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情全集》第26/74页


那习惯性的吞咽动作落到上官云德的眼中,心中狂喜,那一定是琴殇。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女人敢那么赤裸裸地盯着男人看的,只有琴殇!银雪就是琴殇,洛雪胭也是琴殇,无论她如何掩饰,如何改变外貌,骨子里的东西却永远也无法改变。只是她为何会白了头发,为何会变成令天下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金民淳将她拐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身边那个如黑豹般的刚毅男人又是谁,看他的神情,亦是爱她入骨。

她恨他,他一直都知道。自他在草原上看到她坐在一群以游牧为生的月狼族人中,抱着那把奇特的乐器吉他边弹边唱,那歌声欢快、洒脱,那被毁的脸上挂着幸福甜美的笑,那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温柔的眼中,如同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白纱。那时,他就不自禁地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同时还能威胁到暗冥。不错,是他在武林中散布谣言,说月狼一族怀有武林异宝,让武林中人疯狂去抢,他本意只是想趁乱将她抢回,押作人质,逼暗冥就范,将她变成自己后宫中的一员,并未想将庇护于她的月狼族人灭族。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与她相处越久就越被她深深吸引,那原本仅仅只是想占为己有、不过添加了一个收藏品把玩把玩的想法,却变成了想要好好呵护她、宠爱她,令她快乐、幸福的生活,想要令她爱上他。可她却始终将他拒之门外,终是引发了他的怒气,强硬地要了她,更没想到这竟会导致她的流产。这令他悔恨终生,夜夜被那悔恨噬咬着内心,那深深地思念更是令他心灰意冷、无心朝政。这才知自己早已不知何时深深爱上了她,从小被仇恨所占据的冷硬的心头一次有了洞,被温柔烧灼出来的洞,有了爱的痛。他在不知爱的时候,对她犯下了如此大的错,他不知该如何去弥补那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去弥补他犯下的错,该如何求得她的原谅。在风云变幻多端的朝堂之上应付自如的他在爱情面前却迷失了方向,如同孩子般迷茫、惶恐。

一阵痛彻心扉的痛从胸膛上传来,打断了上官云德的思想,只见两个彪形大汉拿着沾了水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胸膛上,霎时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上官云德咬紧了牙关,幽深的黑眸深深地凝望着洛雪胭。如果这能弥补他对洛雪胭犯下的错,他情愿被她打死,她对他的任何惩罚他都愿接受,只要能看到她还活着,这已足够。上官云德优美的唇角漾起温柔的笑,“琴殇,如果这能弥补一切,我情愿接受你对我的一切惩罚。”

洛雪胭楞了一秒,极短的一秒,却仍未逃过两双一直深深注视着她的黑眸。上官云德的心变得轻盈起来,不再感到那鞭子的沉痛。

孤叶的心却是渐渐沉落,琴殇?这上官云德为何喊雪儿为琴殇?如果雪儿是琴殇,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得到她,只因天下人皆知她是越烨国君主虚位以待的皇后。暗冥为了她不惜散去众妃、顶撞父皇引发上官兵变,后又为了她废后;当得知上官云德侮辱了她,发了疯般进攻北森国,不惜亲身来刺杀他;当得知她的死讯时,竟一夜白发。眼前这个正在受刑的上官云德,从最初的敌对、反抗,到认为雪儿是琴殇后深情的注视,更是带着深深地思念,难道他也想跟他来抢雪儿?不,他不会让雪儿变成琴殇的,雪儿就是雪儿,是他一个人的雪儿,任何人也休想抢走她。也许她不会爱他,但能得到她的躯壳也好,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得到她的心。

洛雪胭暗捺住内心的狂跳,想不明白上官云德从哪里认出她就是琴殇,“哼,你认错人了!你所说的那个琴殇听闻四年前早已跳崖而亡!”声音依旧清冷、凛冽。

皮鞭抽打在肌肤上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上官云德痛得说不出话来,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洛雪胭,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这令洛雪胭渐渐有些坐立不安,也无心再看上官云德受刑,转身回到铁皮车内。

上官云德随着洛雪胭的离去,再也支撑不住,痛昏过去。

第十七章 受刑

当上官云德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高不足一人,宽也不足一人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铁皮房内,这房子似乎还在行进。他想起洛雪胭乘坐的那个铁皮马车,难道他是在洛雪胭的马车里?他身上的血渍已干,一动就痛得浑身一哆嗦。他顾不得身上的痛疼,摸索着窗缝、门缝,他不指望她能让他有多舒服的待遇,他只求能让他时时看到她就好。可良久,都没有找到一个能透光的地方,这令他丧气地坐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官云德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起来,似是到了一个集市。一会儿,感到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紧闭的门被打开,一道剌眼的光芒晃花了他的眼。上官云德被人粗暴地拉下马车,并将一件粗布衣服扔在他的身上。

上官云德抬眼望去,看到洛雪胭又恢复了银雪的模样,只是为了掩饰那雪白的银发而戴了一顶宽沿帽,那个如黑豹般的男子孤叶紧紧地护在洛雪胭的身边,如鹰隼般的利眸正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上官云德披上那件粗布衣服,将身躯挺得如同标枪,现在他虽然由于被下了软筋散浑身无力,可在气势上他不能输给孤叶。

洛雪胭清冷地看他一眼,转身进了面前的酒楼,登上二楼临窗坐下。孤叶紧紧地护卫着洛雪胭,不让上官云德有靠近她的机会。上官云德在洛雪胭随从的挟持下紧跟其后来到二楼,坐在与洛雪胭相对的另一张桌前,面对着洛雪胭。

孤叶为洛雪胭点好几个她平常爱吃的菜,并小心地拿出银针试过毒后才放心地让洛雪胭食用。洛雪胭吩咐给上官云德点了一碗阳春面,在端给上官云德前先端到她的面前,并吩咐小二从厨房拿来盐、糖、胡椒、大料等各种调料来,众人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见洛雪胭优雅地拿起盐挖了一大勺洒进那面里,又拿起糖洒进一大勺,在众人嘡目结舌的注视下,又将胡椒、花椒等凡是能放入的佐料分别放入一大勺,直到本清清爽爽的汤变成浑浊不辩颜色才满意地点点头,让人给上官云德端了去。上官云德看着这加足了料的阳春面,本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再也没了胃口。

洛雪胭看着上官云德那沉下来的脸面,冷冷吩咐道,“来人,撬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

上官云德张大了眼睛瞪着洛雪胭,看到她仇恨的目光,苦笑一下,想起他问她为何要将他掳来,她曾明确说过要慢慢折磨他,看来她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折磨他。于是,也不等有人撬开他的嘴,就自觉得端起那碗面闷头吃了起来。

片刻,店小二将他们所要的饭菜逐一送了上来。那小二在将菜逐一摆好后,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洛雪胭的袖子上,被孤叶凛冽的眼神一晃,吓得急忙向洛雪胭赔罪。洛雪胭淡淡地看了一眼,伸手将那茶水轻轻掸去,淡淡地吩咐着身后站立的彪形大汉,“杀了吧。”语间淡得如同轻风拂过,如同话家常般轻淡,听到店内众人的耳中,倒抽一口冷气,小二那还未及出口的求饶声就在杀人者的手中断了音,店内众人一个个地悄悄地溜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洛雪胭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仍是一样的云淡风清。

上官云德的黑眸不由得紧缩了起来,心中有着隐隐地痛。人命在他眼中一向是视如草芥,杀个人更是儿戏一般,可是琴殇曾是那样珍惜生命的一个人,在他府上时,曾因他要将一个讽刺她的奴婢仗毙,却被她拦了下来。就是那个曾经善良的人儿,如今却因了他的种种罪孽成了世人眼中的嗜血魔女,她曾经纯净的心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上官云德不禁牙关紧咬,深深地看着洛雪胭,眼中充满了痛惜、悔恨与爱恋。“琴殇,你无论想如何折磨我都可以,只是你能否告诉我,你如何才能回到以前的你?”

洛雪胭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是琴殇!是银雪!如果再喊错,割掉你的舌头!”说罢,挟起一筷子的菜细嚼慢咽起来,再也不曾多看上官云德一眼。

饭后,上官云德再度被关到那间无论站坐都无法伸直身体的小黑屋里。也不知又晃了多久,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上官云德被人放出,带到一间客房内。刚一进入,就被人呈十字形绑在已立好的一根十字桩上,嘴被人捏开,灌入一颗药丸。

片刻,上官云德感到身体阵阵炽热,血液沸腾,身下私处开始发胀,心中骇然,嘶声望向看着他的洛雪胭和孤叶,“你们给我吃得什么药?难道不是软筋散吗?”

洛雪胭阴冷地一笑,“春药。”

上官云德大骇,深棕色的眼瞳紧紧地缩了起来,声音嘶哑,“为什么要给我吃春药?你想要我做什么?”

洛雪胭冷笑着,“你不是很喜欢这事吗?我只是让你更爽些罢了!”说罢,递给孤叶一个眼神,孤叶会意,走到门外吩咐守在门外的护卫。

片刻,一个极为妖媚庸俗的女子被带了进来面向洛雪胭而立。洛雪胭俯身在那女子的耳边轻言几句,那女子面上显出先是惊诧后是娇媚的笑,“姑娘放心,别的事小女子可能做不到,可这勾引男人之事却是小女子媚儿的拿手好戏。再加上姑娘的密授,想是更加得心应手。更何况这小哥儿这么俊,可真是让人疼呢。”

洛雪胭手一拍,一个琴师应声入门,向洛雪胭一施礼,在洛雪胭的示意下,在门边的小凳上坐下,调了几下琴弦,十指轻弹,一曲勾栏妓院流行的小曲儿在屋内响起。

媚儿随着曲调将那纤细的腰肢急剧地摆了起来,同时将衣服边舞边脱,口中发出浪荡的呢喃之声,围着上官云德缠绕盘旋,如同一条美女蛇,向上官云德施放着情欲的信息,身体若有似无的碰触着上官云德健美的身躯,双手轻抚向那精致俊美的脸庞。

上官云德呼吸急促,极力避着那双手的骚扰,却因那春药的药劲双眸充满了情欲的光芒。他的身体在渴望那女人的碰触,膨胀的欲望令他难受异常,可内心却极端地厌恶。抬眼看向一脸清冷的洛雪胭,染满情欲的双眸中竟有了乞求,“银雪,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宁可被你再打一百鞭,也不要这样折磨我。求你!”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地乞求。“也许你会耻笑我,可我不想再与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肉体之欢。只求你不要采取这样的方法来折磨我!”

洛雪胭走到上官云德面前,狠狠地一甩手,在那俊朗的脸上留下五道纤细的指印,眼中有着深深的讥讽,“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在为我守节吗?哈哈哈,你会为一个被你强暴过的女人守节?想当初你可是无夜不欢的,什么时候转性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媚儿?啧啧,她可是这镇上最好的床上尤物呢!你怎么可以如此辜负我对你的特别优待呢?”转头向媚儿道,“好好伺候了。他可是长得很帅又很强壮的男人哦,应该是你能碰上的最好的恩主吧。”

媚儿向上官云德一抛媚眼,浪荡地笑道,“哟,瞧这张俊俏的小脸,憋得这么红,真是让姐姐我爱死了。”说罢,那抹得艳红的双唇就对着那丰润的唇吻下。

上官云德剧烈地挣扎着,想从捆绑中挣脱出来,无奈那专业的绑人手法根本无法令他挣脱。眼看着那血盆大口向他吻来,他张开嘴狠狠地咬下,口中顿时充满了血腥气。那媚儿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跳离上官云德,站到洛雪胭的身边哀嚎着。

洛雪胭冷哼一声,“无用的东西!来人,拖出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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