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全集》第202/250页


莫怀臣定力再强,亦禁不住吃惊,急忙错步退入屋中,合目背转了身子,“公主请自重!”

赛嫣发觉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居然也有惊退的时候,不禁振奋有了希望,不管不顾再度朝他扑了过去,“我不管,你抱我一次,就知道,我比你们这里扭捏小家子气的女子要美上多少。”

这间书房原本十分宽敞,不过摆满了红松书架,真能活动的空间并不算大。莫怀臣既不便回头,亦不便出手点赛嫣身上的穴位,只得绕过书桌,又转到书架旁,腾挪避开她的追扑。

才靠上一截松木,忽而心中警觉――他的相府一向戒备森严,按说出了如此动静,侍卫们早该赶来,怎么今日却毫无声息,好像竹林远近所有的暗哨一并消失了一般?

心中方自急转,却听见风声轻起,后头赛嫣跟着嘤咛一声,被什么蒙住了似的,声线有些模糊,“莫怀臣,唔……把这个拿开……”

他错愕地回首,隔着成百数千整齐的藏书奏折,一个熟悉万分的清音似笑非笑地扬起来,和着阳光刹那点亮了惊喜。

“想玩捉迷藏是可以,不过,殿下最好先把衣裳穿上。还有,这个男人么,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狗血了,偶最近很抽,大半夜里一抽二抽就狗血了,偶狗血偶骄傲,傲娇扭头……

☆、鸳影激情

赛嫣大怒,一把拽下盖住脑袋的衣裳。她虽然跋扈大胆,但还不至于糊涂到将春光招展给莫怀臣之外的人瞧,所以顺势便胡乱将衣裳护在打了个结,这才愤愤抬眼,“大胆,你什么人?”

“我么?”书架那头轻笑的声音好似兰谷的幽风,婉转似梦,说出来的话堪堪笃定,“我自然是他的,心――上――人。”

“你,你胡说!”赛嫣愣了愣,拨开从方才便一动不动定在那里的莫怀臣,兀自转到书架背后,“莫怀臣根本没有女……”

质问声戛然而止,赛嫣似乎被打了一记闷棍,指着角落里那个亦幻亦真的优美身姿,声气起了些颤,“你,你是男是女?”

“哦。”倾瞳抬起双手,漫不经心地垂首,视线飘过自己标准的男装打扮,柔指便故意轻捋过脖间的发丝,再抬首,眉间只管漾起一丝看笑话的促狭,“我是男是女,很要紧么?”

“你……你……”赛嫣惊得面色泛白,忍不住回首瞪着几步外的莫怀臣,食手在两人间指来点去,“你……你们……你们是……你喜欢……”

可能一时惊讶太甚,她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书房里藏着的这个……美少年,一身平凡至极的藕荷长衫,掩不住他倾国的风姿,目凝湖天,灿若星辰,分明立在重叠的暗影之中,偏偏能叫每一处阴翳刹那间光彩流溢,熠熠生辉。

原来,立渊公子莫怀臣,并非这世间最美的男子。眼前的这个人,绝对能毫无愧色与他相较。所以说,那些关于绍渊丞相的传言,是真的么?若是以前,赛嫣必然不信。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美得雌雄莫辨的情敌,她却不敢肯定了。

混乱莫名之间,却听见那个美少年笑语渐近,“是啊,是我们……他没说过么,他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是我的,这辈子化成灰变成烟,还是我的。公主殿下么,就不必费心了。”

鼻翼间缠绵药香袅袅,如兰似麝,令赛嫣脑子顿时清醒过来――那般娇媚轻灵的声气,怎么会出自一个男子?肯定,这肯定就是一个女人。原来莫怀臣真的藏着一个心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竟敢如此羞辱她!

赛嫣盛怒,掌风毫不犹豫地横劈向那张如花的容颜,“那你就先死!”

那人似乎早有防备,如风般从她的掌中间隙擦过,玉手却趁她错愕,自她面上一触即收,薄语凝水为冰,“未必呢!”

“你……”赛嫣怒斥未绝,忽然感觉面上一阵麻痒,触手已起了层细细的燎泡,而后火烧火燎起来。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由拔高了声,“你在我脸上弄了什么?”【wWw.wRsHu.cOm】

“嗯,那便要看公主的选择了。”那个可恶的女子已盈盈退到倜傥的白衫旁,唇间一弯赛雪嫣然,“若是公主选择立刻离开这里,这就不过是小小的春疹,擦两日药便能完全复原。若是公主固执己见……”她故意顿了顿,漫声泠泠凛冽,“只怕日后就必须带着一条疤痕过一世了。”

“啊。”赛嫣自负关外第一美人,自然极其珍视她的美貌,心中终究着忙,“你敢!这么大胆子,你想挑起两国的战事么?”

“几百年来,蒙族与绍渊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公主近日以来,在他国都城胡搅蛮缠,威胁强逼一国之相违愿娶亲,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那个女子言语逼人,神色仍是一派悠闲。赛嫣的面颊上却越来越是灼痛,不禁咬牙切齿,只好瞪圆眼求救地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莫怀臣,摆出凝然欲泣的样子,“莫相就让她这样欺负我?”

一看他便是一愣。那个清冷无比的男人微微侧首,温柔如斯,丝丝潺潺似流水漱玉从他的眼底流出,浓烈如酒般醉人。他轻咳了一声,才牵了身边女子的手,对赛嫣露出一丝笑,那浅笑还残留着恍惚的温柔,“既然她已来了,本相无须再多解释,请公主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他是如此吸引,叫她一看见就心动发痴,怎么能够放弃?赛嫣直勾勾盯着那两人叠握的手,恨不得能将他们烧穿化开,一时连脸上的疼都有些忘了,“你真……喜欢她?”

咫尺距离,那人的桃花目中仿佛唯剩一影清娆,“上天入地,黄泉碧落,莫某只求一心。”

赛嫣的眼前迅速涌起一层水雾,顿足恨道:“好,莫怀臣,你不要后悔!”

她又羞又愤又痛,转身便往外奔去。不防屋中一句清音“药在这里”,耳后风啸便至,赛嫣下意识地回手一抓,手心多了个微凉的瓷瓶,那女子淡定静然,“一日五次,涂于患处,七日后疤痕尽去。不可见光,不可激动,也不可以用手抓挠,否则破相留痕,后果自负。”

她才不要!

赛嫣扬手将瓷瓶砸了个粉碎,“不用你假情假意假好心!”艳丽狼狈的身形已然抢出书房,带了一路痛哭之声,渐渐远去。

外头竹声轻摇,一霎凉风,吹散了方才屋中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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