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录全集.com》第405/4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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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沉，风卷云动，雷霆四起，大地苍茫，这南北之间，最大的一场战斗，已拜上了台来。

北面，是新整合了千寒宫长生天炎青门三派号称天盟的众弟子，人数近一万五千，而在铁岭的南向，是妖王孽无伤麾下近五万的妖族战士。

这场战斗人数虽然差距不小，但北方各派弟子，俱是经年修炼，根基扎实，道行不浅。孽无伤的手下，则显得有些良莠不齐，只有其中两万，堪能匹敌北方天盟弟子。

两方领袖孽无伤与萧水寒对面而战，烈风卷过，发动衣飘。

萧水寒冷峻中带温和的脸上，显得十分平静。

威武高大的孽无伤观他良久，也忍不住心中赞叹，大事于前，自犹镇定，这份胸襟，也不是谁都有的。

孽无伤轻笑，道：“看来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

萧水寒道：“用来待客，自然不好，用来厮杀，却正好合适。”

孽无伤笑笑，道：“苍天无情，众生蝼蚁，死则死了，还要讲究天气？”

萧水寒道：“英雄死，天地悲，英雄不死，天地何悲？今日，主英雄陨落，是故天地同悲。”

孽无伤道：“英雄如何？敢请问之。”

萧水寒道：“似妖王者雄才大略，一族统帅，视天地为棋盘，视苍生为棋子，堪称英雄耳。”

孽无伤摆摆手，道：“吾离‘英雄’二字甚远，不过碌碌之辈，只懂争杀，何堪称英雄？”

萧水寒道：“若妖王都不称，那何人可当？”

“正要请教。”

萧水寒微沉吟道：“魔教残血，南方称雄，一方教主，张狂肆意，可为英雄？”

“此枭雄耳，杀人之辈，被叛徒所败，后死青衣之手，最多掀起些许风浪，实不堪英雄二字。”

“北方青门青衣，一派至尊，北取南山，南杀残血，道行堪笑古今，可为英雄？”

孽无伤更是摇头，道：“青衣之流，自大之辈，无甚大谋，善中取奸，自谋其利，这般也可称英雄，那才是笑掉大牙。”

萧水寒道：“如此千寒宫冷艳清，更非英雄了。”

孽无伤道：“女子之辈，也非不足论。然则冷艳清自私仇误陷一生，害人害己，不堪论耳。”

萧水寒微笑，道：“那长生天炎萧长剑・・・・・・？”

孽无伤哈哈大笑，道：“你实在明知故问，萧长剑成宗立派，然则无甚开拓之心，自困炎崖，也如此罢了！”

萧水寒道：“如此，可言世无英雄了，妖王之眼，高于天地，人间灵粹，已不入法眼矣。”

孽无伤笑道：“你莫非看不见，世世皆有英雄，何有举世无人之叹？”

萧水寒道：“倒是要请教！”

孽无伤道：“为人重情重义，敢做敢当！可算英雄？”

“算！”

“舍身忘死，不弃属下，不背其主，不负朋友，算不算英雄？”

“算！”

孽无伤道：“有这些好处的，世上的人也不少，但他有一个绝妙的好处，是以天下之心观天下，以大道之仁看众生，身虽杀孽无数，冷酷无情，然却血烈至极，心热至深，这算不算英雄？”

萧水寒点头，道：“我已知你所说何人了！”

孽无伤眉头一动，道：“你知道？”

萧水寒道：“不错，他还有一个好处，你却未说。”

孽无伤道：“愿闻其详。”