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195/203页


厮杀至黄昏,数番拉锯战下来,亲临火线的第108师师长彭天宇准将逐潮弄明白美军的攻击规律了,他灵机一动的计划得到了楚奇明的准许。美军又一次大规模炮击时,顶在第一线的第108师的官兵们一改顽悍的作风,打退了第一梯队的美军后纷纷一反常态地不战而退。第二梯队的美军轻松无比地冲入东北军的阵地后正在纳闷着,后续的美军炮兵部队例行公事地对东北军的阵地再次进行炮轰,占领了东北军阵地的美军顿时被自己的炮火炸得血肉横飞。趁着气急败坏的美军步兵军官和炮兵军官对骂之际,第108师的官兵们再次反攻,一鼓作气地又将美军重新驱逐出了防御阵地。
古比雪夫斯基山谷口,当美军第七集团军源源不断地冲击东北军正面阵地的时候,第1、第22、第45旅的精锐部队已经翻越了马西姆山,沿着冻得硬邦邦的冰河继续驶向目的地。一百四十公里的路程,官兵们在暴风雪中吭哧吭哧足足走了四天三夜,19日傍晚,部队悄无声息地抵达了萨拉马河的河道弯曲部,几十公里外的萨拉马城的灯火已经依稀可见,城外郊区内正在巡逻的美军士兵万万没有想到,一支规模不小的东北军部队已经悄悄地摸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咱们已经翻过了乌拉尔山?”趴在萨拉马河边,陈少将问道。
“嗯。”木少将回答道,他的右腿旧伤又被冻开了,疼得他哼唧哼唧。
“这么说,我们现在欧洲了?”陈少将一脸古怪的表情。
“嗯。”荆少将一边举着望远镜眺望河对岸的萨拉马市,一边点点头,“我们可是第一支从亚洲杀人欧洲的东北军。老陈、老木,咱们以后有和别人吹牛的资本了。”
“这欧洲和亚洲有个屁的区别呀!他妈的都是雪!”陈少将骂骂咧咧。
第45旅第777坦克团的赵强少校带着营内的一队侦察兵去河边摸情况。士兵们发现整条河的两边靠岸的地方都结了厚厚的冰,但河中心大概两三百米的地方由于水流湍急仍然波涛滚滚。赵少校带着士兵们爬到冰层和河面的交界点,他脱下毛茸茸的防水皮手套,寒风顷刻间将他的手冻得像石头一样僵硬且没有知觉了。赵少校试着将手探了一下河水,冻得差点让他当场鬼叫起来,“他妈的…怎么这么冷!”他的眼泪都冻得掉下来了。侦察兵们又望了望白茫茫的河对岸,静悄悄的,没有苏军或者美军的踪迹,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赵少校狠狠心,开始脱衣服,钢盔、毡帽、风衣、军装、棉衣、军靴、棉袜…一件件地从他身上剥下来,侦察兵们惊讶地望着他。“必须要到对面实地看一下,不然出个问题,我们的脑袋都要掉地。说不定美国佬和苏联佬就在对面等着我们呢。弟兄们,要是半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回来,就说明对岸有问题,你们立刻报告副座和旅痤。”赵少校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自己脱得只剩个裤衩,然后在士兵们一片“牛逼”的惊叹声中一脸视死如归表情地扎入了水中。
侦察兵们紧张地望着正在黑竣竣的河水中扑腾着游向对岸的赵少校。赵少校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嘴唇发紫,冰冷得刺入骨髓的寒意疯狂地涌入了他浑身的每个毛孔中,溅到头发上和脸上的水珠很快冻成了冰块。他感到浑身都被冻成了一坨冰块,随时都会沉入水底,浑身上下的皮肤很快便没有感觉了,只有四肢还在机械地划动着。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冷的感觉了,而是疼的感觉,浸泡在冰水中的身体像刀割般地剧烈疼着。
游到了对面的冰层上,赵少校艰难地爬上去,雪花簌簌地打在赤裸的身体上,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停住动作,一旦停下来,整个人就立刻和冰面冻在一起了,此时的呼吸也愈发困难。身后已经看不到侦察兵们关切的目光了,周围黑漆漆的,赵少校吃力地走到对岸,脚板底一黏一黏的感觉,那是脚在和冰面不断地冻在了一起。爬到雪地上,他仔细搜寻着,周围确实没有美军或苏军,也没有苏联平民。“可以回去交差了。”他哆嗦着,感到眼皮的眨动都很困难了,因为上下眼睑几乎也要冻在了一起。赵少校突然看到雪地里有一张漫画纸,上面全是英文,还有一个金发碧哏的美国女人,大概是寒风吹来的美国大兵的东西。他捡起来,叼在嘴上,然后又游了回去。当爬上对面的冰层时,赵少校只感到浑身的力气都随着热量消失殆尽了,五脏六腑彷佛都结了冰。
侦察兵们热泪盈眶地冲上来,拼命摩擦浑身发青的营长,并往他嘴里塞巧克力。赵少校的头发、眉毛都冻在了冰渣子里,浑身上下包括舱上也结了一层冰。“快…脱下裤衩,给我衣服…冻、冻、冻死老子了!”他上下牙猛烈撞击起来。
准备给营长脱裤衩的侦察兵看了看后一脸为难地道:“营长,你的那玩意儿都和裤子冻在一起了。要是硬扯,估计蛋蛋都会一起扯下来的。”
“那…那就别管裤衩了…直接穿、穿衣服…”赵少校语无伦次。
被士兵们扛着回去见到陈少将的赵少校一边喝着炊事兵给他准备的热姜汤,一边叙述着对岸的情景,并拿出了那张美国大兵的漫画纸:“副座,对岸投有任何敌人。这是我从那边拴来的,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辛苦了!准备热姜汤和绳子!弟兄们,准备过河!”陈少将头皮发麻地看着萨拉马河以及冻得半死不活的赵少校。
士兵们开始准备起来,军服和武器都被裹在防水油纸里并扛在肩膀上,炊事兵们开始用生石灰和河水搅拌起来烹煮姜汤,每一份姜汤里都掺了高纯度的白酒,每个脱了衣服的士兵都狠狠地喝上了一大杯,然后排成队伍坚定地走向冰冷刺骨的萨拉马河。第一批熟悉水性的士兵先行过去,在河面上拉起一道坚韧的绳索,以防后面的弟兄们渡河时被河水冲走。
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荆少将站在河边努力给士兵们加油打气,他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弟兄们,嗯,这个…这个河水的温度是零度,但现在周围空气的温度是零下四十度,这样一对比,其实河里还是很暖和的,大家不要顾虑…”
走过他身边的士兵们都在心里骂道:暖和你个屁!在岸上是穿戴整齐,在河里则是光着屁股。河里暖和,你怎么不在河里住下过冬呢?
正在萨拉马城内围着火堆、睡在鸭绒睡袋里、边喝热咖啡边谈笑风生的美军士兵根本不可能相信,此时距离他们不到七十公里的冰河上,一万多名东北军士兵正在风雪中艰难而顽强地从浮满碎冰的河面上游向对岸。“弟兄们,加油!坚持住!”回荡在河面上的军官们的鼓励声中,士兵们扛着武器、互相搀扶牵扯着游在萨拉马河上,有的士兵抱着浮冰试图漂到对岸,但上岸后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双方和身体都和冰块黏在了一起,还有很多士兵发现手中的武器都冻成了冰疙瘩,AK突击步枪的枪膛内部被冰块填满了。“尿尿!快尿尿!”陈少将急中生智,一边喊着一边以身作则地解开裤子。爬上岸的东北军士兵们艰难地用尿液去浇融武器以及身边弟兄与冰块冻在一起的地方。炊事兵们再次忙得满头大汗,他们和医务兵一起小心而认真地用温水将和冰块粘在一起的士兵给解脱开。
清晨时分,天色稍微亮了一点。负责防护美军第七集团军后防军需事宜的陆军第8航空队司令卡尔·安德鲁·斯帕特中将乘坐着一架运输机从萨拉马和古比雪夫斯基之间的公路上飞过他看见守护公路的美军士兵都在雪地上不停跺脚搓手,一边哈着热气一边骂骂咧咧;再远方,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萨拉马河仍然像一条银白色的带子纹丝不动,除了还在不停呼啸着的暴风雪,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巴顿中将曾再三请求斯帕特中将严密保障好第七集团军的后勤补给线,但斯帕特中将认为他完全是杞人忧天,中国军队根本不可能会跑到这里来,毕竟他们也是人类,不可能具有企鹅那样抵御严寒的能力,因为在这片风雪中,一动不动地趴着,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冻僵或者被冻死了。“令人恐惧的天气。”斯帕特中将忧虑地道,“看来要给部队继续增加防寒衣物。”斯帕特中将没有想到,就在他的眼皮下,在这苍茫一片的冰天雪地间,一万多东北军士兵们正静静地潜伏在雪窝里,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第二百一十八节 雪谷交锋(3)

风雪弥漫的苏联战役由于美军的参战而陷入了前途未卜的扑朔迷离中。在西线,曼施坦因元帅所指挥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迫于美军强大的军力而不得不放弃全面包围莫斯科的战略计划,转而在斯摩棱斯克一带巩固防线,并与古德里安上将的中央坦克集团军群汇合后继续朝着莫斯科挺进,隆美尔元帅的南方集团军群则一心一意地包围着莫斯科的南线退路并全力截断着莫斯科地区与高加素地区的通道,一时间,围绕着莫斯科的漫长战线上,德意芬等轴心国联军与美苏联军厮杀得难解难分;在东线,东北军三个集团军群与苏军乌拉尔方面军共计400多万大军以奥伦堡为中心而扭成了一个你死我活的巨大漩涡;而两大战场的连接点一一古比雪夫斯基,东北军第四集团军则在牢牢地抗拒着美军第七集团军的进攻。这场规模史无前例的世界大战此时似乎已陷入了僵局之中。
时间越拖下去,对于交战的轴心国和同盟国来说却都是各有得失。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攻势凌厉且准备充分的美军,德、意、芬联军愈发步履艰难,希特勒所说的“圣诞节之前结束苏联战事”显然已经成了泡影,德军在红场上阅兵也已经变得不切实际;而在奥伦堡会战中,陷入东北军铁三角包围圈内的苏军六个主力集团军已经奄奄一息,对其的毁灭性打击无日不在展开。而打破这个僵局的关键,则凸显在了陷于对峙交锋中的美军第七集团军和东北军第四集团军身上。尽管巴顿中将的火烧攻势将东北军的冻土防线给逐一击破,尽管东北军一方面要遏制着包围圈内苏军的反扑一边还要分身乏术地对付大举进攻的美军,但东北军顽强无比的反击还是让美军第七集团军数日来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在西线大出风头的美军一时间在这里裹足不前,伤亡之大,前所未有,几乎是用生命来换取其在东北军防线的每一寸进展。这让巴顿中将陷入了少有的焦躁中。开战前,在鼓励部下的讲话中,巴顿中将曾慷慨激昂地道:“我不想听到任何‘我们在坚守阵地’的报告,我们不坚守任何见鬼的阵地,让德国佬和中国佬坚守去吧!我们要一刻不停地进攻!进攻!再进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然而,碰上中国东北军这样顽强如钢的军队以及这样恶劣的天气,“以攻为守”是何等的困难。一贯热衷装甲部队快速奔袭和不停进攻的巴顿中将不得不命令部队在这个必然让他终身难忘的地方暂时与东北军打起了持久性的阵地战和拉锯战。华西列夫斯基大将获悉后对此表示极大的不满,他的态度让巴顿中将更加恼火,也更加焦躁。在电报中,他和华西列夫斯基大将反复强调,第七集团军不是被东北军给阻挡住了,而是在“巧妙地与之周旋并积极地积蓄力量准备最后的进攻”。
“巴顿想要和我们展开主力决战,但我们偏偏不,因为我们本钱有限。”第四集团军的前线指挥部内,楚奇明自信地道,“我们就这样将美军堵在古比雪夫斯基,然后像锉刀一样将美军的锋芒一层一层地磨掉!”
楚奇明在说这话时,眉宇间还是隐隐浮动着一丝忧虑之色。因为巴顿也很快看穿了东北军的意图,因此他改变战术,命令美军的各个装甲部队二十四小时轮番不停地进攻。在他的指挥下,美军以师、团为单位,不断地冲击着东北军的阵地,而且其进攻目的也由“击溃东北军”变成了“累垮东北军”,每支出击的部队在猛冲猛打五六个小时后便退回后方休整,接着,下一波休整完毕的美军便继续上前全力冲击,周而复始,日夜不断。虽说楚奇明在一开始玩的雪崩几乎将美军第2装甲军给全部埋葬了,但此时巴顿手上的兵力和坦克仍然是负责堵截的东北军的三四倍,因为第四集团军不但要阻击美军,同时还要扎死身后苏军的北逃道路。巴顿的战术很有效,几天几夜下来,死守防线的第108师、第109师、第290师、第48旅的官兵们确实都已经杀得筋疲力尽。东北军士兵们杀退美军的一次猛扑后还投有来的及打个盹,第二批美军又前赴后继蜂拥上前,累得两眼布满血丝的官兵们不得不操起武器继续拼杀。两军对阵处,杀声和枪炮声终日不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楚奇明敲击着桌子并陷入沉思中,他在战事激烈时候多次打电话给前线指挥官,得到的答案都是“师座或团座正在睡觉,我去叫他”之类的话。“必须要让美军也坐立不安。”他望着外面雪花飘飞的天空,思索了一下道,“命令各部队,抽调精干的突击小组,昼夜不停地骚扰侧袭美军,我们也要让美国大兵睡不了安慰觉。”
军官们迷惑地看着楚奇明。
“组建小分队进行游击战。”楚奇明阐述道,“打了就跑,就像中共毛先生当年率领红军游击队的那样,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过,我们的条件要比工农红军那时候先进多了,我们可以进行机械化’游击战,步坦协同的机械化游击战。”
“钧座,现在外面野地的积雪很厚,我们的坦克勉强还能开动,但是汽车的轮子经常会陷入积雪或在雪水中打滑。一旦不得动弹,那一车子的士兵岂不是成为追过来的美军的活靶子了?”卞少将道。
楚奇明道:“巴顿看上去气势汹汹,其实他这一路烧过来以及他现在没完没了的这样折腾,已经让他的部队开始陷入了燃油匮乏的境地了。而我们大后方的后勤补给线现在也被苏联的游击队和伞兵的不断破坏中,为了接下来我们的坦克能追击美军,我们当然要节省燃油。在我的设想中,一支游击小分队可以由数辆‘雪虎’或‘2号’坦克组装成,一边跑一边开火,至于依托坦克进攻的士兵嘛…完全可以滑雪前进呀!”
军官们纷纷目光一亮。卞少将恍然大悟,他兴奋道:“钧座,好主意!士兵们只要砍下一些木板做出雪橇用绳索牵扯在坦克的后面,这样坦克开动后,士兵们直接可以拉着绳子跟着坦克在雪地上飞速滑行,打完美国佬后直按开溜。既能保持高速,又节省了燃油和汽车,一举两得呀。”
“很好,卞军长,这事就交给你负责。”楚奇明道,“不过仅仅这样小打小闹还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在美军第七集团军内部引起混乱。”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卞少将办事的效率还是蛮快的,由于东北本土在冬季也是冰天雪地,因此东北本土籍的士兵大多从小就精通滑雪的技巧了,现在进行“滑雪游击战”更加是轻车熟路。短短一天不到,卞少将便组织起了几十支“机械化游击队”,每支队伍由三辆“雪虎”主战坦克或“2号”坦克、“雪豹”自行反坦克炮打头,另外还有两三辆半履带式弹药运输车提供弹药和战场医疗,每辆坦克的后面,则是两个加强排的士兵,每个士兵手持“铁拳”反坦克火箭筒或精良的突击步枪、带有加大弹鼓的苏式冲锋枪,士兵们浑身的每个口袋里都塞满了手榴弹。
很快,大量身披白色风衣、乘坐雪橇的东北军游击队开始在战场上活跃起来,一心一意和东北军比耐性的美军很快便大吃苦头。战场上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大量的美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朝着东北军某个阵地发动冲锋时,他们的侧翼或者某个软肋地方便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一小股东北军,几秒后,劈头盖脑的坦克炮弹和雨点般的手榴弹、子弹便像飞到了正埋头猛进的美军头上,打得美军士兵人仰马翻、措手不及。在被痛打的美军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这些袭击者便在一路扬起的飞雪中闪电般一溜烟跑路。20日上午,当巴顿中将视察前线战地时,一支鬼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摸来的东北军突击队突然溜到了距离巴顿中将不到五百米的地方,然后一顿坦克炮和机枪扫射,险些当场要了巴顿中将的命,然后那些幽灵一样的东北军迅速跳上雪橇,在短短几分钟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间一长,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东北军开始在美军士兵中引起了极大的不安,进攻东北军阵地的美军也没有以前那么专心致志了,总是紧张不安地左顾右吩,生怕旁边突然冒出朝自己开火的东北军。
当巴顿中将被这些神出鬼没的东北军游击队搞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又有一连串的坏消息传来,这更加让他焦头烂额,驻守在古比雪夫斯基峡谷以北荒原上的第七集团军莫名其妙地祸起萧墙而陷入了混乱中。22日晚上,第1装甲师的军需官米尔本·丘奇上校的报告让巴顿中将大发雷霆,他的唾沫星几乎溅了丘奇上校一脸。巴顿中将激动得挥舞着拳头:“究竟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搞错了?军需部的三个油库居然都被东北军炸了!饭桶!统统饭桶!你手下足足两个连的兵力,当时全在晒日光浴不成?”丘奇上校被吓得结结巴巴,他赌咒发誓道:“将军,我对华盛顿总统发誓!我亲眼看见走过来的都是我们的士兵,所以我们才毫无警备,但是谁想得到他们会突然朝我们开火!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请问,谁能想到自己人会对我们开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巴顿中将七窍生烟。
更多的坏消息被送到了他的面前,后方的燃料供应站被摧毁、弹药库被引爆、桥梁被炸、通过无线电发送的假命令和莫名其妙的小道消息在美军士兵中流传…这几乎让巴顿中将暴跳如雷,因为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所有被袭击的单位发来的报告都是一致的:攻击他们的是自己人。
当双方部队正面厮杀的时候,一架架“夜鹰”运输直升机则冒着风雪将一支支特殊的“幽灵”突击队机降在了美军的后方。与以前不同,这些“幽灵”队员的身份并非传统的东北人,而全部由南非、马达加斯加岛等地的黑人或者犹太籍贯的白种人、“俄罗斯解放军”的精干分子、金发碧眼的西疆维吾尔旗人组成,全部经过严格的忠诚考验和严格的训练,此时,他们终于被派上了战场。按照楚奇明的命令和计划,他们将渗透到美军第七集团军的内部和后方,进行破坏、侦察、散播假命令等任务,无所不用其极地使用一切手段造成美军的混乱。整个部队代号“蠼螋”一一这是一种传说中的虫子的名字,它能够在人熟睡的时候通过耳朵钻进人的脑中里。而楚奇明让他们干的,就是钻进美军的脑子里引发中枢神经的混乱。
每一个“蠼螋”队员在事先除了学习驾驶美军车辆、使用美式武器以及强化常用的口头英语外,还要认真学习美军士兵中的一些习惯,比如说粗口时的腔调、嚼口香糖的动作、吊儿郎当的懒散站立姿势,以确保他们能以假乱真。事实上,美军士兵在传统观念中基本都认为中国人全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东亚蒙古人种,当一队一身美式装备的白种人士兵、黑种人士兵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在潜意识中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自己的友军。
22日当晚,一支“蠼螋”小分队大摇大摆地走向美军第1装甲师的军需囤积基地,他们边走一边大声地用英语谈笑着,然后在忙着烤火的美军毫不怀疑的情况下,蠼螋们飞速地向美军扫射并朝着油库投掷炸弹,一下子炸掉了第1装甲师三分之一的坦克储油。而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仓库、基地、桥梁、弹药库、燃料站纷纷被伪装成美军士兵的幽灵部队给炸毁,不少炮兵阵地也被摧毁,一些自相矛盾、莫名其妙的命令在美军的团、营级作战单位中传播,“蠼螋”们无处不在的活动很快便在美军中引起了恐慌,几天之内,古比雪夫斯基战线上的美军各级指挥部都接到了关于“穿着美军军服的中国东北军”的报告,类似的报告中还掺杂了大量想象力丰富的美军士兵自己编出来的小道消息,顿时让巴顿中将头疼不已,甚至还有绘声绘色的报告说,这些由白种人和黑种人组成的东北军秘密部队的最终目的是趁乱攻打第七集团军的总司令部,生擒巴顿中将本人。而这种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的气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像瘟疫般在美军中迅速传染开来,第七集团军的美军士兵们每逢在路上互相遭遇时都会怀疑对方是伪装了的敌人,为此甚至还发生不少误伤事件。迫于无奈,巴顿中将不得不严加下令,各部队必须要开始严格警戒,认真盘问过往的车辆和人员,任何军衔、证件、抗议都是无效的,除了要求回答口令外,美军土兵还要询问一些美国的风土人情,比如棒球队的某一届比赛的比分,某个美国女明星的生日等等。一旦认为回答可疑便立刻扣押,但这个措施的结果却往往误抓自己人。
24日夜里,当集团军副司令布鲁斯·克拉克中将在通过一处岔道关卡的时候,由于没能回答出守护士兵的“在第十九届队全美橄榄球大赛上唱歌的那个女明星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问题而即将遭到逮捕,但护送克拉克中将的卫兵则怀疑这些守护关卡的美军士兵其实是伪装了的东北军,他们的目的是故意刁难克拉克中将然后趁机将他兵不血刃地活捉。双方在一开始的推搡里发展成互相大打出手,随即爆发开火事件,结果共造成了六名美军士兵受伤或死亡。后来接到报告后的沃尔特·史密斯总参谋长亲自带着两名军官前来甄别,才搞清楚这是一场误会。还一次,第17步兵师的四名士兵在第1装甲师用晚餐时候因为说了一句“味道不错!”而立刻被周围神经过敏的美军士兵们一拥而上给捆得结结实实。抓捕他们的美军理由充分,几乎每一个美军士兵都认为军营内的伙食就像猪狗食一样难吃,认为这些“跟泔水一样”的东西十分美味的必定是从来投有吃过的东北军士兵。这四名倒霉的士兵被关在一个仓库里整整五个小时,而且在其中还被看押他们的美军士兵不停地痛打解气,直到他们的师长比尔·沃克准将亲自来提才被释放。一句话的迟疑、一个单词的发音不准、或者肩章、臂章侗戴得不标准,这都让疑神疑鬼的美军士兵成为了怀疑和逮捕对方的理由,而美军内的黑人士兵则更加成为了重点调查和监视的对象。集团军总参谋长沃尔特·史密斯少将对此无可奈何地道:“互相不信任和互相怀疑的有害气氛正在部队里蔓延,十万美国兵互相见面时候简直犹如猫见了耗子般,大眼瞪小眼,互相怀疑着对方。…不得不承认,东北军的这个计划取得了很成功的效果。”
被东北军这种离间战术搞得大为头痛的巴顿中将在恼怒之下一度想到“以牙还牙”,但他的计划很快宣告根本行不通,因为第七集团军中的华裔士兵或印第安籍士兵少得可怜,至于会说流利汉语的黄种人士兵则几乎是不存在的,更不要说懂得中国东北当地俚语方言的美军士兵了。这也难怪,众所周知,汉语是远超过英语的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巴顿中将想要组建一支会说汉语且全部是黄种人士兵的美军特殊部队,简直是难比登天,因此不得不作罢。
此时,正在莫斯科指挥盟军解救莫斯科被围危机的美军最高指挥官艾森豪威尔上将的心情一直阴晴不定,莫斯科的战事似乎正在慢慢好转,德军对城区的数番大规模攻势都被挫败,斯大林也对此甚感欣慰;但被派往救援苏军乌拉尔方面军的第七集团军却不断地传来坏消息,曾在斯大林面前保证“巴顿那头蛮牛一定会狠狠教训中国人”的艾森豪威尔上将却连连接到第七集团军反而被“教训”了的沮丧消息,发过来的报告中,巴顿中将的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无奈使得他的性格“彷佛由一头羁做不训的野牛变成了被驯服了的家牛”,他一会儿跳脚大骂“中国军队的诡计多端使得第2装甲军遭到了灭顶之灾”,一会儿强硬地要求“给他更多的汽油、柴油以及坦克”,一会儿又不停地抱怨“陆军航空兵们全是胆小鬼,一直没有给他强有力的空中支援,以及那该死的地形”,这些苗头都让艾森豪威尔上将的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一一如果连乔治·巴顿这个一贯富有强硬的进攻精神、性如急火、心高气做的家伙都开始试图寻找理由为利的战事进行辩解,那说明古比雪夫斯基的美军恐怕真的遇到很大的麻烦了。事实上,他的猜疑并不假。
12月25日,和巴顿玩了半个多月猫捉老鼠游戏后的楚奇明正式下达了全面反击的命令。这个圣诞节的晚上,当蜷缩在战壕里的美军士兵一边诅咒着战争和天气,一边啃着火鸡、呷着热咖啡时,而他们对面东北军的阵地内,东北军官兵们也在抓紧时间狼吞虎咽着压缩饼干和猪肉包子,以及高热量的巧克力,炊事兵们抓紧时间做好的一份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牛肉汤也被送到了官兵们的手里,东北军的伙食和后勤保障虽然比起美军稍加逊色,但也还是不错的。吃饱喝足的东北军士兵们开始子弹上膛、刺刀出鞘,一辆辆“雪虎”也加足了柴油和炮弹,即将给正在过圣诞节的美军送上一份意外的礼物。
“东北军很有可能在今晚发动进攻!趁着敌人松·懈的时候突然袭击,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我们要严阵以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美军的战线上,巴顿中将目光炯炯地吩咐部下。他估计的不错,但却投有预料到东北军发动进攻的方向。
从萨拉马到古比雪夫斯基的交通线上,标着白色五角星的军用汽车陡然间变得比往常多了很多,蒙着厚帆布的车子里,不但运载着第七集团军急需的燃油和弹药,而且还有美军士兵们过圣诞节必须的烤火鸡、咖啡、圣诞帽子等东西。荒僻的公路上每隔十几米便熊熊燃烧着一堆篝火,远远望去就像一排路灯在风雪中灼灼闪光。押运汽车的美军以及围聚在火堆边烤火取暖的美军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距离他们不到几十米的雪地上,一个个一身白色伪装风衣的东北军侦察兵正密切地监视着这一切,而在更远的地方,上万东北军士兵枕戈待旦地静静潜伏着,他们已经在这片雪地里纹丝不动趴了两天两夜,任凭大雪将他们一点一点地掩埋掉,仅仅靠着压缩饼干、巧克力以及雪水维持着生命活动。在野外执勤的美军每隔八个小时便换一次班,因为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太恶劣、太寒冷了,呵气成霜、滴水成冰,长时间呆在外面的美军或多或少已经长出了冻疮,尽管围坐在火堆边,但美军士兵们还是忍耐不住这里的极地冰寒,有的痛苦得在地上翻来滚去,有的拼命地跺脚搓手,有的则哭泣起来。美军第7步兵师师长戴维斯·巴尔准将抱怨万分地和斯帕特中将报告,仅仅25号这一天,就有四十多名士兵被冻掉了脚趾或耳朵。如果他们知道在公路两侧的荒野里,上万东北军居然能够一声不响地潜伏两天两夜,美军将领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美国科学家此后特地经过调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尽管双方的防寒措施和防寒衣物都相差无几,但东北军士兵本身基本都出生在同样严寒的中国东北或西藏雪原地区,因此比美军士兵具有更加顽强的抵御严寒的能力,而且这其中还有“精神的力量”在起作用。
子夜12点,在距离公路一公里的地方,第四集团军副司令陈少将艰难得几乎是踉踉跄跄地从一处雪坑里爬起来,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脸上结了一层的冰屑,胡茬子和鼻涕全部冻在了一起,四肢几乎不听使唤,浑身都麻木僵硬了。陈少将吃力地拔出手枪,挥了挥手,凌厉的寒风中,军旗手将已经被冻成一坨冰疙瘩的战斧军旗在风雪中竖了起来。远处的公路上,大量的美军军车还在懵然不知中继续开动着,守护公路的美军士兵也毫无察觉地在继续烤着火。“弟兄们…”陈少将嘶声力竭地喊道,他卯足力气发出的微弱喊声旋即便被风雪给吞没了,“弟兄们,冲啊…”伴随着他的命令,一串串刺眼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划破夜幕和寒风,在风扬雪号的天空中炸开了一朵朵刺眼的漪澜。
天空中霎那间彩光乱闪,犹如一道道北极光。美军士兵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情景,接着,他们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变得额瞠目结舌起来。美军士兵们瞪大蓝色的眼睛,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本一片平静的雪地突然间犹如煮开了的湖水般沸腾起来、涌动起来、翻滚起来,无数的雪球密密麻麻地像雨后春笋般破地而起,喷薄飞扬的雪花间,无数的白色影子恍恍惚惚地从雪坑中蹒跚着爬了起来,缓慢而坚定地爬了起来,整个场景犹如无声电影般。人,无数的军人,无数的东北军士兵在看到信号弹后于同一时刻从原本毫无生命迹象的雪地里一起爬了起来,他们的钢盔、风衣、身体都已经冻结在了冰雪中,棉衣和棉裤冻得像石头般坚硬,这使得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笨拙。但每一个士兵仍然严格地列成战斗队形,没有气贯长虹的喊杀声,只有沙沙沙的走路声,冻得像铁片般硬邦邦的战斧军旗下,整个队伍在鸦雀无声中开始从容不迫地靠近向公路以及公路上的美军。闪耀的信号弹的光亮下,一张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黄色面孔上,一双双黑色的眼睛在喷射着烈火般的光芒。
所以的美军士兵都张大了嘴巴,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敢相信这条他们每天巡视了无数遍的公路两边居然埋伏了这么多的东北军。“上帝啊…”有的士兵几乎要祈祷,直到反应过来的军官开始冷汗如雨地大吼起来:“开火!快开火!东北军朝我们进攻了!开火!快联系斯帕特中将和巴顿中将!”
“杀啊…”从冻僵中开始复苏过来的东北军士兵开始吼起了让美军心惊胆战的汉语喊杀声,官兵们踏着投入大腿的积雪开始发动坚定不移的冲锋,AK突击步枪开始绽放出四散迸溅的火光,飞到美军头上的手榴弹稀稀拉拉,因为官兵们冻得几乎已经无法弯曲的手指根本没有办法拉动拉环,后面的迫击炮手和步兵炮手开始朝着美军吃力地开火,他们的手几乎和炮弹炮身粘在了一起,但飞出去的炮弹几乎有一半没有爆炸,严寒已经将炮管给冻得收缩,炮弹的引信也在低温下不发火。但冲锋已经开始了,在手榴弹的爆炸中,川流不息行进在公路上的美军车队立刻乱作一团,后面的和前面的撞在了一起。车上的美军叽里哇啦地怪叫着,连忙跳下车参加战斗。美军的机枪和汤姆森冲锋枪开始扫射起来,呼啸的弹雨间,动作缓慢的东北军士兵根本无法躲闪,中弹的官兵像一块块石碑般直挺挺地倒地,发出此起彼伏的“噗通!噗通!”的重重倒地声,有的中弹的士兵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前进,因为他们的棉衣已经冻得达到了防弹的硬度。后续的东北军士兵在爆炸的火光中一排排地继续前赴后继,从侧面看,东北军官兵们犹如一排排码的整整齐齐的僵木在纷飞的弹火间向美军缓缓移动。
第45旅的廓尔喀族士兵从小生活在雪原冰山中,冰封的斗志很快解冻并爆发出来,他们凶悍地大吼着美军听不懂的廓尔喀旗语言,寒光闪闪的廓尔喀弯刀在美军的鬼哭狼嚎中虎虎生风地挥舞着,飞溅的腥血很快在地面上冻成一滩滩血冰,美军的头颅在地上乱滚,顿时吓得美军抱头鼠窜。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尖锐古怪的汉语杀声中,越来越多的东北军士兵开始冲上公路,装满燃油的美军军汽车开始接连不断地爆炸,美军和东北军的尸体横七坚八,在爆炸中漫天飞舞,整条公路都在燃烧着,身上着了火的美军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而东北军士兵对此倒毫不在乎,他们身上全是厚厚的积雪和坚冰,足以抵御油车爆炸后四处横飞的火油。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间,东北军士兵们的身体和斗志开始一点点地融化释放开来,“杀啊…”汉语呐喊声越来越响亮,缓过劲来的官兵们在近乎疯狂的状态中拼死厮杀,官兵们的伤口在低温下很快冻结起来,荒凉的公路上和公路边的山包上血光冲天,美军尸骸狼藉。不到三个小时,被东北军杀得溃不成军的守护公路的美军一个团和押运军车的辎重兵在心惊肉跳中逃回了萨拉马。
浑身血污和雪水的官兵们纷纷拥在美军留下的火堆边或者燃烧的汽车边烤火取暖,汗水和融化下来的冰雪将官兵们的衣服内外都浸透了。所有运载燃油的美军汽车都在手榴弹的爆炸中付之一炬,而装着弹药和食物、衣物的汽车则被官兵们保留了下来,饥肠辘辘的士兵们纷纷爬上美军的汽车,毫不客气地撕咬起了为美国兵准备的烤火鸡和饼干罐头。“收集弹药!迅速在公路和山头上构筑防御工事!准备阻击美军!我们要死死地掐断这条公路!”陈少将大喊着命令道,“发电给钧座,我们已经拿下了公路!快!快!”
火光和爆炸声冲天而起,古比雪夫斯基峡谷,东北军对美军的反击开始了。(天越来越冷了,码字也越来越困难了,幸好战争就要结束了。)

第二百一十九节 杀入欧洲

纷飞的雪花里,汉语的杀声犹如惊雷般陡然旋地而起。篝火边、睡袋里,美军士兵们正做着的关于圣诞节的好梦一下子被东北军漫天飞舞的炮弹和手榴弹给撕得粉碎。连续不断爆炸的熊熊火光将夜幕映照得血红,灼灼的火光间,地面开始颤抖,积雪被坦克履带碾压进了泥潭里,暴风雪中,成百上千辆“雪虎”坦克和数以万计的东北军士兵黑压压地朝着美军第七集团军的阵地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惊恐的美式英语叫喊声审,美军在古比雪夫斯基的各个前沿阵地在同一时刻俱陷入了激战中。“雪虎”和“谢尔曼”再次展开猛烈的交锋,呼啸的破甲弹和穿甲弹之间,东北军官兵们呐喊着迎着美军一层又一层的拦截火力网奋勇前进,飘扬着星条旗的一个个环形阵地内到处晃动着东北军士兵的影子和三棱军刺的森然白光。双方密集的照明弹和曳光弹将夜空闪耀得亮如白昼,数十架“黑鹰”在风雪间来回纵横,火箭弹和“火神”六管机枪的金属风暴滚滚扫向地面上的美军和美军坦克群,一道道撕裂夜色的火舌犹如死神的镰刀,不断地将美军的阵地炸入火海中。
巴顿中将举起望远镜,面无表情地看着尽皆陷入苦战的己方部队。东北军如此浩大的反击攻势在他的预料之中,此时他最忧心的是后方公路运输线突然被那支从地下冒出的东北军给截断的问题,这确实是个大麻烦,因为若就这样死拼下去,前线整个装甲部队就要陷入燃油和弹药枯竭的严峻境地了,一辆辆“谢尔曼”将成为停在战场上的东北军的活靶子。当巴顿中将得知那支摸到自己背后的东北军是一路翻过了雪山、涉水渡过冰河,并且在厚厚的雪地和零下四十度的暴风雪中悄无声息硬生生潜伏了两天两夜时,他一反常态投有大骂“狗娘养的楚奇明”或者“这些狡猾的中国佬”,而是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中。他在心里开始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了这些来自东方中国的军队。卡尔·斯帕特中将在电话里说得话让巴顿中将默然无语:“乔治,我和你一样地震惊,是的,中国士兵对恶劣作战环境的忍耐力和他们对死亡的承受力是惊人的,甚至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他们视死如归、异常顽强,而这些都是我们美国军队望尘莫及的。中国东北军是远比德军更加可怕的赦人,打败他们的唯一方法就是彻底消灭他们,因为他们在战斗中是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投降这个概念。”
夺回公路的任务交由第17步兵师和第1装甲师第五坦克团去完成,整个部队包括三个步兵团、一个坦克团以及两个野战炮兵营,另外还有一个准备救治伤员的卫生队。鉴于后勤运输线的严峻情况,巴顿中将不顾美军不擅长夜战的弱项,强行命令增援部队立刻开向目标一一那几个围绕在公路边且已经被东北军给占领了的小山包。
接到命令后,第17师师长比尔·沃克准将立刻带着长长的部队钻入夜幕和风雪中,但过不了多久就传来了他们的坏稍息:公路上的两座必经桥梁都被东北军给炸毁了,而且公路上还被东北军埋了很多反坦克地雷。这支轻装快进的东北军知道美军的装甲部队要赶来增援,因此埋设的尽是重型反坦克地雷,重型汽车轧上去毫无问题,但三十几吨重的“谢尔曼”或“潘兴”一碰上去便成为废铁。沃克准将在对讲机里和巴顿中将叫苦连天,因为那些东北产的反坦克地雷都被东北军士兵用白色的布给包裹着埋在雪里,靠着车灯赶路的美军士兵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分辨出,整个部队行进了不到十公里,就有十六辆坦克被炸毁了,簇拥在坦克周围或乘坐在坦克上的上百名士兵非死即伤。但如果用工兵部队去一米一米地探雷,那赶到目的地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巴顿中将忍住怒火没有发作,他用平和得让沃克准将头皮发麻的口吻吩咐道;“让你的工兵部队使出吃奶的力气修好那两座该死的桥,步兵部队先行前进,装甲部队用完好的坦克把报废的坦克推在前面开路。四个小时内,给我赶到那里,八个小时内,给我拿下那狗娘养的山头副师长费里曼上校带着步兵团先行赶往目的地,由于断桥一时间来不及修复,费里曼上校不得不带着士兵们从河面的冰层上通过,由于汽车里塞的东西太多,因此部队刚过了一半便把
冰面给压破了,掉进水里的美军士兵冻得呼天抢地、鬼哭狼嚎。勉勉强强跌跌撞撞行进了两个多小时,费里曼上校的部队终于到达目的地并和坚守在山头上的东北军交起了火。眼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星条旗越来越近,寸草不生的山头上立刻响起了让美军士兵心惊肉跳的汉语喊杀声,“杀他个美国佬!”严阵以待的第1、第22、第45旅官兵们怒涛般大吼着,雨点般的子弹和迫击炮弹居高临下地飞到了美军士兵们的头上,集束手榴弹和火箭弹在无处可躲的美军士兵们的头顶上到处飞舞,没有了坦克的美军基本上从来没有接受过既没有飞机支援也没有坦克掩护的作战训练,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种局势,很快便被士气如虹的东北军杀得抱头鼠窜
“前进!第七集团军!”费里曼上校嘶声力竭地高喊着,试图鼓舞起部下的士气和斗志但勉强集结起来进行第二次进攻的部队再次被东北军劈头盖脑的弹雨打得狼奔豕突。
“Fuck!”费里曼上校气急败坏,但却无可奈何。
原本白茫茫的雪地被炸得遍地浓烟,被击毁的美军汽车在熊熊燃烧着,受伤倒地的美军在雪水和血泊里哭天喊地,凌厉的寒风使得他们的哀嚎声更加显得撕心裂肺。“救治伤员,等待坦克部队的增援。”费里曼上校不得不下令道。
随军卫生队的医务兵们开始忙得团团转,由于气温太低,他们手里的吗啡针剂都冻成了冰块,因此不得不含在嘴里保持药剂的液态。就在这时,汉语的喊杀声再次在美军士兵们的毛骨悚然中冲天而起,风雪滚滚间,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从山头上和阵地内冲出来,凶猛地杀向毫无斗志的美军,身披白色风衣的东北军士兵们挺着白花花的刺刀在雪地和风雪间像幽灵般冲锋着,AK突击步枪暴风雨般扫向乱作一团的美军,直杀得美军阵脚大乱。东北军士兵们像赶鸭子般将筋疲力尽的美军士兵们一口气赶出了十几公里外。
基恩·穆德中尉是美军第17步兵师的一名军医,东北军铺天盖地的炮弹和手榴弹将大批的美军炸得血肉横飞,当他和同事们用冻僵的手给伤员注射着吗啡时,巨大的喧嚣再次震耳欲茸地响起,成千上万的东北军士兵从山上扑下来,追杀已经毫无斗志的自己的部队。穆德中尉觉得自己应该恪守职责不能丢弃毫无还手之力的伤兵,因此仍然不为所动地一心一意抢救着伤员。他已经做好了后背被东北军士兵捅上一刺刀的准备了,但他却意外地发现经过他身边的东北军士兵在看到他头盔上的红十字标志后都调转了枪口和刺刀的方向。十几分钟后,一名东北军少校走过来,用英语问道:“你是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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