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全集》第72/335页


她现在不仅怕,还怕的厉害,怕的想哭,怕的要死。

忽然间,楼顶的跑步声嘎然而止,周围一下子静得好像瞬移到了外太空。下一刻,一个尖厉的,带着无尽痛楚的咆哮声忽然又响起。

“嗷……呜呜呜……嗷……”楼顶上那只在打架的过程中吃了大亏的猫向它的对手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

“啊啊啊……”楼下肖紫晨的心弦也随着这一声咆哮松了,她把自己当做了那只射出去的箭,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推开屋门逃了出去。

外面月光如水银泻地。照得整个世界清清亮亮。左右看看。并没发现任何危险地存在。安下心来地地肖紫晨一下子哭了起来。冲着身后地小楼骂道。“你妈地。你妈地。该死地猫。我草泥马地。”

骂了一阵。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蠢太笨了。居然会被两只打架地猫吓得半死。于是又咯咯咯地疯笑起来。笑完又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大中秋地团圆节。她没人疼没人爱。居然要一个人躲在这胡思乱想。于是她又哭。哭完想到肖风哥这不是还没回家地吗。她干嘛要这么吓唬自己。于是她又笑。

哭哭笑笑不晓得多少个来回。她心里地郁结终于化开了。依照她继承地记忆来看。她这个老公太变态太可怕。那是铁定不能要地。可眼下她再怎么胡思乱想东躲西藏也救不了自己啊。想要不重蹈雪紫晨地覆辙。想要在今后地生活中吃得香睡得甜。她得行动起来。她得靠自己努力。摆脱肖风哥这个潜在地威胁。

“肖风哥。我不怕你!”她对着月亮挥了挥拳头。让它对自己地决心做个见证。

看现在地月亮地高度。肖家地兄弟姐妹们肯定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就不知道他们是在游园会之后接受了小桃地邀请在她地梦泽小苑吃呢。还是回他们自己地院子吃。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回去看看。

山水小院被彻底砸毁之后。老姜就封闭了院门。这次楚漠天所住地客院是另一个装潢也比较简陋地院子。震原小院。它位于老三老四两家小苑地中间。离肖紫晨地梦泽小苑还有五个院子地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肖紫晨现在没有了刚回家时的那份恐惧,不再到花园里乱窜,直接走最近的大路,边走边走边合计着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的篝火晚会肯定是不办了,她没那么多闲心再团结这帮暴发户,所以得先找个借口他们自己玩去。再有嘛,不算今天,她还有五天便要面临被休或被留的关口。穿越后她一直是以好好继承雪紫晨的身份,尽力留在肖家做好主母的位子作为自己的目标,现在她要改一改了,要让肖老太太在最后几天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赶出去才行。

如果她所料不差,明天或者后天的金陵实事一定会刊登今天肖家游园会的新闻,新闻的内容必定是大肆夸张胡乱渲染,把好端端的游园会写成一帮脑残的丑态现形会。原来她是想借这次的新闻闹点事,把隐藏在家里的那个出卖情报给外人专门给自家人脸上抹黑的那个臭虫捉出来,现在么,事是要闹的,不仅要闹,还要大闹,至于臭虫么,由他去跳吧。

仔细想想,肖紫晨又觉得新闻应该是登在后天或者大后天的报纸上。今天中秋,值得书写的新闻太多了,譬如那精彩绝伦的流水诗会,就是个大报纸大拍朝廷马屁的好时机,肖家这点小破事还不值得这么着急摆上台面来说。

她得抓紧时间,在这两天想出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让肖家人个个因为此事恨她入骨。

“混账,说啊!车被你丢哪儿啦!”路过秋枫院的时候,肖紫晨忽然被院子里传出来的呵斥声所吸引。

秋枫院是肖老太太住的院子,原本肖老太太是跟雪紫晨肖风哥一起住在梦泽小苑的,但这两口子感情一直不太好,肖老太太见不得他们老闹矛盾,便搬了出来,自己占了一个院落。

“我,我……”另一个男声传了出来。

肖紫晨辨认出,这是肖八弟肖遥的声音。

“说呀,你这混账,车呢?”肖老太太怒吼着复述了之前的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肖遥哭哭啼啼,声音里充满了慌乱,“我跟几个画友在秦淮河附近喝酒,谁知道,一顿饭的功夫,车就没了。问那酒店的伙计,都,都说……”

“秦淮河?喝酒?”老太太打断了肖遥的叙述,“秦淮河那么大,你在它哪块附近啊?秦淮河边酒楼那么多,你是在哪家酒楼啊。”

“就是……就是……”肖遥似乎迫切的想说出老太太想要的答案,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口。

肖紫晨摸到院门边,见到门口没人,一猫腰闪了进去,躲在最近的一棵树后面。只见老太太站在院子中间,扬起拐杖,狠狠一棍就扫了下去,肖遥一声惨叫,躺倒在地。老太太打了一棍,还嫌不够,在逍遥头上,背上,腿上,**上,一股脑的狠下了几棍,肖遥的惨叫一声高似一声,听得肖紫晨咝咝直抽凉气。

在这两人周围,还站着四个丫鬟,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立在那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老太太打累了,杵着拐棍在那儿喘气,旁边一个丫鬟机灵,悄悄摸摸的从众人身边溜开,跑进了最近的一栋楼中,没多久,丫鬟托着一个盘子出来,跑到老太太身边,恭敬的道,“奶奶喝茶。”

老太太嗯了一声,从盘子里端起一杯茶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气顺了,喉润了,她又有了气力讲话,向地上依旧抱着头哼哼的肖遥骂道,“小八,你别装,我有多大的劲儿,我知道,能把你打的满地滚的,那是徐敢。”

肖紫晨在远处扑哧一声就乐了,她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听老太太又道,“秦淮河边,说的是夫子庙吧。喝酒,是上窑子喝花酒吧。那窑姐的**汤就那么好喝,灌得你连车都忘记停啦?”

“我没忘,我停啦!”肖遥默认了老太太的猜测,“我肯定是把车停好的,但出来的时候车就没了。”

老太太呸了一声,责问道,“那车去哪儿了?长翅膀飞了还是长腿儿跑了?”

肖遥道,“听,听,听酒楼里的……”

“什么酒楼啊,窑子就窑子!”老太太打断了肖遥的话,“窑子里的龟奴怎么跟你说的?”

“是,是,窑子,窑子,”肖遥慌忙改口,“听龟奴说,好像是被威远镖局镖师给赶走了。”

“是好像还是就是?”老太太厉声喝道。

“就是,就是!”肖遥豁出去了,“就是被威远镖局的镖师给赶走了!”

老太太弄清了真相,又是一棍子敲在肖遥的腿上,“那你怎么不去他们局子里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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