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全集》第66/335页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燕云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赵鹏博几乎是像宣读战斗檄文一样,诵出了这篇篡改过的满江红。燕云耻,说的是他出任幽州刺史时经历的那场幽州攻坚战。在那场战争中,天朝大军节节败退,幽州节度使战死沙场。臣子恨说,说的是他一生的抱负,他的志向是将胡人的国家从地图上彻底抹去,他本来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却因为几个小肚鸡肠的愚蠢武夫而不得不离开疆场。

可以说,这篇满江红就是他的内心写照,是他的平生之愿,他诵得格外**,格外认真,就好像,在诵读他自己的理想作品一样。

这本来也就是他的理想他的作品,当那个年轻侠客在深夜带着这首词敲响他府上的大门时,这首词就打上了他赵鹏博的烙印,就归他赵鹏博所有。

掌声雷动,欢呼如潮,中秋诗会最佳作品,就此诞生。

各种马屁化为洪水,淹没了赵鹏博,淹没了整个诗会现场。人们忘记了肖紫晨,忘记了她的词,她的诗,她的故事,她是谁。

肖紫晨不介意,这正是她要的结果,只要能攀上江南总督这棵大树,哦,不,只要能让江南总督记住她的名字,对她保有一点好感,那她肖家想要在金陵上游社会拥有一席之地,就绝对有可能实现。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风哥(上)

肖紫晨站在秦淮桥上,一会儿看看脚下无声流淌着的秦淮河水,一会儿看看河道上彩旗飘飘的各色画舫,一会儿远眺下繁华的夫子庙,一会儿又瞅瞅林立于河边雕梁画栋的青楼水阁。

她很是悠闲,心情好极了,无论看什么,都觉得眼中的景物是那样美好,无论想什么,最终都会绕到幸福美好的未来中去。今日的诗会实在是妙极,虽然过程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但结局实在是好的出乎预料。

为了庆祝一首神词的诞生,为了多拍拍总督大人的马屁,顺便再沾沾他的贵气,金陵的名流们决定在金陵最高档的酒楼中举行一场宴席,好好庆祝庆祝。那是一个只属于男人的聚会,到场的女子也只有艺妓,肉妓各种妓,她不适合参加,也没有那个兴趣。

回家的话太早,她并不想在家里的游园会中露面,因而向海国开借了一套小清的衣服,要了两个侍女做向导兼陪客,出来逛街。

天朝实在是个很不错的国家,这里的地理与她熟悉的中国几乎一模一样,这里的政体有封建社会之名,无封建社会之实,相当的开明。

无论白天黑夜,女子都可以上街随意漫步,可以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搭讪,只要不做轻佻放浪的举动,没有人会觉得你这样抛头露面有什么不对。与达官贵人相比,老百姓并没有低贱到哪儿去,做生意的也一样可以获得社会的尊重,做丫鬟的也不一定都签了卖身契。

那种做了人家的奴隶,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的人的数量非常稀少,能进入上流社会,能让他人心悦诚服称一声员外爷的贵族也是凤毛麟角。不像古代中国,是个地主都叫员外。

以肖紫晨穿越来的所见所闻,加上不断恢复的记忆中提供的讯息来看,这个国家的礼教律法几百年来都不是很严厉,言论相对自由,妇女地位较高,她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应该处在资本主义的萌芽时期,因为文人的傲慢与短视,天朝的工业不及同期发展的西洋国家,但它依然是个很好的,积极向上的社会。

唯一的缺憾就是版图小了些,大约与中国古代的南宋差不多。天朝北有胡人,南有蛮夷,西方有番族,东南方还有个山越国,这几个都是武力强大而文化较差的国家,幸好只有胡人比较好战,其他几国与天朝的关系都是不错,因而,如今也是个和平的时代。

肖紫晨已换下了参加诗会时的华贵霞帔,穿上了寻常的少女装束,上身窄袖短襦,外套披帛,下身及踝的素色长裙。清清爽爽,服服帖帖,暴发户家的贵妇人摇身变为外出游玩的小家碧玉,感觉好极了。

当当当当……

夫子庙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地锣声。肖紫晨循声望去。只见贡院街前地广场上站了两个中年男女跟两个青年男女。四人皆穿着青色劲装。上衣无袖。裤脚扎起。不仅凸显身材。还给人十分干净利落地感觉。除了敲锣地中年男子外。其余三人均手拿武器。看样子是要表演卖艺。

在他们周围。人潮已开始涌动。以包围圈地形状慢慢合拢起来。肖紫晨从未见过真人表演地武术卖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向身后两个丫鬟招呼道。“走。看看去!”说完朝提着裙子蹬蹬蹬蹬跑下了桥。

夫子庙一代不愧是金陵最繁华地地区。片刻功夫。卖艺地四人便被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各位相亲。各位父老。……”卖艺地放下了锣。开始自我介绍了。肖紫晨才刚刚赶到包围圈外围。东边跑几步。西边跑几步。想要找个空子钻钻。

“夫人。你不会想往里挤吧?”一个侍女在身后轻轻挽住她地一只胳膊。谨慎地劝说道。

“我也不想挤呀。”肖紫晨急地在那干跺脚。“可不挤进不去呀。哎。这么下去看不成啦。”

“夫人。其实可以上楼看地。”侍女善意地提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肖紫晨开心了,做惯了现代人的她,已经对拥挤有了条件反射般的想法,那就是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挤。而整天与身份高贵的病人打交道的侍女们的第一反应则完全不同,她们宁愿不看,也绝不愿与毫不相干的路人挤在一堆,幸亏肖紫晨也没有真去挤的冲动,否则今儿这脸就丢大了。

附近最高的楼是状元酒楼。一共五层,肖紫晨瞅了瞅,三层应该非常适合观看,手一挥,她当先向那酒楼走去,道,“走,姐姐请你们吃饭。”

状元楼可是贡院街最高档的酒楼,两个侍女没想到今儿出门还会撞上这样的好事,眼睛一亮,兴奋的应道,“谢谢姐姐!”

离楼还有好几丈远,一个茶博士便从大堂内飞奔而出,口中高呼道,“啊呀,小清姑娘,你可好久没来了啊,快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肖紫晨闻言一惊,她一听到小清二字,立刻就想起了纪小清,海国开说这姑娘跟景缘在黄山玩得开心,已准备在他们师门内过完中秋再回了。虽然知道茶博士口中的小清多半不是她想到的人,她依然情不自禁的转身向后望去,想看看那个叫小清的女子长得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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