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生存》第47/51页


说完了上面这些,转过头来,我们究竟如何学习音乐呢?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的初
叶,在学校练习乐器是很普遍的现象。后来,录音技术的发展阻止了这一潮流。直到最
近,才有些学校重新让学生从制作音乐中来学习音乐,而不只是靠听音乐来学习。让幼
小的孩子利用电脑学习音乐有很大的好处,因为电脑能提供五花八门的入门途径。电脑
不会限制有天分的孩子接触音乐的机会。孩子可以借助各种不同的方式,通过电脑来体
验音乐,音乐游戏、声音数据磁带和本身可控制的数字声音,只是其中的几个例子而已。
视觉感奇佳的孩子,甚至还会希望发明出看见音乐的方法。电子艺术
电脑和艺术第一次碰面时,会给双方都带来恶果。其中一个原因是机器的印记太强
烈了,在全息艺术或立体电影中,电脑的表现往往压过了艺术原来意欲表达的内涵。科
技就好像法国调料酱中的胡椒一样,电脑味道太强的结果,反而喧宾夺主,掩盖了艺术
表现中最微妙的信号。
毫不奇怪,在音乐和表演艺术中,电脑和艺术表现得最为相得益彰。因为在这两个
领域中,艺术作品的表现、传播和体验都能在技术上很容易地融合在一起。作曲家、表
演者和观众都可以进行数字控制,如果荷比.汉考克(HerbieHancock)在互联网络上推
出他的下一部作品,那就好比在一个拥有2000万个座位的剧场中演奏,而且每位听众都
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改变音乐的表现。对有些人而言,只要单纯调节音量就可以了。有
些人则可能把音乐转换成卡拉OK。其他人甚至会调整它的酬。
数字化高速公路将使“已经完成、不可更改的艺术作品”的说法成为过去时。给蒙
娜.丽莎(MonaLisa)脸上画胡子只不过是孩童的游戏罢了。在互联网络上,我们将能看
到许多人在“据说已经完成”的各种作品上,进行各种数字化操作,将作品改头换面,
而且,这不尽然是坏事。
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艺术表现方式得以更生动和更具参与性的新时代,我们将有机
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来传播和体验丰富的感官信号。这种新方式不同于读一页书,也
比到卢浮宫(Louvre)实地游览更容易做到。互联网络将成为全世界艺术家展示作品的
全球最大的美术馆,同时也是直接把艺术作品传播给人们的最佳工具。
当数字化艺术家提供了改编作品的手段时,他们同时也开创了数字化艺术发展的大
好契机。尽管这种做法似乎把重要的艺术作品全然世俗化了――就好像把斯泰肯的所有
照片都印到明信片上,或是把瓦霍尔(AndyWarho1,1928一1987)的所有作品都变成装
饰艺术一样。关键是,数字化使我们得以传达艺术形成的过程,而不只是展现最后的成
品。这一过程可能是单一心灵的迷狂幻想、许多人的集体想象或是革命团体的共同梦想。
离经叛道者的沙龙
媒体实验室最初的想法是把人性化界面和人工智能的研究,带往新的方向。这种新
的方向是指通过信息系统的内容、消费性应用的需求和艺术思维的本质来塑造人性化界
面和人工智能。我们向广播电视、出版和电脑界大力推销这一想法,因为它将影像的感
官丰富性。出版的信息深度,以及电脑的内在互动性集于一炉。这个概念今天听起来十
分合乎逻辑,但当时在众人眼中却愚不可及。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麻省理工学院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资深教授认为,所有和这个项目有关的人都是“江湖骗子”。
媒体实验室坐落在一栋由著名建筑师贝律铭所设计的建筑中(设计时间是在华盛顿
国家美术馆的延伸建筑之后,以及在巴黎卢浮宫的金字塔之前)。我们花了7年左右的时
间来筹募财源、修建大楼和延揽人才。
就像1863年巴黎艺术界的当权派拒绝让印象派画家参与正式的美术展一样,媒体实
验室的这群被正统人士拒之门外的始创研究人员也就自立门户,成立了自己的“落选者
沙龙”这些人中有些在学术界眼中太过激进,有些人的研究不见容于自己的系所,有些
人则根本无处容身。除了魏思纳和我以外,这一群人还包括了一位电影制作人,一位图
形设计师、一位作曲家、一位物理学家、两位数学家,和一群在这之前的几年中发明了
多媒体的研究人员。
我们在80年代初聚集到一起,形成了电脑科学界的一支非主流文化。当时的电脑界
仍然是程序设计语言、操作系统、网络通信协议和系统结构的天下。维系我们的并不是
共同的学术背景,而是一致的信念:我们都相信,随着电脑日益普及而变得无所不在,
它将戏剧性地改变和影响我们的生活品质,不但会改变科学发展的面貌,而且还会影。
胜活的每一个方面。
我们这群人的结合可谓占尽天时,因为当时,个人电脑已经诞生,用户界面开始受
到重视,电信工业也解除了管制。报纸、杂志、书籍、电影厂和电视台的拥有者和经营
者都开始自问:未来将以何种面貌出现。两位聪明的媒介巨孽,时代――华纳的史蒂夫.
罗斯和迪克.门罗凭直觉预见到数字化时代的来临。而投资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个疯狂的新
项目…对他们来说,用不着下多大的本钱。于是,我们很快就发展成一个拥有300人的研
究机构。
今天,媒体实验室已经成为主流,而互联网络上的冲阶浪手则成了在街头游荡的疯
孩子。数字一族的行动已经超越了多媒体,正逐渐创造出上种真正的生活方式,而不仅
仅是知识分子的故作姿态,这些网上好手结缘于电脑空间。他们自称为比特族或电脑族,
他们的社交圈于是整个地球。今天,他们才代表了落选者沙龙,但他们聚会的地方不是
巴黎的咖啡厅,也不是位于坎布里奇的贝律幸铭建筑。他们的沙龙是在“网”上的某个
地方。
这就是数字化生存。




        

当前:第47/5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