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409/479页


听完秦冬生的汇报后,满心急切的程家骥,只是跟吴少君简短的交待一下,就大步流星的向礼堂外面走去。

程家骥这位焦点人物的匆匆离去,立时在正忙于高谈阔论、交际应酬的先生女士们中引起一阵混乱,莫不是前线的战事有变?一时间,宴会上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许多。

好在时至今日,抗战都已经进入第七个年头,这些来宾们无论其身份为何,这对于战乱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是早就历练出来了的。倒还不至于象战争初期时那样,只要闻到一丝日本人的气息,就风风火火的赶回住处去收拾行旅了。

当然,宴会组织者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适时响起的舞曲声,宣告了今天的最后一个节目舞会开始了。

于是乎,不消多久,众人便沉迷在了优雅的旋律当中,他(她)跳得是那样的富有激情,很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与此同时,程家骥也走进了警总的小花厅。

早候在厅里的二人,一见他进来,忙立正敬礼的立正敬礼,起立鞠躬的起立鞠躬,表现得十分的恭敬有礼。

“万叔、逸夫。坐、坐!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别那么见外啊!”程家骥嘴上是没口子的与客人们寒喧,心里却是紧张的很。

尽管与这会儿的程家骥的相较,万总管和已回任罗家湾的总务处长的沈处长,只能算是小人物了。

可万、沈二人却分别是杜老板和那位手中握有中国最庞大的特工组织的老板最贴心的心腹,能让这两位一齐到访的事情,又能小到哪里去。

“主任,您先看看这个?”相对于老练成精的万大总管来说,身上带有些许军人所特有的爽利劲的沈处长,是嫩了一点。

一看到沈处长摆在桌面上的,那三种面值分别为伍仟、壹万、拾万的抬头写有中央储备银行发行的字样的钞票,程家骥就冲口而出道:“这不是汪精卫发的草纸嘛。”

认是认得出,可程家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深受的后世钱币收藏家们追捧的珍稀纸币实物。这也实属平常,他现在可是成天跟金条、美钞打交道,连法币都多年不见了,又那还会去留意这种平均一天至少就要贬值上一、两倍的垃圾通货。

随即,早在另一个时空时,便对罗家湾十九号在抗战中、后期依靠美国专家在技术上的帮助,大量的印刷防伪功能落后的中储卷,并从中大肆牟利的光荣事迹,有所耳闻的程家骥,就对眼前两位的来意明了七、八分。

“本来这个生意是我们老板跟罗家湾一直合股做着的。可最近几个月的出货量实在太大了。这手脚一放开,出货的渠道就显得太单一了,容易出事。您在上海、天津、武汉那几个沦陷区的大码头,不是控制一批日本人嘛!所以我们老板想请您帮个忙,匀一条路大家一起发财。”捕捉到程家骥会心的眼神的万总管,顾不上再了在心里抱怨沈处长了,急忙把底牌给掀开了。

实际上,找程家骥想办法这个主意,就是早年间替杜老板打理过,与程家骥合作往沦陷区倒腾大后方土特产事宜的万总管,最先提出来的。只是碍于时过境迁,对于程家骥在沦陷区的力量,究竟已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当年对此可算是了如指掌的万大总管,现下也只能靠猜了。

程家骥飞快的在脑海里权衡着利弊。此举虽在客观上,会给沦陷区的老百姓带来一些经济损失。可是从抗战大局上看,却能收到加速原来就已是摇摇摇欲坠的汪伪政权的金融体系的崩溃之效,总的说来还是利大于弊的。

让他犹疑的是,听万大总管的口气,日本人对产于重庆的中储卷的大量涌入沦陷区,应该已有所察觉。不管怎么算,在金融方面相当敏感的日本人,对伪钞的打击力度,绝对要比在打击程家骥以往所遥控的走私违禁物资时,要强大的多。

这万一要是失了手,把他以从特别行动队派出的人员为骨架,以当年逃归钦州后即从日军中退役的,那几个曾在第八联队(已被东京大本营永久取消番号。)中任职的大阪商人世家子弟的家中产业为支柱的沦陷区网络给暴露了,那就未免有点太不偿失了。要知道,这其中有些力量,程家骥可是想积蓄一定时候,拿来对日本人实施猛然一击的。

“劳烦你们回去跟两位老板说,这事我会尽力而为,可若是有力不逮之处,也还请他二位海涵!”思之再三,心下着实为难的程家骥,只好做了有保留的承诺。毕竟,在时下的中国,这两位老板的面子是万万不能驳的。

至于,三家怎么分成,程家骥没提,两位千里迢迢而来的访客直到告辞时也没说。客人没说或许是因为这是老板们该谈的事情。

程家骥没问,却纯出于对杜老板的信任。

这也难怪,就算抛开彼此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在这个纷乱不堪、人鬼莫辨的年头,一个爱面子、讲道理,又手眼通天的流氓大享的信誉度,确实要比那些明里冠冕堂皇,暗地男盗女娼的官方人士们,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第六十二章 岳阳记事(六)

程家骥的心底的那一丝绮念,最终还是转头空了。

吴少君再宽容大度也是一个女人,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自愿将夫婿与人共享的了。更何况,程家骥都被已经分成四份了。

金飞燕踏上归程的那天,程家骥没有去送行。

给这一段若有若无的感情纠葛划上了句号后,程家骥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愈演愈烈的战事中。

日历翻到属于四三年十月那一页的时候,赣东北的战火仍未停息。只不过,与先前相比这战场形势却有了不小的变化。

事实上,早在九月初,坐镇九江的赤鹿理中将,就从程家骥这个历来下手很重的老对手,不断发起局部攻击,却似乎无意将当面的日军驱逐的这一反常举动中,嗅出了中国军队的真实意图。尽管看穿对方的用意所在。可在兵力调度上的捉襟见肘,却迫使这位因在鄂西会战中表现不佳,而被东京大本营专电训斥过的日军第十三师团师团长,在三思之下,只得严令该地区的日军迅速把兵力收缩他指定的一些个,必须确保要点上死守。

这样一来,驻防九岭山区的日军的安全系数,是大大的增加了,可也将战场的主动权拱手让给了对方。当然,赤鹿理的这一道命令,起初也给奉命从幕阜山区出击的中国军队造成了一些麻烦。可这并没有难到好不容易才能摊上一场这种纯进攻性的军事行动的中国军人们。在那些信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少壮军官们的指挥下,一支支人数少则四、五百、多则二、三千的中国军队,一次次地绕过挡在他们前方地日军坚固据点,进入到敌后去寻找战机。

应当说,在实施渗透作战的初期。中国军队的行动还是很有节制地。

可等到他们发觉日军占领区的腹地。已空虚到往往一个地处要冲的大镇子,都只有十几名日军和百八十个的伪和平军驻守的地步时,情况就不完全不一样了。

这下子。日本人不干了。

面对频频在九江附近出没的中国军队,倍感受到侮辱、调戏的赤鹿理地理智出离了。以至于这位老资格地日军中将,在怒发中烧之下,当着一大群下属军官喊出了一句应景就能把他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的大实话:“程家骥地欺人太甚!皇军虽然比不了前几年了,可总还不至于软弱到任人鱼肉地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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