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玷玉龙全集》第77/165页


“如兰,那是因为你不忍,你心软了!”

韩如兰叫道:“我会对他不忍,对他心软?眼前他就要对付咱们威远镖局,我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一顿,甚至给他两个嘴巴,我怎么会对他不忍,对他心软?”

“会!”姑娘胡凤楼道:“女儿家,到了你我这个年岁,会对某一个人不忍,会对某一个人心软。”“凤楼姐,为什么非要到你我这个年龄才会,为什么会对某一个人――你说这某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姑娘胡凤楼只觉这位义妹不懂的可怜,要不是因为彼此相处久,太知道这位义妹,她简直会认为她是在装作,假得让人受不了,让人厌恶。

事实上,她知道,这位义妹自小娇宠惯了,也任性惯了,从来没机会去接触,从来没机会去懂,虽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却还保持着小女孩儿的天真无邪,尽管她经常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

但是,一旦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却如置身雾里,一片茫然。

胡风楼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几分怜爱的道:“我说的某一个人,是你喜欢的人,也只有到了你我这样年龄才开始懂。”

韩如兰猛然睁大了一双美目,叫道:“凤楼姐,你是说----”

姑娘凤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傻姑娘,情愫动了,你喜欢上他了!”

韩如兰像突然间受了莫大的惊吓,娇靥由红转白,连连后退:“不――“不”声中,也猛然抽回了握在胡凤楼手中的玉手。

姑娘凤楼坐着没动,望着她微一笑,道:“如兰,别忙着否认,试问自己看看,是不是?”韩如兰香唇启动,欲言又止,刹时间,娇靥通红,羞红都泛上了雪白的耳根,她低下了头,连娇躯都泛起轻颤。姑娘凤楼不禁为之爱怜,也为之不忍,她缓缓站起,伸出手搭上了韩如兰的香肩,柔声道:“别这样,如兰,记住凤楼姐的话,情非孽,爱也不是罪……”

她话还没说完,韩如兰快得像一阵风,双手捂脸,转身奔了出去,也留下了一阵醉人的香风。姑娘凤楼呆了一呆,没追,也没叫,定过了神,缓转身望窗外,目光又落在那渝清彻的池水上。一刹那间,她思潮起伏,想了很多,多得让她心乱如麻。

而最让她心神震颤的,那是她曾经矛盾,曾经不想为韩如兰解说,不想让韩如兰懂的那个意念。她不是韩加兰,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矛盾,那个意念,她曾经不愿意承认,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承认。她也知道,毕竟她曾经有过那种矛盾,那个意念,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的心神,再度为之震颤。

一阵风过,楼下院子里,那本来平静、清澈的池水,泛起了波纹,而且波纹越来越大。

玉贝勒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对着桌上的书,他今天竟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朱笔搁在笔架上,他沾了朱红却用不着。

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还加什么眉批?

心里烦,懊恼,从威远镖局回来,他烦,他懊恼到如今了。

尽管烦,尽管懊恼,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姑娘风楼,以前对他虽也若即若离,不假辞色,倒还好一点。可是自从京里来了那个郭怀后,就全变了,全不对了。

他不愿意相信,因为不管论哪一样,那个郭怀绝不能跟他比。

无如,他也明白,自从那个郭怀来京之后,全变了,全不对了,偏又是事实。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抓起那本书,砰然一声摔在地上。

刚这么砰然一声,外头响起个恭谨话声:“禀贝勒爷----”

玉贝勒他猛然站了起来,拍桌子叫道:“宫里的事让他们找老侯爷去,不必来烦我,去----”书房外沉默了下,然后那恭谨话声又起:“禀贝勒爷,是侍卫营二等班领姚子明有要事求见。”玉贝勒火儿熄了些,沉吟了下,才道:“让他送来!”

“喳!”

一声恭应之后,又一个话声响起:“卑职,二等班领姚子明告进!”

玉贝勒双眉一扬:“叫你进来进来就是了,哪来那么多烦人罗嗦礼?”

“喳!”

外头一声胆怵心惊的恭应,低着头,垂着手,进来了穿戴整齐的侍卫营二等班领姚子明,几步趋前一甩袖子,趋前打下千去:“见过贝勒爷!”

玉贝勒显然还有点不耐烦:“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谢贝勒爷!”

姚子明站了起来,退三步垂手哈腰:“禀贝勒爷,查缉营接获密告,有叛逆藏匿京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特地呈到了侍卫营,事关重大,卑职不敢怠慢,特来禀报,请贝勒爷定夺。”

玉贝勒目光一凝:“叛逆藏在什么地方?”

“回贝勒爷,据密告人说,叛逆藏在天桥口群义镖局。”

玉贝勒神色猛一动,急道:“可知道叛逆姓什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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