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51/203页


  日军137细菌部队的细菌武器库内,层层叠叠堆着标着骷髅头的细菌炸弹。八名幽灵队员毫无惧色藏身在里面,依托着有力地形顽强阻击着数十倍的日军。日军的轻重机枪和步枪组成的火力网像旋风般刮过来,幽灵们不慌不忙用单发射击回敬日军,既避免了连射时候暴露枪口的火光,达到隐蔽自己的目的,又大大节约了有限的弹药。由德国一战退役军官数年心血培育出来的东北军特种部队们确实身手不凡,稀疏的单发射击根本构不成火力网,但是超过两个中队的几百名日军却就这样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队员们隐蔽位置十分刁钻,都藏在射击死角内,见人开枪,弹无虚发。暴怒的日军密集地上刺刀嗷嗷嚎叫着扑上来,几挺十一式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喷着火舌组成交叉火力猛扫,墙壁上的水泥和砖块被磅礴的弹雨崩掉一层又一层。眼看即将逼近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几声闷响,日军机枪手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被子弹掀开了脑壳。墙壁后的幽灵队员枪声很稀疏,听不见连发扫射,只有一片凌乱的单发射击枪声,但是日军纷纷中弹倒下。亲自领队的藤本中队长也阵亡了,他身上的少佐肩章和军官制服让他送了命,一发子弹准确地穿通了他的头颅。恐怖的躁动笼罩着日军攻击部队,督战的副中队长北泽大尉挥舞手枪大吼着督使士兵继续前进,又一发高速旋转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仰面飞出三米多远。东北军幽灵们娴熟地使用各种战术动作射击,冲锋的日军再次触电般一个接一个倒地抽権。
  第三组队员罗永强右手已经血肉模糊,他没有包扎而是继续用左手顽强射击,一边向组长沙涵报告道:“组长,我们子弹不多了,每人平均不到三十发。我们组里只有你和麻明受轻伤弟兄们商量了一下,你们把手雷和炸药留给我们,我们每人抽五发子弹给你们,你们先行突围吧!我们反正走不了了,给你们作断后掩护……”
  沙涵飞起一脚踢碎了冲进来的两个日军其中一个的咽喉骨,同时闪电般将另外一个击倒在地后用钢丝勒住他的脖子,他狠命地勒着,直到那个日军舌头套拉下来双目暴胀不再动弹了才松手。沙涵忙完了后听到罗永强的话顿时勃然大怒,一边射击一边怒道:“你们商量算个屁!老子才是组长,这里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你他妈的莫非还想篡位取代老子当组长?”
  罗永强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好心当驴肝肺!谁稀罕你那破组长的位置!”
  队员麻明灵活地在日军子弹中跳跃躲闪着捡起日军尸体边的一杆三八步枪然后拿回来,先把刚刚一起顺手捡回来的日军手榴弹丢了出去,然后继续用三八步枪一枪一个地精确射击。听到罗永强和沙涵的对话后他嗤之以鼻道:“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为了个小破组长的位置勾心斗角!罗永强,你别他妈的后眼看人瞧不起老子,老子是那种用兄弟垫底逃命的孬种么?老子也要留下来阻击鬼子给大队长他们争取撤退时间,要死一块死!不然老子就是活下去每天晩上也会因为你们现在难看的死相而睡不着觉的!”
  罗永强一边要手雷一边嘟囔道:“操!你的死相比老子好看不到哪里去!”
  日军指挥官平野胜三中佐看到眼前这个场景恨的牙疼,自己的兵力是对方的几十倍,居然一时奈何不了对方。这些渗透过来的东北军突击队员个个都是特等神枪手,对付日军两个中队规模的攻击也敢使用单发射击,心里素质极其稳定,使用有限的弹药发挥最大的杀伤力。从他们摸进来干掉的皇军哨兵尸体看,死者中弹部位都是头部眉心,一枪毙命;而且他们还是善于冷兵器的杀手,一些皇军尸体上的创口都是远距离投掷飞刀造成的,要么是被割断喉管而死,,要么是在背后被匕首从左肩胛骨下软组织刺入心脏,这些皇军被杀的时候是不可能叫出声来的。这些东北军突击队实战经验丰富,手段狠毒老辣,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平野中佐此时真恨不得一顿炮弹将他们全部活埋在里面,可是却偏偏又投鼠忌器,这里面装的全是“特种弹”,一旦有个差池,整个岛要全部完蛋。
  沙涵看了看荧光手表,距离行动结束还有5分钟,他拿起话机,调至边防部侦听频道后,一边用微冲超水平扫射弹弹击中冲过来的日军脸部,一边和边防部通话。他已经顾不上用暗语了,直接用明语大喊:“张总司令长官!我们已经撤不出来啦!日军的细菌炸弹苦大部分全在地下,我们用炸药是摧毁不了!请向我们开炮吧!地点坐标2588.5,6311.2,7X,3G!我们吸引了大量的日军,完成了任务还有这么多鬼子陪葬,我们死而无憾了!请长官不要再犹豫了!“
  东北边防部电讯侦听室内,电讯室里的军官们都沉默地望向张学良,张学良一脸痛苦,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海面上,“四平”号和“大庆”号主舰炮一起发出怒吼,即将黎明的夜空下顷刻间布满了暗红色的炮弹尾迹,一波波舰炮炮弹呼啸着扑向目标;东北军的战机开始与日军飞机交锋缠斗,轰炸机群则飞临小黑山岛上空开始投掷燃烧弹,顿时整个137基地细菌库淹没在一片火海中,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战栗抖动着。爆炸和烈火中,日军鬼哭狼嚎,幽灵们放声大笑:“万岁!中华民族万岁!万岁!万岁……”
  电台中声响夏然而止。
  “嘎吱!”一阵金属扭曲的怪叫声,“轰”一架ZH-3C轰炸机燃烧起来,机能里面机组成员在烈火中惨叫了起来,刘粹刚大惊:“7号!7号!报告你们的情况!”
  “我们……中弹了…是油箱…”话没有说完,那架被高射炮击中的轰炸机一头栽了下去,一道火光在夜空中一闪,飞机在空中解体,化为一片燃烧的残片纷纷扬扬落了下去。
  “大家注意躲避!”刘粹刚汗流浃背,“砰…嘎吱!” 一声闷响后又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从对讲机内传来,“大队长……”是吕基淳的声音,话中带着一丝苦涩,“左发动机被击中了…巴正清,记得…明年来看我…”
  众人顿时热泪滚滚,巴正清流着泪怒骂道:“你狗日的说什么?给我坚持回去…她刚刚答应你了…你忘了吗?你必须要回去…”巴正清泣不成声。
  “坚持不了…操作杆被打坏了,我受伤了…他们也中弹了…”吕基淳声音越来越小。
  “赶紧跳伞!”刘粹刚高喊道。
  “大队长,我们要是跳下去肯定被俘。”飞机上,副驾驶阎海文声音很平静,“中国没有被俘空军。
  “……中华民族…万…岁…” ——“轰!”一声爆炸,话机中归于平静。
  晨曦照亮了夜色黑暗,航空兵们都哭了起来。
  边防部内,张学良眼哐湿润了,他慢慢起身摘下军帽。所有的人都起立,缓缓脱下帽子静静地哀思那些为了复兴民族而献身的勇士。

第三十九节 碧血海天(1)

东北军空军第1轰炸机大队24架中型轰炸机以损失两架的轻微代价对日本首都东京成功实施了代号“黑夜1号”的轰炸行动,这场日本毫无防备的空袭共造成了500多名东京市民死伤、200多栋建筑倒塌或受损,日本重要军事设施、兵工厂或者日本皇宫、国民议会大楼等重要目标毫发无损,只有东京城郊的炼油厂和油库被炸并起火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总体来说,日本没有遭受到多大的打击,但是这次轰炸对东北军来说却是取的了巨大的成功,对因南朝鲜疫病肆虐而遭到极大挫折的东北军各部都是一针强心剂,极大地鼓舞了遭到日军细菌战后而在心里被笼罩起阴影的东北军民的士气和民心。这项壮举轰动了全东北和全国,全国各大媒体纷纷对此进行报道。《大公报》也于10月14日在头版刊出《东北军空军夜袭日本》的社论;中共也发来贺电,参加完东北阅兵典礼还没有回延安的周恩来、王若飞等人立刻得到毛泽东的电讯指示他们代表中共中央亲自到东北军边防部空军指挥所表示祝贺,并赠送凯旋的东北军空中英雄锦旗一面,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民族英雄,天空卫士”。国外德国《人民观察家》报纸也对此进行了专门报道,称“这是中国东北军空军日益强大的标志”,其他世界主流媒体也认为,中国东北军空军夜袭日本本土,打破了“大日本神圣领空不可入袭”的妄言,狠狠地灭了日本帝国的嚣张。执行轰炸任务的东北军第1轰炸大队大队长刘粹刚顿时名扬世界,被称为“轰炸日本本土第一人”。而实施轰炸行动的第1大队全体参战队员荣立集体一等功,俱被授予二级银质战斧勋章;刘粹刚被授予一级金质战斧勋章;牺性的吕基淳、阎海文等十名航空兵被追封为“中华民族烈士”荣誉称号,并各追授一级金质战斧勋章一枚。
  在具体实施突袭轰炸计划之前一天的东北边防部高级将领会议上,众军官基本都对张学良“轰炸日本东京”这一大胆提议没有提出异议,毕竟日军野蛮地实施细菌战造成数以万计军民感染疫病的野曽做法让现场每一个人都深恶痛绝。但是在具体使用什么炸弹上,边防部内各将领产生了极大分岐,并引发了激烈的争吵。以何柱国、龙云峰为首的一批将领极力主张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向东京投掷细菌炸弹对日本本土实施细菌战,让日本人也尝尝细菌炸弹的滋味;而于学忠、梁忠甲等人则反对使用细菌炸弹,于学忠对这种提议驳斥道:“日寇固然类同禽兽惨无人道,而我军是中华文明之师,怎么能一样也使用禽兽手段?东京城内多半都是无辜日本平民,向平民散播细菌疾病,那我们东北军岂不是和日军一样都是残暴之师了?这也是极度地违背了人道主义精神的。”于学忠又打了一个比喻,“难道狗咬了人,作为人就要用牙齿咬回去吗?”
  龙云峰对整个说法嗤之以鼻:“于副司令之想法依我看真是腐儒之见,妇人之仁!人和狗的区别就是人不会主动咬狗,而狗会主动咬人,既然我们被狗咬了,那就应该狠狠地咬回去!更何况日本平民也无辜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他们,那日本军队使用的武器弹药消耗的粮食物资是谁生产出来的?我们和一群畜生讲什么人道!”
  于学忠争辦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因为道义在我们,这边我们和日军的战争中国际與论一直是在我们这边的,世界各国也都是同情并支持我们的!如果我们也和日军一样残暴不仁,那我们在国际上就会和日本一样陷入孤立了。”
  龙云峰冷冷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国际上那些美英法各国的所谓的仁义绅士、和平人士在一边高唱‘中日和平停止战争'的时候一边卖给日本的石油、钢铁橡胶等战略物资好像一件也没有少吧?我们基本是靠自己,我军‘多助’在哪?日军‘寡助’又在哪里?”
  “龙师长!你的看法太偏见了!”于学忠不悦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说的全是事实!”龙云峰不甘示弱反击道。
  就在两方争执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王树常提议道:“使用细菌炸弹确实过于残酷,且在国际上会大大地破坏我军和东北政府的和平文明形象。据我所知,日本人由于文化传统和习俗原因,加上日本列岛多树,所以东京内大部分房屋都是木质结构。我建议使用燃烧弹,这样杀伤效果将更加有效。”
  这个提议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又不违背人道,又能放大火烧鬼子解气。顿时王以哲、李杜、 苏炳文等“中间派”纷纷支持。
  张学良没有表态,最后还是荣臻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各位考虑都欠妥当。我们这次轰炸只是为了对日本政府起到威慑作用,让他们心有顾忌从而停止对南朝鲜的细菌投掷行动。区区二十多架飞机携带威力再大的炸弹也伤不了日本帝国的一丝皮毛,我军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对日本造成多大的破坏。最严重的后果是,细菌炸弹和燃烧弹一旦造成了巨大毁坏,极有可能彻底激怒日本,假如日本集全国之力重扑而来,我军即使再次取胜恐怕也要损失惨重,目前我军还没有能力和日本全面爆发战争。退回来说,万一我们‘下手太重’从而引发了中日两国全面战争,到时候关内国统区遭到日军入侵,广大黎民百姓生灵涂炭死伤惨重,那我们就成为挑起战争的战犯了!这个责任不是我们能背的起的!”
  张学良看了一眼荣臻,赞许道:“荣参谋长说的对!我们的目的不是对日本造成多么大的毁坏,我们还没有能力大规模空袭日本本土摧毁日本的战争机器,这个事必须要讲究一个度,既要让日军以后再实施细菌战时候投鼠忌器,同时也不能激发中日全面战争。”
  众人纷纷点头,最后商量下来,轰炸机群将携带普通航空炸弹和少数新研制的云爆弹轰炸东京。
  当空袭成功后,张学良在一开始的喜悦后便陷入深深的担忧,他在担忧日军的报复反击,现在的中日战局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很快,张学良的担忧变成了现实,暴怒的日本军部和裕仁天皇在撤掉了十多名本土防空部门军官的职务后,济州岛日军大规模登陆反击朝鲜的战事开始了。
  “日向”号、“伊势”号这两艘4万吨级的重型战列舰为核心,包括四艘“古鹰”级重型巡洋舰和四十多艘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庞大的日军朝鲜特混舰队犹如一座座海上移动钢铁壁垒铺天盖地从济州海峡压向朝鲜南部。同时“赤城”、“加贺”这两艘重型航空母舰和“龙骧”号轻型航空母舰也被投入朝鲜登陆战,由海军中将山本五十六统一指挥,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精华尽出,一场规模空前的海空恶战在朝鲜南部拉开序幕。
  10月18日上年,日海军联合航空队的首批170多架舰载和登基战斗机和轰炸机携带着重磅炸弹突入所安群岛和高兴半岛上空打响了这场空前规模的海空大战。当日军飞机出现在宝城东北军空军雷达部队监视屏幕上的时候,驻扎在光州、顺天、罗州三地的东北军空军第1、第2、第5航空大队战斗机立刻尽数升空,在接到警报后第一时间腾空起飞迎战日军。整个南朝鲜南部以所安群岛和高兴半岛为中心的西南陆海空都陷入癫狂的喧嚣沸腾中。漫天震耳欲聋的战机轰鸣声,日机战舰舰炮猛烈炮轰东北军岸上陆地阵地的巨大炮击声,双方轰炸机呼啸的投弹声,构成了一曲摄人心魄的战争交响曲。
  遮天蔽日的硝烟中,双方数百架战机在空中穿梭飞舞,格斗绞杀。天空中烈焰喷吐,弹片横飞,漫天双方各型战机的银色机影加上炫目的闪光爆炸令人眼花缭乱。东北军空军王牌主力第1航空大队在大队长高志航亲自带队参战,这杆东北军锋利无故的空中利剑在空中与日军飞机酣然激战着。
  高志航的“猎隼”战机机身上密密麻麻喷涂着标志战绩的五角星,此时他已经击落69架日军飞机,是东北军空军首席空中骁将。很快数架日军被他吸引围拢而来,高志航毫无惧色扑入敌机群中,一吨重的战机犹如和他心灵相通,鹞子般灵活地上相翻飞左右躲闪,抓住机会后他果断对进入自己射界瞄准镜中心的一架日机急速开火,目标很快冒起黑烟在空中化为了火球。
  一串子弹猝不及防从他身后飞来,打在铝制机翼上叮当作响,高志航立刻娴熟地一个小角度急转。但是身后那架打黑枪的日机却没有像以前它的同类一样被甩到前面。高志航明白,碰到不简单的对手了!
  追击着高志航的日机飞行员西泽广义看着高志航飞机上密密麻麻的战绩标志,胸中一股战意热血涌动起来,他冷冷地注视着高志航的座机,看来你就是东北军的王牌飞行员了,而我是大日本皇军王牌飞行员,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看谁才是更强的王牌吧!西泽广义,刁钻地控制着飞行角度,牢牢地尾随住高志航的飞机,但是高志航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也巧妙地来回摆动,使的西泽广义一直没有办法锁定住他。
  地面上,坐在汽车和坦克上滚滚驶向前线岸防阵地的东北军陆军官兵们都被空战吸引纷纷把眼睛盯住高空。当涂着旭日标志的日机犹如拧断脖子的乌鸦一样被己方空军击落的时候,官兵们拼命鼓掌并爆发出一阵阵响彻云端的助威喝彩声,当标志着战斧的己方飞机中弹起火扑向地面的时候,官兵们一片沉寂夹杂着叹息声。士兵们不顾空中如雨点般落下的子弹,指着空中狠命地躲着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空中帮助空军兄弟一臂之力。
  这时,官兵们看到一架日机凶猛追击着一架己方飞机从空中呼啸而过,都纷纷握紧拳头起声大喊着给飞机中根本听不见的高志航助威:“兄弟!加油啊!揍他狗日的!”
  终于,高志航的座机露出了一个破绽进了西泽广义的射界内,西泽冷笑一声,摁在射击扭上的手指果断用力……一顿突如其来的炮弹顿时将西泽广义的座机笼罩在烟火中。地面上东北军防空阵地炮手们猛然看见一架日机尾随着一架己方飞机飞进防空炮的炮火覆盖范围内,哪能放过,立刻七八个高射炮口一起对准西泽广义猛烈开火。听见自己的飞机各部位中弹后噼里啪啦到处响起的怪声,西泽广义如梦初醒,这才明白对手根本没有想和自己对决,而是把自己不知不觉引进了对方的防空炮火内,“八嘎!”刚刚骂完的西泽来不及多想,地面东北军密集的高射炮弹将他的飞机轰的在空中四分五裂。
  己方战鹰与日机空战的同时,地面东北军防空部队官兵沉着应战,以105mm高射炮、88mm高射炮、双联40mm高射炮和四联12.7毫米高射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给日军航空兵迎头痛击,空中枪弹如飞火流星。一串串子弹和炮弹在怒吼中泄向空中,烈火在天空中燃烧,双方炸开的飞机残片在空中飞散。一团团火球飘落,一团团碎片横飞。双方战机连续不断一架架中弹起火,凌空爆炸或者拖着滚滚黑烟一头栽下天际。
  双方空战如火如荼同时的海上也狼烟四起,日军横须贺第2特别登陆部队、吴港第4特别登陆部队、 佐世保第5特别登陆部队等4000余人的日军海军陆战部队在日军战列舰的数十门356mm口径的巨大主炮的轰击掩护下登上东北军守军死伤殆尽的所安诸岛。占据这一登陆基地后,日军乘势开始猛攻高兴半岛。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上百艘日军战舰和运兵船破开海浪逼向陆地,舰炮轰鸣中,岸上东北军阵地在黑烟和烈火中化为废墟,彪悍的日军海军登陆部队从运兵船两侧跃下海水中,疯狂地呐喊着漫山遍野地扑上去。
  东北军在高兴半岛上的驻军为第29独立步兵旅,日军实施细菌战后,29旅首当其中遭受荼毒,一周内全旅三分之一的官兵感染上鼠疫、伤寒和霍乱等烈性传染疾病,旅内医务队和紧急调拨来的数个医疗队如杯水车薪,数日内染病致死的官兵们人数急剧增多,达到数百,这让旅长马龙骧焦灼的度日如年。此刻日军陆海军突然猛攻高兴半岛直亚渡口,战事顿时让马龙骧心急如焚。为了躲避疫情,北部大陆上的部队已经按照张学良的命令全部后撤,最近的援军也在三十多公里外,顿时在瘟疫和日军的夹击下,29旅很快陷入绝境中。
  而此时,驻扎在与高兴半岛隔着海湾相望的康津的东北军118师已经迎来的激战。在日舰“日向”、“青叶”、“古鹰”的巨大舰炮猛烈轰射下,118师难头守卫官兵成连地灰飞烟灭。光州的东北军第2航空大队第5中队勉强驰援陆地118师官兵攻击海上日舰队,但是在日舰队密集的防空炮火下战机损失极大,半天战斗后损失战机十多架。
  当日军登陆部队一路高进攻占了所安群岛并登陆津江湾的时候,日本朝鲜派遣军总司令官多田骏大将正在和日军朝鲜特混舰队总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海军中将一起立于“赤城”号航空母舰的舰桥指挥室瞭望台上观看战事。此时夕阳西下,金色余晖照耀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架架舰载机从航母甲板上呼啸着腾空而起扑向目标;浪花翻腾,各种快艇和汽艇来回飞梭,旭日军旗猎猎飘扬迎风招展;海面上战舰如云,各型战舰炮口一致对准北岸猛烈炮轰齐射。望远镜内,海岸上东北军阵地浓烟滚滚,硝烟火球此起被伏,爆炸声如阵阵巨雷。山本五十六踌躇满志微笑着对多田骏道:“多田司令长官请放心!我将与诸君一道让帝国太阳旗重新飘扬在朝鲜之上!”
  在八洛的118师师长冯占海听闻日军开始炮轰海滩并准备登陆的战报后心急如焚,十万火急时刻师部和前线的618团居然中断了联系,满头大汗的电话兵呼叫了半天也没有回话,电话线已经在日军空袭和炮击中被炸断,用电台再联系也没有什么反应。几个参谋派出去后,冯占海心急如火等不及他们回来报告,不顾副师长邢占清的反对钻进汽车就往津江湾飞驰。此时从海岸到八洛的这几十公里的空域都成了双方战机纠缠绞杀的战场,中途一架日机突然呼啸飞过来-顿扫射,汽车兵当场中弹阵亡,汽车也被打坏。侥幸没有受伤的冯占海钻出车正在手足无措准备步行过去的时候,正好一个118师的传令兵骑着自行车路过。传令兵看到冯占海后连忙下车敬礼“师长……”,冯占海二话不说抢过自行车就走,一路上冒着日机猛蹬狠踩,等到累的一身汗水淋漓赶到津江湾第618团团部的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傍晚8时了。
  “晏中振呢?他为什么不和老子联系?老子、老子要毙了他!” 冯占海下车后把自行车一推,喘着粗气勃然大怒道。
  脑袋上包着一圈浸着血的绷带,618团团部参谋长庄志脸色答白地过来报告:“师长!鬼子炮轰的厉害,咳咳…弟兄们伤亡太大,指挥部遭到空袭,晏团长重伤,石团长已经…殉国了…”两行清泪渗出了他的眼眶。
  618团的情况比冯占海预测的还要坏,日军约1000兵力已经在津江湾登陆,618团守军在日军舰炮炮轰下伤亡极大。团部在中午时候被一架日机发现并投掷了一枚炸弹,副团长石盛文当场被炸死,团长晏中振受重伤昏迷被送入后方医院,受轻伤的参谋长庄志勉强代职指挥部队。但是由于指挥部内电台和电话都被炸烂,无法联系下面基层部队,致使各营陷入各自为战的不良状态。所幸由于湾头修筑的混凝土工事极为坚固,加上官兵们熟悉地形勇猛阻击和空军不时的支援,才使的日军没有占领江湾,而是被牢牢扼制在了滩头,此时天色已黑,日军停止进攻进行休整才让溃散的各部有了喘气的机会,但是滩头的一个营的守军被日军舰炮猛轰后已经被日军吞吃殆尽。
  得知江湾还没有完全丢失后,冯占海略松了一口气,立刻用带来的新电台重新指挥部队,命令118师其他各部星夜急行军赶赴支援津江湾,同时冯占海立刻下令部队收缩兵力展开纵深防御,不再把部队放在鬼子舰炮射程里,另外冯占海又立刻把战局报告给了第7军军长苏炳文。苏炳文立刻上报边防部,尽管此时南朝鲜南部疫情还在肆虐,把大部队的官兵开入疫区的后果难以想象,但是张学良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退入南朝鲜腹部的东北军第7军主力和第4军以地方朝鲜民兵大队接到前进命令后立刻连夜南下。
  在东北军陆空军各部抓紧时间调兵遣将积极备战的这个晩上,仁川东北军海军基地司令部内,东北军海军将领们也在召开着紧急会议。
  “各位,日军今日已经开始正式对朝鲜实施了大规模反击登陆行动,重点进攻点位康津的津江湾和高兴半岛的直亚渡口,目前战斗仍在进行中。所安群岛基本已经全部沦陷,各岛守军基本伤亡殆尽。根据苏军长的报告,第25海军陆战旅伤亡已经超过1200人,今天我们是损失惨重呀!”沈鸿烈眉头紧锁,谈起了目前严峻的形势,“少帅电令我们尽最大能力驰援陆军地面行动,这个‘最大能力’的度量完全是我们自己拿捏。陆空军都在浴血大战,我们海军也不能袖手旁观哪!除了防守海道要塞和潜艇部队的出击,我们水面部队也必须要出动参战!总不能看着日军战舰在我们眼皮下安安稳稳地炮轰我们的地面部队吧?这是我们东北军海军的耻辱!”沈鸿烈越说越激愤,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众海军指挥官都面色忧沉,海军参谋长范宗杰点点头表示赞同:“空军部队今天战果不小,击落80多架日机,但是光靠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孤掌难鸣呀,是遏制不了日军在海上的登陆攻势的。副司令,日军投入了三艘航空母舰、两艘战列舰、四艘重型巡洋舰、以及超过四十艘的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参战,实力极为强大,而我军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目前只有12艘“铁岭”级驱逐舰和20艘“旅顺”级护卫舰,与日军实力对比悬殊,一旦和日军舰队正面作战,日军航母舰载机和战列舰的巨炮……恐怕,”范宗杰叹口气,“我不是畏战,只是这些家底都是刚刚积攒下来的,是我们以后海军强大的基础,不能轻易折戟沉沙掉呀!我们海军可以说是有心助战,但是无力杀故呀!”
  “我们的潜艇部队目前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潜艇部队副司令黄泽明也忧心忡忡,“虽说我们从德国接收了四十艘并自行制造了二十四艘,但是已经损失了13艘。虽然现在规模尚可,但是相当已部分潜艇在作战中受损有待修理,鱼雷制造也出现了困难,潜艇官兵损失是最难以弥补的,刚刚从潜艇学校毕业的那些学员是比不上我们在战斗中失去的那些有经验的潜艇兵的,而且潜艇是不能与日军水面舰艇正面交战的……”
  “行了!”沈鸿烈听不下去了,他起身手一挥,斩钉截铁道,“陆军官兵有马革裏尸的雄心,而我们海军官兵则要有葬身鱼腹的壮志!我们不能因为弱小而畏战不出!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随时都要做好殉国准备!”沈鸿烈继而厉声命令道,“首先,在日军沿朝鲜海岸北上的每一个海上要道上布设水雷,封损各个水道,将途中航标全部摧毁!重要港口、渡口严密警戒,修建永久式岸防工事!绝对不能让日军海军北上在朝鲜腹地登陆!水面舰艇配合潜艇在航空兵掩护下出动,积极支援陆空军作战!国家养兵千日,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明白了吗?”
  众海军将领一起肃立,“明白!”
  会议结束不到5个小时,朝鲜西南海域大黑山岛南部十多海里处东北军海军便和日本海军爆发了第一场大规模海战。清晨6点,执行完炮轰小黑山岛的东北军海军第4舰队的“四平”号和“大庆”号两艘驱逐舰在返航途中突然发现前方海平线上迎面驶来两艘战舰,用密码和旗语联系对方根本就不理睬,双方战舰越来越近,“大庆”号上瞭望员通过望远镜赫然看见对面军舰上飘扬着太阳旗,大吃一惊连忙报告:“舰长!是日本军舰!”
  舰长陈泰宏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后十分冷静,立刻下令通知“四平”号并拉响警报,训练有素的全舰官兵们立刻飞快地从休息室里冲向战斗岗位做好战斗准备。
  在附近海域游弋的日军特混舰队第5支队的“夕张”号、“大淀”号两艘轻型巡洋舰与东北军第4舰队狭路相逢不期而遇。同一时刻明白对方身份后,“轰!”“轰!”“轰!”双方立刻猛烈开炮交火,互相用舰炮对射起来。顿时晨曦的天空密布起暗红色的炮弹尾迹,海面上水柱翻腾、浪花飞溅,炮声隆隆中双方主炮发射的巨大火光翻腾着照亮了半边天空。
  东北军“铁岭”级驱逐舰标准排水量2500吨,主舰炮为两座155mm双联主炮;日军“夕张”和“大淀”号轻型巡洋舰排水量分别为3500吨和11500吨,武器分别为两座双联140mm巨炮和两座三联155mm主炮。虽然战舰总体吨位和战斗力都弱于对方,但第4舰队指挥官、 “四平”号舰长邓世胜量不晏惧,毅然迎战,沉着指挥两舰主炮一起集中齐射体型较小的“夕张”号。震天炮声中十多发炮弹呼啸而去,落入海中的炮弹炸起的巨大水浪让“夕张”号剧烈晃动起来,其中一发炮弹正中“夕张”号尾部水上飞机弹射器,另外一发则射穿其侧面装甲击毁了其低轮机,舰上中弹部位顿时燃起大火,黑烟中天而起。两艘日舰也猛烈回击,炮弹如雨,“大庆”号锚链舱一下子被击穿,海水咆哮着滚滚而入。舰长陈泰宏一面指挥全舰官兵组织抢堵缺口一面继续指挥战斗,动力系统受损的“夕张”号行动迟缓,再次被“大庆”号数发炮弹击中,钢板呲咧,舰身严重受损,舰体开始失去平衡。
  “四平”号一边与“大淀”号对射,同时舰尾两架水上飞机弹飞而起,携带着两枚炸弹凶猛地扑向敌舰。两架水上飞机贴着海面躲避日舰炮火飞速靠近后腾空而起,一枚炸弹直挺挺丢中了“大淀”号的一座主炮上炸开了花,两门炮筒在爆炸中变成废铁。得手后的“四平”号水上飞机立刻被日舰雨点般的防空炮火击中齐齐栽入海中。
  “日军飞机!” 舰上瞭望员大喊。
  接到第5支队指挥官长谷川少将求援电报后,附近日军 “龙骧”号航母与两艘驱逐舰立刻赶来驰援,舰载机先行赶到参战。日军驱逐舰猛烈轰击“四平”和“大庆” ,双方距离拉近后猛烈互相发射鱼雷,“四平”号和“大淀”号都被对方射出的鱼雷击中,双双遭到重创。“龙骧”号航母上30多架舰载机倾巢出动,蜂拥扑来。东北舰艇上官兵们各自坚守岗位以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大力还击,为首的一架日机当即被击中,拖拽着一股浓烟滚入海中。日机认得“四平”号桅杆顶端的司令旗,知道这是东北军队旗舰,立刻将“四平”号作为第一轰炸攻击目标,二十多架日军“97式”攻击机团团飞来先从三面环攻,邓世胜临危不惧,指挥官兵们猛烈扫射,“四平”号上大小防空炮和高射机枪一起开火,弹如雨泻,转眼间将三架日机击落。同时“四平”号在海面上灵活地走着“之”字路线躲避日军炸弹,日机连连被击落五架飞机后加上空投炸弹难以命中,立刻改用集中一侧进攻。“四平”号躲闪不及,左舷被命中三枚炸弹,顿时侧面防护装甲全被击穿,甲板上官兵被炸的血肉横飞。
  “轰!”“轰!”鏖战之时,双方交战海域的北部突然传来炮击声,在官兵们的欢声中,两艘东北军海军大型军舰出现在海平面上,二舰一面快速前进驶来一面对日舰猛烈炮击,排水量俱超过4300吨的东北军“海圻”和“海天”艘巡洋舰本是清末朝廷第二批购舰扩军计划的英国产品,后来落入北洋政府手中,最后被张作霖的奉系军阀继承。本来这两艘战舰已经退出了东北军海军战斗的序列被张学良编入了东北军黑龙江江防舰队,但是此时两舰作为布雷舰艇正在罗州群岛北部投放水雷,得知第4舰队参战和邓世胜发给东北军海军司令部的急电后,两舰立刻赶赴交战海域,“海圻”号舰长严华寿不等海军司令部命令,立刻下令两舰一起参战。这两艘战舰都已有四十年年龄,但是仍然宝刀未老,舰上8英寸的阿姆斯特朗主炮和4.7英寸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一起铺天盖地向浓烟翻滚的“夕张”号身上招呼,顿时“夕张”号被打的近乎全身瘫痪,奄奄一息地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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