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419/479页


钱绅在审视程家驺好一阵后。方才对被他那冷酷漠然地眼神刺得紧张兮兮的当事人。发出了一个个连珠炮似的问句。

“你把自己当中国人?”

“当然是中国人!”对美丽富绕的原乡,从小就很有感情的程家驺凛然正色的回应着。

“你恨日本人?”

“恨!从骨子里恨!”在脑海一闪而过的关于家人这些年来所受的种种欺压的回忆。促使程家驺斩钉截铁的答道。

“你想要权利,你想要那种能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钱绅锋利得如同匕首一般的词锋,直直的剖开了程家驺的胸膛,让他内心的那点藏在为国效力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下的隐密,无所遁形的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想要!”如遭雷击的程家驺,发了几秒钟呆后,才费尽全身气力的答道。

“我让你去当日本和平军的总顾问,你敢不敢去?”

若是说先前钱绅所说话把程家驺的理智给打晕了的话,那这一句就又让他活了过来。

日本和平军的总顾问!听着是平平无奇,可其却实权大约相当于一个师长,且还远比中国军队中一个普通的师长,来得更有权威性!一句话,谁坐上的这个位置,谁就是屡经补充后,拥有整整九千官兵的日本和平军的太上皇动心归动心,可起码的自知之明程家驺却还是有的。一个人连心机城府并不出众的谢文化,都能指使得团团转的人,又岂会是北条、中村那种成了精的老狐狸对手?!

“我没让你去跟人去斗心眼?你只管去放心大胆的去杀!杀!杀!你杀得让日本和平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一点,你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谁触怒了你,谁就得死,而且怎么个死法,也得看你的心情如何。”从被程家驺不自信的表情,逗得莞尔一笑的钱绅的嘴里,刮出的却是从地狱里吹来阴风:“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下,绝对暴力意味绝对的主宰!而再天衣无缝的谋略,面对直截了当的屠杀时,都只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说着说着,钱绅还意犹未竟的走过去拍着程家驺的肩膀,和风细雨的勉励道:“年轻人有野心想上进,不是什么坏事,更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阴暗的一面,你只需把它都释放在日本人身上就行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早上到城西五里亭去等着,你会在那里看到你的新部下和收到任务指令的。”

话音方落,钱绅就丢下正处于天人交战中的程家驺,带着秦冬生扬长而去了。

“参座,他会去嘛!“在秦冬生的心目中,程家驺可是一个纯朴正派得有些傻的青年军官。

“冬生啊!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怀疑欲望、权力的魔力?”钱绅一脸淡然的反问道。

“参座,可这事还没报告钧座了?还有,万一要是几位夫人有异议?”秦冬生不死心的又问道。

尽管早猜到以上这两个问题,都是对日本和平军总顾问一职很有兴趣的秦冬生,临时扯来的幌子,钱绅出于对这个仅存地得意门生地宠爱包容。还是做出回答:“没人会比跟日本人做二十年邻居的程家驺更了解日本人的民族特性了。就冲这个钧座也会同意地。再说,北条、中村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到程家驺身后有十万大军做后盾。不会看不出离了中国军队的庇护,他们就会死无毙身之地的。既然程家驺的生命不会有危险,且又过得很滋润,夫人们凭什么出来说话!你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了,别的就不要瞎操心了!”最后,素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钱绅,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心是愈来愈大地秦冬生。

次日下午。常德西门。

一辆辆从城外驰入地军车,正引得愈来愈多市民们围观。区区三四十辆军车。对于居住这座军事重镇的居民们来说。本不算什么了不得地事情。引起他们地好奇地是。这些中国军车上载得大都是赤手空拳的日本兵,也就是日本战俘。

无可否认。能够看到这么多地日军俘虏,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可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在冬日寒风中不停发着抖的自家,与脸上闪着营养良好的油光,身上罩着厚厚军大衣的日军俘虏们之间的强烈反差。却大大的冲淡了政治觉悟不高的中国民众们心中刚刚升起的胜利者的自豪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政府、对军队的强烈不满,凭什么对这些在中国领土上杀人放火的鬼子这么优待!

当几个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的日军军官,趾高气扬的把重庆政府按军阶高低定时发给他们的特供糖果,一把把的撒向围观人群中的小孩们时,这种原本只停留在情绪上的愤愤不平,便顺理成章的演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过激行为。

一时间,成片成片的小石块、土疙瘩伴随着民众们的叫骂声,雨点般的砸在军车上的日俘与中国士兵们身上。

“都给老子趴下!告诉那几个日本官,让他们给我老实一点。真把老子惹毛了,我把他们都推下车去,看老百姓不生生把他们的蛋黄都挤出来!”事实上,在指挥车队的大个子中校一边发出咆哮之前,举止显是那样的训练有素的日俘和押解官兵们,早就都隐蔽停当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那几个身为罪魁祸首的日军佐官,都趴下了还不老实,还在以向车外投掷糖果的方式,向中国民众挑衅着。是的,这几个家伙一路上已是多次故意挑起中国军民间的矛盾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战败被俘给向以高等种族的精英分子自命的他们,所带来的心理伤害。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警备部队的集体鸣枪,才镇住了渐渐趋于失控的局面。

场面一稳定下来,大个子中校就走上前去,满脸堆笑的给警备部队的一个上尉军官连声道着辛苦。

中校迂尊降贵的赔尽小心,换来了却是那个瘦得脸上没二两肉的上尉没好气的夹枪带棒:“辛苦是不辛苦,只是从今往后,满城人都要指着鼻子骂兄弟是汉奸了!”

然后,这个小连长竟然连递到手上一包骆驼香烟都懒得接,就板着脸转过身去吆喝手下给车队开道去了。

中校被恼得愣在了原地,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直换颜色。

“齐兄!消消火。我们参座派来接兵的人今个下半夜就到,到时有这些鬼子哭的时候!”车队中一个带着红色领章的宪兵上尉,凑过来对中校好言开解道。

“老严!你说这句算数!你们真不会象重庆的大佬们那样,把小鬼子俘虏当祖宗似的供着?”回过神来的大个子中校郑重其事的确认着。

“我以一个军人的人格担保,只要完成了交接,别的我不敢说,你那老兄想那个鬼子官半死,是肯定没问题的。”严上尉昂然答道。

装了一路孙子的齐中校的脸上多日来第一次有了笑颜!

晚十时,常德城内的某处空置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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