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373/563页


甘延寿是真的兴奋,他是一个雄心万丈的军人,他渴望沙场,渴望热血。从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沙场统师,到北军赋闲候,坐了整整三年冷板凳,整个人都憋出了内伤。如果这次张放不推荐他一起出使匈奴,继续这么熬下去,按正常历史走向,不出三五年,这位虎将就会默默无闻地逝去。

英雄最怕无用武之地,就此终老。这一趟差使,别人或畏其苦,或惧其险,视为苦差,但对甘延寿而言,这是真正的“延寿”之举。

怕无用武之地的人,不止甘延寿一个,这不,前方一骑飞驰而近,拱手高声道:“君侯,前方骑哨回报,距阳关不足四十里。”

这个人,居然是……班稚?!

没错,正是张放未来的大舅子,郎官班稚。不过,眼下他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大汉使节团之议曹。类似一个参谋顾问的角色,什么事都可以找他。班稚之所以出现于使节团中,全因听到朝廷在选友出使匈奴的随员时,毛遂自荐。

班稚的优势非常明显,他长期在边境属国任职,与匈奴人打过很多交道。精通胡语,了解胡俗,有着丰富的外交经验。可以说,这项出使随员任命,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晋升之阶。

也正因如此,其父班况,还有张放,都认为是难得的出政绩的好机会,俱大力支持。于是,班稚就成为使节团二十余随员之一。

使节团副使,是原老上司、老战友;随行官员之一,是未来大舅子;扈卫队军将,是因循行河东而结下深厚友情的公孙覆;再加上自己实力强劲的扈从队……这支百余人的使节团,张放完全做到了实际上的掌控。

听到班稚的报告,张放含笑点头,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信,身体随着车马颠覆摇晃,思绪慢慢飘飞,忽而飘到河东,忽而飘到万里之外的摘星城。

书信是邓展写来的,向他汇报河东流民迁徙计划正式启动。张放派去的的协调人员,便是家丞邓展,基本上能代表自己行使大部分职权。比如调派粮食、分发物资、协调沿途官府等等。邓展会全程督察流民西迁,一直到进入西域都护府为止。

邓展当年随张放出塞,长期滞留于都护府,后又参与西征,与都护府上下将官多有相识,又通西域风俗。可以说,是执行此计划的不二人选。

随着时间的发酵,当年随张放出塞历经苦难折磨的扈从们,经过数年蛰伏,一个个开始展露峥嵘。

大汉使节团的任务,是出使匈奴,而张放的任务,则是两个:流民迁徙,构建摘星城。

自从回到长安后,因为地域实在太过遥远,张放对摘星城的情况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陶晟能不能按要求改造摘星城?康居人会不会打摘星城的主意?犀月部屠墨能否履行他们许下的承诺?甚至这座城还在不在自家掌控之中都不知道。一切都没底。

张放这一次出行,就是要把一切未知确定下来。眼下他手里已有“尚方宝剑”――大汉封国敕书,他再无顾虑,可以正大光明经营此城了。但需要考虑的东西任有很多,在离国万里之外,打造一座属于汉家的新城,实在太不易容了。整整三年,才刚起步,未来还有多少困难,几乎想想都能预见到……

一阵兴奋的高呼,打断了张放的深思:“看,前面就是阳关,阳关到了!”

自告奋勇在队伍前方充当哨骑的初六眼睛更尖,向前一指:“我看到了,有匈奴人,是匈奴使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西出阳光有故人】

匈奴使者在阳关驿置已等候了近一个月,还是蛮有诚意的,而且派来的使者等级也相当高,更显得诚意满满。来者是匈奴右大且渠须卜囊牙,这是个年旬六旬的老头,看上去不起眼,但举止颇有风度,行汉礼居然很娴熟,一点不比使节团的汉官差。

在拜见张放、甘延寿等正副使时,更行以脱帽之礼。虽然没跣足,但联想到此人身份、官职,已是很尊敬的致礼了。

在另一辆小辎车里,昭君边看着阳关城下,汉匈使节互相见礼,边从车窗探出半张脸,低声问骑马傍车青琰:“这就是匈奴的大官?看上去,似乎与长安的权贵差不多啊,一点也不象蛮胡的样子。”

昭君问青琰,是有理由的,因为在得知公子即将出使匈奴后,青琰与韩氏兄弟等即将扈行的随从,立刻一个二个开始看书了――对,没错,开始看书,看所能收集到所有与匈奴有关的情报。

因为是情报,只限于相关扈从可阅,所以昭君虽然也是随行之一,但没资格接触这些,只能时不时向青琰打听。

青琰对匈奴上层的情报还是比较留意地,稍加思索便道:“这不奇怪啊,这个大且渠是个世袭职位,历代只有须卜氏才能承袭。而须卜氏是匈奴三大族姓之一,传了上百年,称得上是匈奴老牌贵族。有这样的气度,一点也不奇怪。”

昭君这才恍然,暗暗将这些资料记在心间。

青琰想了想,又道:“哦,对了,这个须卜囊牙,好象是正准备继任的雕陶莫皋的右阏氏的父亲……”

“左贤王大军眼下到了何处?”寒喧过后,张放第一句就问这个。

须卜囊牙示意随从展开一份简略羊皮地图,朝某处一点:“十日前传来消息,大军驻屯于此处。”这位右大且渠的汉语还算过得去,至少能让人听懂。

张放、甘延寿、公孙覆等人立即凑前。张放与甘延寿对西域地形,尤其是都护府方圆势力范围最清楚,一见之下,脱口而出:“蒲类泽!”

一旁的阳关都尉也道:“便是蒲类泽。自接到警讯时,我边关诸郡,敦煌、酒泉、居延、玉门关、阳关,各边关障塞皆枕戈以待。西域都护府、交河壁也已进入警备状态。”

张放对蒲类泽的熟悉,尤在甘延寿之上,后者只是听说,而张放却是实实在在去过。他扈从队里的宗巴,更是纯正的蒲类国人。

阳关都尉建议道:“都护府骑都尉段都护前日发来消息称,他已率军出交河三百里,驻于土伦河谷,等候并保护使者一行。”

张放手指顺着阳关斜向西北一划,在某处一顿:“土伦河谷西口大概就在这里,也就是说,我们下一步的路线与交汇点就在此处。”

须卜囊牙与阳关都尉俱惊讶地看了这年轻的使者一眼,同时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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