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200/563页
许敬最终将尺刀塞进怀里,把剑交还:“剑上交都尉……诸位,可愿发一注横财?”
这世上哪有人不想发财?一听这个,值守的佐吏眼睛俱是一亮,一齐围拢过来。
许敬铮地一下拔出匕首,森寒的刃光映照着同样森寒的目光,从齿缝里渗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想赚一笔,就助我杀一人!事若成,每人可得两千钱,干不干?”
两千钱,可买十几石谷米,对这些斗食小吏而言,等于一年的禄米,谁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杀、杀谁?”有人口干舌燥,哑着嗓子问。
这些围在一起商量杀人勾当的诸人完全没料到,一墙之隔的马厩茅房里,正有一个少年神情紧张地贴墙偷听。
“一个无名小卒,杀之无碍。”许敬磨着牙,眼泛绿光,“就是这批货物的主人,为首叫张放的少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爆发】
(感谢大盟、小胖、赵无恤2014、xathena、210米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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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牢门打开,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各监牢一阵骚动。许多囚徒纷纷从粗大的木栅栏里伸出干枯乌黑的手臂,嘴里含混大叫着什么。前一刻死寂的监牢此刻堪比菜市场。
邓展侧耳倾听一阵,道:“是送囚食来了。”
由于监舍紧张,加上张放一行并非重犯,因此他们十几人全被关押在一起(除了青琰被关押在女监)。他们被缉拿时,天色近黄昏,算算时间,正值晚餐时分。本想入关后再找家食铺吃顿热食,没想到却吃上了牢饭……
梆梆敲响的木桶声,证实了的确是送牢饭的来了。
在张放的印象里,阴森潮湿的监牢,总与发霉发馊的牢饭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打算要学学道士的“辟谷”了。但当牢卒将木桶里盛的牢饭从栅栏外一碗碗递进来时,张放惊讶发现,他猜错了。
黄灿灿的粟米,用木箸翻翻,居然没参杂几粒沙子,除了配了两碗不知名的菜肴外,还有几块肉脯,而张放面前更多了一碗羊羹――如果这是大汉的牢饭,那囚徒们的待遇真不错啊。
但张放再仔细观察一阵,发现他又错了。其它监舍的囚徒们,碗里是黑乎乎的东西,虽然光线阴暗,距离稍远,看不太清,但可以肯定,与他们碗里的食物不一样。
牢卒显然看到了张放一干人诧异的神情,呵呵笑道:“你们走运,牢头特意交待,你们敢去触胡奴的霉头,都是够胆的好汉,要给最好的食物。吃吧,没看见别的囚徒眼睛都绿了么?”
“公道自在人心啊。”张放笑着端起木碗,“大家吃吧。”
大伙七手八脚抢过木碗,有些连木箸都不要,低头猛扒,都饿得狠了。
邓展捧着碗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自己也太多心了。对方若要对他们不利,也不会等到现在。
饭、肉、菜、酱,大伙都有份,唯独那碗羊羹,只放在张放面前。
张放鼓着腮邦子咀嚼,嘴里唔唔几声,用木箸连指羊羹,示意大伙喝汤。
那等着收碗的牢卒却道:“监牢有监牢的规矩,这碗羊羹是牢头赏给领头的,别人不能喝。再说了,这么一小碗,一人一口都不够啊。”
其实不用他说,众扈从谁也不敢当真去喝。
张放放下碗箸,端起羊羹凑到嘴边,皱起眉头。羊羹,听上去很美味,那是放在佐料齐全的现代。在古代,缺乏各种基本调味料,羊更是没经过处理直接宰杀,膻味冲鼻得很。张放吃羊肉还行,却并不喜欢喝羊羹。不过身在监牢就别讲究了,先喝几口润润嗓,剩下的分给大伙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碗羊羹,比张放以往喝过的异味还大、还刺鼻,张放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摇摇头,算了,宁愿喝清水。
这时突然啪地一声,从监牢的透气窗掉进一样东西。
东西正滚到阿罴身边,他好奇捡过一看,却是一块破布包裹着石头。阿罴反来复去看手里的石块,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宝贝。
张放伸手接过那块破布,只看了一眼,就噗地喷出含在嘴里还没下咽的羊羹,盯住牢卒,将木碗一递:“这汤馊了,换一碗。”
牢卒惊怒:“怎么可能?刚煮出来的,我还喝过一碗……”
“那你再尝尝这碗,绝对馊了。”张放一口咬定。
牢卒一边伸手接过一边愤愤然道:“这又不是大热天,怎会这么快馊?小子,你若骗我,就等着……”边说边将碗凑到嘴边,正要喝下。
蓦然一个声音响起:“莫轻尝,这位少年郎说得对,的确是馊了。”
随着说话声,牢门彭地推开,几个人影踏着沉重的脚步,拾阶而下。走到近处,火把映照,面容俱现,为首者赫然正是城门丞许敬。在他身后,跟着四个佐吏,以及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