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全集》第33/109页


疤根他们又观察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动手拆卸铁丝蒺藜网。强子还是担心兵营中的那两只德过狗,他小声地问弟弟,道:“弟弟,那狗……”

弟弟道:“放心哥哥!不会,我叫大盖跟它们通通信!”只见弟弟附在狗耳朵上不知说了什么?大盖抬起头向兵营内三盖、四盖所在的方向呜呜了两声,接着象是传来三盖、四盖得呜呜声,只是风太大他们听不清罢了。弟弟对疤根说:“哥哥,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狗,狗就不会叫的。”

疤根让两个兄弟留在铁丝蒺藜网外和弟弟在一起准备接应,他和强子等兄弟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兵营中漆黑一片,他们第一次进来,具体枪枝放在什么地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只能凭感觉乱摸索。当然了,士兵睡觉的宿舍不能去,那里尽是些长枪。疤根他们拿着不方便,不是太需要。要想得到短枪就必须到军官的宿舍和军火库去。军官的宿舍也不能去,那里有勤务兵给他们值夜。最好的办法,如果想得到短枪的话就必须找到军火库。然而,这军火库在哪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疤根他们进了兵营后抓了瞎。兵营里黑灯瞎火的,如果你没有经验进去后还真能转不出来。难怪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兵营,到了夜间都是吹息灯号的,其目的就是不给偷访者留下进出兵营的标志。疤根他们趴在那里没了办法,强子对那位兄弟道:“我说老哥,你还得把弟弟叫进来,他幸许能知道德国人存放枪的地方?”

那位兄弟听后并没动身,只见他仰面朝天,伸长脖子学了一声夜猫子叫,那声音象是夜猫子飞走了的声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边立刻有了回音,也传来两声夜猫子叫,声音象是夜猫子抓到了什么东西?兄弟问疤根道:“疤根哥,弟弟问,要狗还是要人?狗在兵营里比他熟。”

疤根想了想,道:“先叫狗进来,不行再说。”只听那兄弟又学了一声夜猫子叫,须臾大盖摇着尾巴跑到了那位兄弟的身边。强子掏出手雷让大盖嗅了嗅,大盖嗅完站在那里抬起头象是在想想,然后急溜溜地带着疤根他们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一排房屋的跟前,大盖趴了下来,那位兄弟见了忙说:“快!咱们也趴下。”兄弟们随着狗的动作都趴在了地上。狗见大家都趴下了,便自己顺着那排房子向前溜去。它来到兵营司令部的门口,司令部的门虚掩着,大盖悄悄地用身子把门倚开,象幽灵一样地溜了进去。

那个司令部的勤务兵早已睡到爪哇国去了,趴在办公桌上呼噜呼噜得象猫在念经。他那里知道大盖已进来了,大盖在这里特熟,白天它有时和它的那三个同伴在这里,被在里屋睡觉的那个德国军官得戏弄下,跳来跳去地抢牛肉干吃。它记得很清楚,有一次那个德国军官,就是在屋里睡觉的那一个,从墙上摘下钥匙,带着它们四个伙伴到那边仓库去,在仓库里它嗅到了强子让它嗅的那个铁疙瘩的味道,它记忆犹新,它认得墙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在黑暗中它已经嗅到了钥匙的气味。在它得想象中,它记得那个德国军官到了仓库后打开两个盒子,拿出两把短枪在眼前瞄了瞄,然后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又把两把短枪放进了盒子。大盖心里明白,主人找来那么多的人,就是来拿那东西的。大盖立起身前抓搭在墙上,用嘴轻轻地将钥匙衔在嘴里,它含着钥匙轻轻地退了出来,用前抓把门往前扒了扒,见回复到了原样,这才一溜烟地回到了那位兄弟的跟前。

大盖把钥匙吐在那位兄弟的手里,在前面带路,来到了军火库的门前。无庸置疑,他们毫不加思索地把门打开来。库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疤根他们用手摸到了垛着的木箱子,黑暗中他们摸索着轻轻地打开一箱,用手一摸全是长枪。这时大盖用前抓在扒那两个小盒子,嘴里同时发出呜呜声,那位兄弟对这狗熟,忙过来拿起盒子打开用手一摸,惊喜道:“疤根哥,这里有两把单打一!”疤根、强子和兄弟们都很兴奋,他们都想来摸摸。疤根道:“兄弟们,千万别出声,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找了子弹赶快撤离。”在装枪盒子的下面他们又摸到了两小箱子弹,大约五百发。这时别的兄弟又从那些箱子中摸出了些手雷。疤根道:“兄弟们,把箱子原样给他们盖好,扣上开关,不要留下痕迹,大家撤离。”说着众兄弟们已经出了库房。

人多杂乱,或多或少地也弄出了些声响,大盖很不满意,在轻声呜呜着。那位兄弟在家和大盖待常了,知道狗这时的心思,忙告诫大家,道:“兄弟们,千万别弄出声响来!”说着他去锁门,那把德国老式挂锁确实太苯重了,任凭那位兄弟和疤根多么小心仔细,还是嘎嗒了一声。这种声响不是夜间的动物所能发出来的,让人一听就知道是铁器在碰撞,让人听了顿时觉着?}得慌。多亏军火库房在司令部得下风处,疤根他们行动弄出的声响和锁锁时的碰撞声,被呼呼得狂风吹散,掩盖,没有谁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位兄弟把钥匙给狗含在嘴里,还没等他示意,大盖就一溜小跑地把钥匙送回原处。大盖用爪子推开门时,正好一股旋风吹进了屋子,那个勤务兵被凉风一吹醒了。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到大盖在黑暗中离去,还以为是他们自己养的狗呢,嘴里不清不混地咕哝了几句,象是在骂岗位上的哨兵,怎么把狗给放开了。他立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又把门掩上了。

疤根、强子等兄弟钻出铁丝蒺藜网,把铁丝蒺藜网修复好。刚要离去,大盖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哥们们正着急的在那里等着大盖,见大盖从黑暗中回来了,兄弟们都高兴地过来摸它,大盖也兴奋得不停地摇着尾巴。这时的风象是小了些,但夜间的海风凉气浓重。刚才在兵营里得紧张、兴奋、刺激,出来后放松了下来,又被海风一吹,身上觉着有些冷得发抖。这抖,是真得寒冷?还是事后激动?着实难以让人说清。

黑暗中,风中,疤根他们回到了兄弟家的土屋。

第二十一章 单打一壮胆量 戏院震慑黑哥

 有了单打一的德国老式手枪,疤根、强子等兄弟很兴奋,他们爱不释手。有了闲工夫便聚在一起演练,把两支手枪拆了装,装了拆,真是如获至宝,没有闲着的时候。

火药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然而中国人只发明不利用,火药得威力却被外国人利用了,他们用来造枪、造大炮。

当疤根、强子他们拿着单打一手枪当希罕物的时候,那些发达列强已经开始淘汰。美国人马克沁发明的马克沁注水机关枪已经推向欧洲市场,德国人大批订购,并根据马克沁注水机关枪的原理,改进了步枪和手枪,从单打一开始打连发。德国人发明了驳壳枪,中国人叫它匣子枪或盒子炮。这家伙威力很大,一打就是二十发子弹,象挺机关枪,是战乱年代最抢手得短武器。

德国人刚一生产出厂还没来得及装备部队,就被军火走私商偷运到了世界各地谋取暴利。军火走私自古以来是最挣钱的买卖,这买卖利润大着呢!可以说是无定数,对方需要这批武器,你出多少钱他都要,所以谁都想在这上面捞一把,成为富翁。譬如说张宗昌送给生哥的那把盒子炮就是走私货,生哥有了那东西,恐怕青岛港上的那位德国将军舒伊还没见到呢?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德国正在家里准备第一次世界大战,它的主要敌人是英国,它备战的战线是德英之间,根本就顾及不到远东地区的军事装备,因此在一九一四年九月十八的日德青岛战争中,德国人很快溃败。第一次世界大战德意志帝国从一九一四年八月打到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一日战败投降,共打了四年零三个月。然而青岛日德战争只是个瞬间,这于青岛港上的德军走私盗卖军火不是没有关系的?

一个战乱时期的军官老人,在临死前曾经告诉过我,他就干过这种事情。有一次他的那个团要与对方决一死战,不打不行,上级已经下了死命令,并给他全部更换了新式武器。他当时很高兴,但后来一计算不行,为什么呢?因为他全部算计过了,自己的兵力与对方相比显然不足,人家是三个团,自己是一个团。人家的后勤供给是一流的,自己的团与司令部相隔四五百里,后勤供给根本供应不上,还需要自己拿出人来解决。自己的一个团总共三千来人,在开战前七分八拿,毛着去掉三分之一,还剩两千来人。本来三个团打一个团是三打一,人家又是加强团,三个团合起来得一万多人,自己才两千人,自己与人家相比是一打五。人家的士气必然高,自己的士兵实际已经不战而栗。一打五,咱那是自己找死,孙子在谋攻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从小熟读兵书,我去吃那生死亏去。我去跟人家打,肯定打不过人家,最终要败,最后连人加武器都就归了人家。这个账我算得过来,得了,我干脆把那批新式武器讨个好价钱卖给对方,弄几个钱鼓鼓自己的腰包再说。虽说后来我受到上级的处分,可我挽救了大批人的性命。只因这事我没当上将军,你要知道“一将成名万骨枯”,那些成名将军的宝座是多少具尸骨垒成的啊!为了这事我没当上将军从不后悔,你要知道我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啊!我在这里跟你说,你要记住,把它流传下去。后来那位军官老人走了,他来到人世上据我所知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让我把它流传下去的他说的这件事。怎么流传?我又不是史学家,又不是教授,更不是街头稗官。只是在这里随便说说就算流传了。

一日疤根、强子等兄弟装完货船,正在码头上喝水休息,听得那边的一伙工友在聊天。有个工友道:“那天我去华乐戏院看戏,里面正唱西河大鼓。本来是要唱京戏的,他妈的那个阿毛不愿听京戏,他硬是逼着戏院老板改成了西河大鼓,我不愿听西河大鼓,那票就这么拽了。”

说者无意,听的有心。这些黑社会的重量级人物,平常很难随便摸到他们的影子。既然今天听到了消息那就得赶快行动。疤根吩咐强子找那些在阿毛那里不上眼的兄弟,到华乐戏院去打探,摸清阿毛的活动规律。

阿毛看戏是专场,就是说戏班子来青岛港后,只要没有官方参预或包场,那么第一场就是阿毛包了,唱戏的就得单独唱给他听。虽说是包场,实际他分文不给,他是干听,那么唱戏的也就干唱了。唱戏地唱给阿毛一个人听,比唱给观众听要难得多,为什么这么说?观众人多,人气旺盛,能烘托起气氛来。唱的愿意唱,听的愿意听,掌声连片,一派热闹景象,整个戏院象开了锅一样,台上台下连成一片,热闹非凡。唱给他一个人听,象是在坟墓里,唱戏的难以进入角色,那戏唱得半生不熟,水淋淋的涩卡。加上阿毛砸了好几个戏班子,华乐戏院得老板惹不起阿毛,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毛胡作非为。

华乐戏院得老板想来想去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有一次华乐戏院将近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戏班子到这里来演出了。阿毛上了戏瘾,派喽罗到华乐戏院来打听。喽**事不扎实,也不知打听了谁,回去跟阿毛说:华乐戏院以后不唱戏了,要改门头干别的买卖。阿毛心想:别价!你他娘的改了门头,干别的买卖挣大钱去了,我他妈的,上了戏瘾到哪里看戏去?他便带着喽罗亲自到华乐戏院找到老板问个究竟。老板道:“阿毛哥,小的不敢说。”

阿毛一听来了劲,拍着胸脯,道:“老弟,有我在,有什么不敢说的?嗯!我,阿毛在青岛港上怕过谁?别怕,说了我给你做主。”

华乐戏院得老板心想:恶人都是自觉自己在做良心事,你把华乐戏院作践得够戗了,还要给我做主,再来做主我得小命就没了。华乐戏院得老板哪里敢惹他,只能婉转地说:“阿毛哥,这……你……你上次砸了那家戏班子太……太狠……别家也不敢来唱了。我……我也没有办法,请……请人家也不来。”华乐戏院得老板不敢理直气壮,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了让阿毛明白就行。阿毛这小子其实心里明白着,他只是在装痴卖傻,他把眼珠子一瞪,道:“我说,你他妈的别血口喷人好不好?他们的戏唱得不好我给他砸了,你能怪我吗?嗯!”

华乐戏院老板见这个不讲理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万一性子一起,派他手下的喽罗给我把戏院一把火烧了,我找谁去?我拖家带口地到哪里弄饭吃去?心想: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便迎奉道:“阿毛哥,你砸的对,他们唱得不好应该砸……不过……”老板开始支吾。

“不过什么?怎么不说了?他妈个巴子的你要急死我!不过什么?嗯!”老板一看这家伙混理,还真来了急性子。只得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这……这样你老就不用看戏了。”阿毛心里一怔,算过帐来了,心想:老板说的对,都不来唱戏我到哪里看戏去?于是阿毛改变了态度对华乐戏院得老板道:“对,你说的对,他们不来唱戏我看哪家子戏去?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桩子事情。”

老板一听糟了,合辙这里外里都是他的理了,但又一想人的嘴是两合皮,一张一合,反过来打脊梁,正过来打胸膛;没有诚信的人那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转而又一想这样不行,得改个策略,得换一下方式方法,于是老板对阿毛道:“阿毛哥,这里面有件事你还不知道,那些唱戏的都有这么个毛病,就是人少了他们唱不出味来,用行话说进不了角色,这种行当喜欢人多,人多了喝彩得多,那些优伶们才来精神,唱得声道才好。所以您老总是觉着那些戏子们故意和您作对,故意唱不好。您这一砸……”老板把两手一摊,还要继续说下去,阿毛不愿意听了,他打断了老板的话,道:“他妈的,他们唱不好能怨我吗?屙不出屎来怨茅房!是我唱戏?还是他们唱戏?唱不出味来,说明他们的戏唱得不好!我……”华乐戏院得老板忙插嘴道:“阿毛哥,您消消气,我这里有个办法不知您愿意听不?”

阿毛不知老板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很想快点知道,有些急不可待,道:“你他妈的,别给我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板只得点头哈腰地道:“是,是……只要您老听我的,即能听了好戏还能得到好处。这事咱这么办,您想听好戏以后就别包场了,咱们把场子开了,您和大家一起听。我呢,在戏台下面给您安张桌子,放把躺椅,再安张床。您饿了我给您叫菜、叫饭;您老坐着看累了就到床上躺着看,看够了您就睡……”阿毛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声骂了一句,道:“你他妈的,这不是在折腾我吗?是想折我的寿吧?嗯……你在台上打鼓敲锣呼隆着唱大戏,我在台下能睡着吗?嗯……”

老板一听自己说漏了嘴,用两手轮番在自己的嘴上象征性地打了两个嘴巴,道:“看我这嘴,混说混道!那就不睡,您老就不睡……”

睡不睡阿毛是在瞎搅和,他搅和的是刚才老板说的那份好处。他打了个哈欠,开始往外流眼泪;大烟瘾上来了。他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说得好处呢?”

“好处吗,就是这票房的收入,得拿出三分之二来给人家戏班子,唱戏的总得挣个茶水钱,好喝口水润润嗓。余下的三分之一就是咱俩分了,我这院子里用的人工,上上下下扣除税费,细算下来还不知有没有我的份子呢?”

阿毛眼珠子骨碌一转,又来了下三烂心眼,道:“那税……”华乐戏院得老板知道阿毛下半句要说什么,忙插嘴道:“阿毛哥,这税交不上,德国人来把戏院子封了,咱可就没辙了,到那时你的那份子也就没了。”

阿毛心想:自古有邪不跟正斗,走黑道的不明着往白里靠,黑白分明,邪不压正嘛!即能看着好戏又能得份好处是件很不错的事了,应该知足了,见好就收吧!他又连连打起了哈欠,大烟瘾彻底上来了,身体开始瘫软,眼泪流了满脸。他忙令喽罗扶了他往大烟馆奔去。

听书看戏的有个特点,大都是晚上,没听说谁在凌晨几点,从被窝里爬出来跑到戏院去看戏的。在戏院里取乐子的人,大多都是属夜猫子的,把时间尽往深夜里靠,半宿半夜地再来一顿夜餐,胃口不好的也得吃上点点心,惟恐一口吃不着,死了,撇了。华乐戏院得老板给阿毛叫的饭是协定好了的,而且还是水师饭店的洋餐,那饭让谁看了都得流涎。阿毛是每顿都吃,每顿都吃得个胃饱肚圆。

一天晚上华乐戏院唱皮黄戏,兄弟们探得阿毛带了六七个跟班进了华乐戏院。半夜时分水师饭店两个跑堂的带了食盒,里面盛了热腾腾的饭菜直奔华乐戏院而来,送饭的为什么要两个人呢?华乐戏院得老板出钱呗!他惹不起阿毛,拿着阿毛当个爷爷伺候。

疤根、强子带了十几个兄弟半道上把两个跑堂送饭的剪了径,换上他俩的衣服,令两个兄弟看押,其余的跟着疤根和强子到华乐戏院门口等着接应。戏院看门收票的,见两个往常来送饭的,忙开了门让疤根、强子进去。疤根、强子进了戏院,一眼就看见阿毛在台前的八仙桌前坐了把太师椅,两手抱着把银制水烟袋在咕噜咕噜地吸烟,那大口的浓烟在他的头顶上盘旋、弥漫。疤根、强子两人提了食盒,很沉稳地来到八仙桌前。阿毛两眼只顾看戏哪里知道今天换了送饭的。只见疤根、强子把食盒放在八仙桌上,疤根装做从食盒中往外端饭,强子一转身来到阿毛身边,从腰里拔出单打一手枪,顶在了阿毛的太阳穴上,轻声道:“阿毛哥,别动!动,就打死你!”最后那句动就打死你,强子咬着牙根说得狠歹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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