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全集》第99/335页


“肖夫人。我倒有点分不清了。那个被吓傻得孩子。到底是姓肖还是姓雪?”徐立见肖紫晨没有动静。索性点破了话头。

“师兄。”李良在徐立身后轻轻戳了他了他一下,劝道,“肖夫人已经够难过,还是不要再在伤口上撒盐了吧。”

徐立似是不知道什么叫雪上加霜,继续挥道,“有吗?我不觉得,我记得肖夫人本来是姓雪的,那孩子本来是姓肖的,根本两个不搭界的人,怎么会那么亲密。我还记得,那姓肖的孩子是有好多兄弟姐妹的,姓雪的的肖夫人才是孤孤单单独女一个。怎么反倒兄弟姐妹多的没人来看,反倒是一个形单影只的外人前来忙上忙下,忙里忙外。”

话音落下,房间

静了下来,李良是不知道该怎么打这个圆场,肖紫做什么反应。

徐立看看,肖紫晨,又看看李良,拿扇子点点李良的肩膀,指着肖紫晨道,“看,我还是没记错吧,肖夫人虽然不高兴,但仅仅也是不高兴而已,没有真的很生气很难过,她还是姓雪的,我没有记错。”李良动了动嘴,徐立知道他有话说,赶紧又跟了一句,堵上他的嘴,道,“即使今天不姓雪,那明天也还是要姓的,差不了多少差不了多少。”

肖紫晨终于笑了出来,她朝李良点头,谢了他的好意,道,“徐大夫,谢谢你为你打抱不平。”

“不谢不谢,”徐立潇洒地摇摇扇子,刷一声打开,对李良扇了扇,待吸引了对方的视线后,又朝他呶呶嘴,示意他随自己坐下。

二人入了座,徐立呷了一口茶水,收起玩笑的面容,严肃的道,“肖夫人,说正事吧,昨夜可是你指使黄山派地楚漠天去寻庞龙的晦气来的?”

“不错!”肖紫晨道。

“肖夫人,你是个好人,”徐立认真的道,“只是这种的谎话,你跟我们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到官差的面前去说。你对楚漠天有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地心,这很好,”他偏过头,对李良道,“小子,我没说错吧,楚漠天纵然被通缉,也是值得的。”

“你说什么?被通缉?”肖紫晨惊叫起来。

徐立与李良对肖紫晨如此强烈的反应都感到诧异,“怎么你不知道吗?”徐立问,“早晨不是有个与你们肖家相熟地捕头来通报过这个消息了?”

“没有,”肖紫晨摇头,“舒捕头只说楚漠天打断了庞龙的双臂,然后就走了,别的都没有提。不是说官府不插手的吗,怎么又会闹出通缉这么大地事来?”

“原来如此,”徐立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因为他到你家去的太早,还未得到具体的消息,所以不敢乱说。早知如此,那我们也不说了,省的让肖夫人你又多担一重的心。”

“徐大夫,你就别吊我胃口了,你不说的话,我反倒要一直想一直猜,那才真是乱了我地心。”肖紫晨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外表的平静,她知道自己要是看起来慌慌张张地,那得到的情报多半就会不真实了。眼前地二人都是大夫出生,隐瞒真相,都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徐立考虑了片刻,扭头看看李良,见后点了头,他也下定了决心,道,“你地那个保镖,浑身都是一股浩然正气,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尘,要他到镖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跟人讲理,能讲出个什么名堂来。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昨夜楚漠天尾随着庞龙的三个结义兄弟回到镖局,要他们带他去找总镖头说话。后来总镖头是见着了,不过理却没讲成。”

“为什么?”肖紫晨插嘴道,“难道见面就动手不成?太野蛮了吧!”

徐立笑笑,道,“动手是动了,却不是总镖头动的。原来总镖头知道楚漠天的来历,料到镖局的人不是他对手,于是请了楚漠天在金陵的一位叫沈碧石的师叔来做个和事老,当时那位沈碧石正好跟总镖头才吃完了饭,武林中人,一顿饭不喝个七八巡那是少的,沈碧石当时喝得面红耳赤,神志不清,他见了楚漠天,二话不说就要楚漠天磕头认错。

楚漠天不肯,他立刻又摆起了长辈的威风,先是狠狠抽了楚漠天一鞭,又说你下山的时候,你师父可说过,要让你听长辈的话?

这本是哄哄小孩子才有用的小把戏,没想到那楚漠天竟真的跪了。沈碧石看这孩子这么好管教,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让他一直跪在饭厅外的小院中叫他反省,也不说什么时候让他起来。总镖头见他这么能耐,喜不自禁,又拉着沈碧石进屋接着喝去了。

楚漠天闯镖局总坛的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各个分院,那庞龙也得了消息,知道事关自己,不能推脱,他硬着头皮跑了过去,却瞧见大仇人被人治得服服帖帖,此时不趁火打劫奚落他一番,更待何时了。于是乎,什么难听的话都从嘴里蹦了出来。正说得来劲,那厢忽然从地下起来,说,‘我之所以跪,是因为尊重师叔,可不是因为怕了你们这些鼠辈。’说完抬手便拆了庞龙的一双膀子。正准备拆其他地方的时候,旁的上百个镖师冲上来了,一番恶斗,镖局一方大败。

楚漠天打完了人,知道无法善了,自顾走了。两个时辰后,沈碧石不知何故也走了,一去也是无影无踪。总镖头当即便报了官,说楚漠天无故夜闯镖局,打伤镖师百名,最多今天晌午,通缉令就会在全城张贴。”

PS:大病一场,一言难尽。断更三天,抱歉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内情

紫晨忽然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定定的立在那。直觉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她也觉得自己想要做些什么,然而她身体已经先行动起来了,脑筋却还乱糟糟的,处于短路状态。

她开始不停的说服自己,忘记一切她顾虑的东西,抛却一切她顾虑的东西。短短几瞬之后,她就将所有的难丢得干干净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那个男人成为通缉犯。

他是那样单纯,那样不懂寰转的一个人,他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公道,他的胸膛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正义。他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一个早该绝种的稀有生物。这样的人成为通缉犯,真是荒天下之大唐。

曾经,她被他的正义气得要死,曾经,她也被他的正义感动得要死,曾经,她因为他的正义而决心让他一定要做件坏事,但在得逞之后,她却找不到一丝快感,有的,只是内疚和抱歉。她对他有太多太复杂的想法和情愫,繁复得连她都搞不清楚他在她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地位。

但眼下肯定不是糊涂的时候,也不是悠闲揣摩从长计议的时候,她无法接受他被通缉的事实,无法接受这样一盆脏水泼在他的身上。诚然这个世界是个复杂的世界,狡猾奸邪的人往往比老实诚信的人活得更好更滋润。就连她,一个自认为是好人的人,也都经常会忍不住在生活中耍些小技巧小手段,至于撒点小谎,骗个小人,那更是家常便饭。

这世界上只要是智商达标心智成熟的人,哪一个敢说自己没骗过谁没诓过谁,哪一个敢说自己是一件坏事。肖紫晨相信,楚漠天敢,肖紫晨相信,只要楚漠天说了自己没做过坏事,那就一定是没做过坏事。至少,道德层面没做过坏事。

可惜道德不值钱,唯有律法才够分量。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律法说,擅闯他人宅院,是为犯法。律法说,殴打他人,是为犯法。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在律法面前都是人,实在公平。

肖紫晨无法接受这肮脏的世界以这种卑劣好笑的方式去玷污一个清白的人,一个正义的人,一个诚实的人。

假如法律有用的话,还要银子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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