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目光全集.com》第18/134页


【书】靳西林说:“破障弹第二阶段的试验,要把炸药安放在水下的轨条砦上,最好能派几个潜水员配合一下。”

【屋】“我说了,不成问题。”肖镇南答复得很干脆,“孙副参谋长,你安排一下。”

“工化营和两栖队都有这个能力完成。我考虑,”孙克武停顿了一下说,“工化营的水下爆破连……”

没等孙克武说完,肖镇南就接过来说:“海豹连换了新装备,多给他们一些训练的机会。”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就怕水下爆破连有意见。”

“哪有那么多意见。”肖镇南打了一个酒嗝,晃荡着站了起来。“在A旅,目前还是我肖镇南当家,只要我一天不离开,A旅就得听我的。”

孙克武看肖镇南说话过头了,便马上把他扶上车。

“孙克武,下星期你跟我出海打导弹去。”汽车一开动,肖镇南就憋不住讲了起来。

上午旅常委会一结束,孙克武就知道了出海打导弹的事,但他没有想到肖镇南会起用他,便说:“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打了,手都生了,怕是不行吧。”

“我还没听你孙克武说过不行的话。”肖镇南说,“你是老导弹营出身的,人员、装备你熟悉,去年他们打‘红星五’八发八中,我知道你是出了不少力的。”

“旅长,”孙克武回头看了一眼半躺在后排座上的肖镇南,“我离开导弹营已经有五年了,再插手导弹营的事,把陈营长他们往哪儿摆?”

“我看不是把陈营长往哪儿摆的问题,而是你孙克武把自己往哪儿摆的事。”肖镇南说,“你觉得A旅打导弹离不开你,就给我摆架子,是不是?”

“旅长,你看你想哪儿去了,说到底,我孙克武还不是您肖旅长的一杆枪,啥时候不是你指哪儿我打哪儿。”汽车过一个沟,孙克武没来得及刹车,猎豹车猛地颠了一下。

“慢一点开,你想把我颠死啊。”肖镇南抱怨着。“如果是过去一般性的考核,那就让他们导弹营自己搞去,可这一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孙克武减慢了车速。

肖镇南半躺在后座上,半闭双目:“一来呀,‘红星五’导弹第一次搬到甲板上打航靶,谁都没有把握,你不去保驾不行。要说二,陆战队A旅第一次同舰艇老大哥部队同台竞技,谁打得好谁打得差,一比就知道,A旅不能丢人。还有最要紧的一条,舰队关参谋长是海上总指挥,搞不好他骂娘不说,要是给他留下一个A旅不能打仗的印象,那他可有话说了,他分管陆战队的训练改革……”

“旅长,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出海,导弹营一百多号人,现在打过导弹的也只有十来个,每次打实弹就那么几个尖子,陈营长上任两年,还没有打过一枚,每次都是我在那里包办,这样长期下去,对陈营长的工作也不利,弄得不好我还落一个跟他争功的嫌疑。”

“去年打导弹八发八中,也都记到导弹营的账上了嘛。”肖镇南有些不耐烦了。“这样吧,多去你一个人没有坏处,帮他们出出点子也行。”

孙克武没话说了。

雨后土路上坑坑洼洼,猎豹车缓慢行进着。肖镇南坐直了身子,探过头来说:“克武,有关导弹的知识你比我懂得多,如果用‘红星五’拦截‘海马’导弹,能不能办得到?”

“从理论上讲看不出有什么办不到的。”孙克武对他说。“‘海马’导弹属常规弹道导弹,射程在六十至一百二十公里,速度每秒三百一十六米,‘红星五’有效射程五公里,最佳射程在二公里左右,但速度每秒五百五十米,只要预警雷达能及时发现,射手能在两秒钟内准确捕捉到目标,射击角度合适,打下来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关键问题不在这里。”

“那么关键问题是什么呢?从来没打过是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肖镇南说,“这次海上演练,关参谋长别出心裁,要搞一次导弹拦截,目的是检验军舰自我防护能力的。我有个想法,A旅既然上舰了,就应该去凑一凄这个热闹。你想想这个理儿,如果‘红星五’导弹打不下来‘海马’导弹,那只能说明我们导弹的性能不行,如果打下来了,A旅不就创造奇迹了吗?你孙克武不就名垂青史了!”

“要是打不下来我孙克武可就丢人现眼了。”

“不管怎样,我认为值得一试,即使冒险也值得。”肖镇南说,“你要能打下来我给你报请二等功,打不下来也无所谓,影响不到你孙克武什么,你一个超配的副参谋长,不经常创造点奇迹,你的那点知名度就没了。”

“好极了。”孙克武高兴得太笑起来,“说冒险我就愿意干,功不功的无所谓,我档案里那个记大过处分就是冒险的代价。我孙克武要是能打下来一枚‘海马’导弹,一辈子也就值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但我必须给你讲实话,旅长。”孙克武说道,“一枚导弹改变不了我一个小人物的命运,更改变不了A旅的命运。我之所以愿意一试,完全是因为我身上的那些不安分的基因。一个过了河的卒子,只能往前冲,没有回头路。”

14

这天晚上,李奇的内心也不平静。

智能化破障弹顺利通过静爆试验,标志着她的研究又向成功进了一大步,这也是她与水雷所合作迈出的重要一步。几年前,在她离开大山沟去读研究生时,老所长靳西林对她是有恩的。如果说她最初研究开发智能化水雷,是出于对一个濒临倒闭的军工厂的责任感,那么,到她全身心地投入智能化破障弹的开发研究时,则完全是出于对事业的一种追求。她同于世光签订的是投资方与技术开发方的合同关系,尽管这种关系多少带有点浪漫色彩,但他们之间的交往仅限于这种合作关系。在于世光面前,李奇对自己的情感生活总是缄默不语,于世光曾试探着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窗户,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可能是由于酒精的作用,李奇第一次放纵自己:她接受了于世光的邀请。到海边去散步。

如缕如织的月光洒在柔软的沙滩上,浅浅的春潮漫过一左一右两行脚印。

“于总,你明天要去陆战趴,你真的能吃那个苦?”李奇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了。

于世光一直低着头:“我从小就是在海边吃苦长大的。如果不是海军陆战队那段经历,肯定不会有我今天这个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把事业做得更大?”李奇问。

于世光笑了笑说:“当然,每一个人都渴望更大的成功。但你没有想一想,一个私营企业投资军工生产,风险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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