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局长全集.com》第42/59页
虽然证实了那个号是周纯青副省长的手机号,东方长青却决不会冒失到贸然去打这个电话,如果贸然去打这个号,那就真的是政治上的幼稚病了。东方长青的手机上留有省政府办何方打过来的电话,因此就打了这个电话,电话只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东方长青说:“何方同志吗?我是缁煦市文广局的东方长青,您上次打过我的电话的。”对方很热情,说:“记得记得,东方局长您好。”东方长青说:“向您汇报一下,您上次的传真收到后,我已经把书找到了,想请示一下,是不是亲自给您送来?”何方那头想了一下,说:“我请示一下领导再答复您,好吗?”
放下电话,东方长青不免心里有些惴惴然,感觉比上次登门拜访还紧张一些,上次毕竟是白雪引荐的,东方长青从上次的拜访中也有感觉,看来周纯青和夫人都很喜欢白雪,对周以全恨铁不成钢,对他抛弃白雪很有一些不满,由于周以全对白雪不好,以至老两口感觉有些愧对白雪,因此对她更好也就容易解释了。东方长青当时就想,周纯青这个级别的领导,在处理家庭事情方面还有着这样的温情,确实是不容易的,值得尊敬。而这次,身份不同了,他要单独以一个基层干部的身份去和周纯青接触,虽然有借书的由头,按说可以水到渠成,却还仍然不免紧张。
过了一会,何方打电话过来了,用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座机,说:“东方局长,领导现在在忙,请您明天下午过省政府办公厅来,来了就打我的电话吧。”东方长青谦恭地说:“谢谢您何主任,我明天下午一定准时来。”
第二天中午,东方长青开着车就去了省政府,因为怕万一堵车误事,就特意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省政府大院时,时间还早,东方长青在省政府对门的一个茶楼下把车泊了,到茶楼大厅里要了一杯茶喝着等。两个小时后,何方打电话来了,说:“东方局长,您在哪里?”东方长青连忙回答了自己的方位。何方笑着说:“对不起,东方局长,领导今天下午有事去了,这样吧,我来找你,书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我给转过去。”
东方长青听了,仿佛一下子跌进了冰窟里,心不由得一下子冷了起来,弄了半天,自己却见不到周纯青。心里想着,嘴上却很热情,说:“行啊,何主任,您来吧,我在茶楼里等您,也正想和您认识一下。”何方那头笑,说:“我们有机会的,行,我就来,你稍等呵。”
东方长青连忙叫服务员开了一个包厢,端着茶进了包厢,又打何方电话,把包厢名告诉了他,说:“何主任,您喜欢喝什么茶,我先给您点上。”何方那头笑着说:“随便吧,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东方长青笑,说:“没随便这种茶,我给您泡一杯普洱如何?”何方说:“行。”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戴着眼镜,面目清瘦白晰,很英俊爽朗的样子。东方长青连忙站起来,说:“是何主任吧,幸会幸会。”何方笑着伸出手来,说:“东方局长,久仰久仰。”一个幸会一个久仰,完全像一对老学究的样子,服务员妹子不由得裂开嘴笑了,两个人也感觉到了,都笑了起来。
何方坐下后,说:“实在对不起,今天领导要接见某国投资公司的代表,是临时安排的,所以不能见您了,他委托我向您表示歉意。”东方长青不由得站了起来,说:“不敢当不敢当,领导如此谦恭待人,实在令我感动。”
何方笑着说:“周省长这个人就有这个脾气,对下级尤其是基层同志是非常和蔼的,有时候下基层,基层的领导和同志汇报不好,或者有一点什么,他一般都不批评,一笑而过。经常对我们说,下基层的同志工作繁杂,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各行各业的工作都要落在基层,而且待遇也不好,生活艰苦,要善待基层的同志。可是对省里各部门的领导却比较严厉,厅长们好多人都怕他呢。”
东方长青钦佩地说:“说的是,我也有幸和周省长有一面之缘,特别钦佩他的长者风度,而且他的学识为人,实在是高山仰止。就说这些书目吧,有的书我是听都不曾听说过的。”
何方说:“周省长是典型的学者型领导,我作为他的工作秘书,经常受到他的教诲,受益匪浅。”当下两个人说着话,不觉就亲近起来,何方某名牌大学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毕业,一毕业就分配在省政府办公室。东方长青也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两个人聊起了中国古代文学,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东方长青说:“何主任,没想到我们如此投缘,真是缘份啊。”
何方也很高兴,说:“东方局长,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在省政府办工作,家里却是农村的,在这省城里,不管怎么说都有一点孤单感,今天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很高兴,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多见些面吧。”东方长青笑着说:“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您说的那种感觉其实每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都会有的,我也是一样,无论在城市里生活多久,都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家乡,难以融入到城市的生活中去。”
说了一会,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东方长青说:“何主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不是可以俯允?”何方就笑,说:“我们当秘书的,关键是要嘴巴紧,不能乱表态。”
东方长青大笑起来,说:“何主任颇得秘书工作要领呀。其实我倒不是要您表什么态,我只想今天晚上请您一起共进晚餐,如何?”
何方也为自己的神经过敏自嘲地笑了起来,说:“如果是平时呢,我是很乐意与兄台共进晚餐的,但今天不行。等下周省长还有其他的公务,我得和他一起去,以后我们再找机会吧。”
说了一会,东方长青把一大包书交给了何方,说:“何主任,这些书除了我们市图书馆的外,有一部分还是从别的图书馆借来的,还请您给开个借条,不好意思。”何方笑,说:“这是应该的,我们公事公办。”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写了借条,交东方长青收了,又笑着说:“东方局长,说起来您不要介意,要是换别一个,是不敢和我要什么借条的,堂堂副省长借几本书,还要开借条,还真难为了你。”
东方长青歉意地笑了起来,说:“我向来做事都比较古板,何主任请莫介意。”何方只是笑,说:“原则性强,这是好事啊,我能理解。”
把书交接了,两个人就告了别。东方长青送走了何方,自己上了车,一边开车一边想,虽然今天没有能够见到周纯青副省长,但毕竟还是加深了接触,有了借书这个事,以后也就有由头可以经常去看望老头子了。何况,今天还认识了何方,从和何方半晌的接触,东方长青对这个年轻的秘书印象特别好,何方长相英俊,温文尔雅,而且不端架子,待人彬彬有礼,这是非常难得的。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领导的秘书,多有一些倨傲之人,有的甚至狐假虎威,不可一世。能够像何方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第二天,东方长青把图书馆馆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问了一下书目上的书市图书馆还有没有多的,如果有两套,就再借一套。东方长青预感到,下次他和周纯青会很快见面的,东方长青要把这些书看一下,以便到时候和周纯青交流。东方长青觉得,下级和领导见面,最忌乱说话,但也忌没有话说,乱说话,即使没有违反原则,也会给人留下夸夸其谈的印象,显得华而不实。没有话说,则无法和领导拉近感情。东方长青决心想方设法和周纯青接触,除了要探一探周纯青的底,看周以全揽工程的事是否有周纯青的支持外,当然也有着自己仕途进退的考虑,掌握着这样的资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放弃的,何况,东方长青的直觉告诉他,周纯青还是喜欢他的。
图书馆馆长立即打电话回去,要图书管理员按单子再找一下,还好,除了从外面借的那两本外,这些古籍都是有两套的。图书馆馆长叫图书管理员立即把书送一套到市文广局来,东方长青决定突击看一看这些书,到时候,他和周纯青就有可以交流的话题了。
过了半个月,南方大剧院项目快要进入竞标的阶段了,周纯青那边还是没有一点信息,东方长青有些着急,给何方打了几个电话,何方的答复是书已经转给周副省长了,周副省长很忙,还没有时间接见他。东方长青说:“那就再说吧,请您替我问候周省长,就说我也有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想向他请教。”何方那头笑了起来,说:“放心吧,东方兄,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可是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周纯青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东方长青沉不住气了,有一天晚上和白雪缠绵的时候,两个人流了一身汗水,东方长青说:“雪,我想再见周省长一面。”
白雪诧异地看着东方长青,好半晌,才问道:“项目资金配套承诺已经得到了,你去见他做什么?”东方长青紧紧地搂着白雪的身子,说:“我有事的。”白雪笑,点着东方长青的额头说:“你还能有什么事?”东方长青就不说话了,只是笑,白雪说:“还不是想傍着大树好乘凉。”东方长青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在大树下乘凉?”白雪也笑,说:“我在周家生活了几年,见得多了,那些脸上揣着笑,怀里揣着钱的,嘴里说着甜言蜜语的人,哪个不是奔着老头子手里的权力来的,你虽然和他们不同,在我看来是超凡脱俗的,但男人心里对权力的向往,你也是不可能免俗的。”
东方长青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雪,这回你还真是猜错了。当然,作为男人,我也有事业心,有着对仕途的追求,对权力的渴望,这点你没有说错。但这次我急于见周纯青,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去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见他?”
东方长青轻轻地抚摸着白雪的胴体,用手指在她盈盈一握的乳房上划着圈,说:“我也不想瞒你,周以全找到我了,要揽南方大剧院这个工程。”
“他,承揽工程?”白雪愕然起来,随即笑了。“周以全承揽工程,天方夜谭,他有什么资质?给他一张设计图他都看不懂,还承揽工程。”
东方长青吃了一惊:“他说他资质齐全,而且技术设备都很雄厚,他已经报名参加竞标了,据我所知,标书已经投到市政府招标办公室,100万的报名费也全部交了。”
白雪鄙夷地笑着,说:“对周以全,我算是看透了,周以全除了会玩女人,他懂什么工程。东方,你还是少和他来往,他会害了你的。”
东方长青坏笑起来,伏在白雪的耳边小声说:“不向着真老公,倒向着假老公啦?”白雪一愣,脸立即绯红起来,偏过头一张嘴咬住了东方长青的嘴唇,低声叫道:“你坏,坏。”东方长青被她的娇憨迷醉,反过来咬上她的嘴,一个长长的吻开始了。与此同时,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探索。她开始呻吟起来,目光渐渐迷离,他放下她的嘴,一路狂吻由颈而肩,然后在她高挺的乳房上停留片刻,旋转而下,最后直达她最隐秘的境地。她终于被点燃了,她仿佛疼痛似地扭曲着身子,双腿紧紧绞缠在一起,磨挲着。有一会儿,她抱着他的头,把它紧紧压在那里,不让他的嘴唇离开那片水草丰美的腹地。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住了,她把他拉了上去,用迷离的目光恳求他深深地侵入自己。最后,在彼此无靥的索求与奉献中,他们同归于尽。
“你真疯狂。”当两个人瘫软地搂在一起的时候,她怀着一种崇敬的感觉,表扬他。“短短的时间就做了两次,每次给我的感觉都像灵魂就要离开自己。”
他吻着她的汗水,笑了起来,说:“是你开发了我身体深处的潜力,你让我情欲高涨,不可自拔。”
“这是爱,亲爱的,我现在相信了,单纯的性和单纯的爱,都达不到这个境界,这是一种高度,不是爱与欲的完美结合,无法达到。”白雪呻吟似地说,迷醉地躺在东方长青的怀里,用一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子,一圈接着一圈。情欲的余波渐渐平息,她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于是不无担忧地说:“周以全这个人,我还是不希望你和他交往,工程更不能落在他手上。”
“所以,我得见一见周副省长。”东方长青简洁地说。
“老头子不会同意他这样乱来,他是背着他爸爸这样做的。”白雪肯定地说。“周纯青这个人很正直,应该说还是很清廉的,我从来没有看见他为家里做过什么,我和周以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周以全有一次要求调到省人大法工委去,省人大已经同意接收了,但硬是让周纯青给压了下来了,说是如果不是看在我周纯青的面上,你是不可能调到人大机关去的。我不能开这个头,让别人来戳我的脊梁骨。”
东方长青笑了起来,说:“难得我们有一位好省长呀,现在的官场,有人说是贪腐盛行,这话我不赞同,贪腐盛行的结论太悲观了,也不符合事实。但贪腐现象层出不穷,确实是令人担忧的。当然,我想要见周省长,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件事,文化体制改革是个综合性的社会工程,没有上级领导的支持,这事就很难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