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第20/82页



“大哥帮帮忙吧,他已经,嗨,坏人都跑了,没事了……”

那个男人说:

“你都不怕,我帮帮你吧。”

这个男人两手抓住冷面男人的肩膀,两个女人一人一条腿,终算把他抬到坐席上,他身子一歪躺在那里。原来坐他旁边那个男人只得很不高兴地站起来。

过了也许半个小时吧,那位帮忙的男人从别个车厢走过来,小声告诉兰子说:

“我看你们还是下一站下车吧。我在别的车厢看见那几个人,他们说还要废他。”

惠姐说:

“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把他扶下车,交给车站的人吧。”

兰子说:

“那怎么行?他是为我惹的事,我不能不管。”

那位热心男人又来帮着出主意:

“你们素不相识,这闲事不好管的,还是不管的好啦,危险呀,这车次经常出事的。”

惠姐说:

“你管?你咋管?你不去南宁了?”

“我现在去不去南宁已经不重要了。”

“我可得去,好容易才有了这么个机会,还有人给我报销,以后我再……”

“我自己跟他下车,惠姐先去,如果他好了,我再去南宁找惠姐。”

“你说得倒轻松!两个人一起出来,现在你扔下我一个人,你好意思?要不是你硬要出来,我才不会出来呢!”

“好惠姐!回去我请你……”

话没有说完已经进站了。

凌晨三点钟,那个帮忙的男人又来帮兰子把男人给搀下了车。

兰子左肩背着自己的旅行袋,右肩架着男人的腋窝,左手抓住他担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右手揽着他的右腰,一步一步挪着走出站台,要了出租车,对司机说:

“哪里能住宿,便宜一点的,不要证件的。”

小店的老板娘说:

“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夫妻,你这男朋友也不是病,是被人打的。我不管闲事,只是为你们安全,你们把门关好,来人查夜我也不给他们开,你们要干什么尽管放心大胆干,不过你们可得多破费几个钱儿。”

兰子一听哭笑不得,但无法解释,谁会相信你说什么?只好说: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我们手里没多少钱呢?”

老板娘笑了:

“也好,后半夜了,给你们打个七折,还不行吗?”

兰子先灌上一暖壶开水,开了盖子晾在那里。找来塑料盆,用开水烫了一遍又一遍,又用肥皂刷了一遍又一遍,再把自己的手巾洗过几遍烫过几遍,而后把晾凉的开水倒在盆里,沾湿自己的手巾去擦他脸上、胳膊上和腿上的血,她一边擦着一边忍不住流泪,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全都擦净了,又脱下他的袜子,他用了力气挣扎着不让动,兰子也不多说,找把椅子把盆子放上去,死死拉住他的脚就给他洗。
洗完了,兰子抬起头来,无意中发现他非常别扭地把脸伏在被子上,不由心里纳闷这家伙怎么了?忙问: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问了半天,他也不说话,兰子急了:

“你这个家伙也真怪!该说的时候你不说,不该说的你猛说,要不你能遭这么大的罪?你一天也不说话,偏偏小偷来了你说话;打你时候你就别说吧,你偏嘴硬刺激他们,惹得他们打你更狠。现在,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又不说话。”

他依然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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