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宅小妾全集Zei8.com》第101/1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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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姐若是醒了，怕是又该激动的昏过去了。”

“这么多年没见了，她倒是一点都没变……”说这许元辰再次流露出对葳蕤那极度的关切，都说发小，发小，一生到老，了解之人，莫过于从小便是知己的人，再次相见，一如初见，虽没了年少的痴狂，倒是平添了几分亲切，割不断。

许元辰一时也陷入了沉默，顿时又想起了那时候初相见的画面。

那天是酷热的暑天，课上，春老师正在听众学生的朗诵。

许元辰只觉，一阵凉风袭过，木头门前，一个穿着一身青绿色衣裙，头戴青花发簪，手局促的紧张交握着，头也始终低着，不敢正视课上的人，始终看不清模样。

不止许元辰一个人，瞧着傻了眼，众人的朗诵声，都跟着默默地弱了下来，变成了无声，这时候春溪渊才发觉葳蕤已经来了，忙起身拉了进来。

“这是春葳蕤，正是老朽的闺女，以后便跟着学生们一同上课。”

众人怔愣，其中一个调皮些的，快嘴道：“原是个爱读书的妹妹，那倒是极好的，这课堂上，竟是男学生，倒是无趣了些，来了一个如此仙人般的妹妹，我们，可是得好好读书才是。”

此时葳蕤才默默抬起头，嘻嘻害羞的笑了笑，只那抬头片刻，就使得众人神魂颠倒，那嫣然一笑，白皙的脸颊羞的绯红，淡雅之气随之而来，伴着清风她张口轻声道：“葳蕤今年八岁，以后该就劳烦各位师哥了。”

“甘愿受烦，只喊哥哥便是了。”众人起哄道。

葳蕤倒不太接触男子，一时间又就羞红了脸，许元辰记得清楚，在此后多少年，经常会梦到那个场景。

两人一同读书，不想，葳蕤便坐在他的旁边，从此许元辰的眼睛总也离不开那个身影，只自己是学堂里学的最好的，时不时葳蕤都会请教他，众人便不知合适总是嚷嚷着，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极其合适，两人只不说什么，只安心看书。

在一起读书了三年后，许元辰便要随爹爹离开了。

那日是个雨天，葳蕤已经十一，渐通人事，在学堂上，与许元辰也是最亲近的，得知他要离去，心中自然不舍，只待爹爹与他交代完毕，自己便在门外等着他。

许元辰便也早就看到了，快些奔出了门，只见她，一直静静的，似是那时。

“葳蕤……”

“听说，哥哥要走，特地想与哥哥说几句。”葳蕤那时候脸庞依旧青涩，只比初见时候，还要温柔了一些，那日她穿着蓝色罗裙，头上戴着蝴蝶丝带，她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几乎让许元辰想要放弃跟爹爹离开，可……

“我也是有满腹心事，想与你说，那我们便去那边的河边走走，可行？”

“恩……”

两人踱步到河边，许元辰悠悠道：“我爹爹要带我去学医。”

“那倒是极好，以后倒是可以当个江湖郎中，四处拐钱。”

“你倒是，说的轻巧，我走了，怕是……以后见不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身子。”说着语气突然沉重下来。

话毕，却迟迟不见葳蕤接话，只听到耳边怯怯如雨声。

他便知道，她哭了。

“害你伤心了，若以后有……有空闲，我一定回来瞧你。”许元辰内心同样痛着。

“怕是不会了……”葳蕤只擦擦眼泪，对着小河道。

那天后，果然，他们两人再未曾相见，也许是那时的感情更是真挚纯真，所以，他在梦中屡屡梦见葳蕤，没时梦醒，都是一顿失落，只这次终于自己也可以出师了，便接着机会来了老家，想找到她，看她过得可好。

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葳蕤，此时脑海中也开始了不停地波动。

梦中的她只感觉自己悠悠荡荡的，走进了一个宅子，仔细一看，这不是孙家吗？心中忌惮几分，却又听见前头有笑声，再一瞧，竟是赵柳叶……

她轻飘飘的样子，披散着长发，盈盈的笑着，转眼间来到葳蕤的跟前，甩着长长的粉色水袖，嘴巴里面唱着曼妙之音，葳蕤只冷眼瞅着她，心中满是狠意。

“你来，我去，去去来来，徘徊多次，终于别命，命归西去，好自安心，红花染指，罗绮飘香……”

葳蕤冷道：“你唱这些我听不懂的作何？”

“我已经去了，来问问你，是不是也一同去也？”赵柳叶只晃着衣袖，面无血色道。

“去哪里？”葳蕤只道。

赵柳叶指指她们的脚下，葳蕤往下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她们何时已经悬浮在了空中，脚下，是热闹的人世，“离开这个人世，一起去喝碗孟婆汤，来生，我们便不再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