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谁做主实体版作者高璇&任宝茹》第1/1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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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青春谁做主》
作者:高璇、任宝茹
  内容简介:这是一个家庭里三个表姐妹的青春故事,她们在同一时间完成成人礼,成为社会人,从梦想走进现实,触摸生活实质甚至残酷的一面,每人都发现自己要面对一个超高难度的命题,生活等着看她们出洋相,可她们不服、不愤、不屈,不但要用智慧给出完美答案,还要翻越父母意志的高山阻挡,个性和理想是她们前往的彼岸。
  赵青楚要在“理智与情感”间做一个抉择,无法兼得,她选择了其中一个,是否意味着要永远失去另一个?
  钱小样为追求“个性和自由”,付出惨痛代价,但她真的就错了吗?在她放弃自我、选择承担责任以后,理想是否从此就跟她南辕北辙、渐行渐远?
  李霹雳拼命挣扎,试图从母亲打造的成长模式破茧而出,要在“世俗成功”和“自我实现”两者之间,找一个自己内心希冀的方向,要么妥协、要么反叛。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青春,杨家三姐妹的青春带着鲜明的时代烙印。三十年前, 一句“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口号改变了她们的青春命运, 三姐妹天各一方,各自成家立业。三十年后,第二代的杨家表姐妹正值青春,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她们并不满足于母辈们对自己青春的设想,她们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勾画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青春蓝图。


第1章
  城里的人想留下,城外的人想挤进来,这个城是北京。
  宁夏生宁夏长的钱小样站在人生旷野上,觉得自己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多到不知道往哪儿走,十字路口好歹还有四个方向的局限,旷野好像哪哪儿都能去,可哪哪儿都看不清方向。
  前途迷茫,不代表胸中没有朝阳,小样胸中的朝阳特别灿烂,路标明晃晃指示着方向――北京。那里舞台已搭好、灯光已聚焦,只等她钱小样一跃而上,然后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可北京――一直八千里路云和月,且近且远。
  原因不在自身,钱小样自身很有优势。20岁的她对自己有透彻的认识和精确的评估,学习不好、没考上本科、中专念了个护士,表面好像一无是处,但她的缺点依存于优点,换言之,缺点全是优点转化来的,缺点背后藏的就是优点。举例说明:因为聪明,所以懒惰;因为她脑子比别人灵,懒得像别人一样勤奋努力,结果别人冲了,她还在起跑线上趴着;因为兴趣广博,什么都试,所以无一精通,杂而不专,任何东西浅尝辄止,狗熊掰苞米,爱一个扔一个;再比如,因为志存高远,壮志凌云,所以理想流于空想,弹丸之地施展不开拳脚,没必要脚踏实地,理想犯不着实现。
  结论是:她这样一个有为青年,是极其极其不适合在小地方发展的,宁夏装不下她,能装下她的――只有北京。小样姥姥郎心平、表姐赵青楚、表妹李霹雳一水儿都在北京,经济条件优越,照说往北京发展顺水推舟、顺流而下,甭提多顺了,可她妈杨杉就是不让她去。
  为什么?原因无他,小样对自己优缺点、强劣势的评估到了杨杉那儿,就归纳为一句话: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这就是理由。当妈的掌握理性、客观、远见,站在真理高度做出预判:别人家孩子适合放飞,自己这块料怎么都是瞎扑腾,适用约束,妈给女儿人生定了基调,就是平凡。
  母女是世上最南辕北辙的一组人物关系,凡是杨杉主张的,都是钱小样反对的,平凡恰恰是她反对中的反对。人生可张狂、可失意、可乐极、可痛彻、可笑、可哭,就是不可平凡、不可寡淡、不可无聊。
  钱小样生命里最拧巴的顶级版矛盾出现了:极向往自由,但极不自由。极追求自我,但极没自我。自由和自我的终点是北京,杨杉是绑腿、是镣铐、是绊脚石,她哪儿都去不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场压制自由与争取自由、甘于平凡与反抗平凡的斗争潜流暗涌,一触即发。
  像所有乏味的双休日上午一样,钱小样端着乏味的锅,盛着乏味的油条豆浆,穿过乏味的京剧团大院,走回乏味的家。一把红缨枪从天而降,耍刀弄枪的京剧演员冲她喊:“小样,接枪!”她弯腰撂锅,回头望月,红缨枪坠落在手里,正赶上亮相。京戏是她爸钱进来大半辈子的营生,像所有她骚扰过的事业一样,会点儿,不专。这不,枪被她耍几下,改变飞行轨迹,直奔墙外而去,俨然成标枪,玩砸了。
  玩砸的历史在小样生活里屡见不鲜,最差不过是现眼,这次后果最严重,像被扔出去的红缨枪变标枪一样,改变了她的运行轨迹。
  枪杵在墙外一辆奔驰车前风挡上,驾驶座上西服革履的方宇被惊醒,睁眼看见百年不遇的场景:冷若冰霜的枪尖大义凛然指着自己,比噩梦还雷人。
  方宇蹿出奔驰,钱小样蹿出大院,风马牛不相及、毫不搭界的两条线在红缨枪前交汇、接头。
  方宇:“你的枪?”
  小样:“你的车?”
  俩物件相遇后,俩人接上头。
  方宇:“这东西该从墙里飞出来吗?”
  小样:“你车停的不是地儿,院儿里全是舞刀弄枪的,过会儿不定还飞出什么来呢。”
  “还有理了!告诉你,车花了你可赔不起……”方宇的声色俱厉被自己一串喷嚏拦腰斩断,鼻涕眼泪蓬勃而出。
  小样后退两步,逃出飞沫范围,用职业目光审视他:“感冒了你。”
  方宇没好气:“开不了车,跟墙根儿底下眯会儿也不踏实。”
  小样:“发烧吗?”伸手试探方宇脑门。
  方宇拨拉开她手:“不知道。”
  “白痰黄痰?”
  “白的。”
  “热伤风,吹空调吹的。”
  “你怎么知道?”
  “我是护士,带你去医院吧,打点滴开点药,好得快。”
  小样用太极手法,先把对方吸引力从矛盾焦点上移开,再用不由分说的热情,把兴师问罪的气焰消于无形。在算计和感冒合围之下,方宇没劲儿和她掰扯,等他被安置在点滴室躺椅上,接受了护士钱小样一对一的专业服务后,完全忘了纠纷,双方相谈甚欢。小样暗笑:我不是人际高手,谁是?
  方宇问:“你在医院上班?”
  “本来休息,倒霉碰上你,又加半天班。”
  “你扎我车我还倒霉呢,算你将功补过。”
  “在倒霉问题上咱俩扯平了。”小样关注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她把话题往纵深开掘,“你干什么的?”
  “你看我像干什么的?”方宇也会太极。
  “这么年轻就开笨死,你爸特有钱吧?”
  “我爸早没了。”
  “你做生意?”
  “算是吧。”故弄玄虚。
  “做什么生意?”
  “你还兼职警察?”
  “还保密啊?”
  “说了你也不明白,叫什么名字?”
  “钱小样,大小的小,样子的样。”
  “小样儿!名字挺逗。”
  “虽然不大气,但很可爱。”继续深入,“你哪儿人啊?”
  “北京。”
  “听出来了,我也是北京人。”
  方宇横看侧看,怎么看她都不像:“北京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哪是我愿意来的?历史原因,没发言权以前爹妈就给发配到这儿来了。”
  方宇明白了,她是一个时代的产物:“知青对吧?那怎么不回去?”
  “他们扎根了,我一出生,命运和户籍就沦落在这里。”小样自顾自介绍起三代家史,“我姥、姥爷在北京,都是大知识分子,我妈姐儿三个都在北京长大,上山下乡的时候我妈年龄最小,本来能留京,就因为她跟我爸早恋,姥为拆散他俩,把她跟我二姨对调,发配到这儿来了。”
  “结果也没拆开。”
  “你怎么知道?”
  “拆开不就没你了嘛。”
  “我妈前脚到,我爸后脚就追来,两人往这一偎不走了,山高皇帝远,我姥鞭长莫及,想什么都没辙,就这样,我好好一北京人变成宁夏人。”
  “那你家后来也没想再回北京?”
  “他俩没一个有追求的,谁也不惦记回去,我爸就喜欢京剧,调到京剧团就满足,我妈就喜欢我爸,守着我爸就满足。他俩知足我可不知足,这地方能比北京吗?北京才是适合我展拳脚的舞台,我从小就喜欢北京,一放假就去姥姥家,房子特大,四室两厅,卫生间就有俩,能住两家还富余。”
  “那你回北京发展有优势啊,你妈干吗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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