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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在燕泥鳅的身后,相有豹亦步亦趋地走进了那二荤铺子,抬手指着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很有当家人做派地朝着纳兰说道:“就这儿坐着歇歇,我一会儿就回来!”
  低眉顺眼地答应了一声。纳兰活脱脱摆出了一副小媳妇的做派,拢着谢门神家的几个孩子在二荤铺子的店堂中坐了下来。也不等纳兰开口说话,那看上去都有些迷迷瞪瞪的二荤铺子掌柜麻利地从柜台下面摸出了个托盘,眨巴眼的功夫便为纳兰送上四样干果、一壶香茶,却又默不作声地退回了柜台后。
  显然是对相有豹安顿家眷避开爷们聊天的举动很是满意。燕泥鳅候着相有豹跨过门槛之后。松手放下了门帘,直着门帘后面别有洞天的几间屋子笑道:“兄弟燕泥鳅,在这天桥场面上踢腾了好些年,好容易才攒出来这点小场面。倒是要叫爷们见笑了!”
  打量着那几间屋子里堆着的各样零碎玩意,相有豹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朝着燕泥鳅应道:“燕当家的攒出来的这点小场面,只怕是把天桥场面上能入眼的玩意,全都给拢到了这儿吧?嗯......到底是天子脚下四九城。这潜行的买卖就是好做!等得风声过了,这几间屋子里存着的玩意,少说也得......这个数儿?我说燕当家的,就这样的屋子,您怕是不止这一处?”
  瞧着相有豹伸出来的一只大巴掌,很有些得意地朝着相有豹一笑,燕泥鳅领着相有豹朝着一间摆放着桌椅板凳的屋子走去:“这还真不是在爷们面前藏着掖着,潜行里踅摸来的玩意也分个轻重贵贱,能堆在这儿物件。差不离都是过了风头快要能出手的!真要是那些要紧的玩意......恕兄弟我多嘴,搁在您身上,您不也得多加一份小心?”
  赞同地点了点头,相有豹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还是燕当家的老到!话说......这四九城里面,能叫燕当家的瞧得上眼的桩子。能有几家?”
  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相有豹的对面,燕泥鳅掰弄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絮叨起来:“要论着走响铃的爷们平日里的路数,这四九城里有钱又胆小的。当先就得算上前清年间内务府太监得禄的宅子,从这朝下算。那还有......”
  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凝神聆听的模样,相有豹直听着燕泥鳅口沫四溅地显摆了两壶茶的功夫,这才趁着燕泥鳅说累了的档口,朝着燕泥鳅一抱拳:“有了燕当家的指点,兄弟我这趟活儿该是手到擒来了!旁的先不说,等兄弟我这趟活儿练完了,该着给燕当家的抽头,保管错不了!”
  很是四海地一挥手,燕泥鳅豪横地大笑起来:“这话可就得车轱辘转着说了――您方才不也说了么,潜行里面吃饭,从来是朝着外面伸手,哪有朝着窝里收钱的道理?旁的不论,等爷们练完了这趟活儿,四九城里八大居、八大春,由着爷们挑拣,都是兄弟我的!”
  大笑声中,相有豹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个事情一般,猛地朝着正笑得得意洋洋的燕泥鳅说道:“燕当家的,我倒是猛不盯想起来个事儿――您这天桥地界上,有人知道个叫韩良品的人物么?”
  猛地瞪大了眼睛,燕泥鳅盯着相有豹的眼睛低声叫道:“这号人物......兄弟我倒还真没听说过!怎么着,兄弟你......”
  朝着说了个半截子话便打住了话头的燕泥鳅一笑,相有豹好整以暇地翘起了二郎腿:“也不瞒着燕当家的,我也是听说......这韩良品是外路刚来四九城里的一号人物,身上像是有件什么值钱的玩意!说来也凑巧,兄弟我还知道,那件值钱的玩意要是卖到识货的主儿手里......少说也得能换燕当家的您这几间屋子的家什!就着眼面前的事儿来说,那识货的主儿,如今可就在四九城里暂住!这要是能在三两天里找着这位韩良品、再把他手里那值钱的玩意给弄过来......燕当家的,您说,这买卖,咱们能......搭伙儿做么?!”
  ‘嚯’地站起身子,燕泥鳅毫不迟疑地朝着屋外走去:“爷们宽坐,我去去就来......”
  把手一抬,相有豹笑得很是云淡风轻:“忙您的!”
  


第九十八章 求财问道(下)

  昔日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有经天纬地能耐的人物自然不在少数,可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各自看家的门道。
  也就像是这天桥潜行里的老大燕泥鳅,出门才不过两碗茶的功夫,已然急匆匆地回到了相有豹坐等着的那间屋子里,连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一把,劈头朝着相有豹便是一揖:“好家伙我说相爷,您可瞒得我好苦!这要不是我身边还有几个兄弟平日里喜欢伺候个蝈蝈,在珠市口儿大街上火正门堂口里跟您带来那位小姑奶奶打过照面我这还真叫您瞒过去了!”
  毫不惊讶地站起身子朝着燕泥鳅打一拱手,相有豹笑嘻嘻地朝着满头大汗的燕泥鳅应道:“还得说燕当家的耳聪目明,我这外路的空子在您面前都没能扛过去半个时辰,就叫您给琢磨了个底儿掉!旁的不论,我这儿给您赔罪――火正门学徒相有豹,给潜行燕当家的行礼赔罪,求燕当家的恕我相有豹一个空子,冒名钻风的罪过!”
  端过了桌子上一碗温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燕泥鳅朝着相有豹摆了摆手:“相爷,您这是臊我脸皮不是?潜行里的切口您说得一句不差,规矩做派样样齐全,这要说您没跟潜行里的前辈高人打过交道,我可是说死了都不信!得了,您交代的事儿,我已然叫身边兄弟去打听了,一半天准能有个回信!您跟您身边那位姑奶奶,今儿就在天桥地界踏实逛游着,要看上啥物件玩意,都是兄弟我的!”
  挑着眉毛看着满脸诚挚神色的燕泥鳅,相有豹反倒是不急不慌地重新坐了下来,戏谑地看着燕泥鳅笑道:“我这可还真小看了燕当家的?可我琢磨着我这身上也没露相不是?您是怎么瞧出来,我身后边那位爷的来路的?”
  叫相有豹当面说破了自己想要套交情卖好的心事,燕泥鳅脸上也真有点挂不住的模样:“相爷,您这可真是要刨根问底了不是?得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就您方才那几句切口里边,教您这几句切口的人已然留了话把儿!跟您盘道儿的那小兄弟道行浅、没听出来,可回头跟我这么一细说四九城里潜行走响铃的四大金刚,泼法金刚严旭严爷,已然回了四九城不是?没准儿眼下严爷就在火正门堂口里歇着?潜行切口从来是法不传六耳,能借着您把这消息散出来,这就是说严爷又要在四九城里上线开扒!我们这些个潜行里的小字辈,能有严爷在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星半点的,那可就真是天上掉下来金元宝了!相爷,您要是能赏脸严爷面前,您替我燕泥鳅美言几句?”
  哈哈大笑着,相有豹朝着燕泥鳅点头应道:“这还真得说燕当家的是老江湖,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场面上该有的里子、面子全都替兄弟我做足了!没得说,严爷面前,兄弟我知道该说什么!”
  抓过了桌上的茶壶,燕泥鳅笑得一副见牙不见眼的模样:“那我这儿可就先谢谢相爷您了!”
  谈笑之间,外边门帘微微一挑,方才那獐头鼠目的汉子露着半边脸孔,朝着燕泥鳅递了个眼色。
  俩眼一瞪,燕泥鳅顿时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扬声朝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叫道:“嘬什么妖呢?相爷不是外人,有啥话照直了说!”
  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一声,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屁颠屁颠地凑到了桌边,朝着相有豹讨好地说道:“相爷,您方才让打听的那韩良品,眼下就在南边佛珠胡同住着呢!外面走着的几个兄弟扫听了一遍,说那韩良品是一个多月前来的四九城,刚来就在佛珠胡同买了套四合院住下来,连价儿都没打!还听说他拿来结账的不是大洋,是八根小黄鱼!上面的钤记从来都没人见过,不像是哪家大户、商号里压箱子镇库的玩意,倒像是哪家官府里的东西?!”
  俩眼一瞪,燕泥鳅顿时破口骂道:“吓了你的狗眼不是?南七北六十三省官府的钤记是啥样你都不知道?你长着眼睛是备着给相爷当泡儿踩的?!”
  打躬作揖地,那獐头鼠目的汉子顿时叫起了撞天屈:“掌把子,那钤记不光是我不认得,就连几个常在街面上当当行、票庄里走着的兄弟,也全都是第一回见!就那家把佛珠胡同四合院卖了的主家,估摸着也是怕那小黄鱼里有什么说道,当时就把那小黄鱼送去票庄里换了大洋。票庄里验金银的师傅都说了――七青八黄九紫十赤,那八根小黄鱼可全都是十足十的赤金,比寻常市面上走着的小黄鱼都鲜亮三分”
  抬手在桌上捏起了个花生壳儿,燕泥鳅狠狠把那花生壳朝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脸上砸去:“老子我打你个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你***跟谁这儿显摆你能耐呢?问你啥你说啥――那钤记到底是个啥样?!”
  被砸得猛地一缩脖子,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很有些委屈地看向了燕泥鳅:“掌把子,这事儿真就得从这根儿上说才明白!那票庄里收了八根小黄鱼,就因为瞧着成色好、打算留着压库,这才没转手倒腾出去。有跟那票庄里头掌柜有往来的兄弟,眼下正想辙把那钤记给弄过来给相爷、掌把子过目呢!”
  听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这么一说,燕泥鳅脸上的神色才多少有了些缓和,转头朝着相有豹一抱拳:“相爷,手底下人办事不利索,只怕还得耽误您点儿功夫!您暂且宽坐,我这就叫人再去催催!”
  话音刚落,门帘轻轻一挑,一个身穿长衫、脖子后头还插着把扇子,打扮得像是个牙纪行人物的中年汉子贼眉鼠眼地探出头来,伸手把一张巴掌宽的白纸放到了门槛边,一言不发地缩回了脑袋,重新放下了门帘。
  飞快地窜到门边捡起了那张巴掌宽的白纸,獐头鼠目的汉子献宝般地捧着那张白纸放到了燕泥鳅与相有豹之间的桌子上:“相爷,掌把子,您二位瞧瞧,就这钤记的模样,南七北六十三省,哪家官面上的府库里存着的大、小黄鱼上,可都不是这模样的钤记吧?”
  拧着脖子,燕泥鳅仔细瞧着那白纸上拓印出来的钤记图案,嘬着牙花子皱起了眉头:“相爷,您恕我眼拙见识浅这钤记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可要说这是私下里自己铸出来的小黄鱼上留的钤记谁家里私铸的小黄鱼舍得下这本钱?比官库里出来的小黄鱼还鲜亮三分?”
  同样仔细打量着那白纸上拓印出来的钤记图案,相有豹更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拧着眉头琢磨了片刻,相有豹伸手把那张白纸捏在了手中:“燕当家的,这玩意我先收着成么?”
  恍然大悟一般,燕泥鳅顿时朝着相有豹笑道:“我这还真是想拧巴了――相爷您身边可是有高人的,真用不着我在这儿多琢磨什么!”
  点头笑着谢过了燕泥鳅,相有豹转头朝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笑着问道:“那佛珠胡同里四合院住着的主儿,当真就是韩良品?还有旁人住着么?”
  摇晃着脑袋,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掰弄着手指头数算起来:“常住的人物应该还有一位,有兄弟瞅见过那四合院里有个老妈子进出,采买的玩意不少,一个人指定吃、用不完!可除了那位韩良品,另一个住在那四合院里的人倒是从不露面?”
  微微点了点头,相有豹朝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追问道:“那平日里上那四合院里走动的人物呢?”
  费劲地咽了口唾沫,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哑着嗓子应道:“佛珠胡同口儿上正好有我们一位兄弟的偏宅,专门留着失风了的时候存身用的!这不是前阵子他失了风,见天儿藏在那屋子里不敢出来,从窗户口看街面上人来人往的解闷!听着他说,那四合院里平日也没什么人往来,去得多的两三个人里有一位,算是在场面上走动过的,叫南沐恩!至于旁的两个人瞅着都面生,说不上名号来!”
  犹豫了片刻,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吞吞吐吐地朝着相有豹再次开口说道:“听着佛珠胡同那位兄弟说面生的那俩人,都是小矮个、壮身板,一双腿都带着几分罗圈,走路的样子挺各色的!相爷您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眼珠子老喜欢瞅些个旁人不留神的地界。寻常人在我们兄弟眼前一过,瞧着走路的架势,我们也就能差不离知道那人是干的哪行、道行深浅!可那俩人瞧着身架倒像是个练家子,可仔细一咂摸,那身上还带着些说不出来的味儿,就像是”
  瞧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相有豹伸手端过了桌子上的一碗茶,递到了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手中:“您先甭着急,喝碗水再说。”
  点头哈腰地接过了相有豹递给自己的茶水,那早已经口舌焦枯的獐头鼠目的汉子大口把那茶水喝了个干净,再拿着衣袖一抹嘴:“相爷,我说这话您可甭怪我胡咧咧――听着我兄弟说,他瞧着那俩人的时候,身上猛不盯地就觉着哪儿都不对劲!就像是就像是后半宿走夜路经过乱葬岗,背后头叫鬼给盯上了似的”
  眼仁猛地一缩,坐在一旁的燕泥鳅顿时插口叫道:“是六扇门的爪子?还是外路的刀客?”
  用力摇了摇头,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朝着燕泥鳅说道:“掌把子,听藏在佛珠胡同口儿的二白脸说,他刚开始也觉着没准那俩人是六扇门的爪子、外路的刀客。可见过了几回之后,就觉着那俩人身上阴气重得邪行,六扇门的爪子和外路的刀客再厉害,身上可也都带不上这股味儿!”
  扭头看了看正在凝神聆听着自己说话的相有豹,那獐头鼠目的汉子很有些赫然地朝着相有豹一抱拳:“相爷,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着急慌忙之间,也就只能扫听出来这些路数!您要是能多容我们些时候,没准我们还能在查访得仔细些?”
  抬手朝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打一拱手,相有豹面带笑意地开口说道:“这可已然是麻烦众家兄弟了!燕当家的,今儿晚上珠市口儿燕来楼的席面,都是我的,劳您驾领着众兄弟赏光!这事儿,您可千万赏我相某一面子?!”
  洪声大笑着,燕泥鳅也是朝着相有豹一拱手:“相爷赏我们兄弟面子,按说我也不该不识抬举!只不过相爷该是知道,潜行里规矩,同行不扎堆?”
  恍然大悟一般,相有豹伸手朝着自己脑门一拍:“倒是还忘了这茬儿了得了,这事儿,我搁在心里头了!只是佛珠胡同那边,还得劳烦燕当家的手下兄弟多费心?”
  “这事儿您放心!打从这会儿起,佛珠胡同里那四合院进出的苍蝇,我都得抓来瞧瞧公母!”
  话音未落,外边门帘猛地被人挑了起来,一个打扮成报童模样的小徒弟急赤白脸地一头撞了进来,迎着相有豹扯着嗓门吆喝道:“师兄您快去瞧瞧去小宝子小宝子叫拍花子的给弄走了!”
  嚯地站起了身子,相有豹一把将那报童打扮的小徒弟抓到了自己眼前:“怎么回事?小宝子不是跟着你胡师叔家婶子出去的么?怎么就能撞见了拍花子的?”
  急得小脸煞白,那打扮成报童的小徒弟急匆匆地朝着相有豹说道:“我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瞅着跟小宝子一起去的小兄弟过来报信,说瞧见小宝子被拍花子的人给弄走了!九猴儿哥已经领着人追过去了,师兄您快去瞧瞧去”
  听着那小徒弟急匆匆的叫嚷声,燕泥鳅也是猛然站起了身子,朝着相有豹一抱拳:“相爷您恕罪,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实在是天桥地面上寻饭辙的人物,各有各的路数、买卖。大家伙儿见天儿抬头不见低头见,掺和到旁人的买卖里不讲究!只不过您朝着天桥地界西边的捣药胡同寻寻,没准能寻见点儿什么?”
  


第九十九章 当年故事

  领着俩打扮成碎催的小徒弟,金善喜熟门熟路地在人堆里左冲右突,横着肥硕的身板硬生生开出来一条肉胡同,径直奔着天桥街边一家挂着蓝布门帘的小杂货铺撞了进去。
  朝着早二十年说,金善喜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儿来的一苦命丫头,只记得是跟着个老头从关外一路要饭朝着南边走,直到进了这天子脚下四九城中,那领着自己一路要饭的老头儿也就拿着自己在一家半红不黑的书寓里换了两个大洋,从此俩人就再没打过照面。
  再朝着长大了些说,那书寓的老鸨子话里话外的也就漏过些风声,说自己是高丽人,却只知道是姓金,叫啥名儿倒是没人知道。那卖了自己的老头儿也不是自己什么亲戚,只不过是个把自己从死人怀里捡起来的过路客而已。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从打有了点记性就在书寓里头长大的金善喜耳濡目染,朝着好了说,那还多少算是认识几个字儿、弹得两手琴。可朝着坏了说,什么逢迎拍马、偷奸耍滑,笑里藏刀、翻脸无情,五行八作的正经手艺一样不会,旁门左道里的邪行路数倒是样样皆通!
  等到了长成十四五岁的年纪,书寓里老鸨子眼瞅着金善喜身子骨也算是长开了些,也就替金善喜取了这么个带着高丽味儿的花名,在书寓外头挑起了花旗招揽恩客
  虽说只是间半红不黑的书寓,金善喜的姿色也着实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四九城里喜欢寻花问柳的恩客从来都好个新鲜。只一看哪家书寓门前挑了花旗、有新姑娘待价而沽,那些个舍得花钱买乐子的恩客顿时蜂拥而至,着实是让那家书寓热闹了小两年,也叫金善喜着实过了几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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