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复处记事》第37/138页
“为什么?”梁京墨戳了戳宋初的脸颊,滑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宋初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你拒绝了我一次,我也得拒绝你一次,不然多没面子?再来一遍,我就答应你了。”
梁京墨板着一张脸,勾上宋初的脖子:“就是矫情!”
宋初下手确然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直接做出让周全灰飞烟灭的事情,只是在他身上试了试自己的催眠术。楼半夏赶到精神病院看到的,就是一个情绪暴躁、有自残行为的精神病人周全了。他拿手术刀将郑晓凌迟,那就让他也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眼见着周全将自己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郑晓非常满意地离开了。
再回到文物修复处,韩彦已经不见了踪影。能够凝成实体,韩彦便可以自己出去寻找那颗被盗的红宝石。凭借他和红宝石之间的感应,找起来要比其他人方便得多,梁京墨在他身上留了一道咒印,欣然放他出去了。
逃出地府的鬼祟陆陆续续落网,然而始终抓不到重要人物,每每都是些小喽??撞上枪口。灵异工作者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梅如黛留下的那十六个字,虽然凭此破了不少据点,但是总觉得其中真正的含义尚未被破解。
王毅的特别行动处隔三差五就能接到任务,各类鬼魅精怪都出来活动了,似乎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暴。令人更加不安的是,饕餮落网之后有段时间未曾出现的挖心之案,再次发生了。王毅将电话打给了梁京墨,这次该文物修复处协助特别行动处进行调查了。
最近几起案件都发生在一个小渔村里,已经有三户人家遭遇了不测,从上到下,无论耄耋老翁还是襁褓之婴,无一生还。
就在王毅带着人到达小渔村的那一晚,村里有个小孩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而他的家人并没有想着要怎么救他,反而将他扔到了海岸边,任其自生自灭。经过了解,那三户遇难的人家在遭遇不测之前,家里也曾经有人这般高烧不醒。村里老一辈的人说,那是被海妖选中的人,得作为给海妖的祭品。那三户人都不信,没有将病人扔到海边。所以村里盛传,是海妖挖了那三户的心。
王毅检查了所有人的尸体,还有被扔到海边的孩子,发现了四枚海螺。海螺上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是为恶鬼作祟。看这样子,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王毅不敢轻视,将梁京墨拖下了水……啊,是让梁京墨来协助他进行工作。
被扔到海边的孩子最终被特别行动处保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孩子的家人就找上了门,对着尚且虚弱的孩子哭天抢地,直呼上天保佑。清晨的海边,路易斯和陈彻正抢夺着今天最后一份血浆,天上就给他们掉下一个血人。
一周前出海、音讯全无的葛叔,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回来了。葛叔是村里出事前最后一个出海的人,或许也是最先出事的人。
葛叔的心脏也消失了,在原本心脏所在的位置上,是一只红色的海螺,不知原本就是这般颜色,还是被鲜血浸染而成。
与其他受害者不同的是,葛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在一些伤口之中,找到了拇指大小甚至更小的海螺。梁京墨觉得,葛叔很有可能是被作为了饲养这种阴气极重的海螺的母体。
梁京墨等人刚刚到小渔村,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拉到了海边。舟车劳顿的疲惫尚未恢复,一上来就是半腐烂的尸体,刚刚吃完早饭的宋初胃里有些翻腾。
因为王毅将情况说得严重,除了章邯留守之外,文物修复处所有人都被拉了过来,连团子都没有落下。
海风的腥味中带着尸体的腐臭,还有邪祟的恶心气味,宋初虽然脸上不显,精神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梁京墨戴着手套拿起那颗从葛叔胸口找到的红色海螺,流利的咒文从薄唇中流出,蘸着金漆的毛笔在海螺上划出一个清晰的佛印。在咒文消失的瞬间,佛印也消失在了海螺表面,仿佛渗了进去。
须臾,海螺表面开始有裂纹蔓延,如同枝丫延展,却始终未曾碎裂。
宋初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海螺表面,除却裂纹处,尽是光滑,不似一般海螺凹凸不平。
“这触感不像是海螺,倒像是陶瓷。”宋初捻着手指说道。
梁京墨抓住宋初的手指握入掌心:“不要什么东西都乱摸,没看见我都戴了手套了吗?”宋初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把手指抽出来。
身为单身狗的王毅赤手空拳抓着红色海螺塞入证物袋中:“这玩意儿就剩个空壳子,没多大作用。把这东西送来给我们,‘海妖’这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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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确定关系神马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天儿童节,放个小包子出来。
【剧场】
一年一度儿童节,已经四岁的梁易初小朋友第一次来到了期待已久的游乐园。
宋初:小易,想去玩什么?旋转木马好不好?
梁易初:太幼稚了。
宋初:……碰碰车呢?
梁易初:太无聊了。
宋初:那……鬼屋?
梁易初:呵呵。
梁京墨:去鬼屋吓人吧。
梁易初:这听上去不错,我可以叫上我的小伙伴吗?
于是,梁易初小朋友带着自己的小伙伴钻进了鬼屋,宋初和梁京墨都被他扔在了外面。
于是,这一天游乐园的鬼屋中的尖叫声尤其频繁,尤其凄厉,最后连装鬼的工作人员都哭唧唧地跑了出来。
跟在哭啼啼的工作人员身后出来的梁易初小朋友板着一张小圆脸:“下次我们还可以来玩吗?”
☆、第六十章:海螺(2)
戴着宽沿帽,穿着防晒衣的李双蹲在葛叔的尸体边:“现在‘海妖’还在不在这里,尚未可知。把葛叔扔回来,是告诉我们它知道我们来了。那么它是准备应战,还是准备跑路呢?”
海边的阳光威力不可小视,避无可避,陈彻和路易斯共撑着一把大大的黑伞,神情萎靡。陈彻手指一用力,捏爆了一颗西红柿:“最好是给我跑路,否则我绝对会让它死了再死、死了再死、死了再死!”
路易斯掩唇打了个呵欠:“得了吧,就你这见光死的体质,能跟人家斗吗?这海边的阳光是太烈了些,连我都很不舒服。”
“什么叫见光死?我只是虚弱、虚弱而已!”陈彻不服气地叫嚣着。
自从葛叔的尸体出现之后,小渔村的村民们都闭门不出,连看热闹的都没有。然而,这时候却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往这边跑来。
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做出防备的姿态。七八岁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面前,看到葛叔的尸体瑟缩了一下,又鼓着勇气扯住了看上去最好说话的贝贝:“小哥哥,我爷爷奶奶生病了,舅舅婶婶都不给我开门,叔公让我来找你们帮忙哩。你们会帮我的,是吗?”
虽然扯着贝贝,小男孩的眼神却不断往王毅身上瞟。特别行动处在小渔村这些天,村民们都明白王毅才是拿主意的人。
贝贝牵着小男孩的手,也抬头看着王毅。被两只包子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王毅觉得自己若是不答应就是造孽了:“把葛叔的尸体火化了吧,免得横生枝节。”
梁京墨站在一边一直没发话,一副任由王毅指挥的模样。王毅哪里不知道梁京墨就是躲懒,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踹了一脚过去。梁京墨身子一偏,躲了开去,却还是倒在宋初身上哼哼着喊疼。
宋初推开装模作样的梁京墨,跟上了大部队。
小男孩的父母都不在,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现在都躺在床上喘着气。两个老人印堂发黑,似乎头上顶着一朵乌云。
楼半夏依在门框上,一抬头就看到院门外有个脑袋悄悄探进来。探头探脑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对着看上去有些高冷的楼半夏很紧张,手指搓着衣角,磕磕巴巴地说清了事情。
和这家人一样,她家里的其他人也都倒下了。
“这是一家留一个来给我们报信吗?”当第三个“报案者”出现的时候,苏木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倒下的人都跟小男孩的爷爷奶奶一样,印堂发黑乌云盖顶,一副被下了诅咒的模样,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宋初想过用自己的血,但是与往常的情况不同,这次有活人作为盾牌,若是贸然出手,恐会伤及这些无辜的人们。
在村里来来往往转悠了一天,众人连吃饭都时间都没有,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恐怕正在看着这场笑话呢。直到天色渐暗,走遍了大半个渔村的众人才有空坐下来吃顿饭休息休息。
每户人家都留了警铃,一旦有异常情况发生,警铃响起,这边就会收到消息。
贝贝趴在路易斯背上小声地打着呼,宋初也坐在凳子上揉着小腿肚,庆幸着自己穿的是舒适的平底鞋。路易斯和陈彻得到了额外的份例血袋,拿着吸管小口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享受。其他人表面上看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精神上却多少有些萎靡。
正在此时,又有人敲响了未曾关紧的门。
一个穿着深蓝色金绣凤凰旗袍的美丽女人依靠在门框上,右手托着一杆纤细精致的烟枪,淡金色的烟嘴含在缓缓吐出白色烟雾的红唇中,让人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上个世纪。
煞风景的是,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蒙着一层黑雾,昭示着她的身份。
看到众人防备的姿态,女人轻声笑了,声如天籁。
“海妖?”刚刚醒来的贝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带懵懂。
女人弯了弯唇角,走进几步:“我就是你们所说的海妖,你们不是找了我一天了吗,我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唔,你们可以叫我阿赛洛。”
梁京墨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宋初身前:“不敢以本身相见,只敢附在无辜的人身上逞能,装什么洒脱?”
阿赛洛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小子,别拿话来激我,我可不吃那一套。不过,你要是愿意和我**一度,我倒是可以考虑以本尊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