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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免不了色衰爱弛时,但至少当下她在皇帝心里的份量还是不可小觑。
这些事叶如诲自不会与她言明,只道:“姑娘多虑了,叶某这半年虽不在京中,却也知道皇上对姑娘爱重,后宫中并无哪位娘娘能及得上。诚然,姑娘有些话也对,世上无人不老,宫中从不缺年轻美貌的女子,但年轻貌美从不是圣宠不衰的秘诀,最重要还是得靠这里。”
他抬手指了指脑门,道:“趁着皇上如今抬爱,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总好过你现而今一无所有地走掉。”
阿瑶道:“皇上如今对我未必还有情,不然也不会这么些日子都不来看我一眼。大人说皇上来过,可我知道,其实那不过是大人哄我的话。再者,我脑子向来不好使,也不想花心思算计,一无所有也罢,我只想过平淡简单的日子。”
叶如诲被一语点破谎言,脸上不觉一晒,颇有些难堪。只觉这女子固执敏感又愚蠢,实在难以教化,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只不肯松口,道:“你再想想!”
阿瑶道:“我已想好了!”
叶如诲道:“再多想些时候!你也知道圣上不会轻易放你走,你要说服的人是圣上而非是我,等过几日皇上来了,姑娘直接与皇上说罢!”
他看阿瑶这样坚持,索性将事情全推到皇帝身上。阿瑶一时无语,他便告辞出去了。
叶如诲出了别院,正想回他自个的抱鹤轩,一抬眼却见秦放歌站在雪中隔着一条青石板路定定看着他。
他心里登时一紧,下意识先就四面看了看。阿瑶住在这里,皇帝不可能没有眼线,要是被杜汶、江天成的人看到秦放歌在这里,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
“三哥!”待他走近,秦放歌方唤了他一声。
“你就起了?大冷的天也不多睡会!”叶如诲故作镇定地问,心里也知此事瞒不过秦放歌去,便决定待回了抱鹤轩,干脆把这事说开。
秦放歌道:“睡不着,便起来走走,三哥这是去哪儿了?那院子里住着的是位女娘吧?嘿嘿,三哥这是金屋藏娇呀!”
叶如诲顿时黑了脸,道:“别混说!”一头说一头往抱鹤轩走。
秦放歌便也不多话,默然在后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抱鹤轩,直到进了客房,房门关上,叶如诲才略松了口气,道:“你都知道了?”
秦放歌老实不客气地道:“你不是说她在宫里,怎么却在你家别院里?”
叶如诲沉吟半晌,将在路上如何遇到阿瑶,又如何将人带回来等等之事大致与他说了一遍,道:“她如今也只在这里暂住,说不准哪日皇上便接她进宫了。”
秦放歌冷笑道:“说不准,她不是皇上的新宠?一时三刻都离不得,这就撒手了?可也太快了。”
叶如诲瞥他一眼,道:“你少说那些酸话,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沉了沉,才又道,“唐连被皇上杀了……”
秦放歌道:“不是早该杀了吗?”
叶如诲道:“你也知道那位跟唐连的关系,皇上把人杀了还能有个好?这才闹成这样……你以为皇上真想把她放在这里?那都是没办法……”
秦放歌哼了一声,唐连于那女人的意义他并不知道是怎样的,只是知道她很护着那妖人,不然,也不会以性命相搏威逼皇帝放人。而今唐连既被皇帝所杀,那两人间保不准不生嫌隙,只恐难在一起。
叶如诲道:“她如今人虽在别院,身边可并没少人看着。为兄这里要提点你一句,千万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秦放歌给他说中心事,不由一晒,道:“我能有什么心思?三哥多虑了。”
叶如诲瞪他一眼:“没有就好!”
秦放歌道:“那三哥是怎么想的?你帮皇上把她留在这里,总不可能没什么打算。”
叶如诲道:“能有什么打算?如今圣上对叶家戒心极重,父王这些年拥兵自重,已犯皇家大忌,叶家日后在朝中只会步步维艰,皇上那里恐怕还是得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才好。”
秦放歌道:“三哥的意思是指望她?那女人只怕不是个会笼络人心的……”
叶如诲道:“那有什么关紧,最重要皇上眼里有她。”
秦放歌好半晌都没做声,垂目盯着脚下的地砖看了一阵,方道:“可是我听说皇上好像要大婚了……”
叶如诲瞅他一眼:“嗯,快了!”
秦放歌道:“那她……知道么?”
叶如诲道:“圣上让瞒着,不过我想这么大的事多是瞒不住,还得想些法子安抚她才是。”
秦放歌冷嗤了声,颇不以为然:“要安抚那女人可不容易,三哥还真辛苦!”
叶如诲摊手道:“不然还能怎么办?她对外总是叶家的女儿,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总不能亏待她。”
秦放歌道:“可是三哥……当初她为唐初楼卖命是为唐连,而今唐连死了,她与叶家又无甚瓜葛牵扯,虽说挂了叶家的名头,却未必肯为叶家出力啊!”
叶如诲似有同感,默然半晌,道:“事在人为吧!总是她在叶家一天,皇上总是要顾忌那么几分,至于以后如何,那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事情。”
秦放歌没再出声,看来叶如诲是想利用阿瑶挟制皇帝,眼下她还是皇帝心坎上的人,多少是管点用,但以后呢?皇帝还年轻,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等她以后不再受宠,或者皇帝当真要与叶如诲翻脸时,她会是什么悲惨的结局可想而知。
叶如诲见他半晌不做声,便又道:“你是打算回郴州还是去域北?我好安排人给你准备行装。”
秦放歌心里苦笑,就像他一般,被利用完之后就紧着赶他走。同病相怜,他由不住对阿瑶又多了几分同情怜惜,道:“暂时还没想好,先到处走走,有喜欢的地方再说。三哥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还是轻装简行为好,并不需带太多东西。”
叶如诲道:“这你别管,总是要给你安排妥当。”
秦放歌道:“我明日一早动身,现下手头还有些未尽的事宜得去办,只怕得耽搁些时候。”
叶如诲道:“不急不急,皇上虽那么说,你我多年情谊,帮你遮瞒几日又怕什么?”
秦放歌唇角扯出个笑,道:“欺君可是大罪,兄弟岂能置哥哥于如此境地?三哥放心,我明日一早就走,绝不拖累你。”
他这般说,叶如诲又能说什么,遂顺水推舟:“好,我明日送你!”

☆、第99章 各自归(3)

用过早饭,秦放歌便出了门。叶如诲怕他偷偷摸摸去找阿瑶惹出事来,暗中派了两个心腹跟着。好在秦放歌只是去了他原来的住所取了两样东西,因宅邸被封,他是翻墙进去的。
叶如诲听了回禀,略放了心。
翌日,秦放歌一早来辞别,他便将人送出城去。一直送至十里长亭外,眼看得他纵马飞驰而去,到完全没了人影方打马回城。
过了两日,任命他到翰林院就职的诏书下来,授他翰林学士,正三品,即日上任。叶如诲领旨谢恩。第二日朝会后,皇帝宣他觐见,赐他一所官邸并数顷良田,此外还有诸如绸缎、金银珠宝等等之类的不少其他赏赐。
这让叶如诲心里多少得到了点安慰。至少目前看来,皇帝对叶家还是颇为器重的。某种角度来说,被削夺兵权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帝待他甚是客气,对他二哥叶如轩也颇为赞许,并嘱他日后多向叶如轩求教。
叶如诲诺诺称是,一再对皇帝表达自己对国家君王的忠心。
皇帝颔首微笑,道:“爱卿这些年对大杞、对朕如何,朕心里都记着,至于外间那些传言,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叶如诲忙道:“微臣明白。”
皇帝话锋一转:“朕听说你已将秦放歌送走了?”
叶如诲道:“是,前日一早便送走了,微臣亲自送他出的城。”
皇帝道:“如此便好,他在外面的衣食住行可都安排好了?他虽鲁莽,毕竟曾有功与国家社稷,此去别地,还是要好好安置。”
叶如诲应道:“臣都予他安排妥当了,还请圣上放心。”
一时再无别话,叶如诲告退出来,心道皇帝如今的表面功夫做的越发好了,明明人是他放黜的,等人走了却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正要出宫,不想竟迎面遇上太后身边的红人陈茂。出于礼仪,他与陈茂行了一礼称呼了声陈公公。
陈茂还了礼,笑吟吟的上前来与他说话。只是出口却让叶如诲猛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陈茂此来竟是奉了太后谕旨,来宣他往仁寿宫觐见的。
他隐约能猜到太后召见他的目的,也不知此行是凶是吉,却又不能不去。不过,毕竟也是久经风雨的人了,心里虽是七上八下,面上却是镇定。一面与陈茂寒暄,一面旁敲侧击地想从陈茂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无奈这老家伙口风甚紧,竟是滴水不漏。便只得作罢,乖乖随他往仁寿宫而去。
叶如诲随着陈茂走了一刻方入内廷。他也知这事瞒不过人,尤其瞒不过皇帝,索性大大方方进门。
果不其然,他这里才进门,那边早有人把消息报与华成。华成听闻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太后召见叶如诲是为什么事,回头在皇帝面前侍奉不免带出幌子。
皇帝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怎么了?”
华成道:“听说方才太后娘娘召叶如诲到仁寿宫觐见,也不知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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