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84/203页


  “真是天佑我等也!夜神旅团长的预知目光真是犀利!”望着答苍茫缥缈的雨幕夜空,尽管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但第7战车旅团的副旅团长龙崎星芒大佐整个人仍然沉浸在一片火热般的战斗欲望和极度的欣喜中。就在他大发感慨之时,喷薄汹涌的水流声从前面轰隆传来,一条在大雨中水位急剧升高的河流横栏在了部队的前面。
  “哟西!看来我们没有走错路!”龙崎如释重负,他举起望远镜极目眺望而去,几公里外的乱舞草莽间果然星星点点闪动着几个光点,那是国军七十七师官兵们的宿营地。“大佐阁下河流对岸没有发现中国军队的哨兵!”一个浑身赤淋淋的士兵奔来报告道。
  “很好,他们会因为这个疏忽而后悔的。”当然也不能怪这支中国军队的指挥官,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暴雨深夜会有一整支机械化部队能越野渡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想到这里,龙崎嘴角流出一丝冷笑,他高声喝令道,“一切按照旅团长的吩咐照办,迅速渡河!”
  随着后面战车加大马力的咆哮,队伍前面五十多辆已快报废的“八九”式、“九二”式等日本制造的轻中型坦克立刻被后面的美制“谢尔曼”中型坦克、英制“玛蒂尔达”步兵坦克和“九五”式重型坦克接连不断地直接推入河流中。“噗通”、“噗通”的水花巨响里,一辆辆废旧的坦克翻滚着落入河中,不到半小时,一座由报废坦克堆积组成的“桥”便组建完工将河流两岸连接起来。在这种恶劣的大雨气候条件下,装甲部队急行军途中想要迅速搭起一座能通过几十吨坦克的桥梁是相当困难的,但旅团长夜神影冢却巧妙地利用日军各部队那些已经报废的坦克克服了这个问题,那些老旧坦克被粗略修理一下后随着队伍一起开动出发,在渡河的时候直接被推入水中充当浮桥,保证了第7战车旅团这次奇袭行动的快速性和隐秘性。
  “帝国的武士们,前进!活捉蒋纬国!”龙崎星芒厉喝道,眼中迸发着炽热的光芒。
  “老总,前面那个亮着灯的就是中央军的岗哨了,过了那里就进入机场了。”汽车上,坐在薛靖海身边的马俊指着前方道,他的声音以及整个坦克部队的轰隆声几乎快被外面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给淹没。尽管此时已经进入深夜并且大雨濛濛,但机场上方的夜空中仍然灯光点点,那是大量的东北军和中央军的飞机在频繁起飞降落,装填弹药和燃油后再次起飞支援前线的地面部队,整个景象颇为壮观。探照灯下的机场若隐若现,大量的“猎隼”、“猎隼-II”、“ZH-3C”轰炸机以及苏制、美制飞机整齐地停靠在机场跑道两侧。为数不多的一些守卫部队人影憧憧地来回巡视着。
  “真是谢谢你了。”薛中校和善地取出一叠法币不顾马俊的万般推辞硬塞到他手上。等他下车走远后,车内的另外一个军官眼中陡然闪动着阴鸷森寒的光芒:“旅团长阁下,为什么不杀了他灭口”
  “他并没有识破我们,杀了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必要的杀戮尽量避免。切记,征服一个民族靠的不光暴力,还需要仁义。”“薛靖海”-夜神影冢淡淡道。他看了一下夜光手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传令部队,准备战斗。”定要彻底捣毁整个机场炸掉所有的飞机!”

第七十七节 兵败山倒(1)

血火沐浴的苏南上空的霏霏淫雨一反常态地越下越大,很快转变成连天暴雨铺天盖地倾泻向大地,似乎是上天想要洗掉双方交战之地那遍地斑驳的血迹。玉带镇郊,被万千冰雹般雨点拍打的八十七军司令部的帐篷发出巨大的鼓噪轰鸣,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帐篷内国军将领们的高昂兴致。菜肴简朴但觥筹交错的指挥部内,坐在首位上的军长何绍周中将一向木板般的脸上泛足了笑容:“诸位!今日之战我军上下将士齐心奋勇,打的日寇狼狈不堪败逃而去!待天明雨停之后,者位随我一起再接再厉,争取彻底击溃日军第十八师团创我中央军全歼日寇整编师团之先例!我在此声明,若有谁能击毙或生俘日军寇首矶谷廉介,本人一定亲自在蒋委员长前面为他请功!”
  顿时在座的八十七军将校们都听的心驰飞扬,谁不知道何绍周背后的大靠山就是他的叔叔,也就是当前国民政府军政部长何应钦上将。若要是能在蒋委员长前面得到“天子近臣”的美言,那勋章、荣誉、升迁、权力以及似锦前程的接踵而来就不用多说了!
  兴致极高的何绍周又举起杯子:“来来来!让我们以茶代酒敬今天创下首功的蒋团长一杯!蒋团长身为委员长爱子却也在今日激战中身先士卒亲自上阵,这种指挥若定力克顽敌的视死如归精神真是令人钦佩感慨啊!若我国军上下同僚、各部官兵都能有蒋团长这种杀敌报国的英雄风范和顽强不屈精神,那国都光复和失地收复可谓指日可待啊!”说罢一饮而尽,仿佛那是一杯烈酒。在他的带动下,所有的将校们立刻纷纷举杯敬向坐在何绍周身边的“中正第1坦克团”团长蒋纬国。开什么玩笑!蒋纬国可是蒋委员长的二公子,若能傍上他的大腿那日后飞黄腾达是躲都躲不了的了。眼下众人哪能放过这个和“二太子”套近乎的机会,顿时各种“仰慕、赞叹、敬佩”话语如决堤洪水一股脑扑向蒋纬国。
  被各种阿谀奉承话语团团包裏的蒋纬国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氛围,他勉强谦和地向众人笑笑,然后正色道:“诸位,日寇此次侵我河山能够在我中华大地上肆无忌惮纵横攻掠,依仗的就是其兵马精壮、武器先进,但是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诸位,我党国要想跻身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则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国民革命军!一支军队的强大不但要依仗武器的先进,更要依赖于上下官兵作战素质的提高,这也是日寇给我们的启示和教训。党国强大起来必然是离不开在座各位同仁的努力的,我就在此妄自菲薄一下,希望大家同心同德一起为中华民族的振兴殚精竭虑呀!”蒋纬国的话说的很含糊,但是其蕴含的深意在场的人都听的心知肚明。中央军内部各部队军官上下大多都是靠裙带关系提拔上来的,从而在军内形成大大小小盘根错节的个人势力;另外嫖娼、赌博、吸大烟、军官克扣军费中饱私囊、走私军用物资、甚至私自贩卖枪支弹药给他方势力、高级将领不学无术抗敌无能扰民有余、互相争权夺利、假冒战功、谎报军情等种种丑陋现象数不胜数比比皆是。从德国军校留学归来见惯了德国军队优秀作风的蒋纬国对比国军内部混乱不堪如此之大的落差,心里自然极为不满,但他毕竟只是个上校团长,对此也无可奈何。
  “说的好、说的好…来来来,大家要谨记蒋团座的教导呀!”何绍周脸色微微变了变,仅仅三十五岁的他爬到中将级军长位置的这个过程中自然离不开背后那权势滔天的何部长的“引导提拔”,蒋纬国的话自然也触动了他某个略过敏的神经。不过深知对方地位和后面靠山都不是自己比得上的何绍周还是立刻在第一时间象征性地鼓起了掌。
  帐篷立刻响起了淹没了外面雨幕的掌声,但是这种“热烈”气氛还没有到高潮就被硬生生打断了。八十七军副军长兼第77师师长黄维突然猛地掀开门帘地大步跨进来,一脸近乎失魂落魄的惶然神色和微微颤抖的报告声哪里还有一个堂堂国军中将应有的稳重和震定:“钧座!大事不好!日军战车部队偷袭过来了!”随着他这个十万火急的军报,不远处夜色雨幕中日军的炮火也十分配合气氛地愈发爆猛尖啸起来,阵阵爆炸巨响滚雷般传来。
  顿时满座皆惊,刚才还放松心态沉浸欢乐中的八十七军将领们在呼啸刮进来的冰冷寒风和扑面的水汽中纷纷大哗。而何绍周却神色不动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镇定自若并冷冷地看着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的黄维。众所周知,国府中央系内分为何应钦和陈诚两大派系。身为何应钦侄子的何绍周自然站在自己叔叔的那个阵营,而眼前这个黄维却是陈诚的心腔爱将,在国军和国府中被誉为“陈诚的影子”,可见其被陈诚的器重程度。现在何绍周和黄维虽然两人此时在同一军旅并肩作战,但仍然跳不出派系之争的漩涡。至于隶属陈诚“土木系”十八军的77师为什么会被划到属于何应钦派系的八十七军,则是蒋介石平衡两派系矛盾的手段。人称“太子党卫军”的“中正坦克团”划入中央军嫡系部队时究竟归属陈主任的部队还是何部长的部队无疑是争夺的焦点所在,作为“最高裁判”的蒋介石在权衡利弊下只得采用折中方法,先把蒋纬国的部队划入隶属陈系部队的第77师,再把第77师划入隶属何系的八十七军旗下,当然这也为这支中央军嫡系部队接下来内部的互相倾轧明争暗斗埋下了隐患。
  何绍周特地顿了几秒没有作声,确定黄维的慌乱在蒋纬国眼前为自己的镇定作了充分的衬托后,才坐定如山、声如重瓮道:“黄师长,不必惊慌!哼,这帮小鬼子想和我玩这手趁着天黑大雨搞偷袭战还嫩了点!诸位大可放心,今天收缩部队后撤建立防线的时候,我已经下令工兵团在阵前挖掘了三道反坦克战壕并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另外我军三个全部装备‘铁拳’火箭筒的反坦克步兵连也全部在一线就位!既然小鬼子的铁皮坦克不知好歹送上门来,那我们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我相信…”他这番名为安慰众人实则在蒋纬国面前卖弄自己军事才能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还没有说完便再次被黄维打断——“钧座!鬼子是从我们后翼渡过河冲来了!”
  何绍周瞪着眼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住了,和众人一起陷入了石化状态。
  冒着暴雨趁夜摸杀过来的日军第7战车旅团犹如一柄钢刀狠狠地从八十七军最毫无防范的背后软肋涌了进来。潜心研究过装甲部队闪击战术和各国坦克综合性能的夜神影冢也深晓“兵不在于多而贵于精”的道理,利用衫山元给予他的特权及身为日本皇族成员之一的特殊身份,华东战区日军各部战车部队的“九五”式重型坦克和日本军部向美英购买的“谢尔曼M-4”中型坦克、“玛蒂尔达”步兵坦克基本被他搜罗一空齐集于这支日本第一战车劲旅中。部队原本那些战斗力极差的日制“八九”式坦克和“九二”式坦克全被他毫不心疼地下令全部推入河流中构筑桥梁。群魔乱舞,撕裂夜色雨幕的日军坦克咆哮嘶吼的猛射开炮速射声中和狂暴攻势下,七十七师“中正坦克团”都当其冲。火力肆虐,一排排熄了火整整齐齐停靠着的美英制坦克和装甲车接二连三被炮弹击中腾空翻飞成燃烧的残骸;日军坦克群如沸腾的铁水般四处飞溅蔓延,势不可挡纵横冲杀,一辆辆本可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国军钢铁巨兽在一团团黑红色的大火中熊熊燃烧而起,接连不断的巨大的爆炸声穿破云雨直震夜空。
  “杀给给!”屹立在一辆“九五”式重型坦克指挥塔上的龙崎星芒厉声嘶吼,如饿狼扑入羊圈的日军杀红了眼,将久积的怨恨用呼啸的坦克炮弹尽情疯狂发泄。“轰!”一声地动山揺般的雷霆巨响瞬间盖过了所有的爆炸声,七十七师的油库被击中,国积的几百吨精炼坦克燃油刹那间被点燃引爆,一朵巨大的黑色磨菇云触目惊心地翻腾向天空,周边大片七十七师士兵在漫天飞舞的燃烧油脂组成的“火雨”中化为一片片火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穿破人的耳膜,四处流动的燃烧的燃油让整个军营变成了炼狱火海。
  飞奔赶来的七十七师副师长廖运周少将看着这一画面后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悲愤交加的他提起一支AK突击步枪,扬手怒吼道:“鬼子来了!弟兄们杀啊!”
  回过神来的七十七师官兵们和坦克兵们仓促下拿起武器冲向日军坦克。四处爆炸闪耀的火光和迷濛的雨水蒸汽下,映入官兵们眼中日军坦克上的是一张张狰狞可怖流动着斑驳色彩纹路的面孔,与日军呼嗥怪叫声缠杂一起,狞恶丑陋犹如从地狱逃出的阴兵厉鬼。
  ”鬼!”惊恐的呼声让仓惶的官兵们心惊胆寒四肢麻木。
  同一时刻,日军坦克机枪和“汤姆生”冲锋枪狂啸而起,戴着骷髅面具的日军瞪着血红的眼睛将手中的轻武器暴射横扫向惊愕惶恐的七十七师士兵,血水飞溅中成排成片的中国士兵犹如收割机履带下的庄稼被一群群扫倒。对中国国情和中国文化都极有造诣的夜神影冢很清楚中国军队基层下级士兵的文化水平都很低,其充量就是拿着枪经过短暂军事训练的农民,几千年的神鬼迷信想法在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兵心里根深蒂固。戴上钢制骷髅面具的第7战车旅团的坦克兵不但能更好地保护了面部,而且在这种暴雨肆虐血肉横飞的战场条件上更加能给敌军士气战意带来巨大的打击和心理震撼。
  一个小时不到的一边倒屠杀下,国军王牌装甲部队“中正第1坦克团”在纷飞的爆炸燃烧残片中支离破碎遭到了彻底的毁灭;七十七师以及附近八十七军其他各部步兵部队在日军机枪扫射和坦克炮的轰击下尸骸遍地鲜血飞舞,全军在如山倒般的崩溃中失控,暴雨倾泻下的军营被坦克燃烧的残骸和枕藉的累累死尸淹没。目瞪口呆望着这几乎匪夷所思一幕的何绍周、蒋纬国、黄维等人全部陷入了神经短路状态,一个个难以置信都说不出话来,“钧座!诸位,快撤,部队挡不住了!再不走就完了!”浑身鲜血已成血人的廖运周五内俱焚,跑过来泪流满面苦劝。他狠命一挥手,周围的卫兵蜂拥而上架起何绍周等人推上军车。在部队官兵四处本散逃命和被笼罩在日军火力网下的士兵濒死的惨叫声中,军车司机踩着油门拼命发动引擎。
  “这…这…怎么会这样?”何绍周双手如神经质般抖动,说话都不利索了,他随即暴怒道,“第五十五军呢!鬼子从后面摸过来是要经过他们防区的!为什么我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坐在他身边的蒋纬国脸色惨白,黄维则面如死灰。“轰隆隆…”摄人心魄的坦克履带碾压地面的机械声陡然刺耳地传来。众人望向后方,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辆体型庞大、喷涂着太阳标志日军重型坦克正在加大马力追赶过来,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犹如地狱的招魂破空而至,一颗炮弹在汽车右边不到十米的地方猝然爆炸开来,巨大的气浪震波几乎将整个车子掀翻。
  “追过去!击毁它!”坦克上的龙崎星芒暴喝道,随着他的命令,战车驾驶员继续踩大油门,整辆坦克犹如嗜血的野兽凶猛地扑向前面的猎物。狼一般敏锐的直觉告诉龙崎,前面几十米外正在飞快逃窜的军车上肯定有中国军队的高级将领。事实也是如此,那辆仓惶飞奔的汽车上坐着国军两个中将、一个少将以及一个分量比前面三个人加起来还要重的多的上校。
  来安机场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爆炸如雷。夜神影冢的一声“杀”下达了攻击命令,毫无警惕的机场卫兵在猝然暴响的坦克机枪暴风骤雨般火力下成片成片像被砍倒的高粱般被子弹扫倒。突入这里的第7战场旅团特战大队犹如钢铁洪流在机场上横扫而去,整整齐齐停在这里的180多架“猎隼”战斗机、“猎隼-II”火箭攻击机、“ZH-3C”中型轰炸机、美制“布鲁斯特F-2A”战斗机、英制“MK-11喷火”式战斗机、苏制“拉格-15”战斗机这些过去称雄天空的战鹰在日军坦克摧朽拉枯般的凶猛攻击和狂暴火力下犹如待宰的羔羊,射光炮弹的日军坦克直接在机场上横冲直撞,几十吨的钢铁猛兽将完好的飞机统统碾压成碎片。冲天杀声中,受过严格训练且装备精良的“夜神特战队”队员嗥叫着从装甲车内鱼贯而出,手中的掷弹筒猛地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飞机发射炮弹,将一架又一架飞机轰成火球;手持美制“汤姆生”冲锋枪的日军特战队员训练有素依托坦克和装甲车对涌过来的国军机场警卫部队厮杀起来,拥有特等射手水平的日军特战队员面对数倍于己的对手毫无惧色,蜂拥过来的国军士兵在精准的子弹射击下纷纷头部、心脏中弹倒下。驻守这里的东北军 “幽灵”部队一个中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枕戈待旦的幽灵们闪电般冲入交火处一边用战术动作翻滚躲避子弹一边用单发子弹击杀日军,日军也极为老练地用精准子弹回击。高水平较量的飞舞弹火中,一个个幽灵和夜神特战队员触电般猝然倒下。
  正在机场指挥室内对弈下棋的东北军华东战区空军部队总指挥官徐世英少将和国军空军少将黄光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立刻拨通五十五军曹福林军长和第1骑兵旅马占山旅长!机场遭袭!需要紧急支援!”徐少将对通讯兵厉声喝道。
  下达命令后,两人急忙出门,骤然的枪声和卫兵惨叫声近在咫尺地一起轰鸣,一小队“夜神特战队”队员冲进来挥舞冲锋枪扫射,两个将军顿时倒在血泊中。猛扑进机场旁边指挥楼和飞行员宿舍的日军特战队员疯狂扫射大开杀戒,鲜血四溅,大批毫无防备的东北军和中央军飞行员还在睡梦中被密集的子弹打死。夜神特战队每个队员在行动前就被这支部队的创建者以及领导者夜神影冢反复交代过:摧毁机场的任务必须完成!但是更要完成的是尽最大数目地杀死机场上的中国飞行员!一架战斗机的制造对于中国(东北)此时雄厚的军工厂来说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但是一个富有实战经验的优秀飞行员那是需要长达数年的培训!杀死一个飞行员起码相当于炸掉五十架飞机!在这种阴狠的教导下,十多个打光子弹被几十倍于己的中国军队堵在楼内的特战队员决然引爆了身上的炸药包,将整栋大楼化为废墟。
  ”后撤!”望着整个来安机场和所有的中国战机全部变成燃烧的碎片后,夜神影冢断然下达了撤退命令。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队是突袭而来,其实已经陷入了中国军队四面八方的包围中,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自己必须立刻带着部队在敌军增援部队还没有反应和赶来之前火速离开,而且刚才的战斗以及夜神特战队员起出自己预计数倍的阵亡率告诉自己,这里还有一支战斗力同样顶峰的中国特种部队,绝对不可恋战。
  “哧溜…”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拼命逃跑的军车突然陷入了路边的泥坑里面不得动弹,飞速转动的车轮在雨水中无力地打滑。看着那辆日军坦克顷刻间越来越近,众人魂飞魄散。廖运周急如星火,大喝道:“全都给我下来!”忠心耿耿的卫兵们纷纷跳下车,和廖运周一起狠命用力推车上路,但车子依然在泥水中不得动弹地低吼着,日军坦克继续逼近。电光火石间,“钧座!请转告校长,我一家老小就委托他了!”黄维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突然间被突如其来的决死豪气鼓起,在对着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的何绍周说这话时候他已腾地从车上跃入泥水中加入廖运周的行列。
  ”一、二、三!”廖运周和黄维额头青筋凸起一起暴喝一声。“咻!”一发坦克炮弹呼啸而至将,血雾肉雨,两人以及车下的卫兵们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也就在这分秒之间,被爆炸震波掀腾而起的车子咆哮一声出笼豹子般跃上路面立刻闪电般绝尘而去。脸上和身上都溅满滚烫血浆肉块的何绍周目光呆滞地看着迅速淹没进黑暗和暴雨中的后方,良久,两颗泪珠慢慢地滚落了下来。就在他还沉浸在九死一生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余悸中的时候,眼前的突发情况让他几乎头发倒竖,只见身边的蒋纬国血流如注,一发炙热的炮弹碎片不偏不巧击中了他的腹部。望着昏迷过去,生命正在随着血液流淌而飞快流逝去的蒋纬国,何绍周心里只有两个字在反复跳动着:“完了!完了!…”
  “大佐阁下,我们已经耗光了所有的炮弹。”战车车长的报告让龙崎星芒放下望远镜,他神色遗憾地看了一下夜光手表,微微一笑:“很好,一切都在夜神旅团长的计算中。立刻用无线电通知各战车,全部撤退!敌军很快要围聚而来,我们的任务已经成功完成,下面就交给矶谷将军他们了。”
  隆隆的马蹄声在夜雨中如战鼓雷鸣,几千只马蹄踏的地面泥水飞溅距离来安机场最近的东北军第1骑兵旅旅长马占山接到机场被日军小股部队偷袭的报告后立刻亲自率着主力骑兵团火速奔赴支援。东北军骑兵团一千八百多骁骑健儿在震天喊杀声中追杀着后撤的夜神特战部队。
  “所有的战车分为四组围成炬形防御阵地!第一中队构建倒打火力点坑!备用装甲钢板全部拆下来建立阵地屏障!准备战斗!”趴在地面上清楚地听到有一支大规模骑兵部队正在向自己冲杀来后,夜神影冢起身厉声喝令部队。
  “弟兄们!杀啊!”马占山驾驭着一匹蒙古烈马一马当先奋勇上前,骑兵们挺起马枪呐喊着向严阵以待的日军发起冲锋,裂空炮击中,后方的骑兵团山炮营开始向日军猛烈倾泻炮弹。顿时日军阵地上硝烟弥漫,火球闪耀映亮夜空,炮弹在日军中炸起一片片血肉涟漪。在最外围充当钢铁屏障的日军坦克纷纷开火还击。一个又一个日军和东北军骑兵被子弹、炮弹碎片击中倒地。飞火流星间,骑兵们瞬刻冲到了日军阵前激撞起狂飙般的血雨腥风,“咯咯咯…”双方的轻重机枪一起喷出火舌射杀开一片片死亡血花,手榴弹和迫击炮弹伴着人体残片漫天飞舞猩红色的火球此起彼伏,最前面的骑兵和日军纷纷被炸的血肉模糊,后方的己方部队立刻填上前继续厮杀。
  混战绞杀中,一阵“汤姆生”冲锋枪的嘶吼轰鸣声在冲锋的东北军骑兵们身后响起,猝不及防的骑兵们纷纷被击中落马。挖个坑埋伏在倒打火力点内的日军决死特战队员趁着东北军骑兵和己方坚守部队交锋在一起后纷纷从坑里面爬出来,对着冲锋中的东北军骑兵的后背疯狂扫射。“天皇万岁!”精神陷入歇斯底里的特战队员在打光了子弹后纷纷扑入东北骑兵们群中拉响身上早就缠好的手榴弹炸药包,在自己尸骨无存的时候拉上身边一片的骑兵一起灰飞烟灭;更多的倒打火力点坑内的日军则是被骑兵团战马给践踏成肉泥,双方都杀红眼。
  “妈个巴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新颖战术的马占山看着部下这些精锐骑兵居然拿眼前区区几百鬼子没有办法,顿时怒道,“给我冲!踩也要把这些鬼子踩死!”随着命令,“杀!”由于身边战友的惨重伤亡而怒火中烧的东北军骑兵们再次如狂潮洪水般猛冲向日军阵地。
  “旅团长阁下!现在怎么办?”面对着东北骑兵们一次比一次狂猛汹涌的攻势,日军防线揺揺欲坠且死伤惨重,几名参谋军官焦虑不安道。
  “请诸君放心!如果我没有计算失误,他们马上就要撤离了!即使不撤离,我们就坚持到天亮,反正现在的天空是属于我们帝国军航空兵的了!”夜神影冢脸上毫无胆怯,只有如水般的平静和镇定,“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

第七十八节 兵败山倒(2)

暴雨黑夜中,远处阵阵爆炸和道道火光犹如沉雷闪电不时穿破夜色雨幕清晰地扑入驻扎在来安、玉带两地之间的龙骨镇第55军军部指挥部内。这所原本是镇上小学会堂的宽敞房间内,气氛和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一样激烈汹涌。
  “钧座!我们不能再按兵不动了!”第八十一师师长展书堂少将是一个满腹热血浑身锐气的青年将领。他双手握紧成拳头,神色激动道,“鬼子从我们眼皮下迂回偷袭八十七军我们却装聋作哑,现在袭击来安机场我们又视而不见!这…这,恐怕我们五十五军以后要被国人骂成和日军一丘之貉的汉奸了!看着友军各部接连遭袭我们却见死不救隔岸观火,那我们以后还有何面目去面见全国上下同胞啊!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这身军装哪!钧座啊,东北军、西北军、川军、桂军、晋军、滇军、黔军这些地方部队哪个不是舍生忘死浴血大战,可我们…我们这样贪生怕死恐怕要丢尽山东父老乡亲的脸了!”他越说越动情,眼中以及闪动着泪花了。
  “是啊!钧座!”“我们不能再犹豫不决了!”几名军部参谋军官们也纷纷面露焦灼之色。
  军长曹福林中将一脸痛楚地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真的以为我不敢和小鬼子拼命啊!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已经发了七封请战电文了,可、可这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们和委员长之间还隔着…唉…”曹福林苍然无力道。
  “钧座您三思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刚才李宗仁长官连夜急电令我们立刻堵截日军退路并协助八十七军击溃日军战车部队,可我们还是置若罔闻!到时候武汉军委会追究起来,这‘畏敌怯战、丢失战机’的黑锅我们恐怕要背定了!”展书堂虎目含泪道。
  “唉…我的韩长官哟…”曹福林颓然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他迷茫地望着外面。头戴法式钢盔、装备精良的五十五军官兵们手持钢枪与军属重炮旅的一尊尊火炮一起默然无语犹如钢铁雕塑般立在夜雨中静静地等待着他下达命令。时间一点点流逝,铺天盖地刷刷的雨水也慢慢烧灭了那腔腔涌动的热血。
  濒死惨叫声和战马中弹倒地的悲鸣中,都是仓促匆忙间投入战斗的东北军骑兵团和日军夜神大队一起耗光了所有的炮弹,战斗瞬息转变了面对面的肉搏和毫无遮拦的对射。被炸毁的要的日军坦克燃起滚滚黑烟,熊熊火光的照耀下遍地积满被踏成肉泥的灰色、黄色军服的东北军骑兵和日军尸体以及战死的马匹,在雨水冲刷下地面一片狞红。被陷入重围的日军将剩下的几十辆坦克充当碉堡掩体和备用装甲钢板收缩围成一个正方形的钢铁防线阵地,继续拼死抵抗。AK突击步枪和汤姆生冲锋枪交杂纷错的轰鸣扫射火光中,骑兵们毫无惧色迎着日军的弹雨一边扫射一边继续策马猛冲过去,“杀!”一声声决死的暴喝冲杀声中,部分骑术高起的东北军骑兵们直接驾驭战马跃过日军坦克扎入里面日军群中,森然的寒光在锋利的马刀上反射着,刀光剑影中污血随雨水一起飙扬飞溅,一颗颗日军头颅在魂飞魄散的怪叫声中被砍下。残存的日军疯狂扫射,突入战阵内的骑兵纷纷中弹翻身落马,后续骑兵继续跃马扬刀冲进来继续将这死亡进行曲演奏下去,日军坦克之间的空隙被两方战死官兵尸体给飞快填满。落马未死的骑兵们嘶吼着挥舞马刀在血雨泥泞间翻滚和日军继续拼杀血战,被砍伤失去战斗力的夜神特战队员宛如中箭的野兽般嗥叫着拉响身上的炸药包冲入东北军骑兵群中,炸起一片片残肢血肉。
  “把这伙鬼子指挥官的脑袋留给我!”被副旅长韩述彭拼命拉扯回来的马占山按捺不住暴怒地带着警卫骑兵排准备再次冲杀上去。他实在窝火,眼前这伙鬼子人数顶多只有两三百人,却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了超过第1骑兵旅出关参战以来各种战斗伤亡总和的损失。眼前的对手战术手段之高明、战斗意志之顽强都大大超过了以往遇到的日军,这让同样被激腾起昂扬战意的马占山卯足了劲非要吃下他们不可。
  “旅座!急电!”一个身披雨衣的通讯骑兵飞速奔来。双目赤红如火、浑身湿透溅满鲜血的马占山接过电令,身边的几名副官迅速打开手电筒后八个字赫然映入马占山眼中。电筒熄灭马占山眼前一黑,浑身沸腾热血仿佛都冷了下来,“攻击立止,回援玉带。”马占山怒不可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带又怎么了?”
  “旅座!这是战区最高长官李宗仁上将的命令!八十七军告急!日军一个战车旅团刚刚突装猛攻了玉带,何绍周部溃不成军!”韩述彭语气急迫道。
  “何绍周是吃什么长大的!”马占山几乎暴跳如雷,“八十七军不是还有号称国军王牌的‘中正’坦克团么?全军就是几万头猪,也不至于让鬼子区区一个战车旅团在个把小时内就打的溃不成军吧?再说不是还有五十五军在他们侧翼么!老子不管!老子要先踏平了眼前这伙鬼子再说!”
  “旅座!”韩述彭火急火僚道,“这是上峰的命令,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啊!不然…我们恐怕要落个延误军情的罪名了!”
  马占山迅速冷静下来了,他虽然出身草莽但却粗中有细,很快明白了为什么来安和玉带两地同时吃紧为之时李宗仁会下令其他部队优先支援玉带了,谁叫最高当局的二公子就在那里。要是蒋纬国有个闪失,别说其直接统属部队的军官将领了,这个责任之重恐怕连位高权重的李上将也是吃不消的。假如深入追究起来,东北军第1骑兵旅落上个“回援不力、延误军情,导致八十七军全面崩溃和蒋纬国殉国”的罪名,估计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张学良都躲避不了要牵连沾染上这等霉事。想通了这个的马占山恨恨地暗了前方血战厮杀中的日军部队,铁青着脸道:“全体撤离!向玉带特进!”
  “旅团长阁下!敌军撤退了!”一个在血杀中侥幸未死的参谋军官目送着绝尘而去的东北军骑兵欣喜万分道。残存的百十名日军揺揺晃晃来不及欢庆劫后余生拣了一条命,极度疲惫饥肠辘辘的他们抓紧时间狼吞虎咽着当初经过三乡村时村民们“赠送”给他们的水果充饥。
  夜神影冢浑身血污泥水从尸堆中站起来,本来风度外表颇潇洒的他浑身脏水污泥显得狼狈不堪,此时他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内还有最后一颗子弹迟迟没有打出去。深受西方军事思想熏陶的他对日本军人战败后用“破腹”这种让自己在痛不欲生中死去的愚蠢自尽方法不以为然,但仍然拥有东方军人战败自戕精神的他此时在部下十之八九死伤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做好了给自己脑袋一枪的准备了。“他们肯定是去援救何绍周部,不出我所料。”夜神影冢看了一下手表,此时是清晨四时二十分,他又仰头遥望了一下天际,此时雨势已经露出愈来愈小的趋向,黑云笼罩的东方甚至淡淡露出了一丝昏白色。“诸君,帝国军的反击就要开始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完成,请诸君随我继续努力。把所有的燃油集中在完好的战车上,迅速离开这里和矶谷将军汇合!”
  滁州和玉带之间的宁洛公路上,回援八十七军的东北军第107装甲师和105装甲师一部与日军第7战车旅团以及整装完毕开始反攻的第十八师团、第十二师团主力猝然相撞,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处于此时东方各国军队顶峰的双方军队立刻把这一片荒野郊地变成了源源不断吞噬生命的绞肉机。轰鸣的听不出点的各种轻重武器暴响声冲天而起,两方的重炮部队一起铺天盖地发射出天崩地裂的炮火咆哮,赤红色的炮弹尾痕渔网般密布天空,炮弹手榴弹落地炸起纷纷扬扬的血雾火球和滚滚黑烟遮天蔽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数万的东北军和日军士兵在火光雨幕中挺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步枪喷吐着火舌绞杀混战在一起,刺刀闪耀子弹呼啸,成群成部踏着血水泥泞冲锋的东北军士兵和日军一片片倒下去。地动山揺的履带轰隆声中,双方坦克部队直接碾压着遍地的死尸凶猛往前突进,犹如两股沸腾的钢铁洪流轰然撞在一起。四个东北军装甲师的主力坦克团和日军一个战车旅团、三个战车联队共计超过800辆的1号轻型坦克、2号中型坦克、“东北虎”主战坦克、九五式重型战车、谢尔曼M-4中型坦克、“玛蒂尔达”步兵坦克以及大量的装甲车一起投入这场空前惨烈的激战中,拉开了中日之间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坦克大战的序幕。
  “喂,接通李长官司令部,我是东北边防军第2方面军军长王以哲…李长官,我部主力部队已经投入赶赴玉带途中,在滁州西南三十公里处遭遇日军重兵团部队迎击,此刻正在激战…请问八十七军主力部队目前具体位置,另外七十四军和五十五军何时能够驰援我部…”双方交战区域外延在一片树林深处临时搭建的野战帐篷内,王以哲在外面炮火枪弹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不得不提高最大音调与华东战区司令部通话。
  军部参谋总长方叔洪少将看着王以哲脸上的阴霾暗色越来越浓郁,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了他的心头。等王以哲沉重地放下电台对讲机听筒,方叔洪急促问道:“钧座,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战局一夜之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逆转?”
  王以哲面色凝重的近乎沉痛,半晌才叹口气道:“我们的重坦克营呢?”
  “这场秋雨来的真是太不是时候了!”方叔洪握紧拳头心急如焚,“雨水淤积、道路泥泞,‘东北虎’实在太重!重坦克营基本被陷阻在滁州城东郊外野路上,戴副师长正在指挥部队竭尽排除困难,但恐怕天亮之前他们是很难抵达战场…”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王以哲给打断了:“恐怕天亮之后我们的危机更加深重了!”迎向方叔洪诧异的目光,王以哲艰难道,“我们已经失去制空权了…”
  帐篷内的军官们都大吃一惊,“钧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小鬼子的飞机根本不是我们战机的对手!”
  王以哲无力道:“两个小时前来安机场遭到日军轻装甲部队袭击…鬼子相当狡猾,伪装成我们的部队摸了过去,机场上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基本全被炸毁了,徐长官和黄副长官以及很多飞行员都在日军的偷袭中殉国了…来安机场是我们华东战区空军部队的主机场,也就是说我们一下子损失了超过四分之三的空中力量…”
  军官们像在听天方夜谭,一个个脸上都是极度难以置信的表情。
  “八十七军已经被击溃,中正坦克团近乎全军覆没…”王以哲继续涩然地讲述着这一夜惊变,“五十五军一直袖手旁观…我们也就别指望其他各路国军了,龙云峰部正在从江阴急速赶来…我们都太骄傲轻敌了,以为胜券在握,唉…”他的话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最后的一声叹息犹如沉重的皮带抽在了军官们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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