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245/563页


三才不引为杵,只是略感惊讶,这年轻仆人口气很大啊,似乎来头不小,赶紧应了,快步朝林子走去。

三才前脚刚走,三个人后脚就到。

这三人中后面两个明显是家奴,而前面一人,不过十八、九岁,面如冠玉,长眉凤目,十分俊逸。

年轻人问明情况后,奇道:“林子后面我知道,就一条小河,挺深的,别的什么都没有,他到那里做什么……走,看看去。”

于是四人也不在草庐前等着,望着三才的背影,紧随而去。

四人走进满地枯叶的树林,蓦闻三才高昂的声音:“家主,有贵客来访!”

连唤三声,下面才传来一声:“好……稍待,这……这就上来。”

随着这声音,还有一阵阵击打水花声。四人好奇心大起,加快脚步,走出林子一看,无不目瞪口呆。

但见寒风之中,冰河面上,三个赤膊人影正击水狂泳,噼啪之声震耳,水花激起数尺高,如同三条大鱼。

很快,一声高呼响起:“耶!我又赢了!”

旋即水面破开,一个矫健的身影双手往河岸一撑,跃出水面。刺骨寒风中,竟然周身热气蒸腾。抓起布巾边擦边问:“是那位贵人啊……”

倏地动作一滞,定定望着树林边缘,少顷,将布巾一扔,躬身下拜:“张放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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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太子也烦恼】

(感谢凤萌、菜猪、新沦落少年终成王*及诸位书友票赏支持,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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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子,你这草庐看似破败,却内有乾坤啊!不错,真不错!”太子刘骜抚着草庐四壁,感受着与室外完全不同的温暖,赞不绝口。

已经穿上布衣麻裙的张放,亲自将苇席铺好,请太子就坐,笑道:“这也是逼的,不想点法子,这寒冬腊月怎么熬得过去?”

刘骜瞪眼道:“那你还玩什么‘冬泳’?不怕冻死在河里?”

张放恭谨地面北而拜:“非如此,无以表孝敬之心也。”

古时守孝,有个奇葩的逻辑,孝子形貌越枯槁、越憔悴,越能显示其诚孝。卧庐服丧、苫席枕块、布衣麻裙、禁荤禁欲就体现了这一点。反正只要你可劲折腾自己,最好瘦成一把柴,别人看了,就越发称赞你诚孝。

张放的气色其实非常好,人虽然是瘦了一些,但筋骨更结实,就像一把宝剑,越磨砺越耀眼。冬泳于张放而言,虽然是一种锻炼,但既然被太子发现了,那就不妨宣称是为了表孝心而自寻苦楚,反正在汉朝这样的事不少,反倒能在太子心目加分。

刘骜赞叹不已,打量坑上的苫席土枕,再看看张放,摇摇头:“季子曾对我说,都快认不出你了。我还道相貌或许变了一点,但人还是那个人……眼下看来,还真是。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能斩衰一年,甚至赤身冬泳……这还是当年那蹭破一点皮就呼痛半天的张少子么?”

张放微笑道:“人总要变的,富平少侯变成富平侯肯定不一样,太子变天子,也定然不一样。”

刘骜左右看看,侍从都在草庐外,低声笑骂:“出门厮混数年,胆子果然变大了,竟敢说这等话。”

张放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不明摆着么。”

刘骜忽然叹息一声,无精打彩:“你守制经年,寸步不离,有些事怕是不知……便如今日,奉皇命前来祭祀的,除我之外,还有济阳王。”

这是张放与刘骜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刘骜代表天子,为姑母敬武公主送葬。其实张临去世时,同样也是刘骜代表天子吊唁,不过那会张放还没回来,因此错过。而刘骜今次出现,原因也简单,他再次代表天子,于岁首拜祭祖陵——杜陵就是刘骜的祖父,汉中宗、孝宣皇帝刘询之陵寝。

刘骜拜祭之后,想起张放就在附近,顺道过来看看。

刘骜与张放,年岁相近,既是表亲,也是发小,更是五人组中人,刘骜的排行,就是“伯长”。

张放自回归以后,因为斩衰的关系,确实没什么时间与刘骜来往,但对于这位未来的天子,以及周边关系,列为首要重点。所以刘骜一说济阳王,他就知道是什么人,以及什么情况。

济阳王名刘康,乃刘骜的异母弟,生母为傅昭仪。“昭仪”这个比较知名的后妃尊号,就是汉元帝特地为她及另一宠妃冯嫒量身订做的,并沿用千年。由于汉元帝并不喜欢皇后王政君(刘骜生母),连带着也不是特别喜爱这个长子。

而刘康则不一样,因为傅昭仪很受宠幸,汉元帝爱屋及乌,对这中子也颇为宠爱。及至刘康长大后,多才多艺,尤擅音律。按说皇子擅长音律也是很正常的事,但需要注意的是——汉元帝本人,是一位超级音乐发烧友。

汉元帝曾展示过一手炫酷技能:他让人将一排军中用的鼙鼓摆在宫殿前的台阶下,自己站在走廊的栏杆旁,然后扔出小铜丸去击打这些鼙鼓,竟能准确地打出相应的节奏。而当时在场的三位皇子,刘骜、刘康、刘兴,只有刘康能以丸击鼓,配合父皇的节奏,合奏一曲。其余两位皇子,只能靠边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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