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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五毒袭人 (下)

  眼瞅着胡千里拿捏出步步生根的小功架走近了斗兽的场子里面,而相有豹也稳着脚步退了开去,围拢在场子周遭的四九城中玩家,顿时便低声嘀咕着议论起来:“怎么没见纳九爷动换,反倒是胡爷顶了这头一阵了?”
  “老几位,我可听说胡爷傍身的玩意是一只黄皮子,没听说胡爷还有伺候虫豸的能耐呀?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话可真说不准......没准胡爷身上带着的是火正门里全挂子的本事?咱也甭瞎琢磨了,仔细瞧着就是......”
  纷纷议论声中,胡千里已经走到了岸口身前十步远近,慢悠悠地盘腿坐了下来。↑頂點小說,而在胡千里身后,几个火正门中小徒弟也已经得了纳九爷吩咐,取了五个只有巴掌大小、蛐蛐罐儿模样的带盖瓦盆,轻轻搁在了胡千里身侧。
  也不像是岸口那般拿捏个身架做派,胡千里稳稳当当掀开了四个瓦盆盖子,再从怀里摸出个不大丁点的小葫芦,轻轻将葫芦里装着的一些橙黄药粉洒到了身前一步远近,这才重又将那葫芦收回了怀中,伸手将最后一个没打开盖儿的瓦盆抱到了怀中,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岸口:“您请!”
  抬眼看了看胡千里身边几个瓦盆里慢悠悠爬动的几只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蝎子,岸口很有些急不可耐地将木笛重又凑到了唇边,轻轻吹出了两声尖锐的啸叫。伴随着木笛中啸叫传来,在岸口身边布成了个圆阵的各样毒虫之中,几只瓦棱蜘蛛就像是听到了军令的阵前卒子一般,猛地弹跳了起来,直冲着胡千里窜了过去!
  依旧不见胡千里如何作势。四个打开了盖子的瓦盆当中,七八只色作青紫、身形颇大的蝎子飞快地爬出了瓦盆,眨眼间便在胡千里身前一步远近、刚洒过了些药粉的地方盘成个圆形的蝎阵模样。高高举起的尾巴上,比寻常蝎子大了许多的蝎勾轻轻晃动,叫人一看便觉得心头发怵!
  就像是身具灵智一般,扑向了胡千里的那几只瓦棱蜘蛛还没撞到蝎阵之上。便齐刷刷地停了下来,摇晃着尾巴在地上飞快地织出了一张张巴掌大小、伞盖也似的蜘蛛网。而在那些个瓦棱蜘蛛结网的同时,岸口又是一吹唇边木笛,催动着几只通体碧绿的翠竹蝎朝前爬去!
  凝神盯着那几只慢悠悠朝胡千里爬去的翠竹蝎,纳九爷不无担忧地低声朝退到了自己身边的相有豹嘀咕起来:“这日本人倒是个当真懂行的人物,踅摸玩意的时候,估摸着也是下了几分苦功夫的?”
  赞同地点了点头,相有豹也是凝神盯着几只已经趴到了蛛网中央的瓦棱蜘蛛,低声回应着纳九爷的话语:“这瓦棱蜘蛛在四九城地面上算是少见。能得着的也都是背上生了两道瓦楞纹路的玩意,寻常都是同仁堂那样的老字号收了配药治蛇蝎咬伤,取的就是个以毒攻毒的道理。听我师傅说,这瓦棱蜘蛛是一道瓦楞一分毒,背上带了三道瓦棱纹路的玩意,蛰人一口都能疼上半拉月,伤口还轻易不见好。瞧着这日本人摆弄出来的瓦棱蜘蛛,最次的背上也带了五道瓦棱纹路......可见得不是凡品呐?”
  微微朝着那些个缓慢爬行的翠竹蝎一努嘴。纳九爷低声说道:“还有这翠竹蝎,在南蝎里头照着毒性排下来。那怎么也能坐上前三的交椅!要不是身架实在是太小,斗性也略差了些火候,估摸着老早就得有人拿着这翠竹蝎上四九城中秋虫会的场面上露脸!可瞧着这日本人调教出来的翠竹蝎,个头都比寻常见过的翠竹蝎要大,身上还带着些花斑,肯定就得是拿着旁的毒物调教过了。没错!”
  “纳师叔,就这两样玩意,胡师叔拿过去的那些个蝎子,能扛得住么?”
  “这我可也不敢说打保票的话?可按说咱们手里这些玩意,那也是千里挑一选出来的。平日里调教伺弄的时候,也都没少下功夫。估摸着该是......能成吧?”
  就像是两军交战之前刺探敌军兵力的斥候一般,就在纳九爷与相有豹低声搭话的片刻功夫,几只翠竹蝎已经慢悠悠地从瓦棱蜘蛛结成的蛛网之间钻了过去,晃悠着并不算太大的蟹钳,在胡千里身前布成了圆形蝎阵的青紫色蝎子身侧游走,拿捏出了一副作势欲扑的架势,但却绝不越雷池一步!
  只一见场面上这般情形,纳九爷顿时便皱起了眉头:“怕是要糟!咱们调教出来的玩意斗性都足,朝着斗蝎盆儿里头一搁,都不用撩拨就能扑过去撕咬。经了这翠竹蝎几回试探撩拨......这蝎阵怕是守不住了?!”
  话音刚落,胡千里身前那些个色作青紫的斗蝎布成的蝎阵已经应声而散。被撩拨出了斗性的七八只青紫色斗蝎全都高高竖起了尾巴上的折针,扎煞开身前两只大钳子,直冲着近在咫尺的翠竹蝎扑了过去。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然有两只没来得及后退的翠竹蝎叫那色作青紫的斗蝎钳住了身子,再又挨了好几记重重蛰刺,当时便翻转了肚皮挣扎不休,显见得是活不成了!
  可也就在场子外面诸多四九城中玩家欢声雷动时,剩下的那些个翠竹蝎却是已经退到了瓦棱蜘蛛结成的网后,再次拿捏出了一副挑衅试探的架势,逗引得其它那些个青紫色斗蝎不管不顾地直撞了过来,却是刚好扑到了瓦棱蜘蛛刚刚织成的罗网之上!
  与寻常见了飞虫扑网便迅速出击的蜘蛛不同,蛛网当中的那些瓦棱蜘蛛却是摆出了一副诸葛亮稳坐中军帐的架势。直等到撞进了蛛网里的青紫色斗蝎挣扎了好一会儿、浑身上下也都叫蛛网缠了个结实,几只瓦棱蜘蛛这才慢条斯理地从蛛网中心爬了过去,伸着口中两只巨大的毒牙,狠狠地咬在了那些几乎动弹不得的斗蝎身上!
  木笛急吹,岸口接连催动着身边蠢蠢欲动的火蜈蚣与白口木蚁朝盘膝而坐的胡千里扑了过去,显见得打的就是一鼓作气、得理不饶人的主意。而胡千里眼瞅着自己身前布成的蝎阵散了架势、进而被岸口调教的那些毒虫毁了个干净。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惶急之色,很有些慌忙地从怀中摸出了那个不大丁点的小葫芦,重又在自个儿身前倒下了不少药沫儿!
  像是被胡千里倒出来的那些个药沫儿吸引,搁在胡千里身边的四个瓦盆当中缓缓爬动的蝎子顿时便炸了窝,争先恐后地从瓦盆中爬了出来,眨眼工夫便聚拢到了胡千里洒下了药沫儿的那块地面上。列成了个歪歪扭扭的三列横阵,却是刚好挡住了岸口驱动的那些毒虫扑来的道路。
  眼见着场子当中,胡千里与岸口驱动着各自调教的毒虫翻翻滚滚斗在了一起、着实热闹非凡,场子外面的木棚之中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场子当中毒虫恶斗的景象,一双手也全都紧紧握成了拳头......
  能在腰上挂一块火正门中主顾牌子的四九城中玩家,差不离都是在各自中意的玩意上耗了小半辈子心血的主儿。哪怕是平日里不碰虫豸之类的玩意,可见识却是绝不短少。
  刨开了心里头对日本人不服不忿那点意思,光就场面上能瞧见的驭兽路数来说。岸口用木笛催动虫豸的手法,就已然比胡千里用药物催动虫豸高了一筹。再加上岸口身边调教的玩意种类更多、进退攻伐也颇有些排兵布阵时的架势,这就更把胡千里那手忙脚乱还只驱动了一样玩意的能耐比价了下去!
  这要是搁在四九城中两拨玩家比斗,估摸着这时候就已然有人要朝着胡千里喝开了倒彩?
  可眼下......
  真要是叫日本人在这场面上得了赢面、拔了头筹,这股子窝心气儿怕是小半年都消散不下去啊?!
  也都不知道是哪路的四九城玩家,实在是憋不住心里头那股子担忧忐忑的劲儿,猛不盯地吊着嗓门吆喝起来:“胡爷,别跟这日本人留手啦!上七杀蝎王啊!”
  喊声方起。早已经快把肺腔子里一股闷气憋炸了的四九城中玩家,顿时便像是炸了营一般。扯着嗓门吆喝起来:“亮绝活儿啊!”
  “胡爷,都到了这裉节儿上头了,下狠手吧!”
  “这可不是四九城里诸位爷们斗玩意,输赢不论、就图个痛快过瘾!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啊!”
  “四九城里可不是能叫日本人撒野的地界,胡爷,咱四九城中爷们这点面子。可就全指着您啦......”
  如雷般的叫喊声中,盘膝坐在场子当中的胡千里略一犹豫,总算是像四九城中爷们所期望的那样,轻轻揭开了手中捧着的那瓦盆的盖子。可都还没等眼睁睁盯着胡千里的四九城中玩家欢呼声起,胡千里却是把刚刚揭开了盖子的瓦盆随手朝着身边一扔。冷笑着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岸口:“耍荤活儿、出阴招不是?真是可惜了的......能把鬼蝼蛄调教出来的主儿,也算得上有几分手艺了。只是心术不正,活儿练得再深,那也只能是朝着邪道上边越走越黑!这一阵,你怕是要输了!”
  都还没等场子外面的四九城中爷们回过神来,胡千里身前那块洒了药沫儿的细沙、锯末地皮微微一动,一只通体漆黑的硕大蝎子飞快地从细沙、锯末里钻了出来,身前一对巨大的钳子上夹着一只生得五花斑斓的蝼蛄,扭摆着身子钻到了胡千里撂下的空瓦盆里,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暗箭难防

  扭曲着面孔,岸口难以置信地盯着变成了七杀蝎口中美餐的鬼蝼蛄,一双快要瞪出了眼眶子的眼睛里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世上有百样能拿来调教的玩意,自然就能有千种巧妙法门。頂點小說,可甭管是哪种玩意、怎样伺弄,总也得是不逆天性、顺势而为。百转千回把玩意熬炼到家之后,左不过就是求得个狼行千里吃肉也嚼骨,虎踞群山下山也涉川,却总不能叫猛兽吃素、牛羊开荤!
  这也就是在大清国末年起的头儿,跟那些个贝子、贝勒有了绫罗绸缎的衣裳不穿,却偏偏爱穿破衣烂衫招摇过市一样的路数,在调教玩意的行当里头,就有人别出心裁、另辟蹊径,非得要拧巴着玩意的性子来伺候盘弄。也都不知道那些位非得拧巴着玩意性子来调教的玩家用了怎样的手段,倒也真有人调教出来过吃荤的兔子、茹素的麻鹰,猫、鼠同窝住,蛇、蛙对头眠!
  可老话说的好——凡事需顺势而为,切不可逆天行事!这些个拧巴着玩意天性调教出来的活物,打根儿上头就先伤损了玩意的身架。一旦是过了那靠着虎狼药顶上来的活泛劲儿,这些个拧巴着天性调教出来的玩意,都没一样能活过半年仨月。
  也就因为这拧巴着玩意天性调教的活物的手段太过邪行,更兼得轻易就能伤了玩意性命,最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功夫之后,喜欢伺候个玩意的四九城中各路玩家公议,干脆利落地便禁了这路调教玩意的邪行法门。哪怕就是有人私底下偷摸着还用这路数调教玩意,那也再不能拿出来在人前露脸。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了这兴头......
  人都说神仙唾沫能救人命、龙马蹄印能生灵智。这四九城中喜欢调教玩意的玩家撂进了尿坑的不入流手段,倒是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的路径。叫德川家的御用驭兽师收捡回了日本国。三添两补、误打误撞之下,反倒是叫岸口打从这邪行路数里寻出了调教鬼蝼蛄的门道!
  依照着岸口私底下琢磨出来的邪行门道,先就得在大冷天里寻了扎堆儿趴窝过冬的地蝼蛄,拣选其中健壮有力、初生一年者收入铺了碎麦秆、陈谷糠、牛马粪的暖房,先就叫这过冬趴窝的蝼蛄飞快地醒了冬盹儿,挤挤挨挨地在暖房里活动起来。
  到了这时候。再另取别处暖房中养着的苜蓿芽、榆钱儿、嫩稻根,青苞米调养蝼蛄活性。三天一回用兑了蛇、蝎、蜈蚣、蜘蛛毒液的净水细细喷洒,再在蝼蛄饮水之中由轻到重兑上各样虎狼药,催发蝼蛄猛性。旬月之后,诺大暖房中过万蝼蛄,估摸着也就能剩下百十来只还能侥幸得活!
  趁着节气也到了春暖花开之时,重又另辟暖房,照样以五毒拌饵食、虎狼药兑水饲喂那些个已然长得足有一指头长短的蝼蛄,尤其是每日里要以兔毫刷子沾了各样草木毒物。细细刷过蝼蛄身上几根横生硬刺。耗时半年光景,方才能择其体壮性猛着傍身以各样虎狼药饲喂,直到傍身饲喂的蝼蛄身上生出五彩斑斓之色,其形若鬼面时方才功成。
  蝼蛄命短,哪怕是以虎狼药吊住了猛性,左不过也就能活个三年到头。虽说调教出来的鬼蝼蛄在施用之时,可飞空遁地、以横生硬刺之上剧毒伤人性命,可毕竟是调教不易。寻常人压根都懒得去摆弄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由,也就是岸口这样专门把调教玩意朝着伤人害命路数上奔的主儿。方才肯去花费这邪行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耗了小两年心血伺候出来的鬼蝼蛄,才刚拿捏出来使唤过一回,立马便叫胡千里悄没声撒出来的七杀蝎逮了个正着,成了七杀蝎口中美食!
  死死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胡千里,再瞧瞧胡千里身前翻翻滚滚杀成了一团的各样毒虫。岸口狠狠地撅断了手中紧握着的木笛,硬着嗓门朝胡千里吼叫起来:“还没有......结束!”
  话才出口,场子外边那些个一颗心七上八下晃悠了好几遍的四九城中玩家,顿时扯开了嗓门喝骂起来:“这日本人怎么臭讹呀?拿捏出来的各样虫豸,甭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没一样能近得了胡爷的身子,这还不麻溜儿的低头认怂?”
  “鸭子死了嘴硬——这日本人他娘的是属鸭子的不是?我说诸位爷们,要不咱们给这日本人喊一个?”
  “没得说——吽......下去嘿......”
  “死赖强讹楞耍诈,就这样的人物,也就是日本国不讲究个场面规矩,才能叫他跟个人物似的满山乱蹦!要搁在四九城里走场面,怕是早叫人撂茅坑里泡着了吧?”
  对场子外面四九城中玩家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岸口猛地伸手撕开了和服前襟,扎煞着巴掌从和服里头抓出了两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黑漆匣子搁在了身前,狞笑着猛地打开了那两个黑漆匣子。
  伴随着那黑漆匣子豁然而开,两只足有巴掌长短,通体漆黑如墨的古怪虫豸飞快地爬了出来,毫不迟疑地朝着胡千里身前窜了过去。而在那两只古怪虫豸才刚露脸的瞬间,原本爬回了瓦盆之中、正逮着那只鬼蝼蛄大快朵颐的七杀蝎,也飞快地松开了夹在鬼蝼蛄身上的钳子,猛地跳出了存身的瓦盆,扎煞开双钳、高竖起尾钩,显见得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眼见着七杀蝎显露出来的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胡千里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轻轻抖弄着袖子,胡千里翻手接住了从袖子里掉落出来的一个瓦葫芦,猛地抬手磕在了扔在身前的瓦盆边缘。
  耳听着瓦葫芦与瓦盆碰撞出来的一声脆响,十来只只有小指肚大小的豆虫子(斑蝥)顿时在瓦盆里爬作了一堆,一股子难闻的臭味也飞快地弥漫开来,只叫靠的近些的四九城中玩家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拧巴着嗓门议论开来:“嚯......胡爷手里头撒出来这是.......豆虫子吧?”
  “肯定没错!这豆虫子身上一股子腥臭味儿,估摸着是胡爷平日里拿来调教黄皮子用的饵食!可......老几位。你们倒是听说过豆虫子也能拿来调教伺候的?”
  都没等场子外面的四九城中玩家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胡千里身前那些缠斗在一起的毒虫,却像是见了老猫的耗子一般,纷纷撂下了方才还生死相搏的对手,亡命地四散奔逃开去。眨眼的功夫过后,胡千里身前就只剩下了岸口撒出来的两只通体漆黑的虫豸。还有那只摆出了如临大敌架势的七杀蝎。
  凝神盯着在七杀蝎面前半步远近听下了脚步的两只虫豸,胡千里眉尖微微一挑,猛地提高了嗓门开口叫道:“我当是啥样了不得的虫豸,闹了半天,不就是两只拿地蜈蚣配过的草鞋底么?”
  只一听胡千里那可刻意提高了嗓门的吆喝声,纳九爷顿时心领神会地扯开了嗓门答应起来:“胡师弟,这草鞋底的官名叫蛐蜓。虽说跟蜈蚣是一家子的来路,可身上的毒性、斗性都不如蜈蚣。在人身上爬过之后,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串水泡子。咬咬牙用火苗子一燎,也就生不出啥大事儿!可要是有人心存不良,专门用那只有针鼻儿大小、专好钻人肉皮里面作怪的地蜈蚣去配草鞋底,那得出来的玩意可就不好说了!”
  朝前迈出半步,明知道纳九爷是在话里话外指点着胡千里的佘有道也是趁机亮开了嗓门:“胡师哥,这地蜈蚣钻人肉皮里头作怪,瞧着倒是听麻烦的事儿,可只要是用上南边季家独门的蛇药化水一抹。半个时辰之内,就能见着钻进了肉皮的地蜈蚣从肉皮里掉出来!到时候再去同仁堂药号里。求一副去毒清邪的汤药喝了,一准儿就能欢蹦乱跳、啥事儿没有!”
  眼看着自己与纳九爷、佘有道短短掰扯几句话的功夫,眼前的七杀蝎已然跟那两只通体漆黑的草鞋底斗到了一块儿,胡千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释然的神情,猛地抬眼看向了满脸狰狞模样的岸口:“装神弄鬼、驱邪使祟,调教玩意的行当里出了你这样的人物。那可也当真是阳关大道你不走,专挑歧路奔阴曹!瞧着你身上傍身的玩意也使唤尽了,该着我出手了不是?走着!”
  双手猛地在身边地上一拍,也不见胡千里盘坐的双腿如何用力,整个人已经轻飘飘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端端正正地站在了场子中央。而在胡千里一声断喝之后,跪坐在地上的岸口却是猛地发出了一声怪叫,一双手忙不迭地翻转着伸到了背后,亡命地朝着衣裳里面抓挠起来。
  也都没等场子外面的四九城中爷们看出这里头的名堂,伸手在自个儿衣裳里不断抓挠的岸口已经没法再稳稳当当跪坐在地,一路歪斜趔趄地扑爬着站起了身子,三两下便将身上穿着的和服撕扯了个干净,口中也是惨叫连连:“痒啊......混蛋......到底是什么东西......”
  倒背了双手,胡千里冷笑着看向了脱光了膀子、手舞足蹈胡乱在自己身上抓挠的岸口:“看你身上傍身调教的玩意,差不离全都是胡乱配对而成。瞧着模样吓人,可用处倒当真不大!送你个日本国估摸着都寻不着的玩意,拿着回去跟你自个儿配对去吧!”
  嘶声惨嚎着,岸口总算是伸手从背脊上奇痒难耐的地方撕扯下来个软乎乎的虫豸,哆嗦着巴掌举到了自己眼前:“这是.......什么东西啊......”
  都没等胡千里开口说话,场子外面已然有四九城中伺候虫豸的玩家开口接应上了岸口的话茬:“瞧不明白了吧?这玩意叫狗不沾,大号叫钱虱子!寻常人身上不多见,可叫花子腰里倒是从不少!配你个日本来的镇桥侯,那可是再合适也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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