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道士校对版作者一蓑烟雨》第67/140页


  这个时候那八岐大蛇被师父一剑重创,腹部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向外喷射,它的身体痛苦的扭曲着,满池的血水被它给搅动的到处都是,这大蛇因为疼痛,八颗脑袋胡乱的撞向洞壁,把整个洞都给砸的砰砰作响,石块泥土纷纷不停的落下。
  师父被那大蛇一下子给撞飞,此时感觉胸口跟火烧一般的刺痛,他抹了一把脸,也顾不上身上可能受伤了,赶紧跑到那清远身边,将他架起,向着他来时的通道处多去。
  这八岐大蛇被师父一剑破腹,五脏六腑都淌了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可是这家伙毕竟不是普通野兽,临死之前的挣扎也是骇人无比,这个山洞被它八颗硕大的脑袋给撞得嗡嗡直响,石块纷纷落下,眼看就要塌了,师父可不想就这样给活埋了,所以架起重伤的清远就跑。
  他们俩刚走回通道,就听得身后哗啦一阵大响,脚下的地面一阵晃动,扭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那洞穴果然还是被这大蛇给撞塌了。


第十九章 南巫之秘
  漫天的石块和尘土哗哗落下,师父两人虽然已经躲进通道之中,背后仍然被飞溅的石子砸的生疼,现在清远和尚身受重伤,师父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被这石子一砸,都扑倒在地,哗哗直落的灰尘不一会就把两人给埋了个灰头土脸。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功夫,洞内才算是回复了平静,师父和清远两人在灰尘中爬起来,回头望去,只见这山洞整个都坍塌了下来,上面露出蓝色的天空,有金色的阳光洒落,原来此时已经到了清晨。
  那血池和八岐大蛇早就没了踪影,想来它原本致命的伤口上又被师父给来上一剑,肯定是活不成了,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人类的呵呼之声,应该是那些原本不敢进入这洞穴的阴阳师们此时听到动静再也忍不住了。
  师父两人现在身上都有伤,没有力气再跟这些阴阳师硬拼,这时候望了一眼塌掉的洞穴,将乌木七星剑插到背后,转头向脸色苍白的清远问道:“还能不能上去?”
  清远点了点头,两人就要向洞口爬去,这时候洞中却是传来哗啦一声响,只见一块落下的石头被人给推开了,从下面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那个操纵金甲式神的阴阳师。
  阴阳师大都身体孱弱,都是通过操纵式神来攻击,可以说式神也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法力越高的阴阳师跟式神之间的联系越紧密,所以一旦式神被灭,阴阳师本身也会受到强烈的反噬,现在这阴阳师的金甲式神被师父打成一地灰尘,他也受了重伤,又被那坍塌的石块给砸的浑身是血,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再加上外面的阴阳师快要冲了进来,所以师父两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不敢留下名号!”望着师父两人向着洞口爬去,这老头痛苦的趴在地上,向着师父两人喊道。
  清远是个喜欢沉默的人,听到这阴阳师的话根本就没有理会,反倒是师父回过头来,得意的说道:“道爷法号三荣,小鬼子你可要记清楚了!”说完两人就爬出了洞口,狂奔而逃,那些小日本辛辛苦苦弄来的八岐大蛇已经被灭了,师父两人已经没有必要恋战,只有那趴在废墟中的阴阳师望着师父两人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齿的不停的重复着师父的名字。
  这次事件是师父两人唯一的一次接触到日本的八岐大蛇,后来两人养好伤之后就各奔东西,师父在我们那隐居,而这清远就来到了苦竹林中,几十年也没有见过面,不过偶尔有书信联系。
  听着清远和尚说完,我望着手中的八岐大蛇的玉佩,心中一阵的担忧,向那清远问道:“师伯,看着情形恐怕真的是那些小日本找来了。”
  清远点了点头,说道:“日本人,能佩戴八岐大蛇玉佩的也就只有那些阴阳师,看来当年那个家伙没有死,现在来报仇来了。”
  清远老和尚的眉毛轻轻地向上一挑,显然师父的失踪也让他心头愤怒,不过他转头看到我满脸担忧的样子,一脸慈祥的说道:“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那些日本人虽然厉害,你师父道法高强,为人又机灵,肯定会没事的。”
  虽然知道这老和尚不过是在安慰我,不过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面也舒服了一点,突然想到师父血书上说要我去昆仑,可是昆仑山这么大,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这时候正好问问清远老和尚,他跟师父相识多年,或许知道师父到底要我去昆仑山的什么地方,于是我开口问道:“师伯,请问您知道师父要我去昆仑山是什么意思吗?”
  听到我的问话,清远的两条长眉又是一挑,缓缓开口说道:“你师父让你去的应该就是昆仑道观。”
  昆仑道观?我见识本来就不多,这昆仑道观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清远见我满脸的疑问,就看口说道:“这昆仑道观在青海省,是光绪年间的道家高人所建,我倒是听你师父提起过,说里面有几位道长的道法高超,连他都是极为佩服,看来他肯定因为什么紧急的事情跑到昆仑山去了。”
  听了清远的猜测,我心中稍定,总算是知道师父去了何处,这回也有个地方去找他,只是不知道那些小日本这次到中国来又要搞什么歪门邪道,难道就是为了找师父报仇?
  此时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次来苦竹林就是要让那清远带着我们去找到那巫山,取回无根之水来救活小井的,要先救活了小井才能去昆仑山找师父呀。
  所以我抬起头,向清远问道:“师伯,你知道古巫山在什么地方吗?就是那巫咸族的发源地?”
  听到我这么一说那清远和尚似乎吃了一惊,有些奇怪的问我:“你找那地方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对他说了,不光是因为这老和尚跟师父是老相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慈祥的亲切气息,让我毫无保留的选择了相信他。
  我把怀中的青丘佩和不死药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这清远和尚望着这两个东西微微动容,半天之后才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原来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这件事,那古巫山我倒是知道地方,只不过我年纪大了走路已经不方便了,怕是没有办法带你们过去了。”
  这清远比师父还要大几岁,刚才一见他我就看出来他走路有点颤巍巍的,再让他跟着我们一起爬山涉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还没说话,这老和尚忘了一眼地上的不死药和青丘佩,示意我收起来,开口说道:“这两样东西事关重大,千万不要在外人跟前显露,我虽然不能带你们去那地方,不过我知道怎么走,把地图画出来就行。”
  我一听心中高兴起来,有了地图就不怕找不到地方,这回看来算是没有白跑,谁知道我心里一高兴,一个不小心却将怀里的一个东西给带了出来,那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正是我在那巫咸国主座位地下拿到的那本小册子。
  我赶紧想要捡起来,却发现那清远和尚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本书,语气激动的说道:“你在那里得到的这书?”
  我想不到这个用奇怪文字写成的书居然能让清远这么激动,我赶紧回答道:“这是我在那巫咸国主的座位底下找到的,不过上面的字我和师父都看不懂。”
  只见清远老和尚弯腰把那本书拿了起来,胡子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他翻了两页,突然开口说道:“这书我能看的懂,这里面记载的都是巫咸一族的巫术秘法,你这孩子好大的福气呀!”


第二十章 巫说
  我没有想到这书上面的文字清远老和尚居然能够看懂,而且听他语气,这书里面记载的都是巫咸一族的无上巫术,这让我不由的好奇心大起,开口问道:“师伯,这巫术厉不厉害?”
  那清远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翻了几页,然后合上书,笑着问我:“你知道什么是巫术吗?”
  他这一问还真的把我给问的愣住了,什么是巫术?我记得以前看的电影电视还有小说里面都有对巫术的描写,不过一提到巫术和巫师,大多数人都觉得那玩意是歪门邪道,害人的东西,不过巫术具体是个什么性质,我还真说不上来,所以我只好老实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到。”
  清远和尚将手静静的放在书本上,面带慈祥的望着我说道:“所谓巫术,巫师,并不像现代人时候的都是邪恶的东西,相反,巫术这个东西,一开始反而是为了守护人类的。”
  听这老和尚要说这巫术的起源,我心中好奇心更胜,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前,听着他娓娓道来。
  “上古时期,人类懵懂未化,惧怕洪水天灾,凶猛野兽,鬼怪精魅,这些上古先民中有佼佼者,参透天地道理,渐渐的懂得如何运用天地中神奇的力量,这些人被称为巫,古人认为,巫能够与鬼神相沟通,能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致富,如降神、预言、祈雨、医病等等,所以巫在上古时期是很受尊敬的一个职业,有好多部落的首领都是身通巫术之人,悟天道,通天理,有无穷之力。是巫者,天地间有人存,平而唯一,相互扶持,是为巫。解病痛,解迷惑,解灾劫,解一切痛苦。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绵延流传于九州,是为巫。
  现在的道术,佛法,其实就是巫术的延续,更有些心术不正之人把这上古的巫术用来害人所以也就有了巫蛊降头一类的邪术。”
  听了清远的讲解,想象着远古时期手拿巫杖,站在荒草地上,用无上巫术来对抗洪荒猛兽,鬼怪精魅的巫师,我不由的心驰神往。
  清远老和尚望着我有些炽热的眼神,又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书里面记载的就是上古巫术,你想不想学?”
  我跟着师父不过几个月,虽然也懂了点画符道术,可是只是略通皮毛,现在还是一个十足的废材,现在听到能学会这上古巫术,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心花怒放,赶紧给清远磕了一个头,安奈不住心头的喜悦,高兴地说道:“当然想学,求师伯教我!”
  那清远望着我哈哈大笑,说道:“你是修道之人,这巫咸族的秘术中有一段术法正好跟道术相合,你们先在这住几天,等我把这一段文字译成汉字。”
  听了他的话,我哪里还能不答应,虽然急着要复活小井和找师父,不过这一路不知道还要遇到多少危险,我要真正的学点本事才行,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在苦竹林中住了下来,清远师徒俩的茅屋简陋,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不过幸好我们都带着简易帐篷,晚上睡在竹林之中,清远师徒两人在这苦竹林中生活了十几年,附近凶猛的野兽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所以我们晚上根本不用担心,只有那些黑狐老是不远不近的出现在我们周围,不过它们表现的很和善,尤其是见到我之后,都会轻轻的低声吼叫两下,低下头似乎像行礼一般,我知道这些狐狸现在的表现是因为那方青丘佩。
  我将手伸进怀里,摸了下已经被我的体温给暖的微热的玉佩,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小井那绝世的容颜,然后轻轻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时候我的心中一动,忽然又想起那个跟我有过一夜缠绵的赵小若,如果师父是被那些日本人给打伤了,那么赵小若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王启年说我们在车站看到的赵小若没有影子,那就证明她不是人,可是她不是人怎么能在阳光下行走,而且很明显这一路她在悄悄的跟踪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抬起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苦竹林,除了竹子,什么都没有,更不会有赵小若。
  “发什么呆呢,想女人了吧。”就在我望着竹林发呆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被人给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扭头望去只见王启年这家伙正带着满脸猥琐的笑容望着我。
  这几天胡思乱想脑袋跟浆糊一样,看到这家伙的脸我就想笑,想着跟他打打屁放松一下也不错,于是说道:“是呀,我在想怎么能把那警察娘们给收拾了,我可被她给打了两次了。”
  王启年那家伙呲着牙,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娘们可是一匹野马呀,不好训,娘的,这种娘们还是躲远点好。”
  我望着这家伙的老脸,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看来这家伙在警局肯定被刘悦亭那娘们给收拾的很惨。
  想到这,我心中忽然有个疑问,开口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在土里刨生活的?”
  在土里刨生活的大多数是农民,但也有别的,比如盗墓贼,王启年明显不是庄稼人,所以我这么问他他肯定也听得懂我的意思。
  果然,王启年听到我的问话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苦笑一声,咧着嘴道:“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大个子看出来的,现在我故作高深的咳嗽两声,然后向这家伙问道:“那你怎么倒腾起那蝴蝶来了?”
  刚见面的时候大个子就断定这王启年是个土夫子,现在他自己也承认了,不过这更是让我感到奇怪,按说盗墓这一行油水也不小,这家伙怎么就弃了老本行?
  听到我的问话,王启年那张老脸上的苦笑意味更浓了几分,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一看这家伙有长谈的兴致,也坐到了他旁边,只见王启年望着身前的竹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呀,小时候刚好赶上饥荒,父母都饿死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后面被村里的一个老瘸子给抱了去,那时候大饥荒呀,人人的饿的两眼发绿,可是这老头却每天都有粮食吃,后来我跟着他,也终于知道了他的秘密,原来这老瘸子精通一门本事,就是找田鼠洞。
  那年头人没有吃的,这些田鼠可是有的,它们把粮食存到地下,大一点的一个鼠洞里面能挖出来十几斤粮食,就算小一点的也有个两三斤,这老瘸子白天没事就到地里溜达,眼睛贼准,盯准一个晚上绝对跑不了,靠着这个本事,我们俩都活了下来,没饿死。”
  说到这王启年似乎有些唏嘘,在口袋里掏出一包掖的皱巴巴的香烟,自己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又接着说道:“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这老头就死了,临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土夫子出身,是土夫子里面专门负责寻龙点穴的,也就是找墓地的,他一身的本事比那些风水大家可厉害了去了,只不过后来他们那伙盗墓贼分赃不均,火拼了起来,大家伙死的死伤的伤,老瘸子断了一条腿,心灰意冷,觉得肯定是挖了太多的古墓,造了孽了,就这样洗手不干。
  这老头临死的时候给了我一本书,上面都是他这一辈子寻龙点穴的总结,他死了,我就拿着这书离开了村子,在外面混了几年,那年讨口饭吃不容易,正好我也学了点老瘸子留下的本事,就跟了一伙土夫子,混了几年到也不错。
  后来我们在东北发现了一座辽代大墓,那一次我们一共十一个人都进山了,等找到大墓,打好盗洞,他们就下去了,我身子骨弱,跟另一个人就在外面望风,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天没动静,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妙,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下面的绳子终于有了动静,我们俩就赶紧往上拽,结果就拉上来一条手,而且那手上面还特娘全是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过的一样。
  当时我们俩就给吓傻了,再也不敢在山上待了,看这情形下去的人十有八九是全死了,这时候我才记起来老瘸子对我说过,盗墓这一个行当是损阴德的,而且那些年代久远的大墓里面不一定有什么东西,所以我也就没沾这一行,早些年花钱大手大脚,也没存下,这被钱给憋得没有办法,这才弄了点蝴蝶打算赚点。”
  我一听王启年这家伙居然有如此坎坷的人生,不由的有些同情起他来,看着他佝偻着的身子倒是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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