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385/479页
“部长,我一直认为,天下就只有不会打仗的将领,根本就没有打不了仗的士兵。新二十七军和暂一一六师不管怎么说都是训练了六个月以上的完训部队,底子还是过得去的,只要指挥官得宜,跟日军正面对攻虽力有不逮,可依据有利地形防守作战还是能够胜任的。”从措辞上便可知,同样深知此战的意义非同小可的程家骥的底气与昔日的大包大揽相较稍嫌不足。
不过,这个能够胜任的保证,却足以让对程家骥的判断力和军事指挥能力极具信心陈上将的大喜过望了。要知道,第四十八集团军全部加入会战,就意味着在原有的江防军、第十集团军、第二十九集团军之外,他手上又多了一个重兵集团,而不是只多了一个战斗集群,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不是能用单纯的师级部队的数字就能衡量的。更重要的是,会战总预备队的问题解决了!这样一来顶住日军头几轮狂攻的把握,就会比先前大得多。至于是否要进行反击,被日本人突如其来的疯狂,搞得焦头烂额的陈部长、陈司令长官暂时还没想法,不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会有反击,那也是战役后期的事了。
“部队几天内可以准备停当!”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的陈部长连声催问道。
“我马上回去组强争取两天内出动!”老实说,把一个正以分散姿态驻扎的集团军调整战时状态,按部就班的来,四十八小时是无论如何都不用够的。可大战在即,日本人那边是厉兵秣马良久,自己这边则是在措手不及之下,匆匆着手于调动部队,这一严酷的现实,却逼得忧心如焚的程家骥只好士急马行田,采用些非常规的办法了。
“你打算在开进途中把部队一一汇齐?还是最后再统一集结?”对治军练兵的基本之一的部队长途开进颇有心得的陈上将一语道破了程家骥唯二的选择!
“以团为基本单位分路开进,等到到了战区边上再说!”程家骥想都没想就径直答道。
“那部队相互间的通讯可是最要紧,这样吧!我马上让人给去准备相关物资和人员,跟你同机回昆明。另外我再去电跟云南方面接洽一下,请他们再临时借给你一些。这样一来,部队就不易容在急行军中走散了。”其实陈上将所考虑到的,对部队的通讯条件的重视,远超于同侪的程家骥早,在与司徒公刚搭上关系时,就已着手在做了。几年下来,不仅新二十军的电台已配备到了营级的,且要是把程家骥手上的库存电台都用上的话,整个四十八集团军都大致够用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把部队象撒豆子一样撒到陌生的地理环境中的缘故。
当然,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程家骥是不会拒绝长官的好意的!
军情本就急如火,更何况先机已半失!当天晚上程家骥就带着陈长官紧急调集来的电台和报务员又折回了春城。
而此时,四十八集团军的各处营地也早就灯光通明,人声鼎沸,繁忙得不亦乐乎了!
第六十章 鄂西会战(一)
虽然上至重庆军委会,下至前线各军、师长都已觉察到日军对鄂西地区的总攻击行将展开,并就此做了一系列的紧急军事部署,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二月十三日,即正月初九,日军第四十师团分左、右两路纵队北渡长江,兵锋直指湘鄂边重镇监利,由此地杀入鄂西腹地的意图昭然若揭。随后,刚从印度调回的日军第十三师团也加入到了对监利的攻击中,再后来,日军的其它几个师团也舞动起了恶龙般的身躯。
短短几天工夫,来势汹汹的日军就形成了以六个师团又两个混成旅团的庞大兵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向宜昌攻击前进的有利态势。而中方各前出部队因其兵力过少,则只能纷纷向荆门、荆州、宜昌间的三角地带收缩。
在此期间,位于南昌、枝江等战略要地当面和占据岳阳的日军也各自发动了牵制性攻击。
至此,自进入相峙阶段以来,中国战场上日军投入兵力最多的,同时也是在大规模会战中中、日两军投入兵力数量最接近的一次会战,鄂西会战,方算是摆开了架势!
尽管此次鄂西会战与程家骥所来自的时空的历史上那次鄂西会战同名、同时期,可随着日军的攻击目标的改变、扩大其意义也发生了质的飞跃。说来,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根子还在程家骥的身上。当年那场轰轰烈烈,最终以中方大获全胜而告终的南昌会战一打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中国的抗战进程一定会面目全非了!
在克服了诸多的不利因素后,由大理出发过西康、经四川。入湖北的第四十八集团军各部。从三月九日起陆续到达第六战区地指挥中枢恩施。
军情如火!这边程家骥才堪堪收拢了约摸一个半师地部队,那边战区就严令四十八集团军火速驰援宜昌。命令上甚至还专门注明了能出动多少部队,就出动多少部队的字样。由此可见被日军以近三个师团的兵力持续攻击了近半个月地宜昌城。已险象环生到了什么地步!
事后程家骥自己也承认,从恩施出发的那几天,是他短暂而辉煌的军事生涯中,最彷徨无助的时期。以其时他手上那不足两万,建制不全,又刚刚长途跋涉了几千里的疲兵,就算是真能及时赶到宜昌。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战斗的结果又将会如何?程家骥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当然。程家会骥从来就不是一个对峰唯命是从的传声筒式地将领,可问题在于宜昌这座长江上游地区地门户一失势必震动川东、震动整个大西南、整个大后方。他又不能不救。也不敢不救。更没有不救的理由!说到底,中国抗战能有今时今日地局面。不就是靠一连窜地枪响之前就知道必败、必死地烂仗、死仗堆出来的嘛!
了解了这些,也就不难理解当程家骥接到战区发来地宜昌已失,速率部返恩施!的电报时,内心里的患得患失、百感交集了。
三月十三日,第六战区命令长官部。
“部长,前边怎么样了?为何不让我部立即增援前线?”对刚走进屋来的程家骥的连声追问,陈部长是这样回答的:“浩然,我已下令第十集团军一部配合江防军主力在西陵峡附近,依托有利地形死守,核心主阵地就设清江边上的小镇石牌。”陈部长边说,还边用中指在地图的使劲的敲打着军事地图上石牌镇所在的位置。
石牌二字,把程家骥震得浑身一颤。石牌!那个被西方学者们誉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的石牌保卫战的发生地!那个直接决定了陪都重庆的命运的石牌!
激动归激动,可程家骥心中明镜似的,既然陈部长都把从他离石牌近在咫尺的地方召了回来,那么这次怕是轮不到自己去插一脚了。做为一个军人,一个将军,错过一场名垂青史的大战、恶战,失落自是难免的。可事情的轻重程家骥却还是拎得清的,以时下的四十八集团军的整体平均战力,用于会战主要方向显然是不合适的。
果然,陈上将对程家骥和他的部队还当真是另有借重。
“浩然,西陵峡附近的地形限制了双方可投入的兵力的规模。所以,我决定!并已报请军委会批准,一待你部全军到齐,即向盘踞在枝江(三月八日沦陷。)、松滋、监利一线的日军六十八师团一部及汪伪和平军第二十九师出击。”陈上将用尾指在地图上有意无意的所划下的那条把以上三地连成一窜的斜线,正好把驻岳阳的日军第六十八师团大部与宜昌方面的日军来了个一分为二。
“部长,完成这个任务后,您和军委会是打算命令我部北攻宜昌,抄赤鹿理(十三师师团长,时正被授权统一指挥战役突击兵团,攻陷宜昌的正是其所部。)的后路、还是南下去敲打一下佐久间为人那个老家伙(六十八师团师团长)。”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程家骥欣然反问道。
“浩然,要是你有自主权,你会在南下、北上两途之间做何选择。”陈部长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部长,恕我直言南下、北上都没多大意思,要是能东进去见见横山勇(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那还差不多!”
“东进?你是指攻击武昌,以吸引鄂西的日军回救鄂中!”在为程家骥那天马行空般的思维拍案叫绝的同时,陈部长的心情其实也并不轻松。
要知道日本人素来可是把鄂中地区,当成其在华中几省的核心区域来经营的。就算是在相对空虚的此际,日军光是武汉三镇就留有一个多师团的兵力,且又有一万多伪军为其张目,更不用说,在其周边各县所驻扎地大股小队地零散日伪军了。这些倒还在其次。怕就怕万一到进犯鄂西的日军大举回兵时。深入鄂中的四十八集团军来不及回撤,那损失可就大了!
脸色阴晴不定地陈部长在三思之后,方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浩然。。,。我可以给你相机行机的权力,但你要切忌莽撞操
这句看似模棱两可,其实却蕴含了极大的信任的话语,让程家骥很是感动,也更激起了程家骥心中的豪情。他字字铿锵的答道:“请司令长官放心,浩然定当审时夺势,不负重托!”
十五日晚间。双双悬挂着鬼子地月经旗和汪伪政府地践国旗(因旗上写有和平建国四字而得名。)的松滋县城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