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是爱手背是痛全集》第10/83页


“我当然喜欢美女,起码养眼。别打岔,你说你去不去?”

“不。”

“我不管你去不去,我会在那儿一直等你,等到你见我为止。”

“你太固执了。”

“你也是。”

“我不但固执,而且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那么我就是永不降落的太阳,一直照耀着你,直到你不再拒绝融化。”

“I服了you!但是我不能去。”我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被他说服,我要趁着还没有被他说服之前离开。

“这段时间排练太累了,明天还要继续,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许你走!先答应我!”

“886。”

“我一定会去等你!!!”

我硬着心肠关闭了QQ,下线,回学校。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会儿我看见李一满面春风地对着我笑,一会儿我又看见他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一夜迷梦,一夜狂舞,尽管我觉得非常累,但是我无法停止,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玩偶,身不由己地跳着跳着……

清晨醒来,腰酸背痛,浑身无力,仿佛我真的跳了一夜舞,没有休息。看看窗外,一片明晃晃的光,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该起床排练去了。可是身心的疲惫使我无法下定起床的决心,于是自己劝自己,再躺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又劝自己再最后躺五分钟,时间就这样五分钟五分钟地过去了。我心里担心,再这样下去,王军一定要打电话来催,心里就不断请求王军,千万不要催,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这样想着,我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感谢老天保佑,我的手机和宿舍的电话也仿佛和我一起睡熟了,一个上午悄无声息。

下午见到王军,他用复杂的目光看我,有一些无可奈何,也有一些怜悯痛惜。他说一个上午他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已经改进了那几个令人不满意的动作,急着和我排练一下,检验实际的效果。但他怀疑我可能在网上熬了一个通宵,正在宿舍里恶补睡眠,所以他不忍心打电话叫醒我。一个上午,他都在电话旁边转来转去,进行着给我打电话还是不打电话的思想斗争。

我矢口否认自己上通宵的事情,但感激他的善解人意。我知道他对这次舞蹈大赛的重视程度要比我高得多,也许选择我做搭档,是他的一个错误,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用功的人,所以水平不高,在班里只能勉强算中游,而他是班里公认的基础好,舞跳得最有灵性,也最有创意的一个。

补充了一上午的睡眠,我的精神好多了,虽然远没有达到焕发的程度,但是也足以应付接下来的排练。排练中我难能可贵地进入了忘我状态,让王军乐得屁颠屁颠的,满口夸奖我有感觉。他不知道我之所以这样,是另有原因的,就是我决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见一见李一。与其在和他见面之前,患得患失,苦思冥想,消耗无辜的脑细胞,还不如让自己忙起来没有片刻的空闲,而排练舞蹈恰好能够做到这一点。

10

初冬的午后,阳光慵懒柔和,虽然没有春日阳光的明媚,却像极了情人的眼神,暧昧中透出温暖。我临窗坐在校门口对过的快餐厅里,张望着窗外。我的视线掠过那些沐浴在阳光里的,高大或者矮小的情意绵绵的植物,定格在李一的身上。

他已经站在那儿半个小时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有须臾的离开。他还是那身半旧的牛仔,头发比上一次短了,看样子是刚理了发,使他显得有一股影视剧中硬汉的味道。他的头发上有星星点点阳光的反光,在反光的闪烁不定中,我仿佛感觉到阳光栖息在他的发稍上,安详地呼吸。我也融入到那些呼吸里,沉入意识的空白,不想动,不敢动。

他的手里真的拿了一个骷髅面具,雪白的骨头上的几个森然的黑窟窿,居然让我感觉到有些可爱。我喜欢那个面具,我想把它拿在手里把玩,就像把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我不能确定,等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是否还会把它当作礼物送给我。

我要说,我喜欢这件别具一格的礼物,我必须走到他的跟前,对他说无论如何,你说你要送给我,你不能食言,这个骷髅在你从商店里买下时,就注定了属于我。

等我做出抉择,离开快餐厅,走向他的时候,我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他看见了我,不懈地瞥了我一眼,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等的人竟是我。但我更加坚定地走向他,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改变我行走的方向。

我站到了他面前,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自若地响起来:“世界很小是吧?我就是红粉骷髅。”

李一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震惊,但也经过了几秒钟的缓冲,才回过神来。“怎么是你?”他似乎还在怀疑,我知道他宁愿相信我的出现只是幻觉。

“是的,我就是。”说着就伸出手,“我想你应该把面具给我了吧?我喜欢这个礼物。”

他很不甘心地,有些气馁地把面具递了过来,我把面具紧紧地抓在手里。现在好了,面具已经成了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

我对他微笑起来,是的,我居然对他微笑了。然后我说:“我想该是我回去的时候了。”我看见他面对我的微笑有些惊慌失措。

回转身的时候我不由地赞叹自己的伟大,关键时刻,我竟也能够如此镇定,如此从容。

“等等,我想和你谈谈。”李一忽然在我身后说话了,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回过头,按捺着心中的狂喜,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好,不过这儿好像不是谈话的地方。”

“你说上哪儿?”他的眼睛好像不敢和我直视,眼神飘忽不定。

“随便。僻静的地方。”说出僻静这个词,我的心就忽然虚了一下,马上又来了一句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其实僻静不僻静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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