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461/563页


张放抚掌而笑:“陛下此言大善!若不能战,则不能守——既如此,何妨一战!”

刘骜扬眉:“少子赞成战?”

“对,非战不可,但不要蛮干硬战。”

“少子之意……”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双管齐下,一举诛之。”

“暗渡陈仓我明白,就是暗中调兵,但这明修栈道是何意?”刘骜直勾勾望着张放,眼睛越睁越大,突然抬手指着他,嘴唇嗫嚅,想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

张放合手一揖,掷地有声:“臣请出使夜郎!”

……

“噗——你说什么?那张放自请出使夜郎?!”

长乐宫,王政君正喝着一碗参汤,闻报后直接喷出来,眼睛瞪得跟刘骜一样大,满脸不可置信。

“是,小奴没听错,千真万确。陛下已经召集大将军、丞相诸公至宣室酌议此事了。”

王政君呆了半响,脸上的笑纹越来越舒展,尖声大笑:“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哈哈哈!来啊,再给本宫盛一碗、不,盛两碗参汤!”

……

“什么?张放自请出使夜郎?你没听错?”

大将军府,王凤的表情与王太后如出一辙——真是一家人啊。

“大兄,没错!”报告消息的王立满头大汗,兴奋得满脸红光,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府的,“我正好有事到兰台,见到御史中丞署印诏书。便随口问了句,也没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他却告之此事,并说诏书请大兄、丞相立即入宣室商议。”

“如此看来,是真的了……这张氏少子,莫非失心疯不成?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却要一头钻进来?”王凤揪着胡子,百思不解,胡子都扯掉几根兀自不知。

王立却乐不可支,就差手舞足蹈了:“他疯了岂不是更好?就算没疯,他话已说出,再想反悔也不可能了。这趟差使,他去定了!大兄,计得售矣!”

王凤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家奴的禀报:“家主,宫中来使,召家主入见天子。”

王凤双手顺着水滑的长髯向下一抹:“很好,且看看那张家少子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

宣室殿,从天子,到大将军、丞相、御史大夫、卫将军、左、右将军、大司农、典属国……等等重量级朝臣俱在座,聆听大汉智士杜钦的平蛮方略。

“……倘因疑惧而不派使臣前往调解,却又坚守和议,而使太守静观其变,事若不谐方才禀报。往来数千里,贻误时机,令南蛮诸王侯得以从容聚集其部众之民,煽动人心,使蛮民反叛之心愈坚。”

诸臣皆点头,确实,现在最挠头的就是消息滞后。牂柯距长安太远,山重水复,道路崎岖,哪怕是六百里加急驿马,送到也得十来天。等廷议决策,再下达到牂柯,一两个月都过去了,黄花菜也早凉透了。如此被动,的确是兵家大忌。

御史大夫张忠问:“杜君之策,是当立即发兵诛之?”

杜钦竖起食指摇了摇:“不可。倘如此,诸夷君长自知有罪,难保不萌生狂悖之心,聚乱兵击杀守尉,远遁于温湿毒瘴之地。国朝纵有孙(武)、吴(起)之将,(孟)贲、(夏)育之士,也如入水火之地,往必湮焦,空负智勇,不得施展。”

这回别说诸臣,连刘骜都点头了,征讨西南蛮夷最令人头痛的就是这点——你找不着对手。

丞相司直(相当于秘书)何武献策道:“既如此,何不效西域都护府,于牂柯左近屯田,以校尉监视诸蛮,一旦有异动,即调屯兵击之。”

大司农摇头:“屯田守之,费不可胜量。”

早年曾率军平定乌孙之乱,以陷阵勇锐闻名的左将军辛庆忌也咄道:“诸蛮乱象已显,犹屯田而观望,授敌以柄。实为下策,智者不为。”

何武惶然请罪。

刘骜摆摆手,这等级别的廷议,无论官职大小,都可畅所欲言,献计献策,言者无罪。刘骜将目光移到一脸平静,嘴角含笑的张放身上,笑道:“张卿似有成竹在胸,何不道来?”

张放笑指杜钦:“陛下过誉,真正成竹在胸的,乃是杜君。”

刘骜目光转回杜钦身上,后者忙揖让道:“钦虽有策,却需富平侯施行。钦不过是坐而论,富平侯却要起而行。胸有成竹者,当属富平侯。”

王凤很看不得这对翁婿互捧,强压不爽,淡淡道:“陛下询问,有何良策,杜君不妨道来。”

当前:第461/56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