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醉全集》第83/250页


“千玑台”高立云端,一切虽然发生于瞬息之间,可若有个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死境。那人却举重若轻,渡叶飞花之轻松潇洒,绝不逊于主人……

“司马大人夸奖了,怀臣何以敢当?”

杜卧云一震抬首,只见那人负手而立,回首间深邃如海的眸间却漾过一丝点水而过的悯然,“今日都是怀臣欲观台所误,连累丽妃娘娘受惊了。怀臣惭愧……”

高台风狂,杜卧云不禁面色急惨。

不论余承天计划着什么,可自己的命,看来他是从未放在眼中的。六年夫妻,他对自己的喜爱怜悯,甚至比不过一个敌我难辨的陌生男子。

她由着宫人们慌张着扶起自己,身外一切好似云雾,脑中恍惚飘着那人温瑞明净的眸光。那么犀利镇定,仿佛能穿透心中的痛楚,刺破后越发疼得尖锐,却疼得放肆轻松。

为何那人轻悄摇晃了一下,一边的几个陌生声音交叠了急促,“大人。”

“莫大人……”

匆促间,那人被绍渊之人拥在中央,那紧抿的唇色,似乎比山间的云色更淡,更浅……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虽然偶高喊一声,绝大多数潜水员还是十分默契滴继续潜着,偶很失败。不过今天六一,偶还是更吧更吧,55555。深水氧气不够,偶尔也冒个泡泡么,六一都不给发个安慰奖咩。

说起小莫,小莫要射滴雕很多,想看下章与小杜对手戏滴,举手哈。

☆、竹声缠绵

天宇阁千竿竹翠,轻夏的薄热被轻梭而过,也染了茵茵的绿气,一丝丝的温凉。

屋中静谧,焚着松香。

榻上的人鼻骨挺秀,惯性地轻蹙着眉心。虽在睡寐之中,披散的发丝也妥帖地泻在榻上,不乱分毫。

不料外头竹枝上追来一对打情骂俏的翠鸟,你侬我侬地啁啾了片刻,那人的两排黑睫便自微微一振,掀睑而视。寒墨深瞳好不清明,眸光静然在屋中转了一圈,却又微合了眼。

她啊,究竟是没有来。

不一刻,木门却吱呀开了,一个纤巧的影子背光踱进房中。她搁下了手中托盘,施施然走过来,温柔指尖便轻搭上他露在薄褥外的腕。一会儿便挺认真地自言自语,“睡这么熟,就给你画个花脸。笔墨在哪儿……”

她似乎东张西望了片刻,轻碎的脚步一径去了,随后一阵帘响。某人立在床边毫不客气地倾了身子,“嘿……”

影过人面,莫怀臣就忙睁了清隽的桃花眼,随后瞧见她手中的棉帕和眸底的促狭,神色间飞快划过一丝懊恼,扬手要取。

“别动。”那暖湿的棉帕却已任性落下来,为他擦去因为发热而积起的一层薄汗,而后为了这只狐狸难得的吃瘪而笑不自禁,“你操控心脉之术的确登峰造极,就是太爱干净,洁癖也是一种病!”

莫怀臣登时哭笑不得,一言不发地又欲取过棉帕,却被她绕开,小心的擦拭在瞅见他的唇色后变得大力了些,口气也变得不善,“不过你忙也就罢了,从哪里沾了‘冰魄’之毒的?不怕那么对症下药的东西拖个两三月真把你弄死了?我要不来,这禹华城里知道这慢性奇毒的根本没几个。”

使劲使劲,叫他这么不吝惜身体!她明明打定主意不理不管,可他偏出手救了大姐夫和二姐,初初发觉他中了“冰魄”,她按捺不住地急惊,生怕那慢毒攻心,自己施救不及。看他昏睡中独自忍耐着寒毒发作,心下又生出了多少细碎的不忍和疼惜,他猜到了几分?

擦擦擦,痛死他,这个男人就是欠揍,存心叫她不得安生。

再不阻止,只怕面上就要掉一层皮了。莫怀臣无奈地抓住她的手,撞上她含嗔带怒的眸子,却意外地勾了唇角,“你不是来了么?”

就算看得再通透,她的心思终究是水一般易波易澜,说着从此无关,她不是依旧来了么……

“你别逃避问题,‘冰魄’是怎么回事儿?”

他偏要叫她着急,“我也记不真了。”

“你……”倾瞳愤愤抽回了手,美目流火恨不得咬人的模样,“你是真预备找死?”

莫怀臣怔了怔,几日以来胸口的沉疴郁结却忽而散了。她忧心忡忡咬牙切齿,他心间一泓寂渊却悄然而沸。是从何时开始,他任她侵入了自己的情绪?为她的牵挂而愉悦,为她的绝情而心冷,假意了,而后真意了,而后……

“你在意么?”

倾瞳略顿了一瞬,才别开脑袋飞快地答:“我答应医好你的寒症,就不会反悔。至少在那之前,我决不让你死。”

“……”

那人静淡的眸光明显黯淡一瞬,浮上了讥嘲之意。倾瞳心中却愈发烦恼,放软了语气道:“莫怀臣,我们一码归一码吧。你不惜妄动真气才引发了寒毒,你出手相助救了我二姐,我的确十分感激。我不是来和你吵架,是来谢你的。你身上的毒未褪尽,不宜伤气,我,我还是先走好了!”

不防后面的人却牵住了她的指,嗓音依旧安然,“不想欠我更多,就什么也别说,陪我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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