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乱侠》第52/65页


  褒姒说:“因为你带犬戎,攻克京城。”
  我说:“这不是原因。”
  褒姒说:“是因为你杀了周王。”
  我说:“你不爱他。你不会为此而恨我。”
  褒姒说:“你可记得,犬戎之战,除周王之外,你杀了一个一起跟我逃命的人?”
  回忆当日战杀之事,我想起与周王同车,被满速一矛刺死的周朝王子伯服。
  我说:“你指的是与周王同车之人?他是你的什么人?”
  褒姒说:“是吾子伯服。”
  我说:“枫桥夜谈时,你曾对我说,周王从来,未得尔身。原来是谎言,你早已和周王连孩子都生下了。”
  褒姒说:“那孩子不是周王的。我只说周王未得我身,并没说别人未得我身。得我身者,非周王。在被官匪抓进宫中之前,我已有孕。当日,官匪来山村抓我,官吏当场杀了那时和我同居的男人,那是我大学时的老师。他已有妻室,所以在僻静山村地方买了一座别墅包养我。”
  我说:“能包养你之人,绝非你我同辈,定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朽。”
  褒姒说:“你从何而知?”
  我说:“我们的同龄人,和我们一样。年轻之外,并无资本,哪有钱去包养别人?”
  褒姒说:“少女包养于老翁,是尊老爱幼的楷模。朝廷一直树立这样那样的榜样和模范。对少女而言,老翁是榜样,榜而依之;对老翁而言,少女是模具,买而包之。”
  我说:“你这些事,为什么一直都没对我说。”
  褒姒拔剑,说:“如果你早知道了这些,我还能离你这么近吗?你杀了吾子伯服,为杀你,我要接近你,离你很近很近。”
  我说: “那什么服不服的人,不是我杀的,是满速一矛刺杀死的。”
  褒姒说:“人们都说是你用刀挑起车帘,杀了周王。而伯服就在车中,你岂能不杀?”
  我说:“当日之事,是我一刀砍了周王,满速见我争功,急忙一矛刺死伯服。”
  褒姒说:“即便如你所言,若非你引犬戎入京,又岂能如此?”
  我说:“莫逆无错,你为何要杀?”
  褒姒说:“我要杀你,又不想让你知道杀你的人是我。风雨走后,只有莫逆和你最亲,所以我借用莫逆的脸,杀你才会容易。怪我一笑,被你认出。”
  我说:“不必多说,动手吧。我厌恶话多之人。”
  褒姒说:“自京城一遇,你我至今,我很想知道你能否对我说出一个字。”
  我说:“什么字?”
  褒姒说:“爱,这个字,我想听你对我念出来。”
  我说:“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
  褒姒说:“如果你现在对我说出,我就下不了手,我就不杀你。”
  我说:“从现在起,我不提那个字。我现在觉得那个字,很恶心。”
  褒姒说:“为何?”
  我看着天,说:“此时,我已四大皆空。”
  褒姒抬头仰望。
  天之顶,如山;山之颠,如天。
  褒姒扬起剑,一直狂笑,声音越来越猛。如天之山,层栾叠嶂为之倾覆。
  长啸过后,万千雪峰,尽为之崩溃。
  长空一剑,忽然似影,从我身上掠过。
  林中巨鹰,为之惊起,鸣声一叫,穿空而飞。
  一柄剑,悬于高处。
  天上雪,尽成黑雾。
  地上霜,皆成黑色。
  
83 麒麟甲
  一开眼,就看见天。
  看着飘忽的云,我说:“原来死后,真有灵魂。”
  却见邱风在我身边,我很奇怪,惊问:“风,怎么弄的,你也死了?”
  邱风说:“你才死了呢。”
  我说:“没死?你怎么会在天国见到我?”
  邱风哈哈笑了,说:“你没死,谁说你死了?”
  我说:“我记得我被褒姒杀了。”
  邱风说:“瞧你,神经兮兮的,难道你真被褒姒那一剑吓傻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竟然,还活着?那褒姒呢?”
  邱风说:“褒姒一剑,正要杀你,却被我打断。”
  我说;“褒姒呢?”
  邱风说:“死了。”
  我说:“你把她杀了?”
  邱风说:“不是我杀的。是屠岸,用毒杀了褒姒。”
  我惨然,说:“你不该救我的。我想让褒姒杀了我,是想成全她的心愿。”
  就听见邱风说:“看来你真是中消极的毒了,思想这么消极。”
  我说:“风,你怎么回来了?”
  邱风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回来了?”
  我说:“那时,你生气走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邱风说:“收到你发给我的那四个字,我真是不想回来了。可我不回来,谁来救你?”
  我说:“为什么要救我?没人能救我,天下人都要杀我,你救了现在,救不了以后。”
  邱风说:“天下人杀你,你何不杀天下人?”
  我说:“我中了消极散之毒,武功已失。”
  邱风说:“消极散?”
  我说:“就是消极给的那颗化蝶丹。”
  邱风说:“怪不得庄子吃了,变得无形。整颗消极散是被庄子吃了,你没吃。怎么会中毒?”
  我说:“消极散,外触者失其功,内服者化其形。”
  邱风说:“你也没有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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