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门左道全集.com》第14/225页


“这有什么好讲的?”太婆说不想讲,其实有点想讲,叹了一口气,“当土匪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连你爷爷都不太清楚,你爸妈完全不知道,村里的人都不知道。那是解放前的事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还不到二十岁……”
太婆的眼光又变得温柔,时而神采飞扬,时而低沉黯然。她叫我坐到椅子上,她一边回忆一边述说,讲出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在闽浙交界之处有一个杨源乡,位于政和县、屏南县、周宁县、建瓯县(市)之间,在动荡年代就是“四不管”地带。杨源乡境内有一个洞宫山,山高林密,群峰环绕,怪石奇洞星罗棋布,几百人钻进去就像是石沉大海,无处可寻。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政局不稳,战祸连绵,全国各地土匪多如牛毛,洞宫山这样的“风水宝地”当然成了土匪的首选藏身地。当年盘踞在洞宫山的土匪有好几股,被一个叫杨老子的人收服聚扰,统一指挥,一时兵强马壮,装备精良,连路过附近的军队都不敢惹他们。实际上那时的军队急着争天下,以大局为重,根本顾不上“芥癣”之匪,实在闹得过分了派出军队,土匪早就没有影子了。
杨老子出生于旧时帮会,枪法如神,重义守信,初时只劫富人,不抢穷人。兔子不吃窝边草,洞宫山附近的村子他们从来不抢,每次都是远行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到各县的乡村去抢劫,市镇因为有官方警察或军队一般不会去招惹。
土匪们下手之前,会先打听村里的情况,知道谁是富户,大约有多少财产,然后采取绑票勒索或者直接上门索要的方式。比如送一张名帖过去,要“借”多少钱粮,限几天送到某地。如果地主老财们听话,乖乖地准备好指定的钱粮送到指定地点就没事了,以后这股土匪绝对不会动他家一草一木。拒不“借”钱粮的,土匪们就不客气了,半夜杀进村子,不仅把该富户的值钱东西抢光,连年轻女人也抢走,甚至烧房子杀人立威。
富户毕竟是有限的,一个村里也就那么几户,时间久了就没地方抢了。而且土匪良莠不齐,有些地痞、逃兵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他们有时会瞒着杨老子乱来,不守规矩乱抢乱杀。村民们不堪忍受,只能团结起来,组成了“大刀会”、“黄带会”、“一生会”等护乡团,与土匪对抗。
这类护乡团的大部分成员是各村强壮年轻人,为首的一般是旧时的帮会人员或练武的人。当时洞宫山方圆几百里内,就数归属于建瓯县的后山村大刀会最强悍,领导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字叫许阳,是从外地来的一个木匠,既会武功又会法术,谋略过人,英勇善战。他制定了许多应对土匪的策略,训练乡民,团结其他村的护乡团,结成以大刀会为首的攻守同盟,一方有难,四方来援。村里另有一个老人能通灵,画的符吞吃之后能够刀枪不入,在许阳的带领下凭着大刀片子杀得土匪们闻风丧胆。
杨老子亲自带队下山,可是大刀会的人枪打不死,刀砍不伤,他数次下山都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杨老子有个女儿杨成英,那时还不到二十岁,不仅练得一手好枪法,智谋勇敢也不逊须眉,竟然独自下山潜入到后山村,打听到了大刀会的联络方式和行动规率,以及刀枪不入符法的破解之法。刀枪不入的符法有很多讲究,使用前不能吃荤腥、不能接触产房、不能与月经期的妇女接触等,如果到过污秽的地方要先念净身咒、净口咒之类,否则符法无效。
七月二十五日,后山村庙会,为了防止土匪来抢劫,大刀会严阵以待。杨成英却率众匪突击距离后山村十几里外的岭尾村。当时岭尾村的许多大刀会成员去后山村看戏了,有的在田间劳动,没想到土匪突然来袭,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拿大刀吞符纸,大多被打伤或抓住,岭尾村的房屋八成被烧,损失惨重。
隔壁村庄的大刀会成员得到消息,急忙带人去救,结果半路中了杨成英所率土匪的埋伏,措手不及被放倒了好多人,士气崩溃连符法也没有效果了,剩下的人只能逃命。许阳闻讯大怒,立即聚集各村的精英从后追赶,土匪们得胜后麻痹大意,又带着大量抢来的钱粮走不快,被追上了。一场大战土匪溃败,大刀会一路追杀,一直杀到了洞宫山。土匪们虽然人多势众,火力强猛,可是子弹连对方的衣服都打不破,无计可施,最后凭着熟悉地形躲进了深洞才逃过一劫,再也没有勇气与他们对抗了。
杨成英不服气,算准大刀会的人吃干粮取水的时间,在小溪上游放入血水,破了他们刀枪不入的法术,反败为胜杀退了大刀会的人。之后双方各出奇谋,多次较量,几年下来谁都奈何不了谁。杨成英与许阳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竟然打出了感情来了,有一次许阳中计被困,杨成英于心不忍,故意打空枪放走了他。
土匪之中的二当家原是另一小股土匪的首领,军伍出身,实为兵痞,贪财好色,每次下山必抢女人,杀人无数,手段残忍。他早已垂涎杨成英的美色,恼恨杨成英对许阳有意,暗中谋划,有一天带回了一队人,说是新人来入伙,结果半夜突然动手窝里反。杨老子当场被杀,杨成英在几个心腹的舍命保护之下逃走,虽然逃得了一命,但人单势孤无法报仇,于是去找许阳,愿意带路剿灭土匪。许阳同意了,但是村民们不同意,要杀杨成英报仇,他们有不少亲友是杨成英带人杀的。
许阳不肯杀杨成英,也无心为村民们做事了,暗中带着杨成英离开。经历这些变故之后,两人都看淡了世情,乱世之时,恩恩怨怨如何能算得清?不如放下一切,过自己的日子去,于是两人隐姓埋名,结成连理。
许阳就是我太公,杨成英就是我太婆。
不久后解放了,大刀会的法术不灵了,自然解散,几年后洞宫山的土匪也鸟兽四散,消逝于历史的年轮中。洞宫山当年土匪盘踞的地方,至今依旧被称为土匪窝,但当地人也仅知道曾经有土匪,真正知道故事的人大概只剩下我太婆了。
听完太婆的故事我感慨不已,缅怀当年太公和太婆的感人事迹,至今想来依旧热血沸腾,另外也羡慕他们的爱情故事,只是我太公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
我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太婆说她也不知道,我太公外出寻访他师门的人,半年后回来已经身受重伤,几天后就死了。临死前他说江湖恩怨几时休,谁是谁非也很难说清,报仇的事就不必说了,让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太婆说:“根据你太公偶然说过的只言片语和我的猜测,他是一个神秘门派的人,这个门派叫做鲁班门,也叫黄河活鲁班,其成员都是木匠,不仅有超绝的木工手艺,还会各种法术。我也曾留心打听,至今黄河两岸、四川一带的乡村还有些会鲁班门法术的人,为村民们排忧解难,类似于我们这边的阴阳先生,但会的都只是些皮毛,真正的鲁班门嫡系传人可能已经没有了。”
我心里暗道:如果太公是鲁班门的嫡系传人,我学了书里面的东西,也算是嫡系传人了,太婆大概是不忍心这个门派灭绝才肯把书给我看吧?
太婆又叹了一口气:“以你的性子总是要惹祸的,如今已经接触到了会法术的人,要叫你不学是不可能的了。把书传给你,即使诅咒是真的,也好过被别人害死,只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曾孙,又怎忍见你孤贫或早夭?想来想去,这事我不好决定,还是由你太公来决定吧。”
我很意外,我太公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能做决定?太婆指向床后:“那个机关是你太公教我的,连你爷爷都不懂打开的方法,要是你能打开,就说明你太公愿意传给你,要是打不开,你也就不要再多事了。”
我傻了眼,说了半天,结果还要考验啊!

第二十一章 太公的遗物
我苦着脸:“太婆,你不给我就算了,没有这样刁难人的,我完全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怎么可能打开呢?”
太婆笑道:“这只是最简单的机关,只要在木板的四个角各用力按一次,顺序对了就会自动弹出来。”
如果只是按四次的话,从数学概率来说,还是有一点机会的。通常情况下不会按顺时针或逆时针顺序,排除了这两个组合之后,几率又提高了一些,但还是有大几十种排序,乱按肯定不行。
我走到暗格前举起了手,心中忐忑,不知该先按哪一个。
想了一会儿,我灵光一闪:太婆说是最简单的机关,那么肯定是按照最基本的规律,古人都喜欢讲究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四的数字要么对应五行中的第四个,要么对应八卦中的第四个,或者对应“四象”。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是一种排序,相克也是一种排序,分不清哪个是第四;八卦之中第四个是震卦,跟这个有什么对应的地方吗?好像也没有。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表的是四方,不是四个角……
我对这些东西的了解非常有限,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头绪,盯着暗格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四方形的只有九宫,莫非是按九宫格四个角上的数字顺序?九宫格的数字排列我倒是记得,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那么按照四个角上的数字大小来排,应该是右上、左上、右下、左下的顺序。
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排序方法了,有一点依据总比乱按的机会高一点,于是果断出手,在暗格木板的右上角按了一下。
“咯”的一声轻响,着手之处木板微微下沉。这应该是一个好现象,我没有犹豫又按左上角,同样一声轻响,木板向内沉了,而右上角还原为原来样子。我转头望着向太婆,她眼中有一抹隐藏不住的惊讶,显然我按对了。
我信心更足了,毫不犹豫按右下角和左下角,木板同样微沉并发出轻响,接着“啪”的一声,木板向外弹开,吓了我一跳。
太婆又惊又喜:“莫非是你太公在天有灵,真要把东西传给你?”
这好像不关我太公的事吧?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我应和着:“是啊,是啊,一定是太公的意思!”
封口的木板后面有四根木棍顶着,四角有木楔、榫头之类,看上去并不是很复杂。暗格里面有一个长方形弧形盖箱子,宽约一尺,长约两尺,看上去光可鉴人,像新的一样。
我转头看向太婆,太婆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拿出来。我小心把箱子拉出来,原来箱子是用坚硬木料制成,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生漆,难怪几十年了看起来还很新,仅有小铜锁结上了一层绿锈。
箱子并不重,我把箱子交给了太婆,她接过放在桌子上,轻轻抚摸着。接着她从后脑上拔下发簪,把凤头状的头部插进锁眼,转动了几下打开了。掀开箱盖,立即传出樟木的清香,里面有一把直角尺和一个油纸包着的书本。
这种直角尺的正式名称是鲁班尺,也叫曲尺、角尺,是木匠用来校验刨过的木板是否会平,边棱是否成直角,以及检查构件之间是否垂直用的,我家里就有好几把。但这一把又与众不同,它比我爸爸和爷爷用的角尺短一些,上面刻的字也有些不同。
我拿起细看,入手相当沉重,是一种深紫色的坚硬木料制成,纹理细密油润,有着丝绢般的光泽,磨损很少很均匀,可见它的坚硬和原主人的爱惜。长的一边较薄,断面为长方形,长一尺四寸四分;短的一边较厚,断面为正方形,长八寸。上面的刻度除了寸和分外,还有财、病、离、义、官、劫、害、吉八个字,分为八格,每大格又分四小格。抓紧这把尺子时,我感到它里面有某种能量或气息波动,但不是很明显,我想要捕捉到那种感觉时,反而没有感觉了。
大婆有些感慨地说:“这是你太公用的,既是工具也是法器,他说不能让女人碰到,连我都没有直接碰过呢!”
我知道这把鲁班尺非同小可,小心翼翼放下,拿起油纸包着的书,把油纸一层层揭开。里面是一本发黄的破书,卷边缺角还有虫眼,封面是一种粗糙硬纸,上面写着“鲁班门秘传抄本上卷”,字是用毛笔手写的。
我小心地翻开封面,第一页仅有几行繁体隶书写的字:修习本门秘法必定孤贫夭三者得一非本门弟子勿视勿学。
我笑了起来:“太婆,这是骗人的,是怕万一书落到外人手里,吓唬别人不敢学。”
太婆凝重地摇了摇头:“只怕真有其事,俗话说‘算命先生半途死,风水先生无处埋’,在阴阳先生中也有孤贫夭的说话。只因他们泄漏天机太多,或是替别人化解了应得的罪过,或使用邪法牟取私利……你要学这本书里面的东西,一定要牢记不能用它来发财,更不能用来害人。”
不用来害人容易办到,不用来发财对我来说真有些难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太婆你当年还当土匪呢,我冒着受诅咒的危险学到了本事,为人做事拿点报酬,让自己和亲人生活过得好一点为什么不行?不过这话我不会说出来。
我再往下翻,全部都是手写的繁体字,书中没有目录和页码,并不是很规范,除了正文外还有不同笔迹的小字注解和心得,显然曾经多人持有并阅读过这本书。大略翻了一下,整本书分为三大部分,分别是制造篇、风水篇、咒法篇。
制造篇里面主要是制造机关和器物,大多是术语和尺寸,没有基本知识介绍,看得我晕头转向;风水篇主要讲建造各种建筑的禁忌,比如门不能比厅高,门前不能有土堆,大门不能对着别人的大门,门的宽度要符合吉、义、财、官的尺寸等等;咒法篇里面有很多法术,前面都是治疗性的,如止血咒、安胎符、化骨水、治毒疮之类。
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咒法,所以一页页认真往下翻,除了文字外还附有图文、符文。这里面的符文与我以前见过的道符有明显区别,有很多像是木匠常用的符号,我敢打赌我爷爷做木工时,随手画的一些标记就与这里面的符相同。新的庙宇如果还没有上油漆,梁、柱上也能看到类似的标记或符号。
当我看到一个用来镇压棺材的符文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因为那个图案我很熟悉,如果从空中俯视荔湾广场,建筑结构就是这个图案,只是稍加变型而己。我明白了,荔湾广场的最后建造者,也请了高人,设计出这特殊的结构镇住煞气,才能安然建成。也许木匠行业已经没落了,但是先辈的智慧还在不为人知地被运用,有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
太婆说:“书和尺就交给你了,你收好了再慢慢看吧,把床搬回去。”
我应了一声,正要把书收起来,书页翻动之际,却有一张纸片掉了下来。我捡起来细看,是一张对折了两次的粗纸,上面沾了一些黑褐色的东西,像是血迹,这种纸现在很少见了,几十年前却很常见。摊开一看,纸上弯弯曲曲画着许多线条,看起来像是相互连接的山洞,上面标有一些圆圈、三角型、箭头之类的符号,画工拙劣,像是小孩子或文盲的涂鸦。
“这是什么东西?”我把粗纸递到了太婆面前。
太婆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当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来洞宫山的土匪散伙之后,我也去找了几次,没有找到类似的山洞,那些标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婆提到她父亲,语气平静,不知道是对她父亲没什么好印象,还是事隔多年有些麻木了,对这张图也没放在心上――一个人活到了九十多岁,估计大部分东西都已经看淡了。
我把纸张折回原样夹进了书里面,如果不是很重要,杨老子不会在临终前塞给太婆,那么会不会是藏宝图呢?杨老子身为洞宫山的匪首,打劫富户得到的东西他肯定分最好的,多年下来存些财宝是绝对有可能的。我太婆应该是最熟悉“土匪窝”和杨老子的人,她都找不出来,我的机会就更渺茫了,所以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我把房间里面的东西还原,立即如饥似渴地开始研究《鲁班门秘传抄本上卷》中的法术咒语。有些法术需要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有效果,有的法术虽然简单并且立即生效,但无法测试,比如止血咒法,我不可能割自己一刀来测试吧?翻了一会儿,才让我找到了一个既简单又能立即测试的小法术,叫做“闭门法”。
这个法术很简单,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写一个“紧”字,画几个符号,按到关好的门上,念几句咒语,门就打不开了。
说实话我有些不相信,这没有科学道理啊?我把大门关了起来,依法施为,结果让我既吃惊又兴奋不已,大门真的打不开了,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就像是被千斤重物顶住。我再按照解除的方法试了一遍,又能正常打开了。
书中有小字注解,此法会慢慢失效,最多只能维持六个时辰。如今大家都装了高科技的防盗锁,似乎用不上它了,但是它证明了书里面的法术是有效的!
这一次我是真的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也许我的人生将从此改变。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再去广州
如果不是徐家请人用邪法害我,我太婆不会下决心把太公的遗物交给我,所以我学习书中的内容不仅是好奇和好玩,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丝毫不敢马虎。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徐家在接下来几个月内连连倒霉,已经没有能力来害我了。
这事还得从徐德成请来的那个人说起,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亲属自然不肯罢休,大吵大闹要钱要解释。徐家是强硬惯了的人,当然不可能要多少给多少,对那个老头突然死亡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于是人家就到派出所报案,向法院递状纸了。
事情闹大了,引起了上级领导的注意,作为村干部居然聘请神棍,还出了人命,影响非常恶劣,必须严肃处理。这么一查,又查出许多问题来了,徐家垄断乡村客运和收购市场都是非法的,还有什么作风问题、**问题等等,外人也不知道具体案情,总之徐德成被请走了。
徐德成的大儿子徐广仁到处奔波打点,可能是太心急,开车路过一处急转弯时,连人带车飞出了悬崖掉进河里,尸体都没有回村直接去了火葬场。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寿来悲痛之下病到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居然已经是癌症晚期……
一连串的打击把徐家击垮了,徐寿来不肯接受化疗,挣扎回到村里,来求我太婆。他以为是我太婆对他们家使了诅咒,可是我们确实没有诅咒徐家,再求也没有用,闹得我们一家烦死了,只能白天也关起大门,堵上耳朵。徐寿来又去求张灵凤,甚至给她跪下了,张灵凤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徐家,徐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自己找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别人无法改变结果。

当前:第14/225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