我们喝水或者吃饭的时候,必须要用手遮挡住水壶口或者饭盒,不然它们就会成团成团地掉进去。我们平时生活所用的水并非来自队伍内的那些储水车,那些车子里面储存的都是最干净、最清洁的淡水,“只提供给重伤员饮用或者在我们断水的时候才能动用”,这是楚总司令亲自下的命令,平时他和我们一起饮用那些用附近尼罗河分支内水域内取上来的经过蒸馏处理的盐矿水,这些勉强能称之为“水”的液体浑浊不清,喝进嘴里又苦又成,而且滚烫得像开水,根本不能解渴,只能使我们勉强维持着新陈代谢。就在几个月前,我和整个45旅的士兵们还在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青藏高原上参加着解放西藏的战役,那时候我们不得不依靠咀嚼冰雪来补充水分,冻得我们嘴角青紫,那时候我们梦寐以求的都是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可我现在真的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宁愿还呆在冰天雪地的西藏,宁愿喝着那里的纯天然的洁净冰水以及冰镇啤酒,我又想起了在印度洋上我们经过那些岛屿的时候吃过的柠檬、椰子、樱桃等热带食物,真是让此时的我神思遐往啊,而沙漠,简直是糟糕透了。除了炎热、沙尘暴、无穷无尽的苍蝇外,一到晚上,那些数量和苍蝇一样多的蚊子、虱子、臭虫、蟑螂又来折磨着我们,还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响尾蛇,它们的毒牙内是足以致人死地的烈性剧毒液体。第1旅的旅长陈谦,在一次差点被苍蝇给逼疯了的情况下,直接操起了一挺火焰喷射器狂烧那些在空中大肆飞舞盘旋的苍蝇群,只见火舌呼啸过去,地上落满了一寸厚的被烧焦了的苍蝇尸骸。此时的我们,除了香烟和燃烧着的战斗欲望,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排解这种痛苦时光的东西了。…”
行进在茫茫荒漠中的东北军官兵们尽管遇到了重重困难,但在队伍前方猎猎飘扬着的战斧军旗和心中的信念一直坚定不移地鼓励着他们、支持着他们,并指示着他们继续前进。
11月24日上午,在总司令楚奇明中将那高吼出的令人热血沸腾的“中国东北军,进攻!”口号和命令中,第1旅和第45旅的炮兵营一起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咆哮,铺天盖地而去的一排排炮弹瞬间便将苏丹国南部的交通重镇森纳尔给轰成了火海。漫天狂舞飞扬的尘土和冲天而起硝烟中,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喷起滚滚青烟横扫向前,早忍耐够了沙漠的东北军士兵们纷纷挺着刺刀大吼着跟在战车的后面奋勇突击。地动山摇的荒漠戈壁上,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疯狂地冲锋着,雪亮的刺刀在烈日下闪着森然的白光。三个小时后,战斗结束,号称“苏丹国东部铁路交通十字中心”的森纳尔被攻取,城内的一千多苏丹当地土兵和三百多名英军士兵被歼灭或被俘。
将这些垂头丧气的俘虏、缴获的战利品以及森纳尔城交给后面的意大利第38师和第66师后,东北军的两个机械化旅立刻带着意军第45步兵师马不停蹄地沿着铁路继续快速地突击前进。森纳尔只是一个桥头堡而己,楚奇明真正想要的是苏丹首都喀土穆以南七十公里的重镇,瓦德迈达尼。
将天边云层都染成了赤红色的凶猛炮火将瓦德迈尔尼炸得一片狼藉,密集的炮弹在平坦的荒漠上炸开了一片片鱼鳞般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弹坑,城外飞沙走石,滚滚而起的硝烟和尘土像沙尘暴般遮天蔽日。守城英军一开始猝不及防,在炮火覆盖下死伤惨重,但发动冲锋的东北军很快遭到了英军强有力的反击。作为苏丹首都喀土穆的屏障,英军在迈德尔达尼驻守有一个机械化加强团和两千多名苏丹本土的黑人士兵。激战拉开序幕后,城外顷刻间砂石飞扬、烟尘冲天,上百辆的英军MK-Il型“玛蒂尔达”步兵坦克、“瓦伦丁”中型坦克和“十字军”新式坦克凶猛地冲出防线,与东北军的装甲部队厮杀在了一起。英军坦克群后面密密麻麻地跟着大量的英军和黑人士兵,一起覆压了上来。
“杀啊!”震天的喊杀声中,双方士兵迅速搅作了一团。机枪迫击炮狂扫猛轰,一道道火舌如金蛇狂舞,手榴弹雨点般飞舞,血火迸溅的爆炸中,一排又一排的英军士兵和东北军士兵倒在了远离家乡千里的异国土地上,而剩余的继续红着眼展开厮杀;标着“白红白”(英军装甲部队的标志)图案和“战斧”军徽的双方坦克部队疯狂地绞杀在了一起。钢铁和钢铁猛烈碰撞着,发出令人惊心动魄、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炮弹横飞间,一辆又一辆的双方坦克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残骸,被炸死并被烧焦了的装甲兵血肉横飞、尸骸枕藉。“轰!轰!轰!”第45旅和第1旅的反坦克兵们勇猛地操纵着37mm反坦克战防炮,一颗颗破甲弹拖着烟幕尾迹飞啸而去。爆炸之后,反坦克兵们都惊呆了,英军的坦克在这些曾屡屡击毁日军坦克的37mm反坦克战防炮的狂猛轰击下基本安然无恙,随即呼啸而来的英军76mm口径的坦克炮弹立刻将东北军的反坦克兵们炸成了肉酱。
楚奇明身穿士兵服、戴着钢盔地站在距离交战区一公里多外的地方,不顾呼啸的流弹举着望远镜焦灼地眺望着远处尘土冲天、血腥飞扬的战场,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第一个坏消息很快传来了,让他愕然一惊:“什么?我们的反坦克炮无法击毁英军的坦克?”
“司令!我们的37毫米战防炮以前能干净利素地击毁掉日军坦克,那是因为日军坦克的装甲厚度基本都不超过20毫米!而英军的‘玛蒂尔达’和‘十字军’型坦克的装甲厚度都达到了40毫米至65毫米!足以抵抗我们的37mm战防炮!”第45旅第777装甲团团长左新华上校急得汗流满面。
“那我们就没有大口径的反坦克炮了吗?”楚奇明心头一震。
“除了37mm口径的外,我军还有德式88mm口径的重型反坦克炮,能够在1000米的范围内击毁装甲厚度达至100毫米的敌军坦克!但是,88炮由于过于笨重很难携带着长距离行军,所有我们仅有的12门都留在了亚的斯亚贝巴。”
楚奇明开始焦躁起来,第二个坏消息接踵而来。顿时让他怒不可遏,立刻大步流星奔了去。果然,在第二道预备队的战壕内,明明已经接到出击命令的意大利第45“布雷迪西”步兵师的士兵们居然集体趴在战壕里面不动窝,令楚奇明险些气得崩溃的是,这些意大利士兵居然个个在郑重其事地虔诚祷告着,口里念念有词。
“他们在说什么?究竟在搞什么鬼?”楚奇明勃然大怒。
旁边的45旅旅部副参谋长于济华中校回答道:“司令!他们在喊着什么‘圣母玛利亚保佑我不被子弹击中’、‘幸运之神请降临’之类的话。”
楚奇明终于按捺不住地暴怒而起,拔出手枪“呼呼呼”地将里面的八发子弹全部对空打完。在意大利士兵们惊恐惶然的目光中,楚奇明怒吼着道:“告诉他们的师长!他的部队再不发动冲锋,我就先毙了他!然后再组织宪兵队枪毙任何畏战不前的意大利士兵!”
“是!”于中校立刻跃上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而起。“嗡嗡嗡…”一阵巨大的呼啸声铺天盖地而来,楚奇明仰头望去,不禁浑身一凛。十二架英军的迪海维兰型“蚊”式轻型轰炸机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了苍黄色的天空云幕下,随即一颗颗航空炸弹在尖利的破空声中从天而落,进攻中的东北军坦克和步兵群中遍地开花般炸开了一朵朵翻腾而起的火球,血淋淋的人体肢体和被炸毁的轻型坦克的碎片一起四溅飞散。遭到轰炸的东北军防空兵们迅速操控着12.7mm高射机枪和37mm的轻型防空炮猛烈对空扫射,高射机枪子弹和高射炮弹仙女散花般漫天飞火流星地狂舞着,一架“蚊”式轰炸机首当其冲地被击中,木制的飞机机构立刻在空中凌空爆炸,飞行员根本来不及跳伞。
“给我接通陆航团的唐迅团长!”楚奇明怒火未消地对通讯兵命令道,整个人看上去杀气腾腾的。电话接通后,楚奇明只说了四个字:“立刻出击!”
此时的瓦德迈尔尼战场上已经是血水飞溅、尸盈遍野。英军和苏丹土军俱死伤累累,而东北军也在对方的空中打击下伤亡惨重;后方战线上,一波波意大利士兵心惊肉跳地在东北军宪兵们手中MP冲锋枪的逼压下,像被赶鸭子般地也投入了交战区域。在这种一马平川的荒漠戈壁上,坦克和装甲车是步兵的唯一掩护物。傍晚6时,厮杀至了天昏地暗之际,双方的坦克部队都损失惨重,战场上一股股黑烟腾空而起,被击毁的坦克和装甲车横卧遍野并熊熊燃烧着。烈火浓烟间,东北军士兵、意大利士兵、英军士兵、苏丹军士兵拼起了刺刀。
“司令,我方已经击毁英军的坦克和装甲车逾五十辆。但‘l号’坦克已经损失了二十六辆,‘2号’坦克已经损失了十一辆,装甲车和步兵战车被击毁了九辆,不少是被敌机给炸毁的。只有‘东北虎’坦克安然无恙,一辆也没有损失。”左团长的报告让军官们吃惊不已,纷纷举起了望远镜,一幕令人热血沸腾的场号扑入了军官们的眼帘中。只见黑烟翻腾烈火弥漫、尸积成山血流成河的战场上,第45旅和第1旅一共拥有的那仅有的八辆“东北虎”主战坦克犹如钢铁浇筑的不死怪物般,威风凛凛地在英军群中左冲右杀、前突后击,88mm口径的坦克滑膛主炮和l2.7mm高射机枪一起震耳欲茸地狂吼怒啸着,炮弹和子弹暴风骤雨般狂飙而去,将一辆又一辆的英军坦克给轰成了废铁残渣,将一排又一排英军和苏丹军给扫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有的只有几吨重的英军轻型坦克则直接被轰翻掀倒在地。英军各口径的反坦克炮、坦克炮以及空中的“蚊”式轰炸机一起劈头盖脑集中火力地轰炸向“东北虎”。凶猛暴烈的轰击中,有的“东北虎”被炸飞掉了防弹用的备用履带,有的被炸烂了排气管并着起了火,有的甚至踩上了反坦克地雷或直接被英军中型坦克的76mm口径坦克炮结结实实给轰中了正面,但令所有英军惊恐万分的是,这些伤痕累累、遍体鳞伤的钢铁怪物依旧保持着无与伦比的旺盛的生命力和狂暴的战斗力,身陷重围的它们毫无惧色,继续在这场坦克大战中摧毁着英军的坦克,继续吞噬掉大量的英军士兵的生命。
“你们看!”麈战的坦克战场边,观战的45旅参谋长吕东昌少将举着望远镜大声道:“那些天线上系着三角旗的坦克是不是英军的指挥坦克?”
楚奇明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肯定地道:“是的!是的!我怎么忘了,德军给我们的战术经验总结报告上曾说过,英军习惯在指挥坦克的天线上系上三角旗的。”他转身对通讯兵吩咐道:“立刻命令我军的坦克,重点干掉敌方那些天线上系着三角旗的坦克!”“是!”
一团团火球和一阵阵爆炸中,如入无人之境的“东北虎”主战坦克们开始凶猛地追杀起了英军的指挥坦克。就在这时,一阵气势磅礴的霹雳雷霆从天空云霾中呼啸而至,四个巨大的黑色战鹰气贯长虹出现在了战场的上空,那是第45旅陆航团的四架“黑鹰”武装直升机飙空狂啸而至。地动山摇的巨啸烈鸣铺天盖地,“铁拳”反坦克火箭弹和“火神”机载六管重机枪的金属弹流齐刷刷地如流星暴雨般破空飞啸,将整个战场霎那间炸成了炼狱熔炉般的火海。从未见过这种新式飞机的英军顿时措手不及,一群又一群的英军士兵和苏丹军土兵以及一辆又一辆的“玛蒂尔达”步兵坦克、“瓦伦丁”中型坦克、“十字军”坦克在三千多度的烈焰猛火中瞬间被烧成了焦炭和熔化的铁水。
前所未有的血战以及威力空前强大的“东北虎”主战坦克和“黑鹰”武装直升机不但让东北军这边的意大利士兵吓的两腿哆嗦,更加让英军那边的苏丹土兵们魂飞魄散,在一阵阵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中,吓破了胆的苏丹土兵们纷纷抱头鼠窜。“弟兄们杀啊!敌人跑啦!”早已经杀红眼了的东北军士兵们大吼道,士气和战斗力瞬间暴增,各部队前赴后继地奋勇而上。眼看胜利即将手,让东北军的军官们纷纷大跌眼镜的是,刚刚还懦弱不堪、畏缩不前的意大利士兵们此时居然也个个勇猛如虎地跟在着东北军士兵的背后猛冲上前,一张张脸上都雄赳赳地写满了“视死如归”的表情。黑压压潮水般扑上来的轴心国盟军很快压垮了英军的最后防线,在“东北虎”和“黑鹰”的开路下,东北军和意大利军凶猛追杀着英军并蜂拥入城。激战至后半夜,盟军全歼了这里的英军第202机械化加强团3600多人,并俘虏了苏丹土兵一千多人,攻克了喀土穆的南方要塞瓦德迈尔尼。(今天是“九一八”国耻日纪念日,大家要牢记国耻、警钟长鸣呀!)

第一百五十二节 血战东非(2)

一天之间的连续两场激战已经暂时消耗尽了东北军官兵们积攒下来的战意锐气,结束战斗的时间已经是后半夜2点许,疲惫不堪的官兵们开始在瓦德迈尔尼城内进行休整并抓紧时间休息。炊事兵们和后勤军需官们开始忙碌得不可开交,蒸煮饭食并向官兵们分发香烟、热水、肥皂、毛毯、帐篷以及罐头、压缩饼干、面包、脱水蔬菜等食物;军医们和医务兵们则立刻将城内几座稍微完好的大型建筑改建成临时野战医院,大批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伤兵们和被担架抬着的重伤员开始络绎不绝地被送进来,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痛苦的呻吟声从手术帐篷内飘满全城;装甲兵们汗如雨下地修理着在白天战斗中损毁了的坦克,有的装甲车和“1号”轻型坦克、“2号”中型坦克已经被彻底击毁了,机械师们直接将其大卸八块,然后拆下有用的零件东拼西揍地去修理那些受损较轻的坦克和装甲车。在战斗中立下大功的八辆“东北虎”主战坦克和四架“黑鹰”武装直升机威风凛凛地停在城内的空旷地上,被俘的英军士兵们和苏丹土兵们用畏惧而惊悚的眼神看着这些糅合了人类最新科技和智慧的超级杀器,然后排着队在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意大利士兵们的呵斥声中被押进战俘营。陷入繁忙和混乱的城内,当地的苏丹黑人和阿拉伯人用敬畏胆怯的眼神看着已经成为这里新主人的东北军和意大利军的官兵们。
“总司令,这是非洲军团的隆美尔元帅和格拉齐亚尼元帅、加里博尔迪上将、奥斯塔公爵,总督、德国最高参谋部、意大利最高统帅部以及于副总参谋长(于震上校)分别发来的贺电,另外还有东北边防部和南京军政部从国内发来的电文,都是祝贺我们取得了胜利。张总司令希望我们再接再厉,一举政取喀土穆突入埃及南部。”NNE作战处处长张嘉睿中校亦步相随地紧跟在楚奇明的身边,一边哗哗哗地翻动着手上那些纷至沓来的各方祝贺电报。他又喜上眉梢地道:“司令,国内方面还发来了几个特大好消息。首先,上海巷战已经正式打响了!超过五十万的国军和第十八集团军以及我们的华东派遣军、犹太军团的五个旅等部队对困守孤城的华东日军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攻势,巷战打得非常惨烈,但小鬼子是节节败退;其次,华南战区的最终大决战也拉开了序幕,在我们空军部队的配合下,国军和新四军各部连战告捷、节节胜利!日本鬼子就要全部被赶出我们的国土啦!司令,最后一个消息最最振奋人心!我们海军的‘黄帝’号超级重型航空母舰在今天下午正式完工并编入了太平洋舰队!好家伙,这座海上巨型堡垒的满载排水量足足达到了47500多吨,可搭载各型舰载机180多架,实在是太牛了!而同级的‘炎帝’号和‘蚩尤’号也要快完工了,听说我们海军的下一步造舰计划是继续建造四艘一万吨级的轻型航空母舰!张总司令万岁!”张中校眉飞色舞地近乎手舞足蹈。
“唔。”楚奇明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他看也不看那些官样文章般的电文,两眼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人影懂懂的临时野战医院,以及来回如梭、双手血淋淋的军医们和痛苦不堪的伤兵们。一丝苦色浮在了楚奇明的脸上:“士兵的生命和战斗的胜利同样重要。而军官要做的,就是在付出最小代价的情况下尽全力地取得最大的战果,或者在取得最大战果的情况下尽全力地付出最小的代价。”他叹息一声,“我们的伤亡人数和损失情况如何?”在胜利后的战果统计报告与伤亡名单之间,他一般都更加关注后者。
“伤亡不小。”张中校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军两个旅共计阵亡、重伤、残废1400多人,轻伤者则将近2600人;另外,我们还损失了接近一半的坦克和装甲车,机械师们正在全力维修;炮兵部队的损失较轻,2门105mm轻型榴弹炮和4门75mm步兵炮被英军的轰炸机给炸毁了,但炮弹的消耗很大。”
“重伤员和阵亡了的弟兄遗体都要小心地运送到森纳尔。另外再敦促一下卡瓦莱罗·巴多里奥中将,让他的运输队立刻从森纳尔运来我们所需要的补给和弹药。”楚奇明吩咐道。
“是。”张中校立正受命。
“另外,命令部队就地挖掘战壕构建防御阵地,再派出侦察搜素部队和警戒巡逻部队,谨防喀土穆的英军发动夜间逆袭。保持灯火管制,防备英军夜战飞机的空袭。适当的话,花点钱收买一下当地的人作为我们的眼线,毕竟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楚奇明命令着,又加重语气强调道,“一支部队,绝对不能既不派出侦察部队也不派出警戒部队。因为每一个松懈的时刻,都有可能是敌人一直在等待着的给予其毁灭性打击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在获得胜利后掉以轻心。”
“是。”张中校心悦诚服地立正受命。
“防御的时候要全力防御;进攻的时候要全力进攻。如果在防御的时候想着进攻或者在进攻的时候想着防御,那都达不到最好的防御效果或者进攻效果。”楚奇明举目仰望着,沙漠地区的夜空是极度地透明湛亮,漫天的星辰散发着明亮的光芒,“让部队好好地休息吧,更艰苦的战斗还在等待着我们呢。
苏丹首都,喀土穆,英军总司令部。
灯火通明的总指挥部内,一头花白头发的英国鲍尔·乔纳森·弗莱贝格陆军上将那张饱经霜的脸上布满凝重严肃的神情,两道锐利精干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地图上双方部队的分布点,各种作战计划和反击构思正在他飞速运转着的大脑内跳动着。弗莱贝格上将是一位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老练的指挥能力以及不屈不饶的意志让他在英国军界中获得了“斗士”的称号。弗莱贝格上将原本是被调往地中海的克里特岛准备协助希腊国防军抵抗德意等轴心国的入侵,以此确保大英帝国在地中海的绝对制海权的。但是他还没有来的及登上克里特岛,希腊就向德国投降了,并且还加入了轴心国集团,成为了英国的敌国,顿时让弗莱贝格上将始料未及。此时的地中海内,只有直布罗陀海峡和马耳他群岛还掌控在英国海军的手里,而克里特岛和意大利的西西里岛都已经成为了轴心国与英国争夺地中海以及驰援非洲军团的海空军基地了。战况真是瞬息万变,十多天前,本来愈战愈勇即将把德意非洲军团彻底赶出北非的大英帝国后院又着了火,中国东北军的五个精锐师旅在东非登陆并且兵锋直指北非。深知中国东北军的骁勇战斗力不是懦弱无能的意大利军能比的了的大英帝国最高参谋总部立刻将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鲍尔·弗莱贝格上将调到了苏丹全权指挥当地英联邦军队,肩负起了阻挡中国东北军北非派遣军北上进犯埃及的重任。
此进,鲍尔·弗莱贝格上将的手里拥有英军两个精锐的摩托化步兵师、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印度第11师以及刚刚调拨增援而来的澳大利亚第5步兵师、自由法国第2旅,总兵力达到4.2万人,坦克和装甲车其330多辆,另外还拥有一个航空中队60多架飞机的空中驰援。而刚刚进犯并侵占了瓦德迈尔尼的轴心国部队只有东北军的第l、第45两个机械化旅以及一个意大利步兵师,除去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意大利军队后,那么东北军的总兵力只有约l.7万人,各型坦克和装甲车不到50辆,并且还没有制空权。似乎英军在各方面都稳占上风,但上将却皱起了眉头。
“不能固守拖延,必须主动出击!”;沉默了半天的弗莱贝格上将猛地抬起了头,将一直捏着的铅笔“啪”地摁在了已经被他看得烂熟于心的地图上。
望着总司令部内军官们疑惑的眼神,弗莱贝格上将指点着双方驻防地区解释道:“虽然我们目前在兵力和装备以及制空权上都占着上风,但是这种优势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你们看,从埃塞俄比亚境内的亚的斯亚贝巴至苏丹喀土穆,虽然这一路上的交通状况极其恶劣,但东北军后续兵力的一个轻装甲师和两个极其熟悉沙漠作战的野战旅却一直在坚定不移地赶赴而来。那时候,敌军总指挥官楚奇明中将的手上就会拥有人数超过4.5万且装备弹药都得到充分补充的强大兵力!而且,他们的空军部队也将会从索马里的意军机场上源源不断地飞赴苏丹,争夺制空权并猛烈轰炸我们。”
“感谢东非崎岖坎坷的山地和恶劣的交通道路,这样他们的后续兵力需要起码五天的时间才能摆脱这些困境。而在此之前,我们要出动出击!各个击破地一一消灭掉东北军的先遣部队和后续兵力!如果等待两股敌军汇合之后再与之决战较量,那就太愚蠢了。”弗莱贝格上将目光如炬。
在座的英军将领们都露出了赞许而钦佩的目光。总参谋长道曼·史密斯少将问道:“请问将军,您是否已经有发动进攻的方案了?”
弗莱贝格上将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在轻轻地敲击着桌子上一些老旧的战事记录报告。这些被弗莱贝格上将翻阅了一遍又一遍的纸上记载着的都是远东中日两国之间一场又一场的激烈较量,包括让楚奇明崭露头角的朝鲜飞虎山战役和曾经参与或全权指挥的苏中战役、昆明战役、贵阳战役、西藏战役等等。“很优秀,尽管在军事著作或军事理论的研究上毫无建树,但他却是一个糅合了伯纳德·蒙哥马利以及埃尔温·隆美尔各自优点的军事指挥官。蒙哥马利作战信念是‘在准备充分并且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再发动全面进攻’,谨慎而小心;而隆美尔的作战信念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果敢而勇猛。日军神原幻羽将军在中国贵阳放的那把大火使得难得放松下来的他险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惨重损失,虽然由于一场大雪而幸免于难,但我此时能十分地肯定,这件事让他更加地小心翼翼起来。如果,我们此时自以为是地认为取得了胜利之后的东北军正在陷入狂欢的庆祝中并放松了警惕而贸然出击,那么我们必将遭到严阵以待的迎头痛击。正面和一支久经战阵并且由一名谨慎果敢的指挥官统领的军队进行交战,即使取胜也会付出重大的代价。所以,我们必须要另辟蹊径。”
弗莱贝格上将对楚奇明性格入木三分的分析让英军指挥官们赞叹不已。史密斯少将继续问道:“将军,能为我们详细讲述一下您的计划吗?”
弗莱贝格上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老谋深算的微笑:“这位楚将军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们看这里。”军官们一起凑上前盯着弗莱贝格上将指点的地方:“在陆地上,我相信楚奇明已经派出了很多的侦察搜索队和警戒训练队,我们一旦有大的动作他都会很快地得到消息并迅速调整部署,但是他却忽略了另外一条路径,水路。流入苏丹境内的尼罗河大致上分为两大分流,青尼罗河和白尼罗河。喀土穆三城、瓦德迈达尼、森纳尔,这些城市都是傍依着青尼罗河而建,以上地区的用水也全部取自该河流;而白尼罗河则是在青尼罗河以西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并且几乎是平行着青尼罗河由北向南流淌着,喀土穆正好处于白尼罗河和青尼罗河的汇合交融点。只要在深夜时间,派出一支旅规模级的部队在夜幕的掩护下乘坐着木筱汽艇顺着白尼罗河南下,一夜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下游城市库斯提,而库斯提以东六十多公里便是瓦德迈达尼前线东北军在后方的物资囤积总基地以及铁路交通十字枢纽,森纳尔!守卫那里的仅仅只有两个不堪一击的意大利师而已,只要我们迂回包抄击溃意大利守军后便可以占领那里,并缴获东北军在那里堆积如山的军械、弹药、粮食、燃油。失去了后勤补给,瓦德迈达尼的东北军两个旅和意大利军的一个师就会不战自乱,届时我们在喀土穆的军队和在森纳尔的军队前后夹击,便就可以彻底消灭掉楚奇明的部队!”弗莱贝格上将笑道,“这位中国将军犯得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将至关重要的后方补给基地交给意大利人。德国人吃的这个亏还嫌少吗?怎么也不教教他们的中国盟友?”
英军军官们都会心地笑了起来,英军的北非总司令奥金莱克上将曾说过“意大利军队唯一能带给我们的伤害是,那些拼命朝战俘营奔跑的意大利士兵可能会踩踏到我们的士兵”。胜利在望的神情浮现在了他们的脸上,史密斯参谋长再次提出了一个担忧:“上将,如果被切断后路陷入绝境中的东北军拼死作战并全力猛攻喀土穆,那么兵力不足的喀土穆会不会有危险?”
弗莱贝格上将自信地挥了挥手:“这一点我们大可放心!我相信在东北军的后援兵力抵达之前,楚奇明是不可能突破我精心设计的‘岗亭’防区继而威胁到喀土穆的!而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们彻底消灭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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