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第463/563页


杜钦长叹:“羿啸既已决意,我也就不多言了。而且时至如今,再说什么也难以挽回,你这趟出使是去定了。是了,天子允你推荐牂柯太守,可有合意人选?”

张放揖礼:“放正为此头疼,检点再三,满朝良才,竟似无一人可用。尚请外舅指点。”

杜钦沉吟道:“我倒是有几个人选,但难就难在羿啸不认识。”

确实,张放这些年超过一半时间在西域,在长安呆的时间并不多。尽管认识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有能力者,可惜,能符合以上四条的人几乎没有。

杜钦叹道:“其实,甘君况与陈子公都是合适人选。此二君虽不是蜀人,但威名远播,蜀地羌人亦闻其名,深惮之。”

张放心想,还用你说,要是这二位在,我至于这么头疼?咦!等等,好象有个人……

“阿翁、郎君。”阿离出现在堂前,手里握着一卷纸札,施礼之后,趋前跪坐,将纸札呈给张放,眼神亮亮的,“郎君,有一个人,符合郎君所有条件。”

张放打开一看,仰首大笑:“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啊。”

杜钦接过看了一眼,亦豁然而笑:“原来是此君啊。”

“就是他,牂柯太守的最佳人选。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有奸细】

六月,张放奉天子令,在一百三十多期门士(掌执兵送从,等级高于羽林)护送下,持节出使夜郎。同样的是出使,张放这次跟上回的张匡又大不一样。张匡的倚仗就只有一根节杖,而张放,却有一支即将动员起来的强兵。

早在一个月前,金城郡假司马万年,就率领一千二百多麾下劲卒,抵达牂柯郡,就任牂柯都尉。与此同时,敦煌、武威、张掖等郡各聚兵千余,取道关陇,进驻巴蜀,与牂柯驻军形成东西合击之势。而数以千计的船载粮秣,正源源不断输往两郡。秣马厉兵,战云四合,直指西南——牂柯、犍为。

五月中,这支五千河西劲卒所组成的大军总指挥,新任牂柯太守走马上任——他就是原金城郡军司马,陈立。

陈立,益州临邛人,先后任连然县长、不韦县令、鱼复水关都尉、金城郡军司马。陈立以前任不韦县令时,就有刚毅果断之风,当时土著皆畏之。金城郡是大汉与先零羌最前沿接触地,百余年来,汉羌之间发生过多起战争,规模之大,战斗之激烈,仅次于汉匈之战。西汉名将赵充国,就是因汉羌之战而名垂青史。他提出的屯兵之策,更是直接催生了西域都护府。

在这片铁与血的土地上担任军事主官,最锤炼人的能力。对有能力者而言,这是最好晋升福地;对没能力者而言,这里死无葬身之地。

陈立出任金城军司马两年来,平定过多起羌人动乱,发动过中小规模战争四次,每次皆胜,屡获朝廷申令嘉奖。准备等他三年任职期满后,调任北军校尉。

而当初推荐陈立出任金城郡军司马的人,就是张放。

张放见过陈立两次,一次是在陈汤宅第,当时还有王莽在场,确切的说,就是陈立带王莽来的。另一次是张放推荐陈立出任金城郡军司马后,陈立登门拜谢。

对这个人,张放有两个印象。一是军事能力可以,这点得到甘延寿的完全认同。二是为人刚直,不谄媚。王家那么多有权有势的子弟他不去攀附,却跟王莽这个有清名却清贫的王氏子弟中的异类来往。

由于只有过两面之缘,加上张放当时也只是随手而为,并没把这事放心上,两年后也忘得差不多了。以至于真要用人时,一时竟想不起。当杜钦无意说起甘延寿、陈汤时,张放脑海里突然跳过某个人影,呼之欲出。这时阿离送来的资料,卷首大大的写着一个名字:陈立。

不谋而合!

陈立,是目前状况下,唯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稍弱的方面就是张放跟他不太熟。但有连续两次举荐之恩,这在官场上绝对是大恩惠,加上张放对自己识人很有信心,这一点也完全可以放心。

这一次,张放重新坐上马车。从长安到牂柯郡治且兰(今贵州黄平),这一路山高水长,得走好几个月。张放当然不会闲着,他车里堆满着的不是珍玩美食,而是有关夜郎、牂柯的所有资料,他要好好把这段历史捋一捋。

中原王朝最早与西南夷产生联系的历史要追溯到春秋,此后秦、汉都在此基础上不断加强、开拓。

汉朝最早知晓夜郎并与之建立外交关系,是在建元六年(前135)时,汉武帝遣唐蒙入夜郎,招抚竹王多同。这位竹王多同,就是那个问汉郎中将唐蒙“汉孰与我大”,以致传流下“夜郎自大”这个成语的家伙。

唐蒙优厚地赏赐了多同,同时把利害关系告诉了他,相约给夜郎委派官吏,并让他的儿子担任相当于县令的职务。多同贪图汉朝丝绸,认为汉朝军队来这里的道路艰险,无法真正占领这片土地,用名义上的臣服换取利益很划算,于是接受了同唐蒙的盟约。

唐蒙回奏朝廷,便把夜郎及其周边小国居住的地区作为犍为郡,以南部都尉管辖。汉对西南夷的经营从此开始。

元光六年(前129),汉在西南夷地区设置驿站,以便交通。同年,司马相如等又奉使宣抚。元鼎五年(前112),武帝征南越,因夜郎等不听调遣,乃于翌年发兵平定西南夷之大半,在其地设牂柯郡与夜郎等十余县,同时暂存夜郎国号,以王爵授夜郎王,诸部族豪酋亦受册封。

建立中央政权后,接下来自然要开拓便捷能道,以加强中央控制。但经过几年,路没有通,开路的士卒饥饿疲乏,烟瘴瘟疫,亡不可数。加之西南夷又多次发生叛乱,调兵进击,耗费财力而收效甚微。

武帝时的御史大夫公孙弘认为开通西南夷有害无益,认为暂且可以停止,以便集中精力对付匈奴。武帝依允了他的建议,撤销了委派在西夷的官吏,只在南夷设置两县、一都尉,让犍为郡自己保全逐渐完成其郡县建制。也正是这一退却政策,削弱了汉朝中央对西南夷的控制力,引发后来一系列叛乱。

南越反叛,发犍为南夷兵。且兰君恐远行,旁国掳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汉乃发巴蜀罪人随八校尉击破之,以故且兰为牂柯郡治。

汉昭帝元年(前86),益州廉头、姑缯地方的土民反叛,杀死长吏。牂柯、谈指、同并等二十四个城邑,共三万多人响应反叛。朝廷派遣水衡都尉征调蜀郡、犍为郡的郡兵一万多人进剿,平定叛乱。

三年后,姑缯、叶榆地区又反叛,朝廷再派遣水衡都尉吕辟胡率领郡兵平叛。但吕辟胡贻误战机,令西夷乱军杀死了益州太守,乘胜与汉军作战,因作战和溺死的士兵达四千多人。

如此耻辱的结果,汉王朝当然不能接受。第二年,再派遣军正王平与大鸿胪田广明等一起进攻,大胜益州夷民,斩首、俘虏五万多人,获得家畜禽兽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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