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140/203页


喀土穆城内,脸色苍白的意大利军卡瓦莱罗·巴多里奥中将等十多名意大利军官们火急火燎地跑到楚奇明等中国军官们的面前,巴多里奥用力咽了口吐沫,他和所有的中国官兵、意大利官兵(没有逃跑的)一样,已经断水半天了。巴多里奥有点胆怯地道:“楚中将阁下!”
“哦,巴多里奥将军,您有什么事情吗?”楚奇明也因为干渴而嘴唇干裂、双目红肿,听完参谋庞少校的翻译后,他微微奇怪地问道。
“听说…英国人派来了劝降使者?”
“嗯。”
“您接受了吗?”
“我拒绝了。英国人大概还有…二十二分钟便发动全面进攻。”楚奇明看了一下手表。
“什么?”所有的意大利军官犹如一屁股坐在了火炉上般纷纷跳了起来。巴多里奥瞪着滚圆的蓝眼睛,几乎难以置信地问道:“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您、您怎么会拒绝了呢?”
楚奇明倒反被搞得一头雾水,他纳闷地地看着巴多里奥:“我为什么要接受呢?”
“我的上帝啊!”巴多里奥几乎是哭丧着脸,“楚中将阁下,您难道还不明白我们的处境吗?我们现在身陷重围!四面八方以及头顶上全是英国佬!我们已经弹尽粮绝!我们的援兵也根本无法及时赶到!他们只能过来给我们收尸!我们已经没有可以饮用的淡水了!也没有用来救治伤兵的药品了!我们仅剩下的十几辆坦克也没有燃油可供开动!我们的火炮已经打光了所有的炮弹!每个士兵的枪膛里面也都没有子弹了!手榴弹和炸药包也快用完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条命了!而英国人…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四倍!他们拥有坦克!大炮!轰炸机!我们如果不投降,那就死路一条了呀!我们会被炮弹和炸弹给撕成碎片的!”
“巴多里奥将军…”楚奇明神情如水,静静地看着他,“您多虑了。您和您的部下是我的盟军,不是我的部下,所以您完全可以带着您的部下出城投降,我的宪兵是不会把枪口对准你们的,当然了,他们的枪膛里也已经没有子弹了。”
“那…那你们呢?我们的中国盟友,你们为什么不投降?”巴多里奥和所有的意大利军官们顿时又惊又喜,但又纷纷迷惑不解。
楚奇明笑了起来,所有的中国军官们都笑了起来。这是卡瓦莱罗·巴多里奥中将等意大利军官们第一次看到楚奇明露出了笑容,但这个饱含着决然和悲壮的笑容并不是嘲笑他们的。楚奇明转过身:“张处长!”
“到!”NNE作战处处长张嘉睿中校立刻小跑着奔过来。
“张中校,请你把《中国东北军作战守则》倒数第六段背给我们的意大利盟友听一下。”
“是!”张中校目光如星,他流利地背诵道,“…作为中国国民革命军东北野战军的一员,不管你隶属于陆军、海军、空军,还是武警部队或宪兵部队,你唯一的职责都是在你的岗位上进行战斗,用你手中或身边的一切武器进行战斗。哪怕你身陷重围、手无寸铁,哪怕你的敌人荷枪实弹、全副武装,也要战斗!用尽一切手段去战斗!去尽全力地杀伤敌人!即使用石头、用土块、用拳头、用牙齿,也要战斗下去!直至胜利或者战死。”
“巴多里奥将军。”楚奇明平静地阐述道,“我们为什么不投降?那是因为我们不是比利时军、不是荷兰军、不是法军、不是英军、不是德军、也不是你们意大利军,我们是独一无二的中国国民革命军东北野战军。我们的作战守则里只有‘战斗’,没有‘投降’。也许你们很难理解,但是这个,就是我们为中华民族而战的坚定信念,也是我们的中国军魂。”
巴多里奥听完翻译后呆住了,所有的意大利军官和士兵都呆住了,他们目瞪口呆而又畏惧惶惑地看着这支来自遥远东方的军队。在他们呆若木鸡的眼神中,楚奇明大步流星走上一处高台上,厉声道:“弟兄们!”
城内所有东北军士兵,包括蹒跚走动着的伤兵和瘫倒在担架上重伤员,都齐刷刷地望向他们的总司令,上万双溢满燃烧着斗志的黑色眼睛犹如夜空中的漫天繁星般闪亮着。
“弟兄们,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跟随着我万里迢迢地来到这远离祖国和故乡的非洲大陆,忠心耿耿、舍生忘死、浴血奋战,你们是最优秀的中国军人。我很愧疚,因为我的指挥错误,让我们全军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还有十五分钟,敌军将发动旨在全歼我们的毁灭性总进攻,援军已经等不到了。此时的我们己无退路,与其窝在城里等待着轰炸和炮击,不如背水而战!弟兄们,我本人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此时此刻应该当着你们的面用我的军官配枪自戕谢罪。但是自杀,并不是一个军人真正的死法。军人,应该死在冲锋的道路上!弟兄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战斗吧!我将与你们一同倒在冲锋的路上!”楚奇明目光如炬,他握紧拳头举起右臂,凛然高呼道,“弟兄们,我们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所有的东北军官兵们齐刷刷地举起了右臂,一双双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钢铁般的战意和决心,一股股热血在沸腾着、一股股斗志在燃烧着。“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惊涛骇浪般的口号声雷霆滚滚地直冲云霄。
“中华民族万岁!”楚奇明大喊道。
“中华民族万岁!万岁!万岁!”官兵们地动山摇般地呐喊着。
“祖国必胜!”楚奇明大喊道。
“祖国必胜!必胜!必胜!”官兵们爆发出的一阵阵山崩海啸般的口号声此起彼伏,直冲上天际边的阴霾云霄。
楚奇明努力克制住自己胸膛中烈火般情绪的波动,他大吼道:“中国国民革命军东北野战军陆军独立第45旅,全体听我命令!上刺刀!准备战斗!”
“唰!”几千把残缺不全但仍然寒光闪闪的三棱刺刀在铿锵整齐的金属撞击声中一起竖立向天空,犹如一片肃杀的死亡森林,刀锋破天、杀气汹涌。
副总司令陈谦少将也奋然跃上高台,振臂怒吼道:“中国国民革命军东北野战军陆军独立第1旅,全体听我命令!上刺刀!准备战斗!”
“唰!”几千把同样锯痕累累但同样寒光闪闪的三棱刺刀在同样令人血脉喷张的整齐有力的金属撞击声中一起竖向天空。喀土穆城内密密麻麻竖起了一片刺刀的海洋。
“杀!杀!杀!”中国士兵们狂啸巨澜般的喊杀声气吞山河地久久回荡在喀土穆城内,回荡在这片远离祖国和故乡的非洲战场上。
英军第69步兵师师长洛依德·奥斯坦少将满怀懂憬地乘坐在他那辆舒适的“十字军战士-II”型中型坦克上,望着不远处满目疮痍、寸草不生的喀土穆,奥斯坦少将彷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女神在对着自己微笑了。这是多么巨大的荣誉啊!这支横扫了大半个远东并且把大英帝国在远东军队打得灰头土脸的中国军队至今还没有成编制地被消灭或集体投降,别说师、旅级的了,就连一个团都没有过。可是现在,这支中国军队却有整整两个主力旅就要向大英帝国投降了!而这份荣耀,起码有一半是属于自己和自己的部队的!说不定这次战役结束后,自己还会被提拔为陆军中将或者被授予“维多利亚大十字”荣誉勋章呢!奥斯坦少将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一个忽闪忽闪的白点在前方宛如一潭死水般黑竣竣的喀土穆城外出现了,奥斯坦少将连忙举起望远镜,那是一面白旗,紧接着,大片大片黄头发、蓝眼睛的意大利士兵高举双手出现在了视野里,一个个丧魂落魄、垂头丧气。胜利的微笑一点点地浮现在了奥斯坦少将的嘴角,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了,喀土穆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等一下回去后一定要痛痛快快洗个澡。
就在他即将放下望远镜的时候,一点异常情况出现在了奥斯坦少将的望远镜内。他不禁奇怪地瞪大了眼睛,一面旗帜?他嘀咕道,继续看着。那是一面已经被风沙侵蚀得破旧不堪的旗帜在飘扬着,烟熏火燎后黑红色的旗面上是一把黑色的双刀战斧;接着,又一面奇怪的旗帜出现了,旗面是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背上还长着双翼。那是…那是军旗!奥斯坦少将猛然惊醒了过来,一种不详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慌忙重新高举起望远镜,顿时,一幕令他后背透凉、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了:夜幕中,那两面猎猎招展着的军旗下,大股大股的士兵在奔跑涌动着,手中仍然紧握着的刺刀在闪耀着森然的寒光,已经被炮火硝烟熏得漆黑的军装使得他们就像一股股黑色的岩浆般在凶猛流淌着。肮脏凌乱的黑色头发、黝黑的黄色皮肤,是中国士兵!但那一顶顶钢盔帽檐下的那一双双眼睛却不是黑色的,而是像嗜血的野兽、像啸月的狼人般闪着令人惊心动魄的血红色。
奥斯塔少将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中国军队在发动冲锋!他们根本就没有投降!想到这里,奥斯塔嘶声力竭地狂喊高呼起来,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变了形:“战斗!准备战斗!快开火!打死这些疯子!他们会把我们撕碎的!”
“杀啊!…”破破烂烂但仍然在猎猎招展的战斧军旗和飞虎军旗下,衣衫褴褛的东北军官兵们怒吼着,挺着上了刺刀但已经没有子弹的步枪、拎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疯狂地发动了最后的逆袭突击,像一群群陷入了绝境的野兽般在猛冲向猎物。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向前!向前!向前!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战!…杀啊!”在东北军士兵们嘹亮悲壮的军歌声中,战场上飙起了一圈烈火,英军的步枪、机枪、迫击炮、坦克炮、坦克机枪一起发出了铺天盖地的弹火,成千上万道火舌在夜幕下疯狂扭动着。“开火!开火!打死这些中国佬!”惊慌失措的英军指挥官们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毫无遮拦地冲锋着的东北军士兵们一排排地血水迸溅、滚滚倒地;但后面的继续迎着英军的火力网舍生忘死继续冲锋,又一片又一片地倒地,但后面的仍然继续黑压压地冲上来,踏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冲锋!冲锋的道路上顷刻间交相枕藉堆满了东北军士兵们的尸体。英军士兵们都惊呆了,他们被震撼住了,有的甚至都愕然地忘记了开火。
英联邦部队本来都已经放松了警觉,各部队都是以入城受降的轻松心态驶向着喀土穆,而意大利士兵们的集体的举手投降更加让他们警惕心大减。但突如其然猛扑上来的东北军士兵们杀得他们瞬间猝不及防,短短一两百米的距离很快被身体内爆发并燃烧着最后战意和斗志的东北军士兵们飞快地冲跃了过去。英军仓惶地扫射着,身上缠着手榴弹和炸药包的东北军敢死队员们视死如归地大吼着,宛如一头头豹子般地冲向一群群英军士兵、爬上了一辆辆英军坦克,一道道霹雳闪电后,一团团烈焰火球在爆炸的巨响腾空而起。
“快后退!快后退!离开这群疯子!”在“十字军战士-Ⅱ”坦克上观战的奥斯坦少将被这一幕幕惊得浑身冰冷,他慌忙对坦克车长大喊道。忽闪忽灭的爆炸火光间,奥斯坦惊恐地看见一队东北军士兵凶猛无比地挺着刺刀硬生生地冲向自己的坦克。“轰!轰!轰!”“哒哒哒…”十字军坦克上的57mm主炮和7.7mm口径的机枪一起扫射起来,霎那间滚烫的血浆内脏漫天飞溅,奥斯坦少将真真切切地看见,近处的这一队东北军士兵立刻被机枪给扫翻撂倒,而远处一群东北军士兵则被坦克炮轰得支离破碎,各种各样的人体残块一起飞上了天。“太多了!太多了!”坦克机枪手惊惧地喊道,“十字军战士-Ⅱ”坦克的前面、两边、后面都倒下了一圈东北军士兵的尸体,但一队又一队的东北军士兵继续猛扑而来,“轰!”近在咫尺的猛烈爆炸险些把奥斯坦少将震飞上天,星星点点滚烫的血浆泼了他一脸,他目瞪口呆。那是一个被炸断了一条腿后躲在尸堆中装死的东北军士兵猛然扑上来,而且用仅有的一条腿跳着扑上来发动了自杀性进攻,刚才还在说话的机枪手瞬间便被手榴弹炸成了两截,整个坦克的瞭望镜、观察口、车灯、自卫机枪等前端设施都被炸得稀烂,血肉、脑浆、内脏、肢体一起血淋淋地迸溅满了半个坦克。奥斯坦少将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懵然滕胧中,他看见一个体型魁梧的东北军士兵爬上了他的坦克并将手中的刺刀对准了他,奥斯坦少将麻木但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那个东北军士兵的眼睛像炭火般通红,手中的刺刀捅进了奥斯坦少将的胸膛。
看着这场令自己心如刀绞的搏杀场面,楚奇明紧紧抿着嘴唇,双拳紧握,好多天没有修剪的长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几乎所有的东北军高级军官都簇拥在他的身边站在战场的边缘以此鼓励士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视死如归的神情。第45旅的“飞虎”军旗已经被降了下来,缠在了楚奇明的腰上。“猛犸”指挥车静静地停着,八辆“东北虎”和四架“黑鹰”也都停在一起,重要的机械部件和精密零件统统被拆了下来堆在一起,即将进行自毁爆破。所有的东北军军官都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他们在庄严地等待着一辆英军坦克或者一架英军轰炸机发现自己。
“看来马革裹尸还,就在今日了。”楚奇明喃喃道,所有军官都默然无言。
“轰!轰!轰!”乱成一团的战场上,一朵朵火球此起彼伏地映亮夜幕,那是决死进攻的东北军敢死队员在引爆了自己的生命;“轰轰轰!轰轰轰!…”紧接着,一排排的火球此起彼伏地映亮了夜幕,一辆辆英军的坦克、装甲车、火炮在猛烈的爆炸中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光间,一群群英联邦的士兵惨叫着抱头鼠窜、狼奔豚突。
意外的情况让东北军的军官们都瞪大了眼睛,纷纷惊疑不定:“是我们援军吗?”
“不可能!于参谋长的部队起码还有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难道是意大利军?”
“更加不可能!我宁愿相信是德军从北非飞来了,也不相信是意军从东非跑来救我们!”
“嗡嗡嗡…”熟悉的引擎轰鸣声铺天盖地,伴随着尖锐凌厉的投弹声。军官们迷惑地仰起头,湛蓝透亮的夜空中,一片片战影遮天蔽日,机翼下闪耀着星月寒光的是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战斧军徽。
“猎隼!是我们的猎隼!”官兵们霎那间忘乎所以地狂喊了起来。
大批东北军空军的“猎隼”战斗机和“鹈鹕”中型轰炸机以及“金雕”俯冲轰炸机(即德国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了喀土穆的上空,成百上千颗航空炸弹在“金雕”那特有的尖利呼啸声中纷纷扬扬而落,伴随着各架战机机翼下12.7mm的航空机枪的猛烈扫射。包围喀土穆的英联邦军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将奇灾打得措手不及,被炸得人仰马翻、分崩离析。
“我们的飞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奇明大惑不解。一名通讯兵背着电台急匆匆地奔来:“报告总司令!工兵团张团长要求与您通话!”
电台通话机的那边传来了工兵团团长张翼中校焦急的声音:“报告总司令,我团经过日夜赶工,总算勉强修复了索马里的意军摩加迪沙机场。三个小时前,我军第25航空大队的第一和第二波攻击中队刚刚从机场出发,中途在亚的斯亚贝巴加油后直接驰援喀土穆!司令,您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没事。辛苦你了,张团长。”楚奇明有点恍惚地放下对讲机,立刻回过神来命令道:“全体后撤!退入城内固守待援!”
杀红了眼的东北军士兵如退潮的潮水般纷纷返回喀土穆。夜幕下,超过七十架的“金雕”和“鹈鹕”盘旋在夜空中并不断地将死亡和毁灭带给下方的英联邦军队,护航的“猎隼”战斗机群勇猛上前,与英军的“喷火”式战斗机、霍克“飓风”式战斗机、霍克“台风”式战斗机纠缠绞杀起来,同时争先对英军的轰炸机群大开杀戒,一架又一架“蚊”式轻型轰炸机和“惠灵顿”式重型轰炸机被击落,像一颗颗陨石流星般拖着黑烟坠入大地。
十五分钟后,第三波东北军的攻击机群紧接着而来,数以吨计的航空炸弹、白磷燃烧弹、凝固汽油弹铺天盖地般地落入英联邦军中,将整个战场炸成了一片火海。随之而来的还有二十四架“Y-31C鸬鹚”中型运输机,夜幕下立刻仙女散花般绽放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莲花,超过五十吨的弹药、燃油、医药、罐头从天而落。
“万岁!”在死战中苦苦坚持的NNE官兵们沸腾了般地狂喊起来。
遭到空前猛烈打击的英军不得不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喀土穆,仓惶往北撤离。晚上9时许,由东北军第108轻装甲师和第8、第11野战旅各自抽调精锐混合成的一万五千多援军源源不断地抵达了喀土穆,顺便一路上还收复了被意军放弃了的森纳尔和瓦德迈达尼,并死死地拖住了英军断后部队的第69摩托化步兵师和澳大利亚第5师等部队,配合着第1旅和第45旅将其陷入了反包围。

第一百五十五节 沙漠之蛇

整个喀土穆地区遍地狼烟,全城已经被冲天的烈火给包围了。夜幕下,东北军空军的轰炸机群铺天盖地投掷下来炸弹雨点般滚滚而落,漫山遍野的英军坦克、装甲车、火炮、汽车纷纷在航空炸弹爆炸开的巨大冲击波中被震得支离破碎,无数燃烧着的钢铁碎片漫天飞舞;空中,被击落的英军战斗机和轰炸机如流星雨般接连不断坠向地面。火光烟影中,惊惶失措的英联邦军士兵阵脚大乱,纷纷抱头乱窜,军官们则拼命地驾驶着汽车或坦克试图逃离这个地狱之城以及即将陷入城内城外东北军的合围夹击。“第1旅和第45旅的弟兄们!我们增援你们来啦!”新投入战场的东北军援兵们士气如虹地大吼着,令英军肝胆俱裂的汉语震天杀声中,抵达了战场的东北军第108装甲师以及第8、第11野战旅的三个精锐团的官兵们龙精虎猛地一波波“呼啦啦”地从步兵战车和汽车上跳下来,在坦克的掩护下凶猛无比地挺着刺刀投入了对英联邦军的厮杀中,熊熊的火光映照着一股股东北军士兵身上的迷彩军服犹如一条条五彩斑斓的巨蟒毒蛇般疯狂肆虐。
让英联邦士兵再次魂飞魄散的“黑鹰”武装直升机呼啸夜幕的轰鸣声和“东北虎”主战坦克碾压地面的巨大咆哮声中,围困喀土穆的英军各部在“铁拳”空对地火箭弹和88毫米坦克炮的狂暴轰击下接连溃不成军。沙漠戈壁上、残垣败壁间、尼罗河流畔,到处是横扫千军席卷而来的东北军士兵在凶狠勇猛地追杀着仓惶败退的英联邦军。雪亮的三棱刺刀下,大批大批的英国士兵、澳大利亚士兵、印度士兵、南非士兵、苏丹士兵、自由法国士兵丧魂落魄地高举起了双手。
“弟兄们!不要放过一个敌人!给我杀!杀!”亲自上阵的第108轻装甲师师长于震上校指挥着一辆“东北虎”主战坦克高呼怒吼着进行突击,威风凛凛的战斧军旗下,一股股钢铁洪流在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英联邦军中纵横穿梭,将其逐渐分割撕裂并歼灭掉。混战中,部分战斗意志较为顽强的英军部队勉强组织起防御阵地展开反击,“十字军”巡洋坦克的57mm主炮和“玛蒂尔达”步兵坦克的76mm主炮一起仓促还击着,将一波波炮弹轰向东北军的装甲部队,以此掩护着己方步兵部队往北撤离。双方的装甲部队平拼命地展开厮杀,一道道长长的火舌犹如毒蛇的蛇信般喷吐着,各式各样的穿甲弹、破甲弹在战场上来回呼啸、交错横飞,曳光弹、照明弹、信号弹不断地此起彼伏、腾空而起,密集的坦克炮火和爆炸火光映照的喀土穆的夜空血红透亮。被浓密的硝烟所遮蔽的夜空和星月下,东北军的三个机械化步兵团和三个装甲团与英联邦军的一个机械化步兵旅和两个摩托化步兵师以及双方黑压压的上百架战斗机、轰炸机一起投入了这次非洲战场上规模罕见的钢铁大战中,巨大的厮杀声和轰鸣爆炸声响彻了方圆几十公里。
“一定要堵住英国佬逃往恩图曼和北喀土穆的退路!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狠狠地修理这些英国鬼子!活捉弗莱贝格者,奖励三千大洋!辎重运输部队呢?立刻把弹药和燃油送给楚司令他们!不得有误!”炮火连天、爆炸声震耳欲聋的激烈混战中,满脸硝烟的于师长嘶声高吼对着“东北虎”坦克上的车载电台给部队下达作战指令。就在这时,“轰!”一枚英军埋设的重磅反坦克地雷在“东北虎”的履带下炸起,金星四溅、电光火石,顿时将坦克的地盘炸得坑坑洼洼。一片锋利的地雷碎片呼啸而来,几乎是横着撕开了于震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
“师长!”坦克内的装甲兵们大惊,随即立刻对着电台呼喊道:“医务兵!师长受伤了
“我不要紧!不要影响士气,继续前进…”于师长浑身猛烈地痉挛着,异常顽强的他直接把滑落出来的一段肠子硬生生给塞回腹腔并用手死死捂住腹部的伤口。坦克剧烈的颠簸使得一股股血水像红色的泉水般从他的手指缝里不断汩汩涌出,直到他整个人瘫倒了下去。
强大的空军支援和援兵生力军的到来,很快扭转了东北军在喀土穆的劣势。绝路逢生的第45旅和第1旅官兵立刻奋力展开了反击,部队内补充了燃油和弹药的“东北虎”和“黑鹰”立刻抖动着伤痕累累的战躯,威风凛凛地重新披挂上阵。就在此时,于师长意外身负重伤的坏消息飞到了刚刚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的楚奇明的面前。“立刻把我的‘猛犸’开过去,不惜一切代价把于师长安安稳稳地救回来。”楚奇明火急火燎地厉声命令道。
炮火冲天的坦克厮杀战场上,第45旅的宪兵们和一队医务兵飞快地开着楚奇明的坐骑奔赴到第108师的指挥坦克边,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的于师长给给抬出来并安放在“猛犸”内的那张舒适平稳的吊床上。军医拼命地给于师长注射吗啡,并用绷带和凝血剂给他止血。
混乱不堪、异常惨烈的钢铁大厮杀战场上,英联邦军的总参谋长道曼·史密斯少将正乘坐着一辆“维克斯-MK”侦察坦克飞速地仓惶逃命。血火笼罩中,史密斯少将猛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辆喷涂着青天白日国徽和战斧军徽、飞虎军徽的意大利制重型装甲汽车正缓慢行驶着,他脑子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并立刻命令道:“快!那辆指挥装甲车是敌方最高指挥官楚中将乘坐的!立刻对准它开火!”
“轰轰轰…”维克斯-MK坦克的40n裢射炮立刻一顿劈头盖脑地猛轰,遍地乱窜飞腾的火球间,“猛犸”被轰倒并被气浪掀翻在地。尽管“猛犸”的厚重装甲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但乘坐在车上的两名医务兵、一名军医以及四名宪兵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于师长祸不单行,本来就很严重的伤势更加雪上加霜,被英军40mm炮弹崩碎了的汽车装甲又削开了他的一片颅骨和半个肺部,十多大大小小的枚弹片深深嵌进了他强健的躯体内,血如泉涌,但他那颗像坦克发动机般强劲有力的心脏仍然在血泊中顽强地跳动着。
火速被送进了喀土穆城内第45旅临时野战医院内的于师长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理智,但整个人已经断断续续陷入了间歇性的昏厥中。被俘的英国军医伊安·埃尔德上尉已经给十多名东北军的重伤员做过手术了,极度疲劳的他又马不停蹄地准备为于师长动手术。中国东北军给他良好的人道主义待遇和其从不虐待或屠杀英国战俘的优良素质让埃尔德上尉心甘情愿地为东北军服务。
匆忙赶到手术室的楚奇明紧紧握住于师长那沾满血迹、愈来愈无力和逐渐冰凉下去的左手,于师长的嘴唇在微微翕动着,楚奇明连忙把耳朵贴上去,他听到了于师长生命即将捎逝时最后的声音:
“楚…兄,请告诉…我、我…父亲.我…没有…没有辜负他的…他的期望,为国…捐躯死而无憾…谢…谢了…”

当前:第140/20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