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灯火阑珊处全集.net》第40/56页


  起初,爸爸妈妈并不赞成她和江海洋在一起,只是碍于婚姻恋爱自由的观念才没有横加干涉,可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这几年下来,江海洋依旧视她为心中至宝,事实为她操心,件件为他想到,只要她想要的,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每逢逢年过节或是出差途径他都要去看看若男的父母,一对老人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只盼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能越来越好。
  江海洋出差了,算算时间又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心里还是挺想他的。若男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看着垂下来的柳枝在水面上摆来摆去,水面上泛起了无数涟漪,一圈圈地扩大、晕开,就像她和江海洋之间的感情一样。起初,就如同柳叶碰到水面一样的偶然,然后就慢慢地一圈圈扩大,直到最后在她的心里晕开、化掉,留在了心间。
  几年前自己还是一片偶尔触到湖面的小柳叶,如今已经是被江海洋细心呵护而快乐成长的小树苗了,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样一直在他的呵护下幸福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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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水波千层浪

?  自习结束之后,若男和洁青相携走出自习室,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细想想已经有一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听江海洋说她最近会回来,却没想到她回来找她。想到每次见她时的不愉快经历,不觉心中一紧。来不及思考,也只有坦然面对了。
  看来人趾高气扬地看着她的眼神和一脸咄咄逼人的神态,若男也大概猜到她的意思了。
  “洁青,你先回去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江倨洋若有所思地说。
  若男没有风度地冷笑了一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为人知的事你做的可比我多。”
  “你居然和肖禹――”江倨洋一脸这下你满意了吧的表情。
  若男冷哼了一声。
  “怎么?成功上位之后就这么不愿意提起旧情人?”江倨佯不以为然地笑看着她说。
  “你是来向我炫耀胜利果实的?还是来跟我讨教如何讨好肖禹?”若男淡淡地问。
  “你――”
  “你果然很特别,怪不得肖禹对你念念不忘。”对视良久,江倨佯的话里不乏赞美。
  “听到你的赞美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胜利者的姿态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居高临下,快说吧,找我来到底想干什么。”若男慵懒地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谁是胜利者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看来肖禹在你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确实没那么重要。”若男斩钉截铁道。
  “你……你这人……”理科出身的江倨佯在口齿上显然不是一向伶牙俐齿的白若男的对手,三言两语便不由得就火冒三丈。
  “气量这么差还来找我舞刀弄枪,肖禹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动肝火过。”若男一直都看不惯江倨洋,面对她时那种厌恶的情绪也毫不客气地流露出来。
  江倨佯被气得脸都白了,她虽然成功抢走了肖禹,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如果没有母亲帮肖禹办好的留学手续,肖禹肯定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今天她和肖禹一起来J大给肖禹的表妹送生日礼物,一走进这个校门,肖禹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十分恼火,不由得想要来会会那个传说中的暗恋者。说起来,她虽然抢了她的男朋友,但是真人倒还从来没见过的。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来她江倨佯是什么身份,一大堆人排队等着见她,她还要考虑考虑见不见呢。本想着见面后好好奚落她一番,没想到她又臭又硬反而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人都弄丢了,嘴硬有什么用。”江倨佯愤愤地回了一句。
  “没有拥有过又哪来的失去,倒是你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捡到的东西可要小心看好,千万不要哪天一不小心得不偿失。”
  江倨佯顿时面色一凛,想要发作,但当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时狡黠地笑了笑说:“听说我哥准备和你结婚了?怪不得这么坚决地把肖禹抛到脑后了,不知道肖禹听了会不会很伤心”
  “他要是伤心了,你岂不是更伤心?所以你还是祈求他不要伤心的好。”若男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顿时让江倨佯哑口无言。
  “你这个人……”江倨佯虽然一向嚣张跋扈,但从小生活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环境里,除了霸道,骨子里还是很单纯的,被若男这样一激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江倨佯的话还没有说完,若男的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人影。若男先是一怔,待看清来人之后,心里还是猛烈地抽痛了几下。
  是肖禹!
  肖禹走到江倨佯面前,生气地扣住她的手腕,试图拉走她。
  “拉我干什么!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哥的女人多的是,不要再做梦了。”
  若男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身子一颤。江倨洋性格骄傲无比,平常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天能这样冲到她面前说这种话,相信一定是有备而来。莫名的,心突然就凉下来了,那滋味仿佛比当初肖禹告诉她他爱上江倨佯的时候还要凉。
  “江倨佯你闹够了没有。”肖禹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冲江倨佯大喊。
  江倨佯有点胆怯了,这样的肖禹她还是第一次见,气势不由得弱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不是也不敢告诉她吗。”
  若男很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撕碎他们的冲动,但她实在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恼羞成怒的一幕,于是狠了狠心对江倨佯说:“当你的情敌,我还不够格呢,既然拥有了就好好珍惜。不要把经历浪费在管别人的闲事上。”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江倨洋在她背后大喊。后面的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肖禹制止了。若男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真的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番厮杀下来,若男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还没有走到宿舍,她的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回到宿舍洁青看她脸色不对,问她怎么了,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洁青,我的心好疼。”
  整晚,若男都没有办法睡觉,脑袋里不停地转着江倨洋说过的话,也犹豫着是否要问问江海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像江海洋他们这样的人,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江海洋身边的朋友们就是最鲜活的例子。
  她相信江海洋,相信他是那个特殊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尤其是这几年来江海洋一直都对她那么好,她更加坚信并且一直都这么认为。可是今天,江倨洋说出了那样的话,那么言之凿凿,若男不想怀疑什么,可是却无法做到当做没听到,当做不曾发生。
  她不敢想象江倨洋后面的话,她承认她没有勇气听下去,更不敢跟着她去看所谓的事实。她害怕,害怕看到那个自己想象外的那个江海洋,她无法接受。她情愿像现在这样缩起来,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听。也许明天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这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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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水波千层浪

?  离开J大,江倨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海洋打电话。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若男就是肖禹之前的女友。”
  江海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回应。
  “二哥~”江倨佯在电话里撒起娇来了。
  “你到底做什么了。”江海洋冷冷地问。
  听到哥哥的语气,江倨佯突然有点儿后悔给他打电话了。最终,在江海洋强力的盘问下,她还是弱弱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白若男的时候难免又咬牙切齿了一番。
  “二哥你到底是不是在帮我,你是真的要跟她结婚吗?”江倨佯觉得她快要爆发了。
  沉默良久,电话那头传来疲倦的声音,“别闹了倨佯,肖禹已经归你了。记好了,不要再去为难她!”后半句已经是命令了。
  “可是……二哥我求你了,你不要和她结婚……”江倨佯不依不饶道。
  “倨洋!”江海洋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依旧严厉无比。
  江倨洋还没来得及反应,江海洋果断掐掉了电话。他这个妹妹真的是太任性了,把一切都想象的那么直接、简单。但此刻他更好奇的是倨洋是怎么找到若男的,肖禹是不会告诉她的。抛开纷乱的思索,现在他最担心的还是若男,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心里隐约有点忐忑。
  这些年虽然收敛了很多,但是依然不在若男的宽容范围之内,风平浪静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了,依照她的个性,局面不难想象。
  匆匆翻了翻行程,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但他还是决定提前赶回J市,他实在不放心把她放在那里,一个人胡思乱想,矛盾只会慢慢扩大。
  比起江海洋来,肖禹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若男走了之后,肖禹愣在原地默默了良久,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伤了若男的心了。这么多年,他像哥哥一样对若男呵护备至,从未见她受过这样的委屈,此刻不知道她心里该有多难受。想到若男默默而又空旷的眼神,肖禹的心总会无比抽痛。若男陪在他身边十几年,总是那样默默的、安静的等他。她会把时间让给他的实验,让给他的学业,他的梦想……只要他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她总会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等着。自从那次,她泪眼婆娑却强装淡定地问他是不是爱上了江倨洋开始,他看到了她落寞、孤单却又倔强的背影,他明白若男不会再等他了。
  肖禹明白日后一定会有另一个人代替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但他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江海洋,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都会很难受。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离不开江倨洋,至少现在他离不开她的帮助。一直以来若男总会默默地在他身后等着他,他一度以为这一次也会一样。
  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若男还会像原来一样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然后冲他腼腆一笑。直到江海洋出现,直到他在江家看到她。肖禹曾试图挽留,但最终他的手还是停在了半空。没有什么可以与他的事业比肩,为了他的梦想,牺牲一个白若男又算的了什么。况且这些年他对他呵护备至,也算是没有辜负她的一番痴心。
  事业之于肖禹来说远远重于女人。他虽然喜欢若男,但却无法做到为了她抛弃所有。也是因为她在他心里的特殊位置,这么些年他从未明确对若男表示过什么。他不想伤害她,所以当若男哭着说,她也可以努力学习,然后像他一样去美国去找他的时候,肖禹拒绝了。他相信若男能够做到,但是他还没有卑鄙到那种地步。他希望能看到她笑着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不再为了他做无畏的等待。也许,这才是他给这个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最好的方式。
  回到宿舍,若男哭了一场。她一向脾气倔强,从没想过要用这件事去质问江海洋,她只希望昨天是一场梦,而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把它忘记了。
  江海洋一直在等若男的电话,可是一整晚一切都静悄悄的。他不知道是因为倨洋本身就没有做什么,还是因为若男的承受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自从若男跟他在一起,他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让她接触过任何不正面的东西。当然,他必须承认他也把自己塑造的很好,从没有让她从他身上看到任何不正面的东西。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不想让她有任何无谓的烦恼,怕她承受不住,也舍不得。但是当问题真的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若男镇静的超乎他的想象,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把一切都归到江倨洋本来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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